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是村里的抬棺人,在方圆几个村子里帮人料理白事。从二十出头就开始干这一行,那时候年轻力壮,抬起棺材来格外卖力,附近的乡亲都亲切地喊我小刘。
时光飞逝,转眼三十年过去,小刘也成了老刘。这些年来,送走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形形色色的都见过。但说起最难忘的,要数徐家那一户。
徐家有位八旬老太,年轻时痛失爱女,哭坏了双眼,此后再不愿生育,就留下一个独子。在我们这个年代,一个孩子的人家实在少见,像我家就有五个兄弟姐妹。全村就徐老太一个独子户。
儿子长大成人后,徐老太为他娶了秦家的张姑娘。老人家活到八十三岁才离世,也算是含饴弄孙,享尽天伦。
老太太是在医院走的,用殡仪馆的车拉回村里。那时候火化还不普及,大家都选择入土为安。她儿子徐胜田从没操办过这种事,不懂规矩,便找我们帮忙。
我叫上几个常一起干活的兄弟,直奔徐家。到那时,徐老太已经穿戴整齐。很多人以为寿衣就是件衣服配条裤子,其实里面有不少讲究。




徐老太身上盖着寿被,那是条又窄又长的被子,上面绣着龙凤呈祥的图案。这样的被子要用两条,一条盖身,一条垫背。寿被下面是套蓝色的寿衣,上身是件短袄,下配长裤,布料上绣着花鸟虫鱼的图案,领口和袖子边缘用黄色布料包边。
因为年事已高,徐老太还戴着顶寿帽,看起来很有长者风范。她头下枕着个方形枕头,是用布做的,里面填满谷壳,表面绣着莲花,寓意着往生西方。
寿被不长,能看见露在外面的脚上穿着崭新的红色寿鞋,配着纯白的寿袜。

死者所穿的寿衣实际上是一整套包装,包括被子、衣服、鞋子、袜子和枕头等全部用品。
那会徐老太还在床上躺着,考虑到亲朋好友要来看最后一面,我们需要在堂屋搭个架子安放遗体。
说实话,我们农村根本没有什么客厅,就只有做饭的灶屋和睡觉的房间,堂屋就相当于是客厅了。
我找来几个高脚板凳,上面铺了废旧木板,又盖了几层棉被。这棉被其实铺不铺都行,但不铺的话,死者身上容易被硌出印子。虽说人已经走了感觉不到痛,但我还是习惯性地多铺几层。
把徐老太抬到堂屋后,我就在院子里开始搭灵堂。这时候徐胜田急得团团转,原因是他岳母也刚刚去世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一惊,总觉得不太安稳。转念一想,做了这么多年的殡葬工作,有什么大不了的?
正想着继续干活,没想到徐胜田直接把他岳母的遗体也运过来了!
这大冷天的我后背直冒冷汗,小声问:「徐哥,这是什么情况?」




徐胜田给我点上根烟:「我小舅子还在外地赶不回来,只能先把我岳母接过来。」
「总不能让她一个人躺在那边吧?这样走得也不踏实,你说对不?」
我还是有些担心:「可是同时操办两位老人的后事,恐怕忙不过来……」
徐胜田以为我在担心报酬,马上表态:「这个你放心,一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红包。」
「而且料理一个人和两个人,不都是一样的程序吗?」
我在心里暗叹,这怎么能一样呢?
中国人办后事都很讲究,从辞世时辰到出殡时间,再到安葬位置,都有具体的说法。
两个人的生辰八字不同,走的时辰也不一样,后事怎么可能一模一样?
但是既然是接活,主家怎么说我们就得怎么做。
这时其他帮工也来问:「听说他岳母也要移过来?」
我看着堂屋里安详躺着的徐老太,点头说:「是啊,这回得格外当心。」
我们俩都心里不踏实,或许这就是老天给我们的提醒,可惜当时没往心里去。
前面提到这个亲家姓张,我对她不太了解,就叫她张老太太吧。
等张老太太被运来时,我们也帮着搬运。
「怎么这么烫?」帮忙抬遗体的人疑惑地说。

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他的肩膀,温度和常人无异,这发现让我心里一惊。我和他面面相觑,都选择了沉默。
堂屋里,两位老太太静静地躺着。
徐胜田随后请来道士看风水和选定吉时,我们则在一旁帮忙,解释各种传统习俗。在我们这边,最讲究的就是不能在逝者面前提「死」字,而要说「走了」或「出门了」。
我师傅解释说,人离世后还留有一口「气」,如果知道自己已经离世,这口气就会消散,灵魂也会离开躯体。若一直告诉逝者是「出门了」,这口气就能留存到见完所有亲朋好友。
交代完习俗回头一看,张老太的位置竟然偏离了原处!我忍不住问道:「是谁挪动了吗?」




抬棺的几个人都表示没碰过。这回答让我心里直打鼓,只好硬着头皮将张老太归位。
风水先生转了大半天,终于选好了两位老人的安葬地点,还列出了几个下葬时辰供家属选择。
我走到徐胜田身边询问:「徐哥,具体时间定下来了吗?我好通知帮工的兄弟们。」
「是这样的」,徐胜田回答说:「因为有些亲戚还在赶来的路上,我们选了四天后早上七点。」
这消息让我心里一阵发麻,四天时间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却足以发生很多事情。
按照当地习俗,晚上需要后人守灵。和主家道别后,我赶紧回了家,煮了一锅艾草水。说实话,从事这行这么多年,我还是有些害怕,所以每次干完活都要用艾草水洗个澡驱邪。
洗完澡舒服多了,想着明天还有事就早早上床。迷迷糊糊间进入梦乡,梦里一片白茫茫,四周静悄悄的,突然响起了唢呐声。正要环顾四周,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我惊醒!
开门一看是徐家的人:「刘哥,出事了!」大冷天的,他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
「怎么回事?」我还没完全清醒,揉着眼睛问道。
他拉着我就走:「边走边说!」
原来他们在守灵,按规矩整晚都得有人看着,灯火不能熄灭。

三个守夜的人不知不觉睡着了,等他们醒来时发现灯已经熄灭。本来这不算什么大事,但他们弯下腰时,却发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张老太太的鞋底沾满了泥土!




这怎么可能?寿衣是全新的一套,新鞋子根本就没沾过地,泥巴从何而来?三个守夜的后辈被这诡异的场景吓得瞬间清醒,连忙派人去请我和风水先生来看情况。
我到达时,风水先生正在抽着旱烟,眉头紧锁。虽然我们合作处理过许多白事,但还从未见过他如此凝重的表情。
屋内站着十多个人,都离张老太的遗体保持着距离。尸体摆在堂屋中央,所有人都贴着墙边站着,噤若寒蝉,等待我们拿主意。
风水先生抽完烟,在桌角磕了磕烟灰,「不用等到四天后了,明天一早就办吧」。
张老太的后人都没有反对,时间就这样定了下来。留下几个身体壮实的人守夜,其他人回去休息,但这一夜注定无人能安睡。
虽然已是凌晨,离天亮不远,但我总觉得事情还没完,心里隐隐不安。我守在两位老人身边,注视着忽明忽暗的油灯。
等到太阳升起,我明显感觉到四个守灵的兄弟松了口气。大家都懂,白天有阳光,邪祟不敢现身。那天虽是冬季,阳光却异常强烈,像盛夏时节一般。我们这些经常办白事的人,强打着精神完成了当天的工作。
下午我正要回家,徐胜田来找我:「刘哥,今晚能不能请您几位在我家留宿……」
我理解他的顾虑,想着真要出事,也只有我们几个能应付,于是答应了下来。趁着太阳还没落山,我赶紧找地方睡了会儿,为晚上守夜养精蓄锐。
那晚我虽然高度警惕,但出人意料地平静,什么异象都没发生。
算下来,出殡时间正好是徐、张两位老太太去世后的44小时,这个数字格外不详。虽然约定早上七点出殡,但我们几个操办的凌晨五点就起来准备鞭炮、纸钱、孝衣等物了。
冬日的早晨天亮得晚,六点时仍是一片漆黑,浓雾弥漫,能见度很低。

在那个特殊的清晨,灵堂里跪着二十多位赶回来送别的后辈。两位老人虽然走得突然,但经过整整40多个小时,不少亲人都已经赶到了。
天空本该放晴,但雾气却越来越浓重。一阵异常的寂静中,我感觉到了不对劲,立刻对众人提醒:「大家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出声!」
话音未落,眼前出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已经去世的张老太竟然站了起来!

ad1 webp
ad2 webp
ad1 webp
ad2 we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