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二十年了，你还有脸回来？"
2005年清明节，墓园里的樱花正盛开，林雨晴带着丈夫和女儿前来祭拜母亲。远远地，她看到一个佝偻的身影站在母亲墓前，手里捧着一束白菊花。那个背影虽然苍老了许多，却依然唤起了她心底最深处的恨意。
林雨晴加快了脚步，丈夫陈博文察觉到她的异常，连忙拉住她的手。"别冲动，"他低声说，却还是被她挣脱。林雨晴仿佛回到了八岁那年，医院走廊上的白炽灯刺痛她的眼睛，医生摇着头从手术室里走出来的那一刻——那个男人，她的父亲，早已不知所踪，带走的是本该救母亲性命的十万元手术费。
"你来这里干什么？"林雨晴冷冷地质问，"我妈不会想见到你的，林志强。"
那个男人缓缓地转过身来，脸上的皱纹比她记忆中多了许多，眼中的神采却早已黯淡无光。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一时语塞。
"对不起..."他终于挤出这三个字。
林雨晴冷笑一声："二十年了，一句对不起就想抵消你的罪孽？如果不是你，我妈也不会死！"
站在一旁的陈博文轻轻搂住了妻子的肩膀，怀里三岁的乐乐被大人突如其来的紧张气氛吓得不敢出声。林志强的目光落在小女孩身上，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妈..."他低声说道，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滚！"林雨晴几乎是用尽全力喊出这个字，"别来打扰我妈的清净！"
林志强沉默地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把白菊花放在墓前，然后转身离去。林雨晴望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二十年的仇恨在胸口翻腾，却不知为何，眼眶竟有些湿润...
01
林雨晴从未想过，二十年的仇恨会在这个清明节被重新勾起。她本以为那段记忆已经被时间冲淡，却不料在母亲的墓前，那些痛苦如潮水般汹涌而来。那天回家后，她久久无法平静，夜里睡在陈博文怀里，梦中仍是八岁那年的情景——母亲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她小小的手紧紧攥着母亲的手指，而父亲已经人去楼空，连同那筹来的十万元手术费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还好吗？"第二天早晨，陈博文端着热牛奶走进卧室，林雨晴依旧坐在床边发呆。
"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事。"她接过牛奶，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自从大学毕业后遇到陈博文，她的生活才真正有了温暖和安全感。他们相识在一场校园招聘会上，她是应届毕业生，他是负责招聘的主管。那时的她独立坚强却又带着难以察觉的脆弱，而陈博文温和稳重的性格刚好填补了她内心长久以来的空洞。如今他们已经结婚五年，有了可爱的女儿乐乐，这个小家给了林雨晴从未有过的归属感。
陈博文坐到她身边，轻轻搂住她的肩膀："你知道，如果你想谈谈昨天的事，我随时都在。"
林雨晴摇摇头："没什么好谈的。那个男人对我们来说已经不存在了。"她刻意回避着"父亲"这个称呼，仿佛那两个字会灼伤她的舌头。
然而，命运似乎偏要与她开个玩笑。就在这天下午，当她在厨房准备晚餐时，门铃突然响了起来。透过猫眼，她看到那个昨天才在墓园遇见的男人——林志强，她的生父——正站在门外，神情憔悴而忐忑。
她僵在原地，心跳加速，不知该如何应对。乐乐从客厅跑过来，好奇地问："妈妈，是谁来了？"
林雨晴深吸一口气，转身对女儿说："乐乐，去找爸爸好吗？就说妈妈有客人来了。"
02
陈博文闻声而来，当他看到门外站着的林志强时，不禁皱起了眉头。昨天在墓园的尴尬场面还历历在目，他没想到这个男人会如此大胆，直接找上门来。
"你好，"陈博文礼貌但冷淡地说，"有什么事吗？"
林志强看上去比昨天更加憔悴，眼眶深陷，脸颊凹陷，一身不合体的旧西装更显得他形容枯槁。"我...我想和雨晴谈谈，"他的声音嘶哑而微弱，"就几分钟。"
林雨晴站在丈夫身后，冷冷地看着门外的男人："我们没什么好谈的。请你离开。"
"女儿，我知道我不配叫你这个名字，"林志强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抖，"但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重要到足以抵消二十年的缺席？"林雨晴讽刺地笑了笑，"还是重要到可以洗清你的罪责？"
林志强低下头，两行泪水顺着布满皱纹的脸庞滑落："我生病了，雨晴。医生说我...我活不了多久了。"
一阵沉默。林雨晴的心中泛起一丝波澜，却很快被愤怒的火焰淹没。"所以呢？你期待我会怎样？抱着你痛哭流涕，然后原谅你二十年前的所作所为？"
"不，我不奢望原谅，"林志强抬起头，眼中带着恳求，"我只是想在走之前，告诉你我有多后悔...还有..."
"还有什么？需要钱看病？"林雨晴冷笑，"真是讽刺，当年是你拿走了妈妈的救命钱，现在你来找我要钱救你？"
林志强的脸色变得惨白，他摇摇头："我不是来要钱的。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些年发生了什么...我得到了报应..."
就在这时，乐乐好奇地从客厅跑出来，怯生生地站在父母身后，偷偷打量着门外的陌生老人。林志强的目光落在小女孩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温柔的光芒，却又很快消失在苦涩之中。
"这是你的孙女，"林雨晴冷冷地说，"但她永远不会知道你的存在。二十年前你选择离开，现在请你继续保持距离。"
03
林志强的身体似乎因林雨晴的话而摇晃了一下，他撑着门框稳住自己，眼里闪烁着绝望的光芒。"我明白...我不会打扰你们。"他艰难地说道，声音中透着疲惫，"只是...我想让你知道，当年我做了不可原谅的事，这些年我一直活在悔恨中。"
陈博文看了看妻子紧绷的面容，又看了看门外这个憔悴的老人，轻声问道："您是否需要些什么帮助？如果您生病了..."
"不！"林雨晴打断丈夫，"他不需要我们的帮助。当年妈妈病重时，他在哪里？他拿着妈妈的救命钱，和别的女人逍遥快活！"她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多年积压的怨恨如火山般爆发，"现在轮到他病重了，就想起来找女儿？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林志强像是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他缓缓低下头："你说得对...我没资格..."说完，他转身蹒跚地走向电梯，背影比来时更加佝偻。
陈博文轻轻关上门，转向妻子："你是不是有点过于......"
"过于什么？"林雨晴打断他，眼中含着泪水，"你不知道我妈是怎么死的！如果不是他偷走那十万元，我妈根本不会耽误手术。医生说过，再早一周动手术，成功率能提高三成！"她的声音哽咽，"我亲眼看着妈妈在手术台上死去，而他却和那个女人一起消失了，连妈妈的葬礼都没来参加！"
乐乐被大人的争执吓坏了，小脸皱成一团，随时可能哭出来。陈博文连忙将女儿抱起，安抚她："没事的，宝贝，爸爸妈妈只是在讨论一些事情。"
林雨晴深呼吸几次，努力平复情绪。她走到窗前，恰好看见林志强佝偻的身影正艰难地过马路。突然，一辆疾驰的轿车从拐角处冲出，司机似乎没有注意到路中的老人。刺耳的刹车声划破宁静的黄昏，林雨晴惊恐地看着窗外，那一刻仿佛时间静止——
林志强的身体被高速行驶的车辆狠狠撞飞，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重重地摔在几米外的路面上。鲜血很快在他身下蔓延开来，如同一朵绽放的红色花朵。行人们惊叫着围拢过去，有人掏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
林雨晴瞪大双眼，双腿发软，一时无法相信自己刚才所见。"不..."她喃喃自语，心中涌起一种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
人群中，林志强一动不动地躺在血泊里，命悬一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