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妈，您看咱家小宝马上就要上小学了，我们想买个学区房，还差28万首付，您看能不能帮忙凑一凑..."
这已经是儿媳王丽芳这个月第四次提起这事了。
01、
我退休前是会计主管，虽然退休工资不错，但我一辈子节衣缩食习惯了，28万对我来说也不是小数目。
不过，亲孙子要上学，我当然希望他能进好学校，不能耽误孩子的未来。
而且我就这一个儿子，以后等我老了，这些钱也都是要留给他的，早给晚给，区别也不大。
多方考虑后，我决定把这笔钱借给他们。
于是我拨通了儿子徐大勇的电话："大勇，我决定帮你们付那28万首付款。"
电话那头的儿子沉默了几秒，然后声音一下高了八度："妈，真的吗？太感谢了！直接转给我就行！"
我戴上老花镜，小心翼翼地操作手机银行，把28万转给了儿子。
不一会儿，手机提示转账成功。
"大勇，钱已经转过去了，你查收一下。"
"收到了，妈，你太好了！"他兴奋地说，"丽芳也让我谢谢你，她正在做饭，你有空也到我们这里来玩啊！"
"好好好，不用那么客气。你们赶紧把房子订下来吧，别错过好学区。"
挂电话前，我叮嘱道："尽快交定金，别耽误孩子上学。"
"知道了妈，我明天一早就去办。周末有空来我们家吃饭啊！"
"哎！好的。挂了吧！"
"拜拜！"
我听到儿子把手机扔在桌子上的声音。
我正准备按下挂断键，手机屏幕却没有任何反应——可能是最近这款智能手机老是出故障。我连着按了几次，也没见挂断。
这时，我隐约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声音。
"钱到了没？"是我儿媳王丽芳在问话。
我本想出声提醒儿子电话还没挂，但接下来的对话让我停住了。
"到了，二十八万整，这次她还算大方。"儿子徐大勇的声音很冷淡，与刚才跟我说话时判若两人。
"老太太还挺有钱的。你跟她说是买学区房，她就这么痛快给钱啦？"王丽芳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得意。
我全身一僵，老太太？这是我他们对我的称呼？
"那当然，一提到孙子她就走不动道了。"大勇笑着说，声音中充满了轻蔑，"这二十八万够我们花好久，要不我们安排个出国旅游吧？"
"你真行，一张嘴就要来二十八万，我还担心她会犹豫呢。"
"我妈这人你不了解？况且她不给我们，难道留着给谁？她那些钱不都得是我的？"
我全身发冷，握着手机的手指开始发抖，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
"我去和旅行社联系下，下个月马尔代夫水上别墅套餐，一晚八千多。"王丽芳兴奋地说，声音比平时高了许多，"好久没好好放松了。"
"反正花老太太的钱，咱们怎么舒服怎么来。"大勇轻松地说。
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背后的衬衫被汗水浸透。
"你妈真好哄，平时看着挺高傲的，一说孙子的事情她整个人都不一样了，恨不得马上掏钱。"王丽芳继续说着，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讥讽。
"她那些钱早该给我们了，你不知道她前阵子还想配个电动按摩椅，我说什么也没同意。你看她现在，一个人住那么大房子干什么，卖了多好，省下钱还能给我们。"
"说得对，前天她那个老姐妹来家里，看到她过得舒坦还羡慕得不行，说她养老有道，我听了就来气。她退休金不该给我们用吗？整天想着自己享受。"
"我暗示了她好几回了，她那房子地段多好，让她卖了搬来跟我们住，她偏不愿意，真是不识好歹。"
"慢慢来，等小宝上学了，老太太舍不得孙子，到时候房子还不是随我们处置？"
我死死捂住嘴，怕自己忍不住哭出声来，手背早已被泪水打湿。
手机屏幕在泪水中变得模糊不清。
"对了，上次我妈给你的那对金戒指和金项链，我昨天拿去卖了，你猜多少钱？"大勇突然问道。
"多少？"
"九千多，你不知道现在金价涨得多疯狂，正好够换我们厨房的那台智能冰箱。"大勇芳得意地说。
"反正留着也是摆设，又不实用。"大勇满不在乎地说，"她现在不也挺好的吗，有空就给我们买菜做饭，还照顾小宝，多自在。"
"说得对，等我妈年后过来，家务活就交给她们两个了，反正你妈那么爱干净，肯定不会让家里乱。"
"你妈要来我们家住？"大勇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
"怎么了？你妈能在我们家住，我妈凭什么不能？"王丽芳的语气立刻变得咄咄逼人。
"行行行，都能住，不过说好，她们来了生活费得自己掏，咱们也没余钱。"
我终于忍不住，颤抖着手指按下了挂断键，这次终于挂断了。
屏幕暗了下来，房间里只剩下我急促的呼吸声。
二十九年，我含辛茹苦把儿子养大，丈夫事业失败后早早离世，是我一个人供他读完大学，结婚时变卖祖传首饰给他凑了首付，可他们...竟是这样看我的。
我慢慢站起身，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02、
窗外下起了大雨，像是老天也在为我哭泣。
手机亮起，是儿子发来的信息："妈，您什么时候来我们家吃饭？小宝一直念叨着想您呢。"
呵，现在倒想起关心我了。
我没有回复，只是默默打开了手机银行，翻看我的资产。
活期存款2万，定期存款108万，还有一套我现在住的，130平的大三居房子。
这么多年，我省吃俭用，才攒下这些钱，不就是为了让儿子生活得更好一点吗？
现在钱给他们，他们愿意怎么花，也是他们的自由。
但是我心里真的很难过。
他们...竟然这样算计我，完全没有对父母的尊重。
我的视线落在茶几上的一张名片上——"朱正律师事务所"。
这是上周我在老年大学书法班认识的同学给我的，说她女婿是律师。
当时我还笑她想得太远，现在看来...是我太天真了。
我深吸一口气，擦干眼泪，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号码。
"您好，请问是朱律师吗？我想咨询一下关于立遗嘱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