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 声明:本虚拟文章仅为创作产物,不针对特定个人或团体。内容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师傅,麻烦走快点,我已经两年没回家了。”出租车内,刘淑芬紧握着那个装满随身物品的塑料袋,声音里带着说不清的紧张与期待。
司机时不时从后视镜里打量着这位衣着朴素的中年妇女,目光复杂,似乎想说什么又迟疑着。
“怎么了?”刘淑芬注意到司机的眼神,心里一紧,“是不是路上堵车?”
“不是...”司机的声音有些哽咽,“只是...”
01
南昌市的冬天湿冷刺骨,2022年初,刘淑芬被两名工作人员押送进江西省某戒毒所大门的那天,天空阴沉得仿佛随时会塌下来。
“刘淑芬,女,52岁,执业针灸医师,因滥用药物被强制戒毒,期限两年。”工作人员冷漠地念着登记表上的信息。
刘淑芬低着头,不愿意与任何人对视。羞耻感几乎要将她淹没。
曾几何时,她是南昌市有名的针灸医师,在社区医院工作了二十多年,救治过无数病人。
如今却以这样的方式踏入一个全新的环境。
检查完毕后,她被带到一间宿舍,里面已经住着三个人。
刘淑芬默默走到指定的床位坐下,感到一阵眩晕。已经十几个小时没碰药了,戒断反应开始显现。
“新来的?”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问道。
刘淑芬点点头,没有说话。
“第一次?看你这样子,应该是刚开始戒,准备好受罪吧。”那女人冷笑一声。
第一夜是最难熬的。戒断反应让刘淑芬痛不欲生,冷汗浸透了衣服,肌肉抽搐,恶心呕吐,整个人蜷缩在床上。她忍不住回想自己是如何一步步沦落至此。
三年前的夏天,她的丈夫赵明,南昌市中心医院的外科医生,在一场医疗事故后被患者家属刺伤,不治身亡。
丈夫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阿芬,好好照顾小雯...对不起...”
从那天起,刘淑芬的生活彻底崩塌。白天强打精神工作,晚上却辗转难眠。
一位麻醉科的老同学给她推荐了一种“助眠药”。起初,她只是偶尔服用,渐渐地发展到每天都要依赖这种药物才能入睡。
工作开始受影响,她的手不再稳定,无法为病人精准施针。
医院警告过她几次,她也尝试过戒掉,但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最终,在一次常规检查中,她被查出体内有违禁药物反应,医院不得不将她停职。
女儿小雯在北京工作多年,与母亲联系不多。直到一次回南昌探望,发现母亲瘦得不成人形,家里一片狼藉,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妈,你必须去戒毒!”小雯坚决地说。
“我不需要,我能控制住自己。”刘淑芬固执地回答。
小雯尝试各种方法劝说,甚至威胁断绝关系,但刘淑芬依然拒绝接受帮助。小雯无奈之下,向有关部门举报了自己的母亲。
“为什么要这样做?”被带走前,刘淑芬质问女儿。
“因为我爱你,妈。我不能看着你这样自我毁灭。”小雯含泪回答。
戒毒所的第一周异常艰难。有一天半夜,刘淑芬忍受不了痛苦,想用床单结束生命。值班的工作人员小林发现了她的异常举动。
“你要干什么?”小林警觉地问。
刘淑芬没有回答,只是无声地哭泣。
“我知道很痛苦,但自杀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小林走近她,轻声说。
“你懂什么?我的人生已经结束了。我曾经是一名医生,现在却沦落到这种地步。丈夫走了,女儿恨我,工作丢了,我还有什么活下去的意义?”刘淑芬崩溃地说。
小林安静地坐在她身边,等她情绪平静下来。
“刘医生,你知道吗?你的人生不只属于你自己,还有那些曾经被你帮助过的人。”小林轻声说,“我看过你的档案,你在社区医院工作了二十多年,帮助过无数病人。那些人的生命因为你而变得更好,这难道不是活下去的理由吗?”
这句话像一道光,照进了刘淑芬黑暗的内心。
她从未这样想过,一直认为自己的价值已随医师身份的丧失而消失,但小林的话提醒她,即使身处逆境,她曾经做过的善事依然存在。
“每个人都有低谷,刘医生。关键是能否爬出来,重新找到自己的价值。我们这里有不少和你一样的人,他们需要帮助,需要引导。也许你可以用你的医学知识,帮助他们度过戒毒的艰难时期。”
刘淑芬擦干眼泪,第一次认真地看着小林:“我会考虑的。”
从那天起,刘淑芬开始接受戒毒所的生活。她配合治疗,按时服药,参加心理咨询。戒断反应逐渐减轻,身体状况也慢慢好转。
戒毒所的日子虽艰苦,但有规律。每天早上六点起床,做操,吃早饭,然后是治疗或劳动,中午休息,下午继续治疗或学习,晚上有一些娱乐活动,九点熄灯。刘淑芬渐渐适应了这种生活。
02
有一次,一位新入所的年轻女孩出现严重的戒断反应,浑身抽搐,医护人员手忙脚乱。刘淑芬想起了自己曾经用针灸帮助过类似症状的病人。
“可以让我试试吗?”她鼓起勇气问道。
医护人员迟疑了一下,最终在小林的劝说下同意了。刘淑芬轻轻按压女孩的几个穴位,用她多年的经验缓解症状。奇迹般地,女孩的抽搐减轻了,呼吸也逐渐平稳下来。
“谢谢你,刘医生。”医护人员感激地说。
这是刘淑芬入所后第一次被人称为“医生”,这个曾经熟悉的称呼让她眼眶湿润。
她意识到,即使在这里,即使失去了正式的医生身份,她仍然可以用自己的知识帮助他人。
这个小小的成功给了刘淑芬极大的鼓舞。她开始主动帮助其他戒毒人员,教他们一些简单的保健按摩和穴位按压方法,帮助缓解不适症状。
戒毒所的工作人员看到她的改变,也开始更多地支持她的活动。
小林甚至帮她争取到了一个小角落,让她可以在固定时间给有需要的人提供简单的保健指导。
这个角落很快成了戒毒所内的“刘医生诊室”,不少人在休息时间会来找她咨询健康问题。
“刘医生,我最近老是头痛,有什么方法可以缓解吗?”
“刘医生,我睡不好觉,能教我一些助眠的穴位按摩吗?”
这些问题让刘淑芬感到被需要,她的专业知识再次发挥了作用。每当看到别人因为她的帮助而减轻痛苦,她都感到一种久违的满足感。
半年后,小林带来了一个特殊的请求。
“刘医生,有个情况想请你帮忙。市里医院收治了一位交通事故患者,脊椎受伤,常规治疗效果不佳,医生建议尝试针灸配合治疗,但市里缺乏这方面的专家。患者家属听说过你的名声,特意来询问能不能请你指导。”
刘淑芬惊讶地看着小林:“我现在的身份,能行吗?”
“确实有些困难。但患者情况紧急,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向上级申请,看能不能安排一次远程指导。”
刘淑芬内心挣扎。一方面,作为医者,救死扶伤是她的本能;另一方面,她担心自己现在的状态是否能够胜任。
“患者是什么情况?”最终,职业本能战胜了犹豫。
小林详细描述了患者的情况:一位60多岁的女性,车祸导致脊椎损伤,疼痛难忍,常规药物治疗效果有限。
“我需要看患者的检查报告和现状照片,才能给出更准确的建议。”她说道。
三天后,戒毒所破例允许刘淑芬进行一次远程针灸指导,条件是全程监督,且仅限于针对这一特定病例。
远程指导安排在了周六上午。刘淑芬通过屏幕看到了那位躺在病床上的患者,脸色苍白,表情痛苦。
患者的主治医生和一位有基础针灸知识的医护人员站在旁边,等待她的指导。
“我是刘淑芬,曾经在南昌市社区医院从事针灸工作。”她简单自我介绍后,直接进入了正题,“根据患者的情况,我建议首先从这几个穴位开始...”
刘淑芬清晰地指导医护人员如何定位穴位,如何控制针的角度和深度,如何进行补泻手法。整个过程持续了近两个小时。
最终,当所有针都拔出后,患者明显感到疼痛减轻,脸色也好了不少。
“感觉好多了,谢谢刘医生。”患者虚弱但感激地说。
接下来的两个月,刘淑芬每周为这位患者提供一次远程针灸指导。
患者的状况逐渐好转,最后一次治疗结束时,已经能够在家人的搀扶下短距离行走了。
“刘医生,我无法表达对您的感激之情。如果不是你,我可能要在病床上度过余生了。”患者在最后一次视频连线中说道,眼含泪水。
治疗结束后,患者家属送来了一封感谢信和一些水果。这封信被小林交给了刘淑芬,她反复读了好几遍,珍藏在了自己的枕头下。
每当她感到迷茫或低落时,就会拿出来看一看,提醒自己作为医者的初心和价值。
03
一年后,有一个意外的访客。
“刘医生,有个人想见你。”小林说道,表情有些奇怪。
“谁?”刘淑芬疑惑地问。
“一个年轻人,说是之前那位针灸患者的儿子。他专程从外地赶来,想当面感谢你。”
下午三点,刘淑芬被带到了会见室。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站了起来,恭敬地说道:“刘医生,您好!我是周小军,是您上次远程治疗的那位患者的儿子。”
“你母亲现在怎么样?”刘淑芬关切地问。
“多亏了您,我母亲恢复得很好,现在已经可以自己走路了,甚至开始做一些简单的家务。我们全家人都非常感激您。”周小军激动地说。
他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和一个小袋子:“这是我母亲亲手做的点心,还有这串佛珠,她说这串佛珠保佑她渡过了难关,现在希望它也能给您带来好运。”
刘淑芬接过佛珠,轻轻抚摸着那光滑的珠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是自她入所以来,收到的最有意义的礼物。
“替我谢谢你母亲,我会好好珍藏的。”她真诚地说。
“刘医生,我听说您在这里还要待一年才能出去,是吗?”临走前,周小军问道。
刘淑芬点点头:“是的,我的戒毒期是两年。”
“那...等您出来后,有什么打算吗?”
这个问题让刘淑芬陷入了沉思。她还没有认真考虑过出所后的生活。
医师执照已经被吊销,原来的工作回不去了,房子还在,但已经一年没有人住。
至于女儿小雯,自从将她送进戒毒所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她。
“我还没想好。”她最终回答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茫然。
“刘医生,您救了我母亲的命,这份恩情我们全家人都记在心里。等您出来后,如果需要帮助,请随时联系我。”周小军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这次会面给刘淑芬带来了不小的触动。她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即使在最低谷的时候,她依然有能力帮助他人,依然有人记得她的好。
随着出所日期的临近,刘淑芬开始感到新的焦虑。她担心自己重返社会后会面临的各种问题:居住、工作、社交,以及最重要的,如何重建与女儿的关系。
在小林的建议下,刘淑芬给女儿写了一封长信,讲述了自己这两年的经历、变化和反思。她表达了对女儿的歉意,感谢她当初的决定,也表达了希望重新建立联系的愿望。
信寄出后,刘淑芬每天都期待着回信,但日复一日,没有任何消息。她开始怀疑信是否已经送达,或者女儿是否已经决定彻底与她切断联系。
距离出所还有一周时,刘淑芬收到了一个神秘包裹,里面是一套崭新的针灸器具,精致而专业,还有一张卡片:“医者仁心,不因过往而改变。”卡片上没有署名。
“是谁送来的?”刘淑芬惊讶地问小林。
“不知道,送包裹的人只说是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朋友。”
刘淑芬反复查看包裹和卡片,希望找到更多线索,但一无所获。这套针灸器具的出现既让她感到温暖,又增添了几分疑惑与期待。
2024年初,刘淑芬两年的强制戒毒期满,正式获准离开戒毒所。这一天终于到来,她既感到解脱,又充满了对未知未来的恐惧。
戒毒所为她准备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还有一个塑料袋装着她的个人物品:几本书、一些笔记、那串佛珠,以及那套神秘的针灸器具。小林全程陪着她办理出所手续。
“刘医生,恭喜你重获自由。”小林微笑着说,“记得如果有任何需要,都可以联系我们。”
“谢谢你,小林。这两年多亏了你的帮助和鼓励。”刘淑芬真诚地说,眼中含泪。
“有人来接你吗?”小林问道。
刘淑芬摇摇头:“没有,我打算自己回家。”
她没有告诉小林的是,她已经给女儿发了短信,告知她出所的日期,但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她也犹豫过是否该联系周小军,但最终决定不麻烦他,自己面对这个重返社会的时刻。
“那我送你到市区吧。”小林提出。
刘淑芬谢过小林,坐上了戒毒所的车。一路上,她透过车窗看着窗外的景色,感受着两年未见的外界。
南昌的街道似乎变了不少,新的建筑拔地而起,街上的人穿着也更加时尚多彩。
车子在市中心的一个广场旁停下。“就送到这里吧,谢谢你。”刘淑芬对小林说。
“保重,刘医生。”小林握了握她的手,目送她下车。
04
站在熙熙攘攘的广场上,刘淑芬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两年的封闭生活后,外界的喧嚣和人群让她有些不适应。
她紧了紧身上的外套,深吸一口气,决定先打车回家看看。
她走到路边,举起手臂,招了一辆出租车。车子停下后,她拉开车门,小心翼翼地坐了进去。
“您好,师傅,去南湖小区,谢谢。”刘淑芬报出了自己的家庭住址。
“南湖小区?好的。”司机应了一声,发动了车子。
车子驶入车流中,刘淑芬透过窗户看着南昌的街景,心情复杂。两年了,她终于重新回到这个城市,作为一个普通的市民,而不是一个戒毒所的“病人”。
“师傅,麻烦走快点,我已经两年没回家了。”刘淑芬忍不住说道,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期待和紧张。
司机通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点点头。车子继续行驶,穿过几条主干道,拐入了一条稍微偏僻的路。
刘淑芬注意到司机时不时通过后视镜打量她,眼神里带着说不清的情绪。
她心里一紧,担心司机是不是认出了她,知道她是从戒毒所出来的。
在这个小城市里,消息传得很快,也许司机认识认识她,或者听说过她的事情。
“有什么问题吗,师傅?”刘淑芬忍不住问道,声音微微发颤。
司机迟疑了一下,摇摇头:“没什么,只是...”
车子继续行驶,气氛越来越尴尬。刘淑芬感到一阵不安,她开始后悔自己选择打车回家,也许应该等公交车,这样就不用面对这种尴尬的情况了。
“其实...”司机突然开口,声音有些哽咽,“我一直在等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