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上一世,我和太子沈毅做了二十年夫妻,人人称道帝后恩爱,鸾凤和鸣。
可重来一世,他却宁可当众抗旨,也要娶自己上一世的白月光,我的庶妹为妻。
全京城等着看我的笑话,可我没有哭,没有闹,只是求了一纸恩典,独自一人前往边疆。
沈毅有白月光,我也有。
这一世,我不做皇后,那便只做孟云栀。
1
狩猎场上,沈毅正身立于人群之中,身边的从提着的一连串猎物昭示着这场比赛的胜者。
「真羡慕啊,这次的魁首又是太子。」
「那是自然,太子的实力还是有目共睹的,就是不知道这次他会向圣上讨要什么奖励。」
周围的讨论声落入我的耳中。
我神情有些恍惚,上一世便是如此,沈毅夺得秋闱的魁首。宴会上皇帝问他想要什么赏赐,他却说自己并无所求,只愿早与我完婚,和我长相厮守。
自那时起,我便成了京中人人羡慕的对象。
世人都道我与沈毅夫妻情深,琴瑟和鸣,沈毅当上皇帝后更是从一而终,从未负我。
可谁又知晓……
「儿臣确有一事相求,望父皇恩准。」
回忆的思绪被打断,沈毅屈膝跪地,一字一句道:
「儿臣心悦孟尚书次女孟云瑶已久,求父皇收回儿臣与其长女孟云栀的婚约,准许儿臣娶孟云瑶为妻!」
2
宴会结束后,我照常登上马车准备回府,拐角处的沈毅突然出现,显然是已经等候多时了。
马车行进的方向被拦下,我不得不下车。刚下去,便听见沈毅冷冷地吩咐我道:
「孟云栀,你现在去跟父皇言明,是你自己想要跟我解除婚约的,与瑶儿无关。」
瑶儿?
叫的好生亲密。
我心中冷笑,却还是故作疑道:
「怎么了殿下?陛下不是说了不要再提及此事了吗?」
方才在宴会上,皇帝听了沈毅的请求之后自然是勃然大怒,不仅下令将沈毅禁足两反省,还下令让在场所有人都不允许再提及此事。
听到我再次提起,沈毅的面有些恼怒,他拧眉看我,不悦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点心思。」
「不就是对孤情根深种,想要用婚约来束缚住我吗?」
沈毅面了然,冷冷注视着我,
「孟云栀,孤的心中只有你妹妹,对你没有半点兴趣,劝你就不要白费力气了。」
「识相点就早跟父皇严明和我取消婚约,也省得惹人笑话。」
神情之冷漠,仿佛前世那个对我温柔体贴的沈毅只是我的幻觉。
饶是已经做了一世夫妻,沈毅此刻脸上嫌弃的神情还是刺痛到了我。我侧头避开他的视线,
「殿下对我庶妹当真是情深。」
「只是我本来就——」
「瑶儿!你怎么来了?」
话说到一半被打断,我转过头,沈毅早已面欣喜地迎了上去。
「幸好……孤终于等到你了。」
众目睽睽之下,沈毅满眼的温柔,拉着孟云瑶上了我回府的马车。
孟云瑶嘴角噙着笑,
「姐姐,我和太子殿下还有事情,借用一下你的马车回府,你不会介意吧?」
「管她做什么?有孤在,你可以做任何事情。」
马车扬尘而去,无人再在意我的回答。
3
我与沈毅,本不应该如此的。
我和他自幼定下婚约,自记事起,他便对我格外温柔体贴,宫里得了什么好东西总是第一时间想到我,会心准备半月只为了在我生辰那给我一个惊喜,就连赢了秋猎的奖励也不过是与我早完婚。
那时的沈毅,看向我的眼神便如现在看向孟云瑶一样,分外的深情。
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我不知道。
或许是当上皇帝后偶尔梦中惊醒,沈毅口中开始唤孟云瑶的名字;或许是我们成婚那孟云瑶一袭浅青罗裙,言笑宴宴朝沈毅敬酒时,他片刻失神;或许是更早的时候,沈毅从宫里带给我的东西,有一半都落入了孟云瑶的手里。
桩桩件件罗列在一起,我甚至不知道,沈毅娶我究竟是因为曾对我有情,还是只为了皇帝的意愿和那一纸婚约。
不过不管真相如何,都不重要了。
重来一世,沈毅终于可以勇敢一次,弥补前世的遗憾,求娶自己的白月光了。
既然如此,那我便成全他们。
正好这一世,我也不想再当什么皇后了。
4
「取消婚约,你当真想好了?」
大殿之上,我跪伏在地,皇帝面复杂地看着我。
「是,臣女想好了。」
「太子对臣女并不爱意,留着这一纸婚约不过是徒增烦恼,倒不如早取消,于我们两人都好。」
大殿沉寂了片刻,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变得分外明显。
「简直胡闹!」
皇帝突然怒了,
「太子胡闹,你竟也由着他的子!朕一早便订下的婚约被你们当成儿戏!你说,是不是太子让你来的?你明知朕是万万不会同意让你那庶妹嫁给他的。」
天威之下,我不敢解释,只是不停重复着:
「望陛下成全。」
又过了许久,久到我跪得都有些发麻,皇帝终于是叹了一口气,
「罢了,这婚约最初本就是因为你外祖裴家于朕有恩,如今是你想取消,朕又怎么好再为难你。」
皇帝语气和缓了些,
「只是你可有想过,这婚约一旦取消,你在京中要如何立足?」
这话问到了点子上,我俯身磕了一个头,沉声道:
「所以臣女斗胆,求陛下一个恩典。」
「望陛下准许臣女承外祖与母亲的遗志,赴青州边境镇守疆土。」
幼时母亲曾问我,长大后想做什么。
尚且年幼的我说,想像母亲和外祖父那样,做一个保家卫国的将军。
那时外祖已经去世,母亲她也早已卸下戎装,嫁与我父亲为妻,每除了照顾我,便是后院那些繁琐又惹人生厌的小事。
当时的我并不明白,为什么母亲听了我的话之后明明是笑着的,可眼角却是止不住的泪水。
直到后来,母亲去世,父亲扶了孟云瑶的生母云姨娘为正妻,我嫁给太子,成了人人羡慕的太子妃,再到皇后,却再也没能拿起记忆里的那一柄长枪。
我便全都懂了。
重来一世,不只是沈毅,我也有遗憾想要弥补。
这一世我不做皇后,那便只做孟云栀。
5
回府后一,沈毅来了。
他显然是见过皇帝,怒气冲冲就来质问我:
「你跟父皇说了什么!为什么瑶儿只能做妾?」
我心下了然。
去青州的事情陛下答应了我,却是要等些子再公布,如今在世人口中流传的版本,就只有我去求见陛下取消了和沈毅的婚约。
沈毅得知婚约取消后自然欣喜,马不停蹄求见陛下商讨娶孟云瑶的事宜,却被告知就算想娶孟云瑶她也只能做妾,便理所应当以为是我从中作梗。
沈毅脸很不好看,
「孤知晓让你取消婚约你心中有怨,可瑶儿又做错了什么?同样是尚书府的女儿,你怎能如此歹毒害你妹妹?」
「我害她?」
我简直是不可置信,没想到沈毅居然脑子不清醒到这种程度,
「陛下给我这婚约是因为我母亲裴氏护驾有功,和尚书府,和她孟云瑶有半点关系?」
「她孟云瑶的身份做不成太子妃你跑来质问我?沈毅,你当真可笑。」
沈毅听了我的话反应过来有些尴尬,却还是冷哼一声,
「那又怎样,你敢说你对孤没有一点心思?」
想起前世的种种,沈毅面又得意了些许,
「总之孤是一定会娶瑶儿做太子妃的,你再怎么阻挠也是无济于事。」
说完便拂袖离去。
沈毅走后不久,孟云瑶也来了,张口便道:
「看到殿下为了我如此,姐姐很难过吧。」
「也是,谁又能想到,明明几前还对姐姐温柔有加的殿下,却是早就喜欢上了我,甚至不惜为我顶撞皇帝。」
孟云瑶脸上止不住地得意,
「嫡女又如何,有将军府撑腰又如何?等我嫁给太子,我便是人人尊敬的太子妃,将来还会是皇后。」
「孟云栀,你拿什么和我斗?」
我有些无语。
我从未想过和孟云瑶争斗,重生前我只恨沈毅无情,重生后更是不会再生出半分心思卷入其中。
她前来挑衅的举动实在是莫名其妙。
至于皇后——
我想起在大殿时皇帝提起沈毅为了孟云瑶当众顶撞自己时眼底的失望。
孟云瑶能不能顺利当上皇后我不知道。
只是这京城,恐怕是要变天了。
6
自那回去后,沈毅就好像疯了一样,想尽办法只为了能娶孟云瑶做太子妃,不仅公然在朝堂上顶撞皇帝,还派人在京中散布谣言说自己和孟云瑶好事将近。
陛下被他闹得烦不胜烦,渐渐松了口,只是对沈毅的态度再不似从前。
不过这些都与我没什么关系,前往青州的子已定,我便开始着手准备起离开的事宜。
只是有时,我不去招惹他们,他们却偏要来招惹我。
孟云瑶不知从何处听说了我要离开的事情,当晚就带着父亲孟顷将我的院子围了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
我扫了眼围在我周围的护卫,质问道。
孟云瑶抢先开口道:
「姐姐,你也别怪父亲,他只是突然听说你要走,担心你坏了我和太子的好事,一时情急罢了。」
「和她说这么多做什么。」
孟顷冷脸盯着我,眉头狠狠皱起,
「孟云栀,不管你想要做什么,你妹妹和太子马上就要订婚了,这个节骨眼上不能出事。」
「所以你就要派人软禁我?」
我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孟顷并不知晓我和皇帝的交易,但以前我和沈毅婚约尚在时,他对我的态度是要多恭敬有多恭敬,如今刚刚得知婚约解除,便上赶着巴结孟云瑶这个未来的“太子妃”了。
而母亲偏偏是为了这种人蹉跎一生。
真是可笑。
「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孟顷并未否认,只是留下这样一句话便带着人走了。
我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
没事的,左右距离陛下答应沈毅赐婚的宴会不过几,到那时他们自会知晓真相。
7
宴会前一,沈毅来找我。
看见我院子周围的卫,他并不意外,只是居高临下道:
「为了孤,连逃跑的戏码都演出来了?」
许是马上要顺利娶到自己的白月光心上人,沈毅看起来心情很好,
「要不是瑶儿,孤还不知道你对我深情到这个程度。」
「不过也是,毕竟前世你……」
发现自己说漏了嘴,沈毅忙止住话头,继而道:
「这样吧,父皇明宴会上便会下旨给我和瑶儿赐婚,既然你如此想要嫁给我,孤便准许你在那时请旨,做我的侧妃。」
「父皇因为婚约这事对你本就心有愧疚,自然会同意,你们姐妹俩一妻一妾同时进门,倒也不失为一桩美谈。」
沈毅沉浸在未来的畅想中,我冷笑着打断他:
「殿下如此筹谋,妹妹同意吗?」
果然,他一下子就愣住了。
反应过来,便是恼羞成怒,
「你只管做好你自己的事情,瑶儿那里孤自有解释。」
也是,让我与她一起嫁给沈毅,就算是做妾,孟云瑶又怎么可能同意?否则她也不会联合孟顷将我软禁在这里。沈毅此举,只怕是将她也瞒在了鼓里。
他对我、对孟云瑶,其实都是一样的。
不过如此。
我对沈毅彻底失望,却是笑着答应了下来。
「殿下放心,这个旨意,我一定会请。」
只是内容是什么,恐怕就由不得他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