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01
武汉的八月，骄阳似火。
我站在老旧小区熟悉的单元楼下，手里提着行李，望着这个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却感到几分陌生。三年的军旅生活，改变了太多。
"哎呦，这不是小张回来了吗？"隔壁李大妈探出头来，笑容满面地朝我挥手，"可想死我们了！瞧瞧，当兵回来，更精神了！"我正要答话，忽然闻到一阵饭菜香味从楼上飘来，那是记忆中母亲的味道。
"妈！"我忍不住喊道。
"来了来了！"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母亲从楼上跑了下来。她的头发已经有了不少白丝，眼角的皱纹也比从前深了。看着她微微佝偻的背影，我心里一阵酸楚。
回到家，我放下行李，去卫生间洗手。透过镜子，我发现母亲一直站在门口，默默地看着我。她的眼神里有欣慰，有骄傲，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妈，这三年我在部队表现不错，"我一边擦手一边说，"拿了不少证书和奖状呢！"
"快坐下吃饭，都给你做了你爱吃的。"母亲拉着我到餐桌前。
桌上摆满了我爱吃的菜：红烧排骨、清炒青菜、蒸鱼......母亲不停地给我夹菜，仿佛要把这三年的想念都装进我的碗里。
"这些年，我都没怎么回家，让您一个人......"我有些哽咽。
"你有出息了，我就满足了。"母亲笑着说，眼里却闪着泪光，"对了，你说的获奖照片呢？给我看看。"
我连忙起身去拿那个用牛皮纸包着的信封。虽然里面的照片不多，但每一张都承载着我的军旅记忆。
"这是去年冬训的时候，"我指着第一张照片说，"那天气温零下十度，我们还在野外拉练。"
"这是我们连队获得'标兵连'称号时的合影"我又拿起一张照片，"您看，我在第一排正中间"
02
母亲仔细翻看着我的照片，时不时点点头，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
"妈，最后这张是我最珍贵的。"我小心地从信封里取出那张与杨旅长的合影，"这是我获得'优秀士兵'称号那天拍的。"
照片上，我和杨旅长并排而立。他身姿挺拔，目光温和，嘴角挂着慈父般的微笑。那天阳光正好，白杨树的影子斑驳地打在我们身上。
"杨旅长这三年可照顾我了，"我有些动情地说，"就像......"
话还没说完，我注意到母亲的表情突然变得异常。她紧紧攥着那张照片，手在微微发抖，脸色煞白。
"妈，您怎么了？"我担心地问道。
"这...这不可能......"母亲喃喃自语，声音颤抖。
我疑惑地看着母亲激动的样子。这张照片，究竟有什么问题？
突然，一些零碎的记忆涌上心头。记得刚见到杨旅长的时候，我就觉得莫名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他看我的眼神中，总带着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而此刻，母亲的反应更让我困惑。她的慌乱，她的震惊，绝不是普通的巧合。
"妈，"我轻轻握住母亲颤抖的手，"您到底怎么了？"
"没...没什么，"母亲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只是...只是太激动了。你能得到旅长的赏识，我...我很高兴。"
我望着母亲闪躲的眼神，明白她一定有难言之隐。但看她这样，我只能暂时转移话题，讲起自己在部队的经历。
"记得我刚入伍那会儿，特别不适应。"我望着窗外，回忆道，"有一次夜间值班，想家想得差点掉眼泪。"母亲的手仍在微微发抖，但还是专注地听着。
"那天晚上杨旅长查铺，正好碰到我。"我继续说道，"您猜怎么着？他不但没批评我，反而坐下来陪我聊天。"
"后来有一次，我在野外训练时受了伤。"我继续讲述着，"杨旅长二话不说，亲自开车送我去医院。路上还给我讲笑话，怕我紧张。"
母亲静静地听着，身体微微发颤，但始终没有打断我。
"您知道吗，妈？他居然记得我怕打针。在医院里，他就像个父亲一样，一直在旁边安慰我......"
我话还没说完，就注意到母亲的身体又剧烈地震了一下。
"对了，前年冬天，旅长还送了我一条围巾。"我正要继续说下去，母亲却突然站起身来，快步走进了卧室。
我听见翻箱倒柜的声音，没过多久，母亲捧着一个旧樟木箱子走了出来，她的手微微发抖从箱子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条有些泛黄的毛线围巾。
"上面......"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是不是绣着一朵这样的茉莉花？"她用手比划着花的形状。
我愣住了，杨旅长送我的那条围巾，确实绣着一朵茉莉花，位置和样式都与母亲比划的一模一样。
"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心跳突然加快。
母亲深吸一口气："有些事，是时候告诉你了。"
她重新打开那个樟木箱子，从最底层取出一张泛黄的老照片，照片上是一对年轻的军人，站在一棵开满茉莉花的树下。
我一眼就认出了左边那个清秀的女兵是年轻时的母亲，而右边那个英俊挺拔的军官......我的心猛地一震。
03
"这是我和你父亲的合影，"母亲轻声说，"那时候他还只是个连长......"
我死死盯着照片上那个年轻军官的容貌：挺直的鼻梁，深邃的眼睛，嘴角微微上扬时露出的笑容......这一切都与杨旅长如此相似。不，不是相似，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妈，您不是说父亲已经......"我的声音有些发抖。
"对不起，孩子。"母亲紧紧攥着那条旧围巾，"我一直告诉你父亲牺牲了，但事实是......"她深吸一口气，"我们只是走散了。"
"那年的任务太过危险，"母亲的声音低沉下来，"我们遭到敌人的追击。你父亲本来打算转移我们母子，但为了引开敌人......"说到这里，母亲的泪水夺眶而出，"他再也没有回来。"
我的脑子里"嗡"的一声，一个难以置信的想法浮现出来："难道说，杨旅长真的是......"
"这些年我一直在暗中打听你父亲的下落，"母亲擦了擦眼泪，"但可能是因为任务的特殊性，始终没有消息。后来听说他当了团长，但也仅此而已。我没想到......"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每次他看我的眼神那么复杂？"我喃喃自语，"为什么他和您给我的围巾会一模一样？"
"我不敢轻易打探他的消息，"母亲叹息道，"组织上有规定。谁能想到，你会被分到你父亲的部队？"
我的脑子里一片混沌："可是，为什么他不认我？为什么这三年......"
"也许他也有自己的苦衷。"母亲轻声说，"那次任务太特殊了，可能直到现在都......"
"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要知道真相！"我站起身来，声音坚定，"妈，我要回部队找他。"
母亲沉默了片刻，走到樟木箱子前，将那张老照片和旧围巾小心地包好。
"把这些带上，"她把包好的物件递给我，"让他知道，这二十年，我们一直在等他。
第二天一早，我就登上了回部队的火车，窗外的风景飞速略过，但我的心却无法平静。
04
二十三年来，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没有父亲的孩子，可现在才知道，那个一直在身边默默关心我、保护我的领导，竟然就是我的亲生父亲。
想起这三年来的点点滴滴，那些我以为是首长对下属的特殊照顾，原来全都是一个父亲对儿子深深的牵挂，列车缓缓驶入熟悉的军营驻地，我的心跳愈发急促。
走到营区门口，哨兵立即上前一步："请出示证件！"
"同志，我是昨天刚退伍的张国强，找杨旅长有急事。"我掏出证件和退伍证递了过去。
哨兵仔细检查了证件，又翻看了退伍证，抬头打量了我几眼："等一下。"他拿起电话，简短汇报了几句，随后对我说："旅长在作战室开会，你可以过去等他。"
我朝作战室走去，一路上，与杨旅长相处的画面不断在脑海中闪现：夜查时他给我披上的大衣，生病时他端来的热粥，考核时他鼓励的眼神......原来这一切都不是巧合。
站在作战室门外，我深吸一口气。母亲给我的那张老照片和围巾，此刻正静静地躺在我的口袋里。我正准备抬手敲门，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国强？"杨旅长一脸诧异，"你怎么在这儿？昨天不是才退伍吗？"
我注视着这张朝夕相处了三年的面孔，此刻却觉得无比陌生又无比熟悉。他眼角的皱纹、鬓角的白发，都让我忍不住想到那张泛黄的老照片。
"旅长......"我的声音有些发抖，"我...我有些事情想跟您单独谈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