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 声明：本虚拟文章仅为创作产物，不针对特定个人或团体。内容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权力更迭之后，人走茶凉是常态。
但谁能想到，那个唯一记得我的年轻人，竟在我的一次偶然牵线下，登上了我曾经的位置？
这其中，有人情冷暖，也有命运巧合。
01
除夕的早晨，窗外鞭炮声此起彼伏。我，李国强，县财政局退休局长，正和妻子陈慧芳一起忙碌着。三十年的公职生涯，十五年的财政局长，如今都成了过去。退休已经三个月，但这是我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春节假期，不必再操心年终决算，不必再应付各种汇报，更不必再熬夜起草县财政新年规划。
"老李，桌上的瓜子够不够？要不再添点？"陈慧芳一边整理客厅的茶几，一边问道。她的头发已经花白，但精神矍铄，是我事业路上最坚强的后盾。
"够了够了，茶叶也泡好了，香烟也准备了三条，还有两瓶好酒。"我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七点半，"今年可是咱们退休后的第一个春节，局里那些人肯定会来拜年的，尤其是老王、小张他们，平时没少在我这拿好处。"
陈慧芳微笑着点点头："这些年你对他们也不薄，一茬一茬的年轻人，都是你提拔起来的。他们肯定记得你的好。"
我满怀期待地坐在沙发上，翻开一本财经杂志。在我的想象中，门铃很快就会响起，那些曾经的下属、同事们会带着微笑和礼物，向我这个老领导道一声新年好。
八点过去了，没人来。
我看了看手机，有几条群发的新年祝福短信，但没有一个是局里同事发来的私信。手机屏保是去年局里年会的合影，看着照片上那些笑脸，我心里莫名有些失落。
"可能他们都忙着走亲戚，会晚点来。"陈慧芳安慰道，但语气已不似刚才那般笃定。
九点过去了，依然没人来。
我起身走到阳台，看着楼下小区里人来人往，家家户户门前都有客人进出。我们家的门铃却始终沉默着。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突然被整个世界遗忘了一样。
"茶凉了，我去换一壶。"陈慧芳说着，收走了茶几上那壶无人问津的茶。
到了十点，陈慧芳的脸色已经有些难看："老李，看来人走茶就凉了。你在位时，那些人一个个笑脸相迎，什么'李局英明'、'李局高瞻远瞩'，如今退了休，连拜年都不来了。"
我苦笑了一下："慧芳，人之常情。他们现在要巴结的是新局长，哪有功夫想着我这个老头子。"
"三十年啊，三十年的公职生涯，最后就这样？"陈慧芳眼圈有些发红，"当初你为了局里那些事，多少次半夜三更还在办公室，年年除夕都是最后一个离开单位的。就连咱儿子出国那年，你都没去送机，就因为局里有个紧急会议！"
"好了好了，"我拍拍妻子的手，"清静一点也挺好。正好咱们可以好好休息，下午去看看老刘一家。他退休比我早两年，经验丰富，听听他怎么说。"
正当陈慧芳要说什么时，门铃突然响了。我们两人同时一震，对视一眼。陈慧芳眼睛一亮："来了！"她快步走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年轻人，手里提着精心包装的礼品袋，穿着得体，面带微笑："李局，陈阿姨，新年好！祝二老在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是张明远，财政局的年轻干部，去年刚来局里，才半年时间。说实话，我一时有些想不起他的名字，只记得这是个表现不错的年轻人。
"明远啊，快进来坐！"我有些惊讶，却也格外欣慰，赶紧做出热情的样子，生怕让人家看出我一时没认出他来。
张明远进屋后，从礼品袋里拿出一盒高档茶叶和一瓶保健酒："李局，这是我特意选的，茶叶适合您平时品茗，保健酒对您的老寒腿有好处。对了，这是我妻子亲手做的饺子，知道您喜欢吃白菜猪肉馅的。"
"你还记得我有老寒腿？还知道我爱吃什么馅的饺子？"我有些意外，这些小细节，连局里工作多年的老同志都未必记得。
张明远笑着说："李局退休前的最后一个冬天，有次下雪，您揉膝盖的样子我记得清清楚楚。至于饺子馅，去年局里年会，您多要了两盘白菜猪肉馅的，还说这是您从小到大最爱的味道。"
我一时语塞，心里却暖流涌动。这个年轻人，在局里才半年，却比那些跟了我十几年的老部下更用心。
陈慧芳热情地给张明远倒了杯茶："明远啊，吃早饭了吗？要不要阿姨给你做点？"
"谢谢阿姨，我吃过了。"张明远接过茶杯，"不过尝尝您泡的茶，那可是局里出了名的。记得有次您送茶到局里，大家都说比食堂的好喝十倍。"
陈慧芳笑得合不拢嘴："你这孩子，嘴真甜。"
"不是嘴甜，是实话实说。"张明远认真地说。
02
闲聊中，我了解到张明远今年三十岁，研究生毕业，是通过公务员考试进入财政局的。他谈吐不凡，知识面很广，不仅对财政业务了如指掌，对经济政策、时事政治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明远，你今天怎么想起来看我了？"我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张明远放下茶杯，神情变得有些严肃："李局，我来是因为感恩。去年我刚到局里，对业务不熟悉，犯了不少错误。是您手把手教我，还在局务会上替我说话。没有您，我可能早就被调走了。"
这件事我有些印象。去年局里一个关于财政拨款的项目，出了些问题，张明远作为新人被安排负责，差点闯了大祸。当时我确实帮他解了围，但没想到他一直记在心里。
"那是你自己有能力，后来不是把问题解决得很好吗？"我笑着说。
"是您给了我机会和指导。"张明远真诚地说，"我这人记性好，恩怨分明。您对我的帮助，我永远不会忘记。"
我们聊了近两个小时，谈到局里的情况，张明远知无不言，对新来的局长也没有过多评价，只是客观描述。他告诉我，局里最近在筹备一个新的财政改革方案，涉及到乡镇财政体制调整，很有挑战性。
"如果李局还在，这个方案一定会做得更好。"张明远感叹道。
临走时，他再次祝福我们新年快乐，并承诺有空会再来看望。陈慧芳非要塞给他一些自己腌制的咸菜和泡菜，张明远推辞不过，最终带走了。
送走张明远后，陈慧芳叹了口气："一整个财政局，就这么一个年轻人记得来看你。那些跟了你十几年的老下属，连个电话都没有。"
我却笑了："一个足矣。这孩子有前途。"
"你看人的眼光一向很准。"陈慧芳若有所思地说道，"他刚才说你帮了他，具体是什么事？"
"记得他刚来局里时吗？有个关于财政拨款的疑难问题，局里好几个老同志都没解决。本来按惯例，这种棘手问题不会交给新人，但当时人手紧张，只好让他试试。"我回忆道，"没想到他不仅不推诿，反而提出了创新方案，既符合政策又解决了实际困难。当时我就知道这孩子不简单。"
"怪不得他对你这么感恩。"陈慧芳点点头。
我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想起了自己刚参加工作时的样子。那时的我，也像张明远一样充满热情，渴望证明自己。如今三十年过去，我退休了，而他正处于上升期。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本就是官场常态。"我轻声说，"能在退休后还记得来看我的，才是真心实意的。"
傍晚，我接到了儿子从国外打来的视频电话，他和儿媳妇、孙子一起向我们拜年。望着视频中幸福的一家三口，我突然觉得，退休生活其实也很美好。权力地位都是过眼云烟，真正重要的，是家人的陪伴与真心人的情谊。
只是，我没想到的是，今天见到的这个年轻人，会在不久的将来，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与我的命运产生如此奇妙的交集。
退休生活很快步入正轨。每天早上六点起床，和陈慧芳一起去小区的空地上打太极拳，然后在附近的早点铺吃一碗热腾腾的豆浆和刚出笼的包子。上午看看书、读读报，下午约几个老同事下棋聊天，晚上和妻子一起看看电视剧。日子过得平淡而充实。
我和退休的县民政局局长孙德海成了忘年交。他比我大五岁，退休已有三年，对退休生活深有体会。每周三和周六，我们都会一起去县郊的青山爬山，一边锻炼身体，一边畅谈人生。
"老李啊，刚退休那会儿不适应吧？"一次爬山时，孙德海问我。
"确实有点。"我擦了擦额头的汗，"三十年了，突然没事做，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孙德海笑了："我当初比你还难受。退休第一个月，每天早上七点准时起床，穿戴整齐，好像还要去上班似的。直到老伴问我'你急什么'，我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是退休人员了。"
"我倒没这么严重，就是有时候睡到半夜，突然惊醒，以为自己忘了处理什么文件。"我自嘲道。
"这就叫职业病。"孙德海拍拍我的肩膀，"不过慢慢就好了。现在的日子，不也挺好？"
我点点头："确实，没有压力，想干嘛干嘛，比当官轻松多了。"
"不过，老李啊，你有没有发现，退休后找你的人少了很多？"孙德海突然话锋一转。
我愣了一下："这不是正常的吗？"
"当然正常。"孙德海似乎意有所指，"但也能看出人性。那些曾经天天围着你转的人，现在连个电话都不打了；那些曾经逢年过节必来拜访的下属，如今连个信息都懒得发。这就是官场，人走茶凉。"
03
我想起了春节那天，只有张明远一个人来拜年的场景，心中一阵感慨："确实如此。不过也能理解，他们现在要围着新领导转，哪有功夫管我们这些老头子。"
"老李，你太善良了。"孙德海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通过这种冷暖对比，你反而能看清谁是真心对你好的人。"
我若有所思："你是说，那些在你没权没势时仍然对你好的人，才是真正值得珍惜的？"
"没错。"孙德海点点头，"就拿我来说，退休后第一个春节，来我家拜年的只有三个人：一个是我的老战友，一个是我的大学同学，还有一个是民政局的小李，当年是我一手提拔的科员，现在已经是副科长了。就这三个人，都是真心实意的。"
我想起了张明远，心中默默点头。
"老李，这世上最难得的，就是有人记得你的好。"孙德海感叹道，"可惜我那小李虽然人不错，就是太实在，不太会钻营，估计很难再往上走了。"
"是啊，官场就是这样，有能力但不会钻营的，往往得不到重用；会钻营没能力的，即使上去了，也坐不稳。"我深有感触地说。
"最好的自然是既有能力又会钻营的。"孙德海笑道，"不过这种人太少了。"
"也不一定。"我想起了张明远在局里的表现，"我看财政局那个张明远就挺不错，既有真才实学，又懂得为人处世。"
"张明远？"孙德海皱了皱眉，似乎在回忆，"是不是去年刚来的那个研究生？"
"对，就是他。"
"我听说过他，表现确实不错。"孙德海点点头，"如果有合适的机会，或许能重用一下。不过现在局里的格局，怕是没他的位置。"
我深知孙德海的意思。财政局现任局长是我的老下属刘成功，为人精明能干，但性格多疑，生怕别人抢了他的位置。像张明远这样的后起之秀，很难在他手下得到重用。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叹了口气，"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孙德海拍拍我的肩膀："别想那么多，咱们享清福就好。对了，下周六县里组织老干部去温泉疗养，你去不去？"
"去，当然去。"我笑道，"什么事都可以推，温泉不能推。"
就这样，日复一日，我的退休生活过得平静而充实。春去秋来，夏去冬至，一转眼，我已经退休半年多了。
一个意外的电话，打破了我平静的生活。
"老李，是我，赵建国！"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久违的声音。
"老赵？"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哪个老赵？"
"哎呀，咱们大学同窗四年，你连我声音都不记得了？赵建国啊！"
我这才恍然大悟："建国！多少年没联系了？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省城，一直在省经济委员会工作。"赵建国的声音充满活力，"老李，我下周要去你们县城，咱们见一面？"
"当然好！你什么时候到？我去接你。"我激动地说。
"下周二上午到，不用接我，我直接去你家。把地址发我手机上。"赵建国说，"对了，有个好消息要当面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现在说说呗。"我好奇地问。
"当面说，当面说！"赵建国神秘地笑了笑，然后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我陷入了回忆。赵建国是我大学时最要好的同学，性格开朗，人缘极好。毕业后他去了省城，我回了县城，虽然偶有联系，但随着时间推移，联系越来越少，已经有十多年没见面了。
"谁的电话？"陈慧芳从厨房探出头来问道。
"赵建国，我大学同学。"我说，"下周二要来县里，说有好消息告诉我。"
"赵建国？"陈慧芳想了想，"是哪个省经委的？"
"对，就是他。"
"他来县里干什么？"陈慧芳有些疑惑。
"不知道，他说下周来了当面告诉我。"我耸耸肩，"可能是工作调动什么的吧。"
04
下周二如期而至。上午十点，门铃响起，我打开门，看到了久违的赵建国。他比记忆中胖了一圈，头发稀疏了不少，但双眼依然炯炯有神，笑容依旧爽朗。
"老李！"赵建国一把抱住我，用力拍了拍我的背，"退休生活不错嘛，看起来气色很好！"
"你也保养得不错啊！"我笑着回应，"快进来坐。慧芳，赵建国来了！"
陈慧芳从厨房出来，热情地招呼赵建国。我们在客厅坐下，陈慧芳给我们泡了茶，又端出了几盘精致的点心。
"嫂子的手艺还是这么好。"赵建国尝了一块点心，赞不绝口。
寒暄过后，我忍不住问道："老赵，你说有好消息，到底是什么？"
赵建国神秘地笑了笑，压低声音说："我弟弟赵建民下个月要来担任县委书记了！"
"真的？"我一惊，茶杯差点掉在地上，"你弟弟要来当县委书记？"
赵建国得意地点点头："没错！已经定了，下个月就宣布。怎么样，这消息够劲爆吧？"
我一时语塞。赵建民我是见过的，比赵建国小五岁，精明能干，在市里任职多年，一直是后起之秀。没想到他这次直接空降到我们县，担任一把手。
"恭喜恭喜！"我回过神来，连忙祝贺，"难怪你特意来县里，原来是来探路的。"
"差不多吧。"赵建国喝了口茶，"我打算在县里租个房子，以后常住一段时间。你知道哪里环境好点？"
我思索片刻："西湖小区不错，环境安静，离县政府也近。我可以帮你联系一下房东。"
"那就麻烦你了。"赵建国点点头，"对了，老李，你在县里这么多年，对县里的情况肯定很熟悉。我弟弟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以后可能要多请教你。"
我明白赵建国的意思。作为县委书记的哥哥，他自然希望弟弟能尽快熟悉县里的情况，而我作为退休老干部，正好可以提供一些背景信息。
"应该的，应该的。"我连忙说，"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我一定知无不言。"
赵建国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话锋一转："对了，听说你们县财政局最近要调整领导班子？"
我有些意外："这我倒不清楚。我退休半年多了，和局里的联系不多。"
"我听省里的同事说的。"赵建国解释道，"据说你们县财政局现任局长刘成功有问题，省纪委正在调查。"
这个消息如同一道闪电，让我震惊不已。刘成功是我一手提拔的干部，工作能力毋庸置疑，但确实有些问题。他爱慕虚荣，好大喜功，为了政绩不惜冒险。我退休前就听说他在一些项目上做了手脚，但没想到已经到了省纪委调查的地步。
"这……"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李，别担心。"赵建国似乎看出了我的顾虑，"这不关你的事。刘成功的问题是在你退休后才暴露的。而且，我告诉你这些，也是希望你能推荐几个合适的人选，以备不时之需。"
我沉思片刻，张明远的形象浮现在脑海中。虽然他资历尚浅，但能力出众，为人正直，最关键的是，他对我有真情实意，不是那种见风使舵的人。
"我倒是有个人选，不知当讲不当讲。"我试探着说。
"说说看。"赵建国来了兴趣。
"财政局有个年轻干部叫张明远，去年刚来，是研究生学历，通过公务员考试进入财政局的。虽然资历不深，但业务能力很强，为人正直，处事稳妥。"我详细介绍了张明远的情况，包括他在财政拨款项目上的出色表现。
赵建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听起来不错。不过资历确实浅了点，怕是难以服众。"
"这倒是。"我承认道，"不过可以先重用起来，让他积累经验，以后再考虑更大的责任。"
"有道理。"赵建国说，"等我弟弟来了，有机会我和他提一提这个人。"
"那就谢谢了。"我由衷地说。
赵建国摆摆手："别这么说，咱们是老同学，理应互相帮衬。对了，改天找个时间，咱们三个一起吃个饭，你、我，还有你说的这个张明远，怎么样？"
我有些意外，但很快反应过来，赵建国是想先见见张明远，考察一下。这是个不错的机会，于是我爽快地答应了。
送走赵建国后，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刘成功可能出事，赵建民即将来任县委书记，张明远或许有机会得到重用……种种消息交织在一起，让我感到命运的齿轮正在悄然转动。
05
我不知道这会给我们县带来什么样的变化，但我隐约感到，一个新的时代即将到来，而张明远，或许会成为这个新时代的受益者。就像我当年一样，机遇总是青睐那些有准备的人。
晚上，我拨通了张明远的电话。
"李局，您好！"电话那头，张明远的声音依然恭敬。
"明远啊，最近工作怎么样？"我随意地问道。
"挺好的，就是有点忙。"张明远回答，"最近在处理一个扶贫资金项目，有些复杂。"
"那你抽得出时间吗？我想请你吃个饭，有个朋友想见见你。"我试探着问。
"李局邀请，我一定抽时间！"张明远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什么时候？"
"就定在后天晚上，六点，县宾馆的包间。"我说。
"没问题，我一定准时到。"张明远答应道。
挂了电话，我长舒一口气。不知为何，我对这次饭局，有一种莫名的期待。或许，这将是改变张明远命运的一次机会。也或许，这只是一次普通的聚餐而已。
但不管怎样，我愿意为这个年轻人尽一份力。因为在我最落寞的时候，是他带着真诚，来到我的家门前，对我说："李局，新年好！"
后天晚上如期而至。县宾馆的包间里，我早早就到了，赵建国紧随其后。我们点了几道拿手菜，又要了一瓶不算太贵的白酒。
"老李，你说这个张明远真有你说的那么好？"赵建国有些好奇地问。
"那当然，我李国强看人的眼光还是很准的。"我自信地说，"不过你自己见了就知道了。"
正说着，门口传来了敲门声。张明远准时到达，穿着得体的西装，精神焕发。
"李局，您好！"张明远走进包间，先向我问好，然后目光转向赵建国，礼貌地点头："您好。"
"明远，这是我大学同学赵建国，在省经委工作。"我介绍道，"老赵，这就是我跟你提起的张明远。"
"你好，张明远，久仰大名。"赵建国伸出手，和张明远握了握。
张明远有些意外："赵先生过奖了，我只是个普通科员，哪有什么大名。"
"别谦虚，李局可是给你打了很高的评价。"赵建国笑着说，示意大家入座。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话题也从天气转到了工作。赵建国不动声色地引导话题，从国家经济政策聊到县里的财政状况，再从乡村振兴战略聊到精准扶贫。每个话题，张明远都能侃侃而谈，见解独到，既有理论高度，又有实践经验，完全不像一个只工作半年多的新人。
我在一旁默默观察，心中暗喜。张明远的表现比我预期的还要好，不卑不亢，既尊重长辈，又不失自己的主见，谈吐间流露出的智慧和见识，连赵建国都频频点头。
"张明远，你对财政局现在的工作有什么看法？"赵建国突然问道。
张明远略一思索，谨慎地回答："财政是国家治理的基础和重要支柱，县级财政更是直接关系到基层群众的福祉。我认为，财政工作应该更加透明化、规范化，同时也要创新服务方式，提高资金使用效率。"
"具体来说？"赵建国追问。
"比如说，我们县的扶贫资金使用，目前还存在一些问题。"张明远直言不讳，"有些项目立项仓促，调研不足，导致资金使用效果不佳。我认为应该建立更完善的项目评估机制，确保每一笔扶贫资金都用在刀刃上。"
我心里一惊。张明远说的这个问题，正是刘成功主导的扶贫项目存在的漏洞。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直接点到了痛处。
赵建国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对张明远说："说得好！年轻人有魄力，敢于直面问题。不过，这种想法，你在局里说过吗？"
张明远有些尴尬："说过一次，在一次科室会议上。但……没有得到重视。"
"可以理解。"赵建国点点头，"创新总是会遇到阻力的。不过不要灰心，好的建议，总有被采纳的一天。"
张明远感激地看了看赵建国，又看了看我："谢谢赵先生，也谢谢李局。能得到你们的认可，是我的荣幸。"
饭局结束后，赵建国主动提出送张明远回家。在门口分别时，赵建国拍了拍张明远的肩膀："年轻人，好好干，前途无量！"
张明远感激地点点头，向我和赵建国道别后，骑上电动车离去。
"怎么样，老赵，我没骗你吧？"我得意地问。
赵建国点点头："确实不错，年轻有为，难得的是既有能力又有担当。这样的年轻人，应该重用。"
"那你会向你弟弟推荐他吗？"我直接问道。
"当然。"赵建国拍了拍我的肩膀，"不过也要看机会。对了，我听说你们县最近有个扶贫项目出了问题，是不是就是他刚才提到的那个？"
06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应该是。刘成功主导的一个扶贫项目，立项比较仓促，确实存在一些问题。"
"看来这个刘成功，问题不小啊。"赵建国若有所思地说，"行了，今天就到这吧。改天再聚。"
一周后，赵建民正式上任县委书记。上任仪式上，他发表了简短的讲话，强调要加强党风廉政建设，深入推进扶贫工作，提高财政资金使用效率。言辞恳切，态度坚决，给全县干部留下了深刻印象。
赵建国也如他所说，在县里租了一套房子，时常住在县里。我们经常一起喝茶聊天，话题自然也少不了县里的大事小情。
一个月后的一天，赵建国突然来我家访问，神情有些严肃。
"老李，有个事要和你商量。"赵建国开门见山地说。
"什么事？"我好奇地问。
"刘成功的事情定了，省纪委已经介入调查，他被停职接受调查。"
赵建国压低声音说，"财政局缺一个主持工作的人，我弟弟想让张明远暂时代理副局长，主持局里工作。"
我一惊："张明远？他资历太浅了吧？"
"正是因为资历浅，才没有牵扯到刘成功的问题中。"赵建国解释道，"而且他能力强，作风正派，是难得的人才。我弟弟看过他的资料，对他印象很好。"
我思索片刻："可是局里有很多老同志，他们会服气吗？"
"这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赵建国说，"希望你能做做那些老同志的工作，毕竟你是前任局长，他们还是尊重你的。"
我明白了赵建国的意思。张明远确实有能力，但资历太浅，如果突然升任代理副局长，难免会引起一些议论。但如果有我这个前任局长的支持，阻力就会小很多。
"我尽力而为。"我答应道，"不过让张明远直接代理副局长，是不是太冒险了？"
"不会的。"赵建国胸有成竹地说，"我弟弟已经考虑好了。先让他代理，如果表现好，再正式任命。如果有问题，也容易调整。"
我点点头，心里为张明远感到高兴。这对他来说，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第二天，我约了几个退休的老同事吃饭，含蓄地表达了对张明远的支持。大家虽有疑虑，但看在我的面子上，也没有过多反对。
三天后，一个意外的事件，让张明远彻底赢得了全县人民的尊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