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声明:本故事取材现实案例,所有细节都进行了文学创作和加工。
属于文学作品,请大家理性阅读。
98年,我姥姥去世。
家里人喊老姨回东北,老姨死活不回来。
最后,我舅老爷家的表姐的死命的哭嚎,离家30年的老姨才勉强回来。
我还记得,那时候,灵堂的白炽灯管嗡嗡作响。
老姨跪在草席上,木讷的叠元宝。
"春梅啊,给老太太磕个头吧。"舅老爷家的表姐抹着眼泪递过孝带。
老姨木纳的一直坐着,一点反应也没有。
没掉一滴眼泪。
我老姨十六岁的时候在我们村砖窑搬砖,供养我老舅读书。
晚上回家,还要给我老舅做饭。
每次,老姨回家做饭晚了,我姥姥就用鸡毛掸子抽打我老姨。
记忆中,我姥姥一直对老姨不好,老姨结婚后也是。
我老姨夫是上门女婿。
老姨和老姨夫的工资要交给我姥姥。
那时候,老姨夫心疼我老姨。
我老姨干活脸上全是口子。
于是,老姨夫自己用卖鸡蛋攒的私房钱,给我老姨买了一个雪花膏。
之后,被姥姥发现,姥姥气的直接当众摔碎在猪圈。
老姨捡起碎片,嚎啕大哭。
我老姨,初中文化。
十四岁的时候,姥姥就不让她念书了。
说老姨长的丑,该种地养家。
我老姨性格懦弱,一直听姥姥的。
老姨和我妈挣的钱,都给我老舅花。
我妈病死之后,挣钱的活全是我老姨的。
我记得,我老姨从来没吃过油条。
有一次,老姨挣钱买回来三根油条,路上,她自己偷偷的吃了一根。
回来就被姥姥打了。
我还记得,那时候窗外飘着鹅毛雪。
老姨把冻裂的手,冒出的血往补丁裤上蹭。
老姨干力工,砖窑,五点就要上工。
出门之前,她得把老舅的早饭做好。
一次过年,姥姥说,"晌午去供销社给你弟买麦乳精去。"
姥姥往她兜里塞了两张皱巴巴的毛票,"剩下的买包盐。"
老姨是个馋嘴,路上偷吃了几口麦乳精。
回来我老舅就不乐意了。
然后,姥姥大嘴巴子给问老姨吓得锁在角落里,浑身哆嗦。
后来,我老姨成了纺织厂的女工。
我母亲去后,老姨便成了家里的顶梁柱。
不仅要养活我们一大家人,还要供老舅读书,成家。
总之,老姨就像一只不知疲倦的陀螺,被生活的鞭子抽打着,不停地旋转。
每天晚上睡觉打呼噜,似乎是她唯一高兴的事。
老姨夫是个老实憨厚的人。
作为上门女婿,他和老姨一起,把挣来的每一分钱都交给姥姥。
之后,老姨夫被查出患了癌症。
是良性的。
老姨夫的意思是不治了。
我老姨咬着嘴唇,转身去找姥姥。 “娘,他得了癌症,咱得救救他啊。”
姥姥却皱着眉头,没吭声。
“娘,他可是您的女婿啊,咱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啊。”
老姨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姥姥还是没吭声。
最后,老姨绝望地瘫坐在地上。
后来,老姨不知道在哪里找来一根绳子,挂在仓房的房梁上。
就在她要把脖子套进绳圈的那一刻。
我舅老爷家的表姐来了,一把抱住她。
两人抱头痛哭。
第二天,姥姥害怕老姨偷钱。
竟然把家里的全部积蓄都拿出来,给老舅在镇子里置办了一个录像厅。
老姨那时候和我舅老爷家的表姐,天天去集市上卖菜。
看着老舅装修一新的录像厅,老姨的心像被千万根针扎着。
老姨和我表姐说,她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和老姨夫这么多年的付出,在姥姥眼里就一文不值。
老姨夫的病情越来越严重。
为了给老姨夫治病,老姨每天凌晨四点就起床,挑着一担鸡蛋和青菜去镇上卖。
那个年代的东北冷。
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她的脸上,可她却顾不上这些。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挣钱给老姨夫看病。
老姨夫那时候虽然病重,却还坚持在院子里劈柴。
那时候,他的身体已经十分虚弱。
每劈一下柴,都要喘上好一会儿。
而老舅呢,却整天出去打麻将,对家里的事情不闻不问。
一次过年,全家在炕头吃韭菜鸡蛋饺子。
老姨夫身体单薄,一个人在零下三十度的院子里劈柴。
老姨偷偷的给老姨夫藏了一盘子饺子,姥姥给我老姨骂了。
一天半夜,老姨夫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佝偻的脊背像一张拉断的弓。
紧接着,老姨夫吐出一口鲜血。
老姨再也忍不住了,她“扑通”一声跪在姥姥面前,哭着说:“娘,求您了,拿点钱给他看病吧,他快不行了。”
姥姥却冷着脸,一声不吭。
老姨夫知道家里没钱给他治病,决定回山东老家。
老姨想陪着一起去。
“娘,我想陪他一起回山东。”老姨小心翼翼地说。
“不行,你走了,你弟弟怎么办?谁来养活他?”姥姥坚决不同意。
“娘,他都快死了,我不能不管他啊。”老姨哭着说。
姥姥丝毫不为所动。
之后,老姨第一次对姥姥说了狠话:“你不让我走,我就吊死在咱家的老槐树上!”
可,姥姥依然没发话。
最后,老姨夫一个人回到山东老家。
老姨只好委托列车员照顾他。
没多久,山东就来了电报,说老姨夫病死了。
老姨看着电报,泪水夺眶而出。
当晚,老姨拿着一把菜刀,说要去山东给老姨夫发丧,谁拉着我,我就砍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