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人名地名皆是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01

接到电话的那一刻,我正在汽修厂里给客户调试发动机。

"老陈走了。"电话里传来素梅哽咽的声音,"是心肌梗塞,昨天晚上……"我手一抖,扳手掉在了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我马上过来。"我甚至来不及解释,就跟客户说有急事要走。套上羽绒服,发动汽车,沿着盘山公路往镇上赶。山路十八弯,我开了这么多年车,还是第一次觉得这条路如此漫长。

车载电台里正播放着元旦假期天气预报,说今晚会有一场大雪。我看了眼时间,已经下午三点了。距离老陈家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不知道能不能在天黑前赶到。

记得上一次见到老陈,是在半个月前。那天他来我的汽修厂做常规保养,顺便约我去钓鱼。"老李,你这汽修厂生意是越来越好了,什么时候也给自己放个假?"他笑着拍我的肩膀,"这周日去水库钓鱼,保证让你满载而归。"

我答应了,可那天早上突然来了个大客户,我只能爽约。老陈在电话里说没事,改天再约。谁能想到,这一改,就是永别。



其实认识老陈之前,我和素梅的故事要追溯到二十年前。那时我们都还在上高中,她是隔壁班的班花,我是个沉默寡言的穷学生。

记得第一次注意到她,是在学校的图书馆。那天下着小雨,她站在窗边翻着一本泛黄的诗集。阳光透过雨帘洒在她的侧脸上,那一刻的画面,我记了一辈子。

后来我们因为共同喜欢文学而熟络起来。每到周末,我们就约在镇上唯一的书店,一坐就是一下午。她喜欢小说,我爱读散文。有时候我们也会聊一些对未来的憧憬,她说想当个语文老师,我说要出去闯荡,赚大钱。

那时候的感情,就像山间的清泉,纯净而美好。直到高考前的那个夏天,我鼓起勇气向她表白。她红着脸答应了,我们开始偷偷谈恋爱。

可好景不长,我们的事情还是被家里人发现了。她家是镇上有名的公职人员,我家却是靠务农为生。她父亲知道后,直接找到我家,说我要是敢继续纠缠他女儿,就让我爸丢掉工作。

那时我爸在镇政府当门卫,是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我不能让家里人因为我的感情受苦,只好主动和素梅分手。

临走那天,我们在学校后山的梧桐树下道别。她哭得很伤心,我却一滴眼泪都没掉,只是紧紧抱着她。

"等我,"我说,"等我有出息了,一定会回来找你。"

02

但人生哪有那么多完美的重逢。我离开家乡后,先是去了广州打工,后来又辗转到了深圳、东莞。起初还会偷偷给素梅写信,但从来没有收到回信。再后来,我听说她嫁人了,嫁给了镇上开运输公司的陈国强。

得知这个消息的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喝了一整瓶白酒,第一次把自己灌醉。醒来后,我把所有关于素梅的回忆都锁进了心底最深处,开始拼命工作。

十年后,我在外面攒够了钱,决定回到家乡创业。开汽修厂是我的老本行,加上这些年在外面学到了不少技术,很快就在县城站稳了脚跟。

机缘巧合下,老陈成了我的第一个客户。那时我还不知道他就是素梅的丈夫,只觉得这人爽快,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谈妥了。后来他常常带着生意上门,帮我介绍客户,我们渐渐成了好兄弟。

直到有一天,他带着妻子来店里。

看到素梅的那一刻,我的心跳都要停止了。

她也愣住了,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像对待普通朋友一样和我打招呼。那天之后,我和素梅都心照不宣地保持着距离,在老陈面前装作初次相识的样子。

现在想来,老陈或许早就知道些什么。有时喝多了,他会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说:"老李啊,有些缘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我总是沉默不语,借着喝酒掩饰内心的波澜。



我把车停在村口的空地上,远远就看见老陈家院子里的白色花圈,那些花圈在寒风中轻轻摇晃,透着几分凄清。循着光线,我看到三三两两的人群在院子里进进出出,低声的议论和叹息声飘散在风雪中。

推开车门的瞬间,一阵寒风夹杂着雪花扑面而来。我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把羽绒服的拉链拉到最上面。脚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仿佛踩在我紧绷的心弦上。

就在这时,我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志远来了。"抬头望去,素梅站在堂屋的门口。她穿着一身素白的丧服,在雪夜里显得格外单薄。暖黄的灯光从她背后照射过来,勾勒出她消瘦的轮廓。

我的心猛地一揪——她的眼睛哭得那么红,脸上写满了疲惫。那一刻,我多想冲上前去,像二十年前那样紧紧抱住她,告诉她不要太伤心。可我不能,我只能强忍着内心的波澜,微微点头,快步走进灵堂。

灵堂里弥漫着浓重的香火味,老陈的遗像摆在正中央。照片上的他穿着一件深蓝色的衬衫,嘴角挂着标志性的爽朗笑容,就像前些日子来我店里时的模样。我跪在蒲团上,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滴落在地上。

"老陈,对不起。"我在心里默默说道,这一声"对不起",不知是为了什么。

03

那天,我强迫自己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料理后事中。接待来吊唁的客人,安排饭菜,准备祭品,处理各种琐事。我像个陀螺一样在院子里转个不停,连一口水都顾不上喝。

素梅也在忙碌,我们偶尔会在走廊或院子里碰面。每次四目相对,我们都会下意识地避开目光,就像两个被看不见的力量推开的磁极。

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雪下得更大了。客人们陆续离去,院子里终于安静下来。我看了看手表,已经快八点了。考虑到山路湿滑,我决定告辞。

就在我准备开口的时候,素梅突然叫住我:"志远,别走,我有话要对你说。"她的声音很轻,却让我的心狠狠地颤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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