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1




前世为嫁盛卫年,我撕毁了大学录取通知书,以表决心。
谁知新婚第二天,他就接了青梅来家坐月子。
“韩梅爱人牺牲了,她又是我干妹妹,我有责任照顾她们母子。”
出于照顾,盛卫年先斩后奏。
将原本留给我的棉纺厂转正名额,给了韩梅。
又瞒着我,将韩梅儿子写上户口本,好方便他以后读书。
因为爱盛卫年,我选择忍气吞声,甚至为此罹患乳腺癌。
而我的好丈夫不仅没有感激,还在我撒手人寰之际。
与韩梅抱在一起,互诉衷肠。
睁眼重生。
望着伺候韩梅母子吃喝的盛卫年,我主动挽上门外流浪汉手臂。
“盛卫年,我遇到比你更好的人了,我们离婚吧。”
……
“沈知言,大清早你发什么疯?”
见我挽着灰头土脸的流浪汉,盛卫年脸色铁青。
“我没有发疯。”
我看着他,平静开腔。
“我给你时间清算夫妻财产,一个星期后,我们去民政局离婚。”
这话听得盛卫年嗤笑一声,原本铁青的脸色,也跟着缓了几分。
他从皮夹里掏出几张粮票和现金,甩在我和流浪汉身上。
“缺钱你可以直说,没必要让我们陪着你丢脸,趁我没有发火前,乖乖进来。”
“嫂子,你真的太过分了,你怎么能用街上的乞丐侮辱卫年哥呢?”
韩梅这时抱着儿子走了过来。
“而且卫年哥下个月就要评选优秀干部了,光天化日的,你拉着个流浪汉胡闹,若是传出去,耽误了卫年哥的名声和前途怎么办?”
盛卫年瞧见她,眉眼立马柔和下来,连说话声音都是轻的。
“天冷,你和孩子身体又弱,冻坏了怎么办?先回屋去。”
韩梅噘嘴,语气里带着几分撒娇:“不嘛,屋里太热了,而且卫年哥你是读书人,不擅长和泼妇吵架,我怕你会吃亏。”
她说着,还不忘朝我投来挑衅目光。
前世我被爱蒙蔽,看不出她次次挑拨离间,全是因为仗着盛卫年的偏爱。
而愚昧的我,则会次次为了盛卫年忍气吞声,将自己气到夜不能寐。
但历经前世种种,我早已经过够了被他们裹挟的人生。
盛卫年的爱我不屑再要,韩梅的挑衅我也不会再忍。
这一世,我只为自己而活!
思及此,我松开流浪汉,上前重重甩了韩梅一巴掌。
“你、你居然敢打我——?!”
韩梅尖叫,吓得怀中的儿子跟着嚎啕大哭。
目睹此景,盛卫年更是怒不可遏,竟要捏拳朝我揍来。
“沈知言我看你是疯了!!”
谁知不待他拳头挥来,人就被我身旁的流浪汉,一拳头揍到了地上。
我见状惊讶。
且方才不曾细察,此刻定睛一瞧才发现,这流浪汉破旧的夹克之下,竟藏匿着一身蓬勃的肌肉,拳头上虬结暴起的青筋,更是令人望而生畏。
盛卫年捂着破相的脸,恼火而不堪道:“你这肮脏下作的乞丐也敢动我?!”
韩梅跟着发怒:“你居然敢动棉纺厂的下任副科长!我看你是活腻了!”
见韩梅想上前打人,我一把捏住她手臂。
韩梅抱着孩子,无法与我抗衡,只能委屈巴巴朝一旁的盛卫年求救。
“卫年哥,嫂子她欺负我……”
“我欺负你?”
这话把我听笑了。
“这五个月,你在我家游手好闲不说,还指挥我为你当牛做马……韩梅,你哪来的脸反咬一口,说我欺负你。”
似是没想到,向来沉默寡言的我竟会犀利反击,韩梅和盛卫年一时呆愣原地,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盛卫年跟着反应过来,捏起拳朝我发火。
“沈知言,她是我妹妹!你当人嫂子的,照顾一下妹妹怎么了?你做人能不能别这么自私!”
2
他怒吼声颇大,很快便引来附近邻居爬墙看热闹。
韩梅见状,立马掐着怀里的儿子一起哭。
“呜呜呜……对不起嫂子,都怪我……都是我的错,我和你道歉……”
盛卫年拉住想下跪的韩梅,脸上心疼难掩:“和她道什么歉,我看她今天就是吃错药了,纯粹发疯!”
不明真相的邻居听闻,纷纷朝我露出鄙夷表情。
“居然连人家亲妹妹都欺负,这女人真是过分呐。”
“都是一家人,妹妹不过是暂住些时日,当嫂子的未免心胸太狭窄了!”
韩梅在众人力挺的话语声中,仰起高傲头颅。
盛卫年跟着撞开流浪汉,将我朝屋里推。
见我不从,他低声警告。
“沈知言,你难道不怕把保卫科的人闹过来么?胡闹也该有个限度吧!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我看着他,冷冷发问:
“盛卫年,你觉得我这是在胡闹?”
“不然呢?”
盛卫年抓了抓额前的碎发,望着我冷笑。
“你不就是看不惯我接梅梅来家住,怕多出两张嘴吃饭,所以才处处挑剔,找我和她的麻烦么?”
“沈知言,我以为你平常一声不吭是大度,闹了半天,原来你一直是小肚鸡肠,假装大方!”
我小肚鸡肠?
我假装大方?
当初若不是我掏光家底,他盛卫年怕是连爹妈的安葬费都掏不起!
我目光阴冷:“盛卫年,原来在你心里,我一直是这种人…………”
“呵,你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就好。”盛卫年居高临下睨着我:“我给你改过自新的机会,现在,和梅梅道歉。”
我呵呵一笑。
“道你娘的歉!”
我说着撞开盛卫年,朝院外围观而来的邻居大声说道:
“我爱人没和我打声招呼,便在新婚第二天,把毫无血缘关系的干妹妹母子,接进我们的婚房住。各位街坊邻居都来帮我评评理,这正常么!”
我的话,令原本还对我眼露鄙夷的邻居纷纷变了卦。
大家的目光,全都在盛卫年和韩梅身上来回转悠。
“亲妹妹要住婚房我还不同意呢,更何况还只是个干妹妹……啧,盛工你咋好意思说你媳妇儿小肚鸡肠啊。”
“是啊,而且小沈人很好的,还免费帮我家小孩辅导功课呢。”
“搬人家婚房来坐月子……真是晦气,要是我,早就和这姓盛的闹翻脸了!”
邻居的话,说得盛卫年脸色变了又变,跟着转头看向我。
从前但凡外人对他有负面评论,我都会站出来替他揽下骂名。
故而这会儿见我一言不发,盛卫年面上尴尬而恼火。
我见状嗤笑。
墙头上的邻居这时又说:
“哎哟,这让我想起隔壁那事儿来!那老王嘴上说他干妹妹是来投靠他的,可最后两人还不是鬼混上了床。等那老王媳妇发现的时候,啧啧……他干妹妹的肚子,都有五个月大了。”
韩梅闻言面色瞬间爆红,一双杏眼泪蒙蒙的看向我和盛卫年。
“我、我不是……嫂子,我和卫年哥之间是清白的……”
“有谁说你们不清白了么?”我讥笑:“此地无银三百两?”
这话如平地一声雷,炸得韩梅和盛卫年眼露心虚。
盛卫年很快反应过来,跟着恼道:“沈知言你不要欺人太甚!!”
他说着,转身抓了搪瓷盆朝院墙上丢。
“滚!都滚!你们再敢乱说,我就找保卫科的人过来,把你们统统都抓进公安局!”
邻居们闻言作鸟兽散,独留下身形高大的流浪汉立在原地,显得尤为瞩目。
“臭要饭的你还不滚?!”
盛卫年骂着将搪瓷盆丢了出去,结果被那流浪汉稳稳接下,气得脸红脖子粗。
我见此哄笑出声。
流浪汉捏着盆子看向我。
“这盆,同志你还要么?”
3
男人声音低沉,充满磁性,仿佛经年的酒酿,让人回味无穷。
我望着他看不清面容的脏脸,眨了眨眼:“你喜欢的话,送给你。”
流浪汉低声说了句谢谢。
盛卫年却不爽了,冲我发火道:“沈知言谁给你的权利,把家里东西拿给乞丐的!”
我冷笑。
“盛卫年你搞搞清楚,这房子是我单位分下来的,户主是我,家里这些锅碗瓢盆也都是我娘家送的。怎么,我送我自己的东西给别人,还需要经过你的同意?”
我说得都是事实,所以即便盛卫年再恼火,也吐不出半个字了反驳。
一旁的韩梅看他吃瘪,忍不住说:“嫂子你这话说得也太过分了吧!你和卫年哥是夫妻,夫妻的东西都是婚内共同财产,自然不能凭你一个人做主。”
流浪汉默默开腔:“房子属于婚前财产,家里物品是这位同志的母亲自愿赠与,按法规也算是她的个人资产,她自然可以一人做主。”
谁都没想到区区一个流浪汉,竟能说出如此大的道理,故而我和韩梅一时愣住,谁都没有接上话。
对面的盛卫年则恼得脸色发红,瞪着他大骂:“这是我们的家事,和你一个臭乞丐有什么关系!”
“就是,这是我们盛家的事!”
韩梅跟着上前夺盆。
我见状用力打掉她手臂。
清脆的巴掌激得韩梅痛呼出声。
“沈知言你这毒妇!!”
盛卫年怒吼一声,抬手作势朝我扇来。
谁知我连掌风都还没感觉到,就见流浪汉扭着盛卫年手肘,一脚将人踹到了地上。
韩梅见状放下儿子疾步冲过去,心疼地揽住他。
盛卫年推开韩梅,爬起来想扑流浪汉,却被他一个侧身闪避。
自己则重重摔进泥坑,疼得龇牙咧嘴。
“你、你这臭乞丐算哪根葱,居然敢在我家撒野?!”
流浪汉挡在我身前,默了默,道:“她不是说了么,她遇到了我这个更好的人,要和你离婚。所以……我这算是,替未来妻子教训畜生罢了。”
这话听得我心跳加速。
我跟着站在流浪汉旁边,以行动表明自己的立场。
盛卫年见此,气到脸红脖子粗。
一旁的韩梅嘴上义愤填膺,眼中却闪过几丝兴奋:“嫂子你疯了么!你难道真的要为了一个臭乞丐,和卫年哥离婚?!”
这话却像是踩到了盛卫年的痛处,他推开韩梅爬起来,忿忿道:
“你少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比不过一个乞丐?!沈知言不过是故意气我罢了!她就是想逼我给她钱花。”
盛卫年说着打开皮夹,将里面的粮票和钱,全砸到我身上。
“给你!都给你!!”
粮票二十斤,现金三十块。
这是我本月上交给盛卫年的棉纺厂工资。
盛卫年家境不好,和我谈对象那几年,每次约会几乎都是我掏钱。
久而久之,我和他都习以为常。
甚至在婚后,盛卫年还主动要求我上交身家,给他充“面子”。
起初他对我很是感激,还时常带些小玩意儿回家,聊表心意。
但自从进了科室,跟着领导们在酒局里蹚过三巡后,盛卫年便变得格外吝啬。
连我外出喝一碗杏仁茶,都要被他戳着脊梁骨责备许久。
那时我曾一度为自己的铺张而愧疚。
可如今细想,连一碗杏仁茶都成奢侈的婚姻,分明就是不健全的。
更别提盛卫年不仅自己花钱大手大脚,还处处偏袒韩梅。
前世他不仅先斩后奏,将原本留给我的棉纺厂转正名额,给了韩梅。
更瞒着我,将韩梅儿子写上户口本,美其名曰方便他落户读书。
思及此,我浑身都在颤抖。
谁知不等我开口发怒,就见流浪汉弯腰捡起地上沾满脏泥的粮票。
自诩不为五斗米折腰的,不一定是真君子。
但有钱不拿的,绝对是傻子!
于是我也跟着俯身去捡。
盛卫年和韩梅见状,乐得哈哈大笑。
韩梅讥讽:“哎哟,嫂子你找的下家也太没骨气了吧?你确定他真是个男人?”
盛卫年跟着鄙夷:“呵,蛇鼠一窝罢了,都是掉进钱眼儿里的臭虫。”
“煞笔。”
我啐了一句。
二人被我直给的脏话气得脸色铁青,谁知刚要张口反击,便吃了满嘴的泥点子。
“啊,抱歉。”
对面流浪汉正甩着粮票上的淤泥。
盛卫年瞪着他,气到失语。
我跟着正色道:“盛卫年,一个星期后我们离婚。还有,房子是我的,我不想你和韩梅住在这儿,我给你们三天的时间搬出去。”
似乎是没料到我说话如此无情,盛卫年面色逐渐凝重。
“知言,我知道你不喜欢梅梅,最近我又忙于工作而忽略了你……你今天闹这么大一出,不就是想引起我的注意么?呵,我承认你做到了……”
看着他自信满满的蠢驴模样,我冷笑出声。
盛卫年继续道:“但下个月就是科室评选副科长了,我希望最大,而且梅梅连庆功的国营饭店都帮我订好了,这种节骨眼上你和我闹,传出去我丢面子事小,影响了晋升事大……咱们,各退一步。”
我甩开他伸来想要和解的手。
“大学录取通知书,我已经为你牺牲掉了……我沈知言这辈子,绝不会再为你委曲求全!”
我说着,怒扇了盛卫年一巴掌。
“这婚,就算天王老子来,我也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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