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寒冬的夜里,林小满的尖叫声划破了家具厂宿舍区的寂静。她躲在衣柜里,双手紧紧捂着耳朵,眼泪无声滑落。
门外,我握着被咬得鲜血直流的手臂,犹豫着是否该推门而入。这是我作为私人司机的第三天,也是我退伍后最感无力的时刻。我曾在战场上救过十几条生命,却不知如何安抚一个13岁的小女孩。
01
军装脱下的那天,雨下得很大。我望着手中的三等功勋章,感到前所未有的茫然。八年的军旅生涯,四年特种兵训练,因为一次任务中的腿伤提前退伍。29岁的我,除了一身肌肉和伤痕,几乎一无所有。
物流公司的工作只维持了两个月。"陆骁,你太死板了,客户投诉说你像机器人一样没有感情。"经理递给我解雇通知书时这样说。我没有反驳,军队教会我的是执行,而不是交流。
那晚,我在回出租屋的路上看见一个小偷正抢夺一位女士的包。条件反射让我立刻出手,三秒内解决战斗。女人惊魂未定地看着我,准备道谢时,却被我标准化的军姿和简短的"安全确认"吓了一跳。
"你是军人?"她问。
"退伍了。"我收起刚才的姿态,有些尴尬。
她上下打量我一番,递过来一张名片:"林淑仪,青松家具厂老板。我需要一位司机,你有兴趣吗?"
我望着手中印着精致松树logo的名片,想起了刚被扣掉的半个月工资,点了点头。
第二天,我站在一栋豪华别墅前,看着林淑仪从屋内走出。她约莫四十岁上下,气质优雅而坚毅,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深色长裤,一副职业女性的装扮。
"主要工作是接送我和我女儿,偶尔跑跑工厂。"她简单介绍着,领我参观住所。走过二楼时,一阵钢琴声从房间传出,突然戛然而止。我注意到窗前闪过一抹白色裙角,但林淑仪没有停留,只是微微皱了皱眉。
接下来几天,我按部就班地开车接送林淑仪。她很少说话,大多时间在车上处理文件或接电话。我也习惯了沉默,专心驾驶那辆宝马7系。
这和我曾经开过的军用吉普截然不同——柔软的座椅,平稳的加速,一切都太过舒适,让我感到不真实。
直到第三天,林淑仪通知我明天早上去接她女儿上学。
"小满有些特殊,你需要有耐心。"她似乎想说更多,最终只是这样叮嘱。
我没想到的是,"特殊"意味着当我敲响卧室门时,里面的小女孩完全不理会。十分钟后,在林淑仪的催促下,我不得不轻推门进入。
屋内整洁得不像一个青少年的房间,书籍和玩具都按颜色和大小排列。墙上挂着军事装备的素描,相框里是一个穿着维和部队蓝色贝雷帽的军人,抱着年幼的女孩微笑。
林小满坐在钢琴前,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身穿白色连衣裙,长发整齐地扎成马尾。
"小满,该上学了。"我放轻声音。
没有回应。
我试着靠近,伸手想碰她的肩膀,突然小满转身一口咬在我的手臂上。疼痛让我倒吸一口气,但军人的训练让我没有挣脱。小满松口后立刻跑到衣柜里,紧紧关上柜门。
当晚,林淑仪找我谈话。她的办公室墙上挂着各种国际家具设计奖项,桌上却放着一顶破旧的蓝色贝雷帽。
02
"丈夫五年前在维和任务中牺牲,小满目睹了视频直播。"她递给我一杯茶,声音平静得不自然。"从那以后,她就像关闭了与外界的连接,被诊断为创伤后自闭症。"
我点点头,突然理解了小满房间里的军事素描和那架永远弹不完整的钢琴曲。
"我下周要去米兰参加家具展,保姆请假了。"林淑仪直视我的眼睛,"我需要你照顾小满七天。工资翻倍。"
我几乎要拒绝。我是战士,不是保姆。但当她补充最后一句时,我愣住了:
"我看到你的档案了,陆骁。你和我丈夫同在W国执行过维和任务,虽然不是一个编队。小满可能会对你有反应。"
我回想着那场任务,想起了牺牲的维和军人名单上有一个叫林志强的连长。世界真小,又或者,这是命运的安排。
"七天。"我简短地答应了。
第一天,我决定采用特种兵的战术观察法。不干扰,不介入,只是观察目标的一举一动。小满早上固定在钢琴前坐一小时,但从不弹完一首曲子。她会突然停下,然后在房间踱步,有时抚摸墙上的素描。
中午,我注意到她对午餐盘子里的木质餐垫特别关注,手指反复摩挲木纹。下午,当我在院子里用军刀随手雕刻一块木头时,小满出现在窗边,目光紧盯我的手部动作。
我装作没注意,继续雕刻一个小马形状——这是我在边境执行任务时打发时间的习惯。完成后,我将小木马放在门口,悄悄离开。晚上检查时,小木马已经被放在她的钢琴上。
第三天下起了大雨。小满在窗前焦躁不安,不断发出低声呜咽。我想起部队野外训练,突然有了主意。
"要不要搭个庇护所?"我问,不期待回答。令我惊讶的是,小满转过头,第一次直视我的眼睛。
我们在院子里用防水布和松树枝搭建了一个简易庇护所,像我在丛林训练时那样。雨水打在防水布上,发出规律的声响。小满静静坐在里面,手指轻轻敲打地面,竟然是与雨声相同的节奏。
"这是捕获信号的方法。"我解释着,好像她能理解一样,"在丛林中,我们通过声音确认队友位置。"
傍晚雨停后,当我收拾庇护所时,小满的手指轻轻碰了碰我的手背。虽然只有一秒,但我知道,这是一个突破。
当晚林淑仪打来视频电话,看到小满主动站在画面里时,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第五天,我开始教小满简单的战术手语。最初只是为了消磨时间,但我发现她学得极快,似乎对这种非语言交流特别感兴趣。
傍晚,小满坐在钢琴前,比划了一个"开始"的手势。我点点头,她开始弹奏《献给爱丽丝》,但中间总会突然停止,像是遗忘了下一个音符。
我走过去,看见琴谱上有几页被撕去了一角。明白问题所在后,我找来笔,根据记忆把缺失的音符补上。小满盯着我画下的符号,然后慢慢地,第一次完整地弹完了这首曲子。
晚上,我听见她在房间里反复练习,不再中断。
第七天,危机来临得毫无征兆。
我开车送小满去公园,一辆黑色轿车突然逼停我们。三个男人冲出来,其中一个直接拉开车门抓住小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