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大年二十三，我坐在咖啡店，觉得人生失败透了。
一个月前我爸跟我说要给我安排相亲，我当场就想逃走。
倒不是我多讨厌相亲，而是我爸的眼光我太清楚了，在他眼里，只要是个男的，个子不是低到影响他外孙的基因就行。
这些年我到底见了多少回，连我自己都记不清了，本来都有点麻木了。
尤其是今天这场相亲让我尴尬到想死的心都有了。
1.
"你不用装模作样，要是觉得无聊可以先走。"
我盯着对面那张熟悉的脸，这张五年没见的脸。
小北还是那样，眉毛浓浓的，个子高高的，嘴角总是带着若即若离的笑。
"哎，干嘛急着走啊，下午我还要去你家做客呢。"
他得意像只得意的狐狸。
我瘫在沙发上，感觉脑子都要炸了。
"等等，下午还要去我家做客？"
"对啊，叔叔特意交代的。"他喝了口奶茶，"怎么，不欢迎？"
我揉了揉额头，"你怎么会来相亲？"
"怎么，就许你来相亲，不许我来啊？"他放下奶茶杯，"这几年我可见了不少，至少七八九十次吧。"
"你？相亲？"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我印象里，小北从来不缺追求者，读高中时追他的女生能从操场排到教学楼。
"怎么，很奇怪吗？"他理了理领带，"我都快三十了，该成家了。"
"你不是一直说要当作家吗？"
"作家怎么了？作家就不能成家立业啊？"他挑眉，"我还要响应国家号召生三胎呢。"
我忍不住笑了，"你认真的？"
"当然认真的。"他正色道，"不像某些人，都二十八了还不着急结婚。"
"我这叫顺其自然。"
"你这叫浑浑噩噩。"他一针见血，"你看看你，年纪不小了，这样下去怎么找对象？"
"所以我不找不就得了。"我耸耸肩，"好吧，我连自己养活不起，更别说养孩子。"
"我养你啊。"他忽然柔了声音。
我心跳漏了一拍。五年前的记忆突然涌上心头。
那时的小北也是这样，说话时总是忽强忽弱，让人摸不着头脑。
分开那天我问他："你是不是不爱我？"
他说："不是。"
我说："那就是不够爱。"然后我起身就走，再也没回头看他一眼。
"你知道吗，"他看我不说话端详着我，"你这五年一点都没变，你心里到底在怕什么？"
2.
下午三点，我开车带小北去我家。
路上我不知道跟他聊什么，一直假装玩手机。
其实我有好多话想问他：这五年你过得好吗？为什么突然出现？为什么要来相亲？但最后一个字都没问出口。
我家的客厅里坐着四个人，气氛微妙。
我爸热情地和小北聊着，从他的作品聊到未来规划。
小北对答如流，随口讲个故事把我爸逗得哈哈大笑。
我妈独自看电视，眼神在我和小北之间来回打转。
而我，只顾着低头玩手机。
"小北啊，"我爸给小北倒茶，"听说你写小说的是吧？"
"是啊叔叔。"
"那以后准备去哪发展啊？"
"我一直在网上写小说，"小北放下茶杯，"如果不出意外，明年我的一本书就要拍成电视剧了。"
"那多好啊！"我爸眼睛都亮了，"到时候叔叔一定看。"
我妈这时候突然开口："小北，你觉得我们家这傻丫头怎么样？"
我差点被茶呛到。
小北倒是从容，"阿姨，说实话，我觉得她太难追了。"
我妈哈哈大笑，又给小北倒了杯茶。
她握着小北的手，声音温柔："小北啊，阿姨身体不太好...万一有一天阿姨走了，都没见到自己女儿结婚，连女儿喜欢的人长什么样都没见过..."
"妈，你太夸张了。"我拉她衣袖。
"我没夸张！"我妈拍开我的手，又转向小北，"小北啊，阿姨跟你说，这丫头从小就犟，认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你要多担待，有委屈你就告诉阿姨，阿姨替你训她！"
我看着我妈疲惫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自从五年前做了乳腺癌手术后，她的身体大不如前，整个人也变得敏感多愁。
每次相亲失败，她都会看着老照片，然后唠唠叨叨说自己是个不称职的母亲。
3.
送走小北后，我一个人在阳台上吹风。
夜色很浅，小区里热闹闹的，只有零星几棵树静静伫立。
手机响了，是小北发来的消息：【表现还可以吧？】
【你很有讲故事的天赋啊，我爸被你唬得一愣一愣的】我回复：【我希望所有人都能够认识你。】
他很快回复，【可我希望的所有人就是你啊。】
这句话像一记重拳打在我心口，克制了五年的我终于再也克制不住了。
我想起五年前的那天，我刚知道母亲得了癌症天都要塌下来了，
幸好不是晚期，我只是想要他能来陪我，其实我说："你不够爱我。"
我是希望他能过来抱住我，我什么都没说出口。
可是后来就这么分手，我也想这样放他离开也不错。
是我不够勇敢，总是把所有的话都藏在心里。
从那以后，小北仿佛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我以为我们再也不会有交集，直到这次相亲。
第二天，小北给我打电话说他又要去相亲，让我去帮他把把关。
"你就这么着急结婚？"我忍不住问。
"不然呢？"他反问，""你要是愿意嫁给我，那也不是不可以..."
"你不行。"我斩钉截铁。
"喂，玩笑归玩笑，请你不要当着一个男人的面说他不行，很伤自尊的。"
"你不行，你不行，你不行！"我越说越来劲，一不小心踩到台阶上的水渍，整个人往后倒去。
他一把抱住我的腰，我跌进他怀里，两个人四目相对。
我心跳加速，他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烁。
但他最终还是放开了手。
我其实是有点失望的。
4.
那之后，小北每次相亲就给我打电话。
有时候是让我接他，有时候是约我喝茶，有时候就是问我在干什么。
我问他到底相了多少次亲，他说："记不清了，反正一个看得上的都没有。"
"那你还相？"
"不然呢？总不能一辈子单着吧。"他喝了口咖啡，"你知道吗，身边的人都说我太挑剔了，说我就应该孤独终老。"
"他们说得对！"
"闭嘴！"他用咖啡勺敲我脑袋。
春节前夜，我带着小北回家。
这次不是以相亲对象的身份，而是以我男朋友的身份。
"什么？你们在一起了？"我妈惊喜得差点跳起来，"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不早睡？"
我正想解释，小北抢先开口："阿姨，其实我们一直都没断过联系，只是..."他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只是我们都太固执了，谁也不肯先低头。"
我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他假装擦眼泪，瞪了我一眼。
我妈笑得合不拢嘴，一个操劳了大半辈子又生了病的女人，能笑成这样真不容易。
她拉着小北的手，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最后还给他一个厚厚的红包。
夜深了，我和小北躲在车里上。
外面开始放鞭炮了，噼里啪啦的声音此起彼伏。
"你明天还去相亲吗？"我问。
"不去了，"他说，"其实我心里的那个人早就定了，我心里有你，如果你也有我，要不就别再折腾了。反正你我也不再年轻了，就把爱情进行到底吧。"
"你丫才不年轻了呢！"我瞪他，"老娘今年二十八，会写诗会作画。追我的男人从成都排到长沙...唔..."
他的唇堵住了我的嘴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