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81年的春天,我叫石根生,是江西省赣州市郁江镇石坑村人。那会儿我刚满21岁,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说起来,我和表哥江海涛家的亲事,还是从我们爷爷辈就定下的。

村里人都说我是个有福气的,因为我表嫂叶春花不但长得水灵,还特别贤惠。每次我去表哥家,春花嫂子总会给我煮一碗带着姜丝的红糖水,说是驱寒暖胃的。

记得那是清明前后,山里的杜鹃花开得正艳。我挑着两担红薯去县城卖,路过表哥家的时候,听见院子里传来压抑的哭声。我放下担子,轻轻推开了那扇漆掉了色的木门。

春花嫂子正抱着才8岁的小表妹叶小荷在哭。见到我来了,她赶紧抹了抹眼泪:“根生,你来得正好,我。。。我有话要跟你说。”

那时候的叶小荷,扎着两个冲天辫,圆圆的小脸蛋上还带着婴儿肥,正用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

“咋了嫂子?是不是表哥又。。。。。。”我话还没说完,春花嫂子就摆摆手打断了我。

“根生啊,我知道你是个实诚人。这个。。。这个。。。。。。”春花嫂子支支吾吾半天,终于鼓起勇气说道:“你表哥他。。。他欠了三万块钱的债,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年头三万块可不是小数目。就我们村里老支书家的石头房子,也就值这个数。

“要不。。。要不咱俩的亲事就算了吧。”春花嫂子说着,眼泪又掉下来了,“你放心,这事不怪你,是我们家对不住你。。。。。。”

我愣在那里,脑子里嗡嗡作响。倒是小表妹叶小荷,从她妈妈怀里跳出来,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水果糖塞到我手里:“根生哥,等我长大。。。。。。”

“根生哥,等我长大了,我给你当媳妇!”叶小荷奶声奶气地说着。

这话把春花嫂子和我都逗笑了。春花嫂子摸着小荷的头说:“你这个傻丫头,人家根生哥哥都这么大了,哪能等你长大呢?”

我攥着那颗糖,心里五味杂陈。我知道表哥江海涛一直好赌,前些年就输过不少钱,没想到这次竟然输了这么多。

村里人都说他是个能说会道的主,做小生意的时候,总能把一些不值钱的东西说得天花乱坠。可这次,他把自己给坑了进去。

“嫂子,表哥他人呢?”我轻声问道。

春花嫂子咬着嘴唇,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他。。。他去找人借钱了。根生,这事真的对不住你,要不是他赌钱,我也不会。。。。。。”

我摆摆手:“嫂子,这事不怪你。”说完,我就背起担子往外走。

“根生!”春花嫂子在后面喊住了我,“你。。。你恨我们吗?”



我回过头,看见春花嫂子抱着小荷,母女俩都泪眼婆娑地望着我。阳光透过院子里的柿子树,斑驳地洒在她们身上,那场景让我心里一阵酸楚。

“不恨。”我说,“缘分这种事,强求不来。”

说完这句话,我就头也不回地走了。一路上,我听见收音机里在放邓丽君的《漫步人生路》:

“让生命回归真实,让心灵回归空灵。。。。。。”

从那天起,我就离开了石坑村,去了县城打工。刚开始在一家建筑工地上打零工,后来跟着工头学了点技术,慢慢地也能独当一面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转眼就是1993年了。这些年,我很少回村里。倒不是我心里有啥想不开的,主要是忙着赚钱。再说了,那会儿坐汽车回村也不方便,要转好几趟车,花不少钱。

这一年的冬天,我接了个大活,赚了不少钱。想着家里老母亲身体不好,我就趁着过年的机会,买了些补品准备回去看看。

腊月二十三,我坐了一天的车,终于回到了石坑村。

一进村,我就发现村里变化挺大。原来坑坑洼洼的土路变成了水泥路,不少人家都盖起了二层小楼。我家那间破旧的土坯房,老母亲也用我这些年寄回去的钱,翻新成了红砖房。

“根生回来啦!”隔壁王婶看见我,赶紧招呼道,“这些年在外面挣了不少钱吧?都长成大老板了!”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哪是什么老板,就是个小包工头。”

“诶哟,现在谁不知道你石根生在县城混得风生水起啊!”王婶一边帮我提行李,一边说,“你表嫂那闺女叶小荷,现在可出息了,考上了师范学校呢!”

听到叶小荷的名字,我心里一动。十二年没见,那个扎着冲天辫的小丫头,现在都二十岁了吧。

“表哥他们。。。。。。”我欲言又止。

王婶叹了口气:“你表哥啊,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这些年亏得你表嫂能干,一个人把小荷拉扯大。”

我点点头,没再多问。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集市买了两条鱼,准备去看看春花嫂子。路过村口的老槐树时,我看见一个穿着藏青色呢子大衣的姑娘,正在树下等人。

那姑娘扎着一条长长的辫子,皮肤白净,眉眼弯弯,跟小时候的叶小荷有几分相像。我愣了一下,那姑娘也看见了我,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

“根生哥!”她朝我跑过来,“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小荷啊!”

我看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姑娘,一时说不出话来。十二年的光阴,把当年那个奶声奶气的小丫头,变成了这样一个漂亮的大姑娘。

“小荷,你。。。你长大了。”我结结巴巴地说。

叶小荷笑了:“根生哥,你还是老样子,见了我就脸红。”她注意到我手里提着的鱼,“是要去我家吗?走吧,我妈肯定想死你了。”

路上,叶小荷跟我说起这些年的事。她妈妈在村里开了个小卖部,靠着这点收入把她拉扯大。今年她考上了师范学校,明年毕业就能当老师了。

说着说着,我们就到了春花嫂子家。院子里的老柿子树还在,只是比十二年前更粗壮了。春花嫂子正在院子里择菜,看见我来了,愣了好一会儿。

“根生。。。。。。”她放下菜篮子,眼圈一下就红了。

我赶紧把鱼递过去:“嫂子,这些年辛苦你了。”

春花嫂子接过鱼,擦了擦眼泪:“进屋坐吧,我去煮点姜糖水。”

她还记得我爱喝姜糖水。

屋里的陈设很简单,但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墙上挂着叶小荷的几张奖状,还有一张她穿着学士服的照片。

“根生哥,你还记得我小时候给你的那颗糖吗?”叶小荷突然问我。

我点点头:“记得,那是颗水果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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