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家里有钱有权的室友欺负我,就因为我不愿意给她跪下擦车。
我找辅导员帮我,她却说我不识好歹,反手取消了我的助学金跟入党资格。
我找院长,但是院长只拿出了我的开除手续。
“得罪了投资商的女儿,你还想上学?”
她们在宿舍烧掉了父母留给我的遗物,嚣张又不屑。
“没有父母的孤儿就是可怜,活该你被欺负,这都是你的报应,还想告状?蠢货!”
我不顾高温带来的灼伤,硬着头皮从火堆里扒拉出来一个铁箱子。
后来,我捧着装满全家军功章的铁箱子,跪在军区大院门前,悲愤大喊。
“我把这些都给你们,能不能把爸爸妈妈还给我!?”
我爷保家卫国,我爸戍守边疆,我妈武城逆行,我哥警号封存,我也见义勇为。
我就想知道,失去父母亲人就是所谓的报应?
1
在路上囫囵吞枣地啃食完一个一块钱的面包后,我带着刚买好的三分奶茶手忙脚乱的奔回宿舍。
韩月拿到奶茶刚喝了一口就全泼在了我的脸上。
“这三伏天你给我买热奶茶,你特么是不是想烫死老子!?”
我的脸被烫的生疼,刚想解释是她自己要的热奶茶,还没出口就被韩月身边的另外两个室友狠狠的揪住头发将我往地上一摔。
无数拳脚落在我身上,熟悉的剧痛让我开始麻木。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就因为我不愿意给韩月跪下来擦她的爱车,又是个孤儿,每次她们心情不好,就随意的伤害我,不管是辱骂还是殴打。
我的脸磕在地板上又反弹回来,滚烫的奶茶全洒在我的脸上。
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硬气,居然哭都哭不出来。
张嘴却只能吐出一口血痰。
韩月咧着嘴笑,那笑容让我浑身发抖,她踩着我脑袋往我衣服口袋里伸。
“这奶茶都泼在你脸上也没法喝了,让你赔偿我的钱也没毛病吧。”
然而她掏出来的,就只有几个硬邦邦的硬币,还有一张被我精心装起来的油画。
“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穷,你拒绝给我擦车的时候不是很有勇气吗?我以为你高低也是个富二代。”
韩月啐了一口,话里是明晃晃的嘲笑,旁边周瑜铜同样面露鄙夷。
“听说她每天不仅勤工俭学做兼职,放学还去酒吧之类的地方陪酒呢,真恶心。”
韩月撇了一下嘴,好奇又鄙夷的将我精心保护起来的油画暴力的展开。
看清上面的画面后扑哧笑出了声。
画纸上,稚嫩的笔触勾勒出一家六口的模样。
她将油画面向我,嗓音嘲讽。
“这乱七八糟的东西不会是你画的吧?这什么?你一个孤儿的全家福?真搞笑。”
随后哄笑一片,尖锐刺耳。
“哈哈哈,她全家都死绝了,还全家福呢,克爹克妈克全家,你可真是天煞孤星啊。”
“怪不得我男朋友被人抢走了,都怪这个贱人,肯定是她克我。”
“跟她一个宿舍,真恶心,都睡不好。”
闻言韩月捂着嘴偷笑,一副逗机灵的神态。
“没事,我让老师把她的助学金给我,到时候我请你们吃西餐,做美容,怎么样啊?”
“哇!”另外两个一脸崇拜谄媚。
“月姐牛逼!”
我艰难抬头,红着眼质问她。
“你凭什么抢走我的助学金?你明明是富二代,为什么欺负我?我要举报你!”
她看似屈尊降贵的弯下身子,在我的脸上细细打量,用目光狠狠抽我。
“这里的规则,是由我们这种出生在罗马的掌权者制定的游戏,就是想看你这种人摸爬滚打翻不起浪的狼狈模样。”
她嘴角噙着漫不经心的笑,将我视若珍宝的全家福撕得粉碎。
碎片纷纷扬扬落下,砸在我的脸上,让我看上去像是阴沟里的老鼠。
我麻木又痛苦的躺在地上看着这一切,无力阻止。
这幅画是我曾经做梦时一家团聚的画面。
可醒后苍凉的世界,只剩客厅摆的一排遗像,和冰冷的军功章。
我边哭边将那幅画面画在纸上,想象着自己是被家人包围的幸福孩子。
可现在,全被她撕碎了。
我的身体莫名涌起一股力量挣扎起身,大叫着朝韩月扑去,一口咬在她手腕上。
“啊!你要死啊!”
韩月痛呼一声,手上新买的手表用力的砸在我的身上,脸上。
一下一下,直到我的意识模糊身体失去力气,再次倒在地上。
韩月恶狠狠的看着我,一口牙都要咬碎了。
她一脚狠狠踹在了我的肚子上。
“像你这种孤儿,就算被打死都没人管。”
“给我打死她!”
我真怕自己被她们打死,拼了最后的意志夺门而出。
鲜血顺着我的额头流下,模糊了我的视线。
走出宿舍的路上,所有人的视线都在我的身上。
目光当中的诧异和嫌弃快要把我淹没,可我此时已经顾不得太多了。
我觉得只要我退让他们自己就会觉得没意思,就不会欺负我了。
可是现实狠狠地打了我一巴掌。
他们对我的欺凌变本加厉。
这次无论如何我都要找辅导员为我主持公道。
2
办公室门口大开着,里面的味道刺鼻,此时的辅导员正在炫耀着她的新香水。
我红着眼跑进去,满怀希冀的喊了老师。
“刘老师!”
她一愣转身,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触电般朝我猛挥手。
“去去去,看你那邋遢样子身上散发着一股味儿,别污染了我这刚喷上的新香水。”
等她将香水收好,这才不耐烦地瞥了我一眼。
“怎么了?”
我忍着心里的异样感。
“韩月她们一直欺负我,今天更是动手把我打成这样。”
我急不可耐指着自己的额头。
“谁?韩月?”辅导员眼睛转了一下,随后“唉”了一声。
“同学之间打闹很正常啊,老师也不好管啊。”
“而且你不主动招惹人家,人家韩月干嘛要针对你?一个巴掌拍不响的事。”
一个巴掌拍不响?我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这是一个老师该说出来的话吗?
反应过来后,我又追问:“那我的助学金呢?”
“老师,我的助学金还是我的对吗?没人抢走的对不对?”
“韩月没有办法抢走我的助学金的对不对?”
我眼含热泪,对上她略显心虚的目光。
她假装忙碌地拿起办公桌上的试卷开始检查起来,喝了口茶水,才缓缓开口。
“有事忘了通知你,韩月同学家里更需要一笔助学金,所以经过商量,你的名额就让给韩月同学了。”
一股怒气瞬间冲上头顶,我感觉整个人三观都被击碎了。
身体发麻,心脏抽痛,导致我很久都没有说出话来。
“韩月家里那么有钱,她需要什么助学金的名额?”
“你这是什么话?困难面前人人平等,家里有钱就不能需要这次的助学金了吗?”
辅导员对我的态度可以用不耐烦来形容。
我哽咽着:“可我是孤儿,没有助学金我该怎么活啊?”
她嘴角扯出一抹讥笑。
“不是,你是孤儿不假,但政策也没说助学金必须给孤儿啊。”
“全世界的孤儿那么多,难道全都要给他们送钱吗?”
“你是孤儿怎么了?你是孤儿有免死金牌啊?”
正说着,桌上的手机突然亮了一下,辅导员下意识点开。
韩月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老师,我妈从国外专程带回来的香水好不好用?那可是定制款,市面上都买不到的。”
“对了,这会她估计要去找你,你知道该怎么办吧。”
辅导员手忙脚乱去按关闭,可还是被我听了个全部。
我颤巍巍伸手指着那个被她收起来的,据说是大师定制的香水,面目都有些狰狞。
声音都带了点颤抖。
“就因为你收了她父母的好处,你就要把我逼上绝路吗?”
“我被霸凌难道也是小事?你好恶毒!”
被戳穿丑事的辅导员瞬间暴起,拿起书就砸在我头上。
“我看你是血口喷人惯了,我一向公正廉明,我带的学生也不可能欺负别人。”
“韩月家里那么有钱,就你也能去得了人家的眼?至于带头霸凌你!?”
“我看你就是小题大做,在这里无病呻吟!”
本就受伤的我没受住力,砰地朝地上摔去。
辅导员居高临下,恶狠狠瞪着我。
“我好心提醒你,韩月家实力雄厚,你一个孤儿,跟她作对就是找死!”
“别在这里不自量力!”
我趴在地上,不禁发出苦笑。
“这就是所谓的人民教师!?你一定会遭报应的!。”
辅导员胸膛剧烈起伏,突然转身翻找起桌上的材料。
随后她从里面翻出我的入党申请书,撕得粉碎。
“就你这点思想觉悟,我不会再当你的入党介绍人,你也不配成为党员。”
“而且我还会给你记侮辱师长目无尊卑,污蔑同学的大过,以后你连助学贷款也别想申请!”
我被她抓着衣领扔出办公室,重重磕在地板上。
胸前的项链突然断裂,绳子上的子弹壳随之坠下。
当当当当。
清脆的声音在走廊里回响,如泣如诉。
望着那枚弹壳,我仿佛看到了爸爸那张沧桑的脸。
爸爸上战场前,亲手把这枚弹壳做成的项链挂在我脖子上,温柔抚摸我的脸庞。
“当年你爷爷抗美援朝,英勇牺牲,尸骨无存。”
“这枚弹壳是你爷爷战友从战场上捡回来的,是你爷爷保家卫国打出的最后一枚子弹。”
“它陪着爸爸打赢了那么多场胜仗,今天爸爸就把这枚平安符交给你,保佑我们宝贝健康长大,幸福一生。”
“以后若是宝贝想爸爸妈妈了,就跟这枚子弹壳多说说话,爸爸妈妈一定能感受到你的心情。”
可我的爸爸,去时胸戴红花,归时国旗护体。
我艰难超前爬去,将弹壳紧紧握在手中,哭得泣不成声。
爸爸,你也在为我难过吗?
爸爸,我不要你打胜仗了,你能不能回来?
爸爸……
一双手抚上我面颊,替我擦去眼泪。
抬头,教我英语的李老师满脸心疼看着我。
“孩子,你跟她那样的人说这些没用的,不行咱们就去找院长,实在不行就去教育局告他们!”
“总有办法的,总有办法的。”
我的心中重新燃起希望。
李老师扶着我往院长办公室走。
刚在门口,就和院长撞个正着。
李老师连忙将事情原委讲了一遍,并向院长展示了我的伤口。
院长皱着眉,沉声道:“具体情况我已经知道了,你先去忙吧李老师。”
李老师摇摇头。“我不能让孩子个人面对这些。”
院长突然重咳一声,声音带着怒气。
“你一个实习老师,先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李老师吓得一抖,才缓缓放开了手。
我知道,这是我的事情,我不能连累任何人。
况且李老师做的够多了。她平常就照顾我,不能因为这些事影响了她的工作。
我安抚的看了一眼老师,表示没事。
李老师离开时,一步三回头。
等她消失在尽头,院长扫了我一眼。
“你说你的室友韩月跟其他人组团霸凌你?你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吗?”
我觉得很奇怪,这满身的伤痕还不算证据吗?
正当我要诉苦时,一群女孩嘻嘻哈哈地从院长办公室出来。
为首的韩月视线落在我身上,露出狡黠的笑。
“周叔叔,你别听她胡说八道,我家那么有钱,为什么要欺负她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啊啊?”
“我平常,照顾她,还来不及呢!”
另外两个也跟着附和:“对啊,她就是拿不到助学金,所以故意污蔑我们。”
“韩月平常最好相处了,院长,你不能听信她的一面之词啊!”
院长变脸般,朝着韩月温柔一笑。
“月月,你可是叔叔从小看着长大的,叔叔当然知道你不会做这种事。”
“我们月月最是善良了,小时候经常喂养流浪猫狗呢!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
就像被木棍敲中后脑勺,我懵在原地。
心中陷入深深绝望,连最后一丝火苗也被浇灭。
院长挺着大肚子上前,笑着靠近我的耳朵。
“你这么污蔑月月她们,不就是因为你是孤儿需要钱吗!”
“你每天下课之后,你来我办公室跟我玩玩游戏,我给你两百块钱一次。”
3
这发言跟色眯眯的眼神简直是畜生翻版!
淤堵在我心口的情绪,此刻被这个冠冕堂皇的禽兽彻底点燃。
我抬手甩了他一巴掌,并拨通了报警电话。
然而警察一来,就将我团团围住。
因为院长控告我打人,韩月控告我诽谤。
警察办事是讲证据的,可我没有证人为我证明。
反倒是韩月,联合一群同学指认我。
说我飞扬跋扈,霸占不了奖学金就污蔑她霸凌,还打了院长。
最后这事惊动了校长。
校长当着所有同学的面,指责我公然诽谤同学,殴打老师,还报警影响学校声誉,品行不端,予以开除。
我百口莫辩,想让警察为我主持公道。
然而警察们也很为难。
“开除是学校的决定,我们也无权干涉,更何况你也没有证据证明他们做的事,这不能管。”
其中一个女警用眼神示意我。
“听说她是投资商女儿,家里有权势有背景的,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
“你要是真想好好的,就尽量不要跟人家对着干。”
“这事就算了吧,就当没发生过不好吗?”
那我呢,我就活该被打?
为了保护霸凌者,就要把我开除?
我只感觉无法呼吸,快陷入这绝望中。
她看我马上就要气的快要晕倒的虚弱模样,将我揽进怀里。
“姐姐带你去医院看看伤口吧,疼不疼?你这么瘦应该也没好好吃饭吧,饿不饿?”
那个温柔的怀抱里,我好像隐隐约约闻到了妈妈的味道。
女警带我到去了医院包扎了头上的伤口,带我去了一家附近的餐馆,给我点了碗饺子。
她边吃,边跟女儿通电话。
满脸笑意地跟女儿保证:“妈妈忙完就回家陪你啊,宝贝乖。”
泪水为饺子增添一丝咸味,我抽泣着将饺子使劲往嘴里塞。
那象征团圆的饺子,七岁后妈妈就没再包过。
因为家里的人死了一个又一个。
印象中,妈妈总是在难过,总是在以泪洗面。
最后一次见她哭,是在哥哥的追悼会上。
少了一只手的哥哥被国旗包裹躺在棺材里。
妈妈踉踉跄跄,抬手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身体却控制不住的跪倒在地,还发抖。
“不是说会平安回来吗?不是说好了回家吃饺子吗?你怎么能走在我前面?”
“妈给你办了你最爱吃的青椒馅饺子,就等你了!你怎么就走了啊!”
爱之愈深,恨之愈切。
妈妈承受了太多太多。
一个又一个家人的离开让她失去了精神气,只有面对我的时候,那双空洞的眼睛才会有一丝光彩。
可那远远不够支撑她。
哥哥葬礼结束后,她甚至来不及收拾情绪,第二天就去了抗疫前线。
再回来时,她变成了一本抗疫英雄的证书。
我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喊着爸爸妈妈。
回应我的,却只有我的回音。
他们留给我的,也只有那满是军功章的铁箱子。
我就想知道,这些东西到底有什么用。
它们是能给我换回来一对健康的父母吗?
还是能够让我不受欺负?
我想不通……
吃完饭后我告别女警,准备回学校收拾东西。
刚走到宿舍楼下,发现楼下一片嘈杂。
人群中央,韩月将我的东西一件件往火堆里扔去,还嘿嘿笑着。
“都是晦气的东西,烧了去去晦气。”
直到我看见火焰中心的那个铁箱子,疯了一般冲了过去。
我就像感受不到疼一样,我不顾高温带来的灼伤,硬着头皮从火堆里扒拉出来那个铁箱子。
在众人看傻子的眼神中,我双手被火燎得起泡。
皮肉发出被烤焦了的味道。
终于失而复得地将铁箱子紧紧抱在怀里。
韩月一行人还在嬉笑。
“就这垃圾东西,当个宝一样锁起来不给别人看,就怕里面是什么穷人的病毒。”
“就是,我们这是做好事,烧了的话还拒绝了病原体呢…”
“说不定拿去卖,还能值几块钱呢,哈哈哈。”
我一言不发,抱着箱子往外走。
学校门口,
我用仅剩的几十块钱,打了辆车。
车子停在军区大院门口,看着我狼狈的样子,司机连钱都没要,一溜烟开走了。
妈妈曾说,这些勋章是我们全家的骄傲,是无上的荣誉。
可我不想要荣誉了。
现在我就想知道,这些东西能不能换回我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