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地名人名均为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图片均源自网络,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爸,我考上大学了!"我冲进院子喊道。

父亲拄着拐杖,颤巍巍地站起来,眼里噙着泪水。

那一刻,我想起了多年前坐在堂屋的情景。

"丽华,借我五百块钱,小芸要上初中了。"父亲低声下气地说。

婶婶冷笑一声:"养不起还要什么女儿?当年捡来的时候,我就说过……"

父亲的一番话,让我记住一辈子。



01

我叫李小芸,出生在1980年的三月。我的人生,从一声微弱的啼哭开始,在一个平凡却充满爱的家庭中慢慢成长。

我的父亲李大山在家里面排行老大,下面有两个弟弟,两个妹妹。爷爷奶奶是勤快的农村人,对几个孩子都很好。

那会儿的日子过得很清苦,但爷爷勤快,奶奶勤俭持家,几个孩子也都很懂事。

奶奶经常说:"日子嘛,苦点就苦点,总会过去的。"这句话,在我成长的岁月里,一直是我和父亲的座右铭。

那一年父亲9岁,家里的粮食不够吃,村里的孩子都跑着,四处寻摸榆叶、槐花,各种能吃的野菜。

父亲带着弟弟妹妹,满村找榆树,好容易找到一棵榆树,上面稀稀松松还有些榆钱,因为太高,没人敢爬。

二叔王建国说:"大哥,太高了,上面的树杆又细,咱不要了。"



三叔陈明远也说:"是啊,是啊,咱再找找。"

父亲看了看弟弟妹妹饥饿的眼神,坚定地说:"跑了十几个村了,就这榆树上还有些榆钱了,不摘的话,我们都得饿肚子了。"

小姑咬着手指看着父亲:"哥,我饿。"

父亲看看小姑干裂的嘴唇:"英子,哥给你摘啊,你听话。"

父亲脱了鞋,搓搓手心,蹭蹭蹭爬到了树梢,折了一些榆叶,扔到了树下,三叔和姑姑在树下捡着,往嘴里塞着。

树顶的枝干太细了,突然断了,父亲没抓好,掉了下来。幸运的是,他的命大,人没事,但摔断了一条腿,从那以后,走路就一瘸一拐的。

奶奶经常掉眼泪,说:"这孩子的命怎么会那么苦?本来生的白白净净一个小伙子,瘸了一个腿,以后的生活就更难了。"

父亲总是仰脸笑笑,说道:"娘,愁啥?日子只会越过越好,哪会越过越难?"

奶奶擦擦泪,不再言语。

父亲摔坏腿后,几个弟弟妹妹并没有嫌弃他,反而对他越来越好,有吃的有喝的,总是紧着父亲先吃。

二叔拍着胸脯说:"大哥,只要我有口吃的,就有你吃的。"

三叔也说:"大哥,等你老了,有我。"

一转眼,父亲和弟弟妹妹都长大了。二叔、三叔先后成了家,姑姑们也都嫁人了,父亲瘸着一条腿,没姑娘愿意,就单了下来,跟爷爷奶奶在一起生活。

爷爷奶奶年龄大了,担心他们走了,父亲生活艰难。托人买了两只山羊,一头小猪崽,几只鸡,让父亲学着养。父亲割草,喂羊,喂鸡,喂猪,养大了卖了换成钱,鸡下了蛋,攒起来,去集市上卖了,买油盐酱醋。

爷爷奶奶先后去世了,父亲在老宅子一个人生活。有鸡、猪、羊做伴,倒也不算孤单。

02

1980年这一年,父亲40岁了。他在河沟边放羊,羊撒着欢,四处吃着草,父亲在一边割草,准备回去喂猪。

在一处草丛边,父亲发现了婴儿的啼哭声,走过去,抱起来,掀开小褥子,看到了正在哇哇大哭的我。

父亲抱住摇了摇,晃了晃,我不哭了,睁开眼,冲他笑了,他说,这一笑,融化了他的心。

父亲看看四周没人,就把我抱回了家。

家里养的山羊,刚好下了崽,有奶,父亲挤了羊奶,煮了煮,用汤勺喂我喝下。

两个姑姑知道后,给父亲送来小孩的旧衣服,三叔三婶们也跑来瞧我。

二婶说:"大哥有个女儿也挺好的,以后有个伴,老了身边也有人了。"

三婶张丽华说:"那能养活吗?大哥一个人日子都过得清苦了,再养个这么小的孩子,能行?"

父亲坚定地说:"能行。反正都捡回来了,这孩子也没其他毛病,养着吧,日后若是有人来找,再还给人家就是了。"

父亲没读过书,不识字,他说他在草丛里捡的我,就给我取名小芸吧,希望我就像小草一样慢慢的茁壮长大,做一个像小草一样生命力强的人。

父亲每天给我挤羊奶,煮羊奶,白天出去放羊,背着我,晚上搂着我。慢慢的我长大了,会走了,会跑了,也会喊爸爸了。

父亲把羊赶到河沟里,坐在树下,我挨着父亲坐下,看羊吃草。满河沟的狗尾巴草,我揪来,父亲给我编兔子,编小狗,编小猴。编好后,还让我数数:"1、2、3、4、5。"

每天早上,父亲都给我煮一个鸡蛋,剥了拿给我吃,我让父亲咬一口,他总是说:"芸啊,爹不爱吃鸡蛋。你吃吧。"



隔一段时间,父亲会杀一只鸡,炖了给我补身体。我让父亲吃,他总摇摇头:"爹不爱吃肉,你吃,乖孩子,吃吧,吃多点,长得高。"

我吃不完的鸡肉,父亲总会倒到罐子里,用绳子系着顺到红薯窖里,父亲说红薯窖里温度低,留着给我慢慢吃。

慢慢的我长大了,父亲领着我,报了名,他说:"女孩子不读书不行,要读书,认字,将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我放了学,背着书包就去河沟找父亲,趴在河沟边写作业,读书,背书。父亲翻翻我的作业本,课本,问我:"芸儿,这都写的啥,会不会?我不识字,你给我讲讲。"

我上课认真听讲,放学写完作业,拿着课本再给父亲讲一遍,捏泥巴,团成球,一个个摆着,教父亲加减乘除。

他总是低着头,一遍又一遍的算来算去,末了来一句:"芸儿,我算不出来。"

我学习一直挺好的,次次考试都是前几名,堂屋的墙壁上,贴满了我挣来的奖状。

五年级时,我病了一场,咳嗽了好久,都没好,父亲带我去医院检查,说是肺炎,在医院住了十几天,好了,但也没少花钱。

父亲的腿干不了重活,两亩多地,种的懒庄稼,玉米、大豆、小麦,平时靠着羊、猪、鸡,卖点钱,维持基本的生活,没其他的经济来源。

初中的通知书发下来时,父亲犯了愁,给我看病没少花钱,这会儿手上没钱了。他说:"咱去你三叔家借,你三叔有钱。"

三叔陈明远脑袋瓜灵活,三婶张丽华在家种了八亩多地,三叔平时领着人四处盖房子,手底下有三四十个农民工。

父亲把装鸡蛋的罐子拎出来,挑了二十多个大鸡蛋,用袋子装着,让我抱好。

他说:"咱没啥拿给你三叔的,你三婶没养鸡,咱给他拿一些鸡蛋,她准高兴。"

03

三叔家在村西,他新盖了三间平房,听说拉了电线,家里还买了彩电。就连椅子都换了木红的大沙发。

李大山站在陈明远家的院子外,迟迟没有推门。他攥着拐杖的手微微发抖,不是因为天冷,而是因为从未向弟弟开过口。

院子里传来说笑声,那是张丽华在和邻居聊天。

"你家老三最近在市里上班,工资听说不错吧?"邻居的声音传来。

"可不是,一个月两千多呢。"张丽华的语气中透着得意,"我们家虽然不富裕,但该花在孩子身上的一分都不会少。"

李大山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院子的门。

张丽华看见他,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大哥,你怎么来了?"

"三弟在家吗?"李大山问道。

"在屋里躺着呢,我叫他。"张丽华转身要进屋,又停下脚步,"大哥,你该不会是……"

"我找三弟有事。"李大山避开她探究的目光。



陈明远很快出来了,身上还穿着家居服。看见大哥的表情,他似乎猜到了什么,脸色变得不太自然。

"三弟,能不能借我五百块钱?"李大山开门见山,"小芸考上镇上重点初中了,开学要交学费和住宿费。"

院子里一下子安静了。连原本在聊天的邻居也识相地告辞离开。

张丽华站在一旁冷笑:"我就知道是为了钱来的。当初捡个女娃回来,我就说不是好主意。养不起还硬要养,现在知道难了?"

"丽华!"陈明远呵斥了一声,但语气并不重。院子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连蹲在墙角的老母鸡都停止了扒拉食料的动作。

李大山注意到三弟的眼神闪烁不定,不知是在躲避自己的目光,还是在躲避什么别的东西。

张丽华一手叉着腰,一手拿着手里的蒲扇,用力地扇着,虽然天气并不热。

她并不理会丈夫,继续说道:"大哥,你自己想想,一个残疾人,家里就几只羊,连自己都养活不好,还要养个来历不明的孩子。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蒲扇扇动的声音在院子里显得格外刺耳,像是一下下打在李大山的心上。他的手指深深掐进拐杖上磨得发亮的把手,那是十多年来每天使用留下的痕迹。

他的脸涨得通红,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羞耻,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夏蝉在墙头聒噪,阳光毒辣辣地照在院子的青砖地上,泛着刺眼的白光。

"再说了,"张丽华把蒲扇"啪"地一声合上,话锋一转,眼神里带着几分轻蔑,"谁知道这孩子是什么来头?万一是什么不干不净的人家扔的,长大了学坏了怎么办?你一个人能管得了吗?"

李大山心里一阵剧痛,仿佛当年摔断腿的时候又经历了一遍。

他清楚地记得,那天在河边发现小芸时,包裹着她的红布上绣着一朵残缺的牡丹花。

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找寻那朵花的来历,却始终一无所获。但他从未后悔过那个决定,哪怕现在被人这样羞辱。

"够了!"李大山突然抬高了声音,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对弟媳发火。

他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迸发出来的,震得院子里的老母鸡惊慌地扑棱着翅膀躲进了鸡舍。

"小芸是什么样的孩子,这些年村里人都看在眼里。她学习好,懂事,从来没让我操过心。"

陈明远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看着剑拔弩张的样子,连忙打圆场:"大哥,不是我不帮你。但你也知道,我家两个娃都要上学,手头也紧啊。前几天刚给老大交了补习班的费用,这不,现在也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说这话时,他下意识地把手背到了身后,但李大山还是看见了他手腕上那块金光闪闪的新表。

李大山的目光在弟弟身上停留了片刻。透过敞开的堂屋门,他看见屋里崭新的彩电正播放着热闹的节目。

电视机旁边的茶几上,还摆着一盒明显没动过的高档茶叶,包装上的烫金字在阳光下格外刺眼。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点点头:"是我考虑不周,打扰了。"

04

他转身要走,裤管空荡荡的那条腿格外醒目。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又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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