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1987年的夏天,我从江城技工学校毕业回到了五里乡。那时候,天还没亮,我就背着那个褪了色的黄书包,踩着清晨的露水,沿着蜿蜒的山路往家赶。

远处的大山还沉浸在朦胧的晨雾中,空气里飘荡着稻田里青草的清香。我一边走,一边哼着邓丽君的《甜蜜蜜》。说实话,这首歌在技校里可是很少有人会唱的,要不是我有个在台湾做生意的表哥寄回来一盒磁带,我还真不知道这歌这么好听。

回到家,我妈正在院子里喂猪。看到我回来,她赶紧放下手中的猪食盆,用围裙擦了擦手上的水渍,搓着手笑着说:“根生啊,可算回来了。”

我放下书包,看了看躺在竹椅上的爹。他还是老样子,脸色蜡黄,整个人瘦得像根竹竿。自从三年前得了一场大病,他就再也没能下地干活。全家的重担都落在了我妈和我的肩上。

“哥,你可算回来了!”我妹张小菊从堂屋里跑出来。她正在上高中,是我们村里少有的能读到高中的女娃。

我从书包里掏出给妹妹带的铅笔和作业本,又给爹拿出一包红塔山香烟。这烟是我省吃俭用买的,技校一个月给二十块钱的生活费,我硬是攒下了五块钱给爹买烟。

“傻娃子,钱留着自己花。”爹接过烟,眼圈有点红。

我摆摆手:“爹,你就别说了。对了,妈,我听说咱们村东头的秦老板家果园在招工,我打算去应聘。”

“秦家果园?”我妈愣了一下,“你说的是秦香兰那个果园?”

“对啊,怎么了?”

“那个秦香兰啊,”我妈压低声音说,“她是个寡妇,带着个十来岁的闺女,一个人经营着三十亩果园呢。”

在我们农村,寡妇往往都会被人另眼相看。不过,我倒是觉得无所谓。我是去打工的,难道还能和寡妇有什么牵扯不成?

吃过早饭,我就往村东头去了。一路上,我看到果园里的桃树、梨树、苹果树郁郁葱葱,长势喜人。走近了,就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正在给果树修枝。她穿着一件藏青色的布衫,下身是一条深色的裤子,头上戴着草帽,看起来很是利落。

“请问,是秦老板吗?”我在果园门口喊了一声。



那女人转过身来,我这才看清她的模样。说实话,我有点愣住了。这秦香兰虽然是个寡妇,可长得真不赖。她皮肤白皙,眉毛弯弯的,眼睛很大,鼻子也挺直,嘴唇不点而红。要不是额头上有几滴汗珠,真看不出她是个干农活的人。

“你是?”她放下修枝剪,打量着我。

“我叫张根生,是五里乡西头张德华家的儿子。听说您这里在招工,我想来应聘。”

“哦,”她点点头,“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二。”

“会干果园的活吗?”

“我在技校学的是农业技术,虽然没实际干过,但理论知识都懂。再说,我从小在农村长大,庄稼活、果树活都会干一些。”

秦香兰看了我一会,说道:“行,那你就先试着干几天。工钱一天五块,包一顿午饭。”

这工钱在当时算是不错了。一般在工地做小工也就三块钱一天,更别说还管饭。我赶紧答应下来:“好嘞,秦老板,那我明天就来上工。”

“不用等到明天,现在就可以开始。”秦香兰指了指果园深处,“你先去把那片桃树的杂草除了。工具在凉棚里,自己去拿。”

我点点头,往凉棚走去。凉棚是用几根木头支起来的,上面铺着茅草,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我在凉棚里找到了锄头,正要出去干活,突然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妈,我回来了!”

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从果园外面跑了进来。她穿着白色的校服,背着个红色的书包,大概十二三岁的样子。这应该就是秦香兰的女儿了。

“小雨,回来啦。”秦香兰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温柔起来,“今天考试考得怎么样?”



“还行,语文默写全对!”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走到秦香兰身边,这时她看到了我,好奇地问:“妈,这是谁啊?”

“这是新来的工人,张根生。”秦香兰介绍道,“叫张叔叔。”

“张叔叔好!”小雨甜甜地叫了一声。

我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我才二十二岁,让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叫我叔叔,总觉得怪怪的。不过在农村,这是常规的称呼,我也就没多说什么。

就这样,我开始在秦香兰的果园里干活。说实话,果园的活比我想象的要累多了。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给果树浇水,然后是除草、施肥、修枝,到了果子成熟的季节还要采摘、分级、装箱。但是秦香兰对我很好,常常会多给我夹些菜,有时候还会给我带些水果回家。

渐渐地,我发现秦香兰这个人很不简单。她不但会经营果园,还懂得嫁接技术,能把普通的果树嫁接成名贵品种。而且她很有生意头脑,总能把水果卖个好价钱。更让我佩服的是,她还能照顾好女儿的学习。每天晚上,我收工回家的时候,常常能看到她在灯下辅导小雨写作业。

可是有一天晚上,我发现了秦香兰不为人知的一面。那天我因为要给果树打药,干到很晚才收工。月光下,我看到秦香兰独自一人坐在凉棚里抹眼泪。我本想上前安慰几句,但又怕太唐突,只好悄悄离开了。

后来我才从村里的老人那里听说,秦香兰的丈夫原本是县城的一个会计。两人是自由恋爱,秦香兰的父亲虽然是个很有威望的老中医,但还是尊重女儿的选择。谁知道那男人是个赌徒,把家里的钱输光后就跑了,留下秦香兰母女相依为命。

知道这些事后,我越发佩服秦香兰了。这么多年,她既当爹又当妈,把果园经营得红红火火,还把女儿教育得这么好,真不容易。

六月的果园,晚上总是很闷热。我和往常一样,半夜起来给果树浇水。这是秦香兰定下的规矩,说大热天浇水要趁着晚上,不然太阳一晒,水分都蒸发了。

那天晚上,月亮格外的亮。我挑着水桶,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往果园深处走。忽然,我听到哗啦啦的水声。这声音不像是浇水的声音,倒像是有人在洗澡。

我循着声音望去,就在那间用木板搭建的简易浴室里,一个窈窕的身影正在沐浴。月光透过木板的缝隙,我看到了。。。。。。

那是秦香兰!



我吓得赶紧转过身去,水桶一歪,哗啦一声洒了一地。这声响惊动了正在洗澡的秦香兰,她尖叫了一声:“谁?”

“我。。。我是张根生,我来浇水。。。。。。”我结结巴巴地说,“对不起,秦老板,我不知道你在这里。。。。。。”

“你!”秦香兰的声音又羞又怒,“你转过去,等我穿好衣服!”

我不敢动弹,就保持着转身的姿势站在那里。这时,一个洪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是什么人?大半夜在我女儿的果园里鬼鬼祟祟的!”

我回头一看,是秦香兰的父亲秦老中医。他穿着一件白色的汗褂,手里拿着一根竹竿,一脸怒气地盯着我。

“秦大伯,我是张根生,是来给果树浇水的。。。。。。”

“浇水?”秦老中医冷笑一声,“大半夜的,你在这偷看我女儿洗澡!”

这下可遭了!我赶紧解释:“不是的,秦大伯,我真的是来浇水的,这是秦老板定下的规矩。。。。。。”

“爹!”这时秦香兰已经穿好衣服走了出来,“他说的是真的,是我让他半夜来浇水的。”

秦老中医看看女儿,又看看我,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即便如此,这小子也是个登徒子!看到你在洗澡,不知道赶紧避开吗?”

“我。。。我真的是不小心。。。。。。”我的脸涨得通红。

“爹,这事就算了吧。”秦香兰低着头说,“是我没想到他会这时候来浇水。。。。。。”

“算了?”秦老中医气得胡子直翘,“你是个寡妇,他是个年轻小伙子,这要是传出去,你让村里人怎么看你?明天开始,你不用来上工了!”最后一句是对我说的。

我呆住了。这工作来之不易,我还指望着这份工钱补贴家用,供妹妹上学呢。可是现在,因为这个意外,我要失业了。

回到家里,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我知道秦老中医说得对,在农村,寡妇的名声最是经不起议论。更何况秦香兰还带着个女儿,更要注意影响。可是,我又实在不甘心就这样丢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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