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正华,你生了个闺女啊。"婆婆冷声说道,眼里没有半点喜悦,"咱家祖上三代都是男丁,到你这儿断了香火。"

我紧紧抱着刚出生的女儿,哽咽着说:"妈,孩子健康就好。"

一旁的丈夫赶紧打圆场:"娘,现在国家提倡男女平等,闺女也能传宗接代的。"

婆婆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生命,能让原本就不太和睦的婆媳关系彻底破裂,让我和婆婆二十年不曾踏入彼此的家门。

01

我叫林正华,1993年与丈夫赵明辉结婚。

婆家在村西头,三间破旧的瓦房,公婆和兄弟三人挤在一起生活,明辉是老幺。

我出身县城小职工家庭,父亲极力反对我嫁给一个"泥腿子",但爱情冲昏了头脑的我偷偷领了证,带着简单的嫁妆嫁进了赵家。

1995年11月的一个大雪天,我在镇卫生院生下了女儿赵雨竹。产房外,丈夫兴奋地冲进来,看着女儿那张红扑扑的小脸,笑得合不拢嘴:"正华,辛苦你了,闺女真漂亮!"

我虚弱地笑了笑,心里却忐忑不安——婆婆曾多次暗示我要生个儿子,现在生了个女儿,不知道她会怎么想。

果然,当婆婆赵李氏来到病房,看到襁褓中的婴儿,脸立刻拉了下来。

"闺女啊,"她失望地叹了口气,"赵家祖上三代单传,好不容易到第四代有了兄弟三人,你倒好,一下子断了香火。"

"妈,这哪能怪正华啊,生男生女又不是她能决定的。"明辉忙着解围。

婆婆冷笑一声:"又不是我怪她,只是这闺女,在咱们农村,就是赔钱货。"

这话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我紧紧抱着女儿,心中暗下决心:我一定会让你成为最出色的女儿,让所有人刮目相看。

出院那天,明辉的大哥二哥开着拖拉机来接我们。一路颠簸回到家,迎接我的不是温暖舒适的新房,而是那间漏风的西屋。结婚时,公公曾承诺给我们盖新房,但大嫂怀孕后,新房被大哥一家占据了,理由是"大嫂要生儿子了,需要好房子"。

西屋只有一张旧木床,墙角有老鼠洞,窗户纸被风吹破了一角,寒风呼呼地灌进来。我抱着女儿,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

"妈,能不能给屋里加个炉子?正华坐月子,屋里太冷了。"明辉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大嫂生虎子那会儿,比这还冷呢,也没见她要什么炉子。"婆婆不以为然地说,"再说了,煤球咱们也不多,得省着用。"



坐月子期间,婆婆每天给我端来一碗稀薄的面糊,连个鸡蛋都舍不得放。明辉心疼我,偷偷从鸡窝里摸鸡蛋,趁没人时煮给我吃。有一次被婆婆发现,她气得将鸡蛋摔在地上:"浪费粮食!你大嫂坐月子时,公鸡下蛋都给她补身子,现在家里困难,得省着点!"

后来,我发现婆婆竟然把煤球筐上了锁,每天限量供应,说是要"节约过冬"。那个冬天,我和女儿几乎冻僵在西屋里,明辉每晚都抱着我们,用自己的体温给我们取暖。

"明辉,我们要不要搬出去住?"有天晚上,我实在忍不住了。

"再等等吧,我正在攒钱,等春天暖和了,我们就出去租房子。"他轻声安慰我。

有天中午,我抱着女儿去院子里晒太阳,看到婆婆正往大嫂屋里送一盘红鸡蛋。大嫂笑着接过:"妈,您真疼虎子,天天给他煮鸡蛋吃。"

"那是当然,咱们赵家的根在虎子身上呢!"婆婆满脸慈爱。

看到这一幕,我的心彻底凉了。原来不是家里困难,只是婆婆不愿意为生了女儿的我付出。

1995年夏天,我女儿刚满八个月,婆婆突然提出要分家。

"我年纪大了,照顾不过来三个儿媳妇,还是分家好,各过各的。"婆婆一边和面一边说。

分家那天,大家围坐在院子里。公公拿出一个旧本子,开始分配家产:大哥一家分得正屋、一亩水田和猪圈里的母猪;二哥一家分得东屋、一亩旱地和鸡窝里的十只鸡;我们分得那间破旧的西屋、两袋陈麦和菜园的一角。

"这分配也太不公平了吧?"明辉忍不住抗议,"我们就分这么点?"

"你大哥有儿子,传宗接代的功劳大,自然多分些。"公公理直气壮地说,"你们生了个闺女,将来还得另外娶儿媳妇传香火,家里哪有多余的东西给你们?"

分家后的第一天,大嫂就来"借"我陪嫁的青瓷碗,二嫂也趁我不注意,扯走了我的门帘说要给虎子做尿布。我气得发抖,却无力反抗。

有天早上,我正抱着女儿在院子里晒太阳,看到婆婆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红鸡蛋走向大嫂家。我鼓起勇气拦住她:"妈,雨竹也想吃鸡蛋。"

婆婆皱着眉头:"这是给虎子的,你女儿吃什么鸡蛋?"

"我女儿怎么就不能吃鸡蛋了?"我第一次顶撞婆婆。

"你!"婆婆气得脸色铁青,"你这个外来的,就知道跟我顶嘴!生个闺女还这么嚣张!"

就在这时,我发现大嫂正偷偷拿走我晾在院子里的洗衣盆。我冲上去抢:"这是我的盆!"

大嫂不甘示弱:"分家了,院子里的东西都是公用的!"

我们扭打起来,婆婆不但没有阻止,反而帮着大嫂一起拉扯我的头发。明辉听到动静跑出来,将我和女儿护在身后。

"够了!"他怒吼道,"我们马上搬出去!"

那天晚上,明辉抱着我失声痛哭:"正华,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和女儿。"

我擦干眼泪:"明辉,我们去城里吧,你不是说你表叔在县城卖凉皮吗?我们跟他学手艺,自己创业。"

明辉眼睛一亮:"好!到城里去,重新开始!"

第二天一早,我们收拾好简单的行李,带上女儿离开了赵家。临走时,婆婆冷冷地说:"别指望我们老两口以后去看你们,生了个赔钱货,还想让我们上门?做梦!"



离开赵家后,我们在县城租了一间只有十几平米的平房,跟着明辉的表叔学习做凉皮。刚开始的日子很艰难,我们既要照顾不满一岁的女儿,又要学习手艺。表叔看我们诚心,手把手教我们和面、擀皮、制作调料。

每天凌晨四点,我们就起床准备材料,明辉负责和面、擀皮,我负责调料和销售。女儿雨竹就睡在摊位后面的小竹床上,醒了就玩玩具,饿了我就喂她吃饭。

"正华,苦了你了。"明辉常常心疼地说。

"不苦,总比在婆家被人看不起强。"我坚定地回答。

第一年,我们几乎没有积蓄,所有收入都用来维持生活和支付房租。但我们从不放弃,每天都努力改进凉皮的口味,慢慢地有了固定的客源。

雨竹三岁那年,我们终于攒够了钱,在一个小区附近开了一个固定摊位。雨竹也开始上幼儿园,虽然是条件最差的民办园,但我坚持要让她接受教育。

"雨竹,妈妈没本事,只能送你上这样的幼儿园,但妈妈会努力赚钱,让你以后上最好的学校。"我摸着女儿的小脑袋承诺道。

"妈妈,我不要上好学校,我要帮你和爸爸卖凉皮。"女儿天真地说。

我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不,宝贝,妈妈希望你将来能当老师、当医生,做一个有知识的人,而不是像妈妈一样只会做凉皮。"

1999年,我们的凉皮店生意越来越好,终于攒够了钱,在菜市场买下了一间带二楼的门面房。虽然只有六十平米,但这是我们的第一套房子,我激动得一整晚没睡着。

搬家那天,雨竹兴奋地在新家跑来跑去:"妈妈,我们有自己的家了!"

我看着这个稚嫩却坚强的小女孩,心里充满了自豪和希望。是啊,我们有自己的家了,再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生活。

2003年,菜市场扩建,我们盘下了隔壁两间门面,扩大了经营规模,挂起了"老赵家凉皮总店"的招牌。我们的凉皮因为用料实在、口味独特,在县城小有名气,每天都有源源不断的客人。

雨竹八岁那年,上了县里最好的小学。她聪明好学,每次考试都名列前茅。我和明辉虽然没什么文化,但非常重视女儿的教育,给她报了各种补习班,买了很多课外书。

"爸,妈,我长大要考北京的大学!"有一天,雨竹放学回来兴奋地说。

"好啊,我们支持你!"我和明辉异口同声地回答。从那时起,雨竹的目标就定在了北京。

2015年夏天,雨竹参加高考,以省内前一百的成绩被北京师范大学录取。当接到录取通知书时,我和明辉激动得抱在一起哭了。

"我们的女儿,真的要去北京了!"明辉哽咽着说。

雨竹也哭了:"爸,妈,你们辛苦了这么多年,终于没白费。"

明辉二话不说,带着雨竹去买了最好的笔记本电脑和衣物。

送女儿去北京的火车上,我忍不住回想起这二十年的艰辛历程,从被婆家嫌弃的"赔钱货"到即将成为大学生,我的女儿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价值。

"明辉,你说我们要不要告诉你妈这个好消息?"我犹豫地问道。

明辉沉默了一会儿:"算了吧,这么多年他们也没来看过我们,估计不会关心雨竹的事。"



这些年,我们偶尔会给老家寄些钱,但从未回去看望。每逢春节,明辉会打个电话问候,但通话总是简短而尴尬。婆婆也从未来过我们的家,仿佛彼此已成了陌生人。

2016年春天,我正在店里忙碌,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明辉的大嫂张氏。

"弟妹,好久不见。"她客气地打招呼,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

"大嫂,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我心里有些戒备。

"是这样的,妈瘫痪了,已经卧床半年多了。"张氏叹了口气,"家里实在照顾不过来,想让你们接去城里养着。"

我一愣:"婆婆瘫痪了?怎么没人告诉我们?"

"这不是怕你们担心嘛。"张氏尴尬地笑了笑,"再说,这些年你们也没回过老家,我们也不好意思麻烦你们。"

"那虎子呢?他不是你们的心肝宝贝吗?怎么不照顾自己奶奶?"我忍不住讽刺道。

张氏脸色一变:"虎子去省城打工了,哪有时间照顾老人?再说了,妈毕竟是你们的亲娘,你们不管谁管?"

我冷笑一声:"当年我生了女儿,婆婆说再也不来我家,这话是她亲口说的。二十年了,她做到了,一次都没来过。现在她病了,倒想起我们这个生了'赔钱货'的儿子了?"

张氏讪讪地说:"弟妹,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何必还记在心上?"

我没再多说,只告诉她等明辉回来再商量。

晚上,我把这事告诉了明辉。他沉默半晌,说:"不管怎么说,那是我娘。她病了,我得尽孝道。"

"可是明辉,你忘了她当年是怎么对我们的吗?"我心中的怨气难以平息。

"我没忘,但人都会老,都会病,不能因为过去的恩怨就不管她的死活。"明辉语气坚定,"明天我们回趟老家,看看情况再说。"

我们争执了一晚上,最终我勉强同意先回去看看。临睡前,我给雨竹打电话,告诉她奶奶生病的事。

"妈,我支持你们接奶奶来住。"雨竹的声音很坚定,"不管她曾经怎么对您,她终究是爸爸的妈妈,是我的奶奶。"

听到女儿的话,我心中的执念似乎松动了一些。

第二天一早,我和明辉开车回到老家。

二十年没回来,村子变了许多,但老宅依旧破旧。

推开院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院子杂草丛生,鸡笼早已空空如也。

我们直奔主屋,却被告知婆婆住在后院的柴房里。

"什么?把病人放在柴房?"明辉急了,大步走向后院。

柴房简陋阴暗,婆婆躺在一张破旧的木板床上,骨瘦如柴,眼神呆滞。



看到我们进来,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流下了眼泪。

"儿啊,你们来了。"她虚弱地说,声音嘶哑。

"娘,您怎么住在这里?"明辉眼眶发红,跪在床前握住婆婆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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