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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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我辛苦考上了大学,却没钱读。
村长拍着我的肩膀说:“娃,咱村终于出了个大学生!”
我低头掩泪:“可是...我没钱去读。”
他沉默片刻,又拍了两下我肩膀:“别担心,我来想办法。”
那一天,在四个家常菜的香味中,我跪地磕头,眼泪模糊了整个世界...
01
我叫张有志,出生在广西一个贫困的小山村,八十年代初的那个夏天,一纸通知书改变了我的命运,也让我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乡情亲情。
那是一个闷热的下午,知了在树上不知疲倦地叫着,我坐在门槛上削着竹子,汗水顺着脸颊滴落。
村里的邮递员老王踩着吱呀作响的自行车,远远地向我家驶来,他的脸上挂着少有的笑容。
“有志,有你的信,看样子是好消息啊!”老王递给我一个牛皮纸信封,上面印着“华南师范学院”几个大字。
我的手有些颤抖,这是我第三次参加高考,为了这一天,我点过无数个煤油灯,翻烂了好几本教科书。
信封里装着的是一张薄薄的录取通知书,我被华南师范学院中文系录取了,这意味着我将成为村里第一个大学生。
母亲闻讯从地里赶回来,她的手上还沾着泥土,接过通知书时,她那粗糙的手指轻轻抚过每一个字,眼里含着泪水。
“有志,你争气啊,真的争气啊!”母亲的声音哽咽,她望着我,眼神中充满了自豪。
父亲回来得晚一些,他放下锄头,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接过通知书时,他的手也在微微发抖。
“考上了就好,考上了就好,”父亲反复念叨着这句话,声音却越来越低,眼神也逐渐黯淡下来。
晚饭很简单,一碗稀饭,一点咸菜,母亲特意给我多盛了半碗米饭,这在平时是很奢侈的。
母亲夹了一块自己腌制的萝卜干放在我碗里,眼神中满是心疼和慈爱,“多吃点,考上大学是好事,得补补。”
我望着碗里那块萝卜干,心里酸楚,知道这是母亲专门为过年存的,平时舍不得吃的。
父亲默默地扒着饭,眉头紧锁,他那布满老茧的手指紧紧握着碗,我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妹妹张小燕坐在对面,偷偷地把自己碗里的一块咸菜推到我碗中,小声说:“哥,你吃。”
我摇摇头,把咸菜又推回她碗里,轻声说:“你吃吧,我不爱吃这个。”
妹妹抿着嘴笑了,她知道我在撒谎,这是她最爱吃的腌萝卜,我怎么会不爱吃呢?
饭后,父母坐在昏暗的煤油灯下,低声计算着学费和生活费,通知书上写着学费一年八百元,加上生活费,至少需要一千五百元。
母亲的手指在桌面上一下一下地敲着,口中念叨着数字:“八百加七百,一千五...还不算来回的路费...”
父亲的手指在纸上划来划去,眉头越皱越紧,“咱家存款只有二百多,亲戚们能借的也就三四百,还差将近八百...”
煤油灯的火焰不时摇曳,照在父亲布满皱纹的脸上,那些深深的沟壑里仿佛藏着多年的辛劳与无奈。
母亲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泪光,她迅速用袖子擦了擦。
院子里,一阵风吹过,吹得窗户吱呀作响,像是在为这个家庭的难处发出叹息。
父亲抬头看了看墙上的老照片,那是爷爷的遗像,他轻声说:“老爷子要是在世,一定会很高兴有孙子考上大学...”
母亲接过话茬:“是啊,张家祖祖辈辈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终于出了个念书人。”
我坐在一旁,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看着父母为难的表情,心如刀绞。
这一刻,我多么希望自己没有考上大学,这样就不会给家里增添这么大的负担。
02
父亲的手指在纸上画着圈,喃喃自语:“卖粮食...不行,那是口粮...借钱...可谁家有这么多钱借给我们呢?”
母亲突然说:“要不把那块地抵押给李财主,听说他最近想扩大田地...”
父亲摇摇头:“那是祖传的地,怎么能抵押呢?再说,抵押了地,以后吃什么?”
屋子里陷入了沉默,只有煤油灯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要不...我不去了?”我鼓起勇气,打破了沉默,看着父母愁苦的面容,我感到一阵揪心的疼痛。
母亲猛地抬头,“不行,必须去,这是你的机会,也是我们张家的希望!”
父亲深吸了一口气,“是啊,必须去,我和你妈再想想办法,实在不行,就把地里的收成提前卖了。”
他的嗓音有些沙哑,但语气异常坚定,那双长年劳作而粗糙的手在灯光下微微颤抖,却握得紧紧的。
提到卖掉收成,我的心更加难受了,那可是全家一年的口粮啊,卖了,下半年全家吃什么?
父亲似乎看出了我的担忧,轻拍我的肩膀:“别担心,我和你娘这把年纪了,饿不死。”
母亲也跟着点头:“是啊,我们这代人苦惯了,饿几顿没什么,但你不能没文化。”
这句话让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说不出话来。
我的妹妹张小燕坐在角落里,默默地听着,她今年十六岁,因为家里穷,初中毕业就辍学了,她说:“哥,我的那头小母猪可以卖了。”
她的声音很轻,但在这寂静的夜晚,每个字都像是敲在我心上的锤子,让我心疼不已。
那头小母猪是妹妹的嫁妆,是姑姑去年送给她的,妹妹每天都精心喂养,希望它长大后能多生小猪仔。
“不行,”我斩钉截铁地说,“那是你的嫁妆,怎么能卖?”
我的声音有些激动,心想着妹妹已经因为家里贫穷而辍学,怎么能再让她失去这唯一的希望呢?
妹妹倔强地看着我,“哥,你上了大学,以后就能找个好工作,到时候再给我买头更大的猪就是了。”
她的眼神那么清澈,脸上带着天真的笑容,仿佛卖掉小猪对她来说根本不是什么大事。
父母看着妹妹,眼中满是感动和不忍,父亲轻声说:“小燕,你的心意爸爸知道,但那是你的嫁妆,怎么能动呢?”
母亲也附和道:“是啊,你哥的学费我们会想办法的,你的小猪不能卖。”
妹妹固执地摇头:“我不需要什么嫁妆,我只要哥哥能上大学,这比什么都重要!”
听着妹妹稚嫩却坚定的话语,我的眼眶湿润了,这个从小跟在我屁股后面的小丫头,什么时候也懂事了。
我走过去,轻轻抱住妹妹瘦小的肩膀。
夜深了,蛙声一片,我躺在床上,却辗转难眠,通知书就放在枕边,我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忧愁。
03
第二天一早,村长李德才来了,他是村里少有的高中毕业生,在村里很有威望,听说我考上了大学,特意来看看。
村长坐在我家简陋的客厅里,接过母亲倒的茶水,品了一口,然后认真地看着我,“有志,听说你考上华南师范了?”
我点点头,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村长为什么突然来访。
村长的眼睛亮了起来,“好啊,真是好啊!我们村终于出了个大学生了,这可是大喜事!”
父亲苦笑着,“是喜事,可惜家里条件不允许,学费太高了,我们正发愁呢。”
村长沉思了一会儿,突然拍了一下大腿,“这样,我有个提议,咱们村为有志摆个升学宴怎么样?”
母亲惊讶地看着村长,“摆宴?这怎么行,我们家这条件...”
村长打断了母亲的话,“不是让你们家出钱,是村里集体办的,就当是村里表彰有志,也给村里其他娃娃树立个榜样,让他们知道,读书是有出路的!”
父亲迟疑地问:“这...合适吗?”
村长笑了,“怎么不合适?有志是我们村第一个大学生,这是光宗耀祖的事情,当然要热热闹闹地庆祝一番!”
我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既感激又忐忑,村长的提议让我看到了希望,但同时也担心给村里添麻烦。
村长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就这么定了,下周日,在村委会的院子里摆宴,我去安排,你们家不用操心。”
父母送走村长后,都沉默不语,这样的事情在村里从未有过,不知道村民们会怎么看。
晚上,村里的广播响了,村长亲自宣布了这个消息,“本村张有志同志考上了华南师范学院,为我们村争了光,村委会决定在下周日为其举办升学宴,欢迎全村村民参加,共襄盛举!”
消息一出,村里顿时沸腾了,大家议论纷纷,有人赞同,也有人质疑,毕竟这样的事情在我们村是第一次。
第二天一早,村长召集了村里的几个小组长开会,决定每桌四个菜:炒白菜、炖猪肉、花生米,还有一个卤鸭蛋,虽然不算丰盛,但在当时的农村,已经是很讲究的了。
接下来的几天,村里的妇女们自发组织起来,有的负责准备食材,有的负责借桌椅,有的负责收拾村委会的院子,村里一下子忙碌起来。
李大娘提供了自家菜地里的大白菜,王婶拿出了自家养的老母鸡,赵叔则送来了自家酿的米酒,每个人都尽己所能,为这场升学宴出一份力。
母亲看着村民们的热情,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有志啊,你看,多少人关心你,你一定要好好念书,不能辜负大家的期望啊!”
我点点头,心里暖暖的,这就是家乡,这就是我生长的土地,虽然贫瘠,却充满了真情实意。
04
周五晚上,村委会的院子里,几位大妈已经开始淘米洗菜,准备第二天的宴席,她们边干活边聊天,笑声不断。
我和妹妹也去帮忙,妹妹负责择菜,我负责劈柴,大家干得热火朝天,气氛融洽。
忽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呵,摆什么宴啊,不就是变相要钱吗?谁家娃娃考上大学不是自家的事,非要搞得全村都知道!”
说话的是村里的王富贵,他家境殷实,是村里少有的富裕户,儿子王大刚前年考了两次高中都没考上,所以他对读书这事一直嗤之以鼻。
院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大家都看着王富贵,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村长正好从办公室出来,听到了王富贵的话,他没有生气,而是走过去,拍了拍王富贵的肩膀,“老王啊,你这话就不对了,有志考上大学,是咱们全村的光荣,不是他们家一家的事。”
王富贵冷哼一声,“什么光荣不光荣的,不就是念了几年书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村长的脸色沉了下来,“老王,你这是嫉妒啊!你儿子没考上,就看不得别人家孩子出息,这心态可不好!”
王富贵被说中了心事,脸一下子涨得通红,转身就走,边走边嘟囔着什么。
村长看着王富贵的背影,摇了摇头,然后对大家说:“别理他,咱们继续准备,这宴席一定要办好!”
但王富贵的话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水面,激起了一圈圈涟漪,村里的一些人开始议论纷纷。
这些话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我心里难受极了,觉得自己成了村里的麻烦,给大家添了乱。
晚上回到家,我把听到的议论告诉了父母,提议是不是应该取消这个宴席。
父亲沉默了一会儿,说:“儿子,人这一辈子,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声音,你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满意,重要的是听从自己的心,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母亲则更加直接,“不管别人怎么说,村长是为了你好,咱们不能辜负他的好意,宴席照办!”
看着父母坚定的眼神,我点了点头,决定不再纠结于那些闲言碎语。
周六一早,村委会的院子里更加热闹了,十几张桌子摆了出来,桌椅都是从各家各户借来的,大小不一,颜色各异,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村里的几个会烧菜的大叔早早就来到了院子里,支起了大锅,开始烹饪,香味很快就飘满了整个村子。
到了中午,院子里已经坐满了人,不仅是我们村的,连邻村的人也来了不少,都是听说了这个消息,特意来捧场的。
令我意外的是,我的老校长陈老师也来了,他已经退休了,住在县城里,特意坐了两小时的班车来参加这个宴席。
“有志啊,你终于圆梦了,老师为你感到骄傲啊!”陈老师拍着我的肩膀,眼睛里闪烁着泪光。
我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陈老师,如果不是您当年的鼓励,我可能早就放弃了。”
陈老师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这是老师的一点心意,希望能帮你解决一些学费问题。”
我推辞不过,只好接了下来,心里充满了感激。
05
宴席开始前,村长站在院子中央,举起了酒杯,“乡亲们,今天我们聚在这里,是为了庆祝张有志考上了华南师范学院,他是我们村第一个大学生,为我们村争了光!”
村民们鼓起掌来,气氛热烈。
村长继续说道:“有志从小就刻苦学习,三次高考,终于圆梦,这种精神是值得我们所有人学习的!”
我站在村长旁边,低着头,不敢抬起来,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大家知道,有志家的条件不好,学费是个大问题,今天这个宴席,就是希望大家能够献出一点爱心,帮有志圆他的大学梦!”村长的声音充满了感染力。
院子里顿时响起了嗡嗡的议论声,有人点头赞同,也有人皱眉摇头。
“李村长,这事不合规矩啊,摆宴是喜事,可这分明就是变相向大家要钱啊!”赵铁柱站了起来,声音洪亮。
赵铁柱的媳妇也跟着附和:“就是啊,家家都有难处,谁家不紧巴巴的,凭啥要我们掏钱?”
村长的脸色沉了下来:“老赵,你儿子明年要高考,万一考上了没钱读,你会怎么办?”
赵铁柱一下语塞,憋红了脸:“那...那是我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