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7年春的某一天,湖南浏阳县小板桥村里好不热闹,村口鞭炮阵阵,锣鼓喧天,村里老老少少都往老李家的老房子里挤,只为了看一眼当年大家口中的“旦娃子”,如今的新中国第一位女将军李贞。
虽然浏阳县走出了众多共和国的将军,乡亲们都已经见怪不怪了,但女将军还真是个稀罕物,而且当时全国也只有这么一位。消息传出后,整个浏阳都轰动了,十里八乡的乡亲都往小板桥村赶,只为瞻仰一下女将军的风采。邻村50多岁的古天顺也跟着村民一起去看热闹,但远远隔着人群见到李贞后,古天顺却惊呆了,他对同行的人说:“她不就是我以前的堂客么?”(湖南话中,堂客即妻子之意。)
一同来的人拿古天顺开玩笑说:“你堂客是将军的话,你还种什么地,天天吃香的喝辣的了。”古天顺没有辩解,也没有再往里挤,自己一人悻悻而回。几天后,有人兴冲冲地跑到古天顺家,喊道:“老古,李贞将军来看你了!”刚说完话,一位身穿军装的女领导便进了门。面对古天顺的歉意,李贞看得很开,不然也不会专门来看望他,并表示没有当年在古家当童养媳的遭遇,也不会走上革命道路……
凄惨的童年,给人当童养媳
李贞1908年出生在湖南省浏阳县小板桥村的一个贫苦家庭,父亲李光田是个老实巴交却思想僵化的农民,家里虽然只有两亩薄田,但却一心希望能生个儿子,给李家延续香火。不幸的是,他家一连生了六个都是女儿,在那个重男轻女的年代,这让他很没面子,在村里也抬不起头,甚至连女儿名字都懒得起,李贞一直被叫做“旦娃子”。当旦娃子最小的妹妹出生后几天,李光田便一病不起,没多久就去世了。
母亲带着六个女娃,孤苦无依,在那个动乱的年代,更加困难。这时恰逢邻村一个姓古的老中医家没有女儿,想找一个养女。母亲迫于无奈,将6岁的旦娃子送给了古家。
可是旦娃子来到古家后才发现,古家明明有三个女儿,长大了一点她才知道,她是被骗来给古家做童养媳的。所谓的童养媳,差不多就是个免费的丫鬟,什么都得干,挑水砍柴洗衣扫地做饭,还得伺候长辈,带家里的小孩。只要有任何不周到,打骂在所难免。到了年纪后,就得嫁给家里的男娃,传宗接代当生育机器。旦娃子要嫁的人,就是比她大四岁的古天顺。
随着年纪渐长,旦娃子开始心生反抗意识,不甘心一辈子这么被压迫。15岁那年,她和村里几名同样在大户人家当童养媳的小姐妹,打算一起到城里打工,自己能赚钱养活自己不说,还能逃离每天被打骂的生活。但计划失败,她被婆婆抓回来。为了怕旦娃子再跑,古家在1924年正月间,为古天顺和她举行了婚礼。
成为古家的媳妇后,旦娃子的家庭地位并没有得到任何提升。丈夫古天顺性格暴躁,很听婆婆的话,对旦娃子经常拳打脚踢,两人没有什么感情可言。有一次,旦娃子到山上砍柴,突然下起大雨,当她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浑身湿透。进门没多会,古家的人也从外回来,婆婆见没干净衣服换,就骂旦娃子懒,之前没有把衣服洗出来。旦娃子回了一句她也去砍柴了,没时间洗。结果古天顺操起棍子就对旦娃子一顿毒打。
长期的身心压抑和委屈,让旦娃子对生活失望至极,在大雨中跑出了古家,准备跳河自尽,幸好被邻居拉住了。
一位老人含着眼泪劝她说:旦娃子啊,女人生来就是受苦的呀!你看我,60多岁的人了,还要上山砍柴,还要挨丈夫的打骂,这是命呐,女人的命啊!我们女人就要认命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