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你妈怎么做个饭这么慢?是不是在家也这样?”大伯端着酒杯,嘴角挂着轻蔑的笑。

“她平时不这样。”爸爸的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尴尬。

“你也管管啊,这么多客人等着呢。”大伯又灌了一口酒。

我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妈妈忙碌的背影,低头攥紧了拳头。

那天的阳光很好,可我却感觉到一场风暴正在酝酿。

谁能想到,一块砖头会成为我人生的转折点?



01

我叫赵明,今年二十四岁,大学毕业后回到家乡工作。

我的家乡在江南一个小县城,不大不小,有山有水,四季分明。

我家在城郊的村子里,距离县城有二十分钟车程。

爸爸叫赵国强,是村里的泥瓦匠,手艺不错,但脾气暴躁。

妈妈叫林小芳,是典型的农村妇女,勤劳善良,任劳任怨。

大伯叫赵国富,爸爸的亲哥哥,在县城开了一家建材厂,是我们家族中最有钱的人。

我们家和大伯家的关系有些微妙。

大伯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爸爸在他面前总是低声下气。

妈妈对此从不抱怨,只是默默承受着一切。

我上大学之前,从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但四年的大学生活让我看清了许多事情,包括我们家不太正常的家庭关系。

今天是大伯六十大寿,全家族的人都要聚在大伯家庆祝。

妈妈凌晨四点就起床准备食材,因为大伯特意嘱咐要她去做几道拿手菜。

“别给我丢脸啊。”早上出门前,爸爸又叮嘱了一遍。

妈妈点点头,脸上挂着微笑,可我却看出她眼中的疲惫。

我想帮忙提东西,爸爸却拦住了我。

“男人不用做这些,你去车上等着。”他说这话时,声音很大,似乎是故意给邻居听的。

我没反驳,只是默默看了妈妈一眼。

她朝我摇摇头,示意我别说话。

我懂她的意思,这种场合,不要让爸爸难堪。

车子在乡间小路上行驶,爸爸一言不发,手指不停地敲打方向盘。

妈妈坐在副驾驶,时不时回头看后排的菜篮子,生怕有什么东西忘记带了。

我望着窗外飞逝的田野,思绪回到了小时候。

我十岁那年,大伯送我一个遥控汽车,是他儿子玩剩下的。

汽车上有好几处磕碰的痕迹,遥控器的天线也断了一截。

但爸爸却把它当宝贝一样,逼着我给大伯鞠躬道谢。

“你大伯真好,这车至少值两百块呢。”晚上睡觉前,爸爸对我说。

我没回答,因为我在学校见过同样的车,全新的只要九十八块。

妈妈可能也知道,但她只是摸摸我的头,说:“明天妈给你买新电池。”

类似的事情发生过很多次。

大伯家不要的衣服,过期的零食,淘汰的家电,都会成为送给我们的“礼物”。

爸爸从不拒绝,还总是感激涕零,似乎大伯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

我不明白为什么爸爸要这样卑微地讨好大伯。

直到初中时,我无意中听到爸妈的对话,才知道爸爸年轻时曾向大伯借钱创业,结果赔了个精光。

从那以后,爸爸在大伯面前就再也抬不起头来。

可让我不解的是,明明大伯经常借用爸爸的劳力,却从不给一分钱工钱。

装修厂房、修缮房子,甚至帮工人搬运建材,爸爸都干过。

每次大伯一个电话,爸爸就放下手头的活计,赶去帮忙。

“那是你大伯,自家人帮忙是应该的。”每当我质疑,爸爸总这样回答。

久而久之,我也就不再说什么。

只是看着爸爸日渐佝偻的背影,心里隐隐作痛。

妈妈更是从不对大伯家有半句怨言。

“你爸爸有自己的苦衷,你别跟他对着干。”妈妈总这样劝我。



我不知道那个“苦衷”具体是什么,但看到爸爸对待大伯和对待我们的态度差异,我心里总有一团无名火。

高考那年,我的成绩够上省重点,可需要两万块钱的学费和生活费。

爸爸犹豫了,说家里拿不出这么多钱。

妈妈提议去找大伯借,爸爸立刻反对。

“不行,国富最讨厌别人找他借钱。”爸爸斩钉截铁地说。

后来我去了本地的普通大学,学费低,还能住家里。

入学第一天,大伯来我家,当着我的面对爸爸说:“还是你有先见之明,这孩子这点成绩,上什么重点,到时候毕业还不是回来。”

爸爸尴尬地笑了笑,没有反驳。

从那天起,我下定决心,一定要靠自己的努力出人头地,不再仰仗任何人。

大学四年,我勤工俭学,假期打工,努力充实自己,希望毕业后能在大城市站稳脚跟。

可惜最终因为种种原因,我还是回到了家乡,在县城的一家私企做文员,薪水不高,但足够自给自足。

回来后,我发现家里的情况比我想象中还要糟糕。

02

爸爸的腰伤越来越严重,接不了太多活计,收入锐减。

妈妈开始到镇上的小饭馆打工,每天早出晚归,操劳过度。

我把大部分工资都交给了家里,但家庭开支还是捉襟见肘。

大伯倒是越来越风光,不仅厂子扩大了,还在县城买了两套房。

每次家族聚会,大伯总要炫耀一番自己的“商业头脑”和“经营才能”。

爸爸在一旁附和,眼中既有羡慕,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恨。

去年春节,大伯宣布要摆几十桌酒席庆祝六十大寿。

“老赵,到时候你媳妇得来帮忙,她做菜手艺不错。”大伯对爸爸说。

爸爸连连点头:“没问题,没问题,她肯定去。”

“我去不了,那天我要上班。”妈妈轻声说。

爸爸顿时变了脸色:“请假!必须请假!”

我看着妈妈委屈的表情,心里一阵难受。

“大伯,让饭店的厨师做不就行了,何必麻烦我妈。”我忍不住说道。

“那不一样,亲戚做的菜有感情。”大伯笑着拍拍我的肩,“再说,你妈不是在饭馆打工吗,正好露一手。”

我想反驳,但在爸爸警告的眼神下,最终没有说出口。

就这样,妈妈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回家的路上,爸爸破天荒地夸奖了我一句:“你大伯看得起咱家,是给咱面子,懂不懂?”

我没回答,只是默默走在前面。

妈妈拉住我的手,轻声说:“你大伯确实帮过咱家,别任性。”

我突然意识到,在这个家里,大伯的地位几乎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不管他做什么,说什么,都是对的,都是为了我们好。

而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心怀感恩,毕恭毕敬。

这种扭曲的关系让我感到窒息,但为了妈妈,我选择了沉默。

时间一天天过去,大伯的寿宴日期越来越近。

妈妈开始忙着准备,制定菜单,采买食材。

爸爸则每天唠叨着要把事情办好,不能给大伯丢脸。

我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却无能为力。

就这样,到了大伯寿宴的前一天晚上。

妈妈熬夜到凌晨,把所有食材都处理好,装进大大小小的塑料袋里。



我起床倒水时,看到她还在厨房忙碌,脸色苍白,眼睛布满血丝。

“妈,你去休息吧,明天还有得忙呢。”我心疼地说。

妈妈摇摇头:“快好了,再收拾一下就睡。”

我想帮忙,可妈妈坚持要自己完成。

“你爸脾气你也知道,到时候要是有什么不对劲,他又该生气了。”妈妈小声说,“你明天上班去吧,不用管我们。”

“不行,我请假了,必须跟你们一起去。”我坚持道。

妈妈没再反对,只是叹了口气。

那一刻,我多希望能带妈妈远离这一切,过上平静、尊严的生活。

可我知道,妈妈舍不得爸爸,舍不得这个家。

她已经习惯了忍让和付出,习惯了活在别人的期望里。

我能做的,只有尽量减轻她的负担,给她一些微不足道的安慰。

第二天一早,我们一家三口坐上了前往大伯家的车。

车厢里塞满了食材和锅碗瓢盆,显得拥挤不堪。

妈妈坐在副驾驶,一路上不停地核对清单,生怕遗漏了什么。

爸爸开车,脸上的表情异常严肃,时不时瞥一眼后视镜,整理自己的头发和衣领。

我坐在后排,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心情复杂。

大伯家住在县城最好的小区,三层的独栋别墅,前后花园,气派非凡。

每次来这里,我都能感受到爸爸的紧张和自卑。

他会变得格外谨小慎微,言行举止都小心翼翼,生怕做错什么。

妈妈则更加沉默,只专注于自己该做的事情,尽量不引人注目。

而我,只想快点结束这场闹剧,带着父母回家。

03

我们到达大伯家时,已经有不少亲戚在那里了。

爸爸赶紧下车,帮妈妈搬东西,动作麻利,生怕慢了一步。

我也下车帮忙,但爸爸制止了我。

“你去跟大伯打招呼,这些我来弄。”爸爸低声说。

我知道他是想在大伯面前表现得体贴周到,好赢得一些赞赏。

无奈之下,我只好走进别墅,寻找大伯的身影。

大伯正在客厅中央,手里端着一杯茶,和几个看起来很有地位的人聊天。

见我进来,他抬了抬下巴,算是打招呼。

“大伯,生日快乐。”我走过去,尽量自然地说道。

“哎,来了啊,你爸妈呢?”大伯问,目光却没离开他的谈话对象。

“他们在搬东西,马上就来。”我回答。

大伯点点头,继续他的谈话,完全将我晾在一边。

我也不在意,转身走向厨房,想看看妈妈需不需要帮忙。

厨房里已经有几个婶婶阿姨在忙活,但都是些打下手的活计,真正掌勺的还是专业厨师。

“小明来啦,长高了不少啊。”二婶笑着对我说。

我笑了笑,问道:“我妈呢?”

“噢,你妈被安排到后厨去了,那边还有一个灶台,专门给她用的。”二婶说,“你大伯特意安排的,说你妈做菜好吃。”

我心里一沉,明白了大伯的用意。

所谓的“重视”,不过是把妈妈当成免费劳动力,单独安排在后厨,连和其他亲戚一起工作的机会都不给。

我穿过走廊,来到后厨,看到妈妈正在洗菜切肉,爸爸在旁边搬东西,一副忙碌的样子。

“妈,我来帮你。”我走过去说。

妈妈摇摇头:“不用,你去客厅坐着吧,这里我能应付。”

爸爸瞪了我一眼:“听你妈的,别在这捣乱。”

我看了看后厨的设施,虽然齐全,但妈妈明显不太熟悉,操作起来有些生疏。

再加上需要准备的菜品太多,一个人确实有些吃力。

“要不我留下来帮忙洗菜切菜也行。”我坚持道。

“不行。”爸爸斩钉截铁地拒绝,“你大伯安排你妈做菜是看得起咱家,你在这瞎掺和什么?去客厅待着!”

妈妈朝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别惹爸爸生气。

我只好妥协,转身离开,心里却憋着一股无名火。

客厅里宾客越来越多,觥筹交错,谈笑风生。



大伯的儿子、女儿都穿着光鲜亮丽,在客人中间穿梭,热情招待。

大伯则如众星捧月般端坐在主位上,接受着大家的祝福和恭维。

爸爸在一旁搬椅子倒茶,忙得不亦乐乎,脸上的笑容却有些僵硬。

我找了个角落坐下,默默观察着这一切。

亲戚们的寒暄,客套,奉承,虚伪的笑容,矫情的姿态,都让我感到不适。

尤其是看到爸爸卑微的样子,心里更是一阵阵揪痛。

这个曾经在我心中高大威严的男人,此刻却像个仆人一样伺候着他的兄长和那些所谓的贵客。

而妈妈,则被隔离在后厨,连出来打个招呼的机会都没有。

我突然意识到,我们一家在这里,根本不是作为亲人来参加寿宴的,而是来当免费劳动力的。

爸爸的自卑和讨好,妈妈的沉默和付出,都是为了维系这段扭曲的亲情关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客人们开始频频看表,显然是饿了。

大伯也有些坐不住了,时不时朝厨房的方向张望。

爸爸注意到这一点,立马跑去后厨询问情况。

没过多久,他又匆匆回来,在大伯耳边说了些什么。

大伯的表情明显不悦,皱起了眉头。

我心里一紧,预感到可能要出事了。

04

中午十二点,本应该开饭的时间,后厨的菜却还没有完全准备好。

专业厨师负责的前厨已经出了几道冷菜,勉强能让客人垫垫肚子。

但大伯显然不满意这种局面,脸色越来越难看。

又过了半个小时,情况依然没有好转。

客人们开始小声议论,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大伯终于忍不住,站起来宣布道:“各位稍安勿躁,马上就能开席了。我去厨房看看情况。”

爸爸立刻跟上,我也借机起身,悄悄尾随他们来到后厨。

妈妈正手忙脚乱地炒菜,额头上满是汗水,手腕上还有一道明显的烫伤痕迹。

看到大伯进来,她明显一惊,手上的动作更加慌乱了。

“怎么回事?这都几点了,菜还没好?”大伯沉着脸问。

“马上,马上就好了。”妈妈急忙答道,“再有十分钟。”

大伯冷笑一声:“早知道你这么慢,就不让你来了。那么多客人等着呢,你知不知道有多丢人?”

妈妈低着头,不敢反驳,只是加快了炒菜的速度。

爸爸在一旁尴尬地笑着:“国富,别生气,马上就好了。你看,这不是几个硬菜吗,比较费时间。”

“费什么时间?”大伯提高了声音,“我厨师那边十个菜都出了一半了,她这才几个?农村妇女就是没见过世面,做个饭都这么慢!”

听到这话,我的怒火瞬间上涌,正要反驳,却被爸爸一个眼神制止了。

“小芳,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偷懒了?”爸爸突然对妈妈厉声质问。

妈妈愣住了,眼中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我没有偷懒,是灶台我不太会用,火候控制不好,还有那个烤箱——”

“少废话!”爸爸打断她,“就你理由多!今天是你大伯的大寿,多重要的日子你知不知道?你就这么给我丢人!”

我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爸,你干什么?妈已经尽力了,你看她手都烫伤了。”

爸爸猛地转向我:“你给我闭嘴!大人的事不要你插嘴!”

大伯摆摆手:“算了算了,既然快好了,那就赶紧的吧。国强,你也别太责怪她了,可能是真的不会用这些设备。”



大伯这话表面上是在帮妈妈说话,实则是在强调我们的乡下人身份,显得更加刺耳。

爸爸连忙附和:“是是是,我这就催她,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大伯撂下这番话,拍拍爸爸的肩,转身离开了后厨。

厨房里一时沉默下来,只剩下锅铲敲打锅沿的声音。

爸爸的脸色阴晴不定,时而看看妈妈,时而看看门口,似乎在权衡什么。

我走到妈妈身边,轻声问道:“妈,我来帮你吧?”

妈妈摇摇头,眼角有泪光闪动:“没事,你出去吧,马上就好了。”

爸爸突然喝道:“都是你!要是你早点把菜做好,至于让你大伯这么生气吗?”

妈妈不再说话,只是低头继续做菜,动作却因为紧张而变得更加笨拙。

我受不了爸爸的无理指责,忍不住说道:“明明是大伯要求妈妈单独做这么多菜,现在出了问题却怪妈妈,这公平吗?”

“你懂什么?”爸爸瞪着我,“今天是什么日子?是你大伯六十大寿!多重要的日子!咱们家能被邀请来做菜是多大的面子?现在却办成这样,你让我以后怎么在亲戚面前抬头?”

我气极反笑:“面子?就因为所谓的面子,你就可以这样对待妈妈?她从凌晨四点就开始准备,一个人做这么多菜,累成这样,你不心疼也就算了,还在这指责她?”

“你!”爸爸气得脸色铁青,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

妈妈见状,赶紧劝和:“好了好了,都别吵了,菜马上就好了,你们先出去吧,别在这碍手碍脚的。”

爸爸深吸一口气,转身就要离开厨房。

我本想留下来帮妈妈,但看她坚决的眼神,只好跟着爸爸出去了。

05

刚到门口,就听见客厅里传来大伯洪亮的声音:“各位久等了,马上就能上菜了。今天我弟媳妇特意从乡下来做几道土菜,可能手艺比不上大厨,但胜在用心,请大家多多包涵!”

话音刚落,客厅里响起一阵善意的笑声和掌声。

表面上看起来是在给妈妈解围,实则是在强调我们的出身和地位,让我们更加难堪。

爸爸的脸色更加难看了,额头青筋暴起,双手紧握成拳。

我知道他此刻心里有多屈辱,但却不敢对大伯有半句怨言,只能把怒火发泄在妈妈身上。

这种畸形的家庭关系让我感到窒息。

我回头看了一眼厨房,妈妈背影单薄而疲惫,却依然倔强地坚持着。

那一刻,我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今天都要带妈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终于,在下午一点半,所有菜品都上齐了。

客人们开始大快朵颐,气氛也变得热烈起来。

妈妈的几道“土菜”意外地受到好评,尤其是她拿手的红烧肉,连大伯都夸了两句。

爸爸这才松了口气,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了不少。

妈妈没有坐下来吃饭,而是继续在厨房忙碌,准备随时添菜。

我给她端了碗饭,却被她推辞了:“我不饿,你去吃吧,别让你爸又生气。”

看着妈妈憔悴的面容,我心疼不已,但也无可奈何,只好回到餐桌前。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伯开始挨桌敬酒,笑容满面地接受大家的祝福。

爸爸紧随其后,帮大伯倒酒递杯,一副奴才像。



每当有人夸大伯年轻有为,事业有成,爸爸总是第一个附和,仿佛那是他的骄傲。

大伯则时不时拍拍爸爸的肩膀,说些“兄弟同心”、“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之类的场面话。

旁人看来,他们兄弟情深,其乐融融。

只有我知道,在这表象之下,隐藏着多少不平等和委屈。

酒足饭饱后,大家又回到客厅喝茶聊天。

大伯开始回忆往事,讲述自己如何白手起家,如何克服困难,成就如今的事业。

爸爸在一旁点头如捣蒜,时不时插一句:“我哥就是有本事,当年我要是听他的,也不至于现在这样。”

听着这些自我贬低的话,我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

这时,大伯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后厨那些菜做完了没?大家都说好吃,还想再尝尝。”

爸爸一愣,随即赔笑道:“应该差不多了,我去看看。”

说完,他快步走向厨房。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也跟了上去。

后厨里,妈妈正在清洗锅碗,脸上的疲惫无法掩饰。

爸爸皱眉问道:“那几道菜还有吗?你大伯说客人还想吃。”

妈妈摇摇头:“都上完了,没有了。”

爸爸脸色一变:“怎么会没有?不是让你多准备一些吗?”

“材料都用完了,我能做的都做了。”妈妈低声解释。

爸爸压低声音,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就知道你办不好事!让你多带点材料,你非说够了,现在好了,客人点名要吃都没有!”

妈妈疲惫地说:“我真的尽力了,早上你也看到了,我带了很多材料。”

爸爸越发恼怒:“少给我找借口!今天是什么日子?是你大伯六十大寿!这么重要的日子你都办不好,平时在家里肯定也是这样敷衍了事!”

我实在忍不住了:“爸,你太过分了!妈妈已经尽力了,从早上忙到现在,连口饭都没吃,你凭什么这样指责她?”

爸爸猛地转向我:“你给我闭嘴!我跟你妈说话,轮不到你插嘴!”

06

就在这时,大伯走了进来:“怎么了?吵什么呢?”

爸爸顿时变了脸色,陪笑道:“没事没事,就是问问还有没有菜。”

大伯看了看空空如也的灶台,又看看妈妈疲惫的脸,摇摇头说:“算了,不用了,客人们也吃饱了。小芳,你做的菜不错,就是有点慢,下次改进啊。”

妈妈勉强笑了笑:“谢谢大哥夸奖。”

大伯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厨房。

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爸爸却更加恼怒了。

他等大伯走远,立刻压低声音对妈妈吼道:“看看,看看!多丢人!你大伯亲自来问,你却连一道菜都拿不出来!”

妈妈委屈地说:“我真的尽力了,材料用完了,我能怎么办?”

“用完了?用完了你不会提前说?不会想办法?”爸爸的声音越来越大,“就你理由多!做事从来不考虑后果,每次都让我难堪!”

妈妈不再辩解,只是默默低头继续洗碗。

我走到妈妈身边,轻声说:“妈,你休息一下吧,我来洗。”

爸爸猛地推开我:“滚一边去!别在这添乱!”

我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心中的怒火彻底爆发:“爸,你疯了吗?就因为大伯的几句话,你就这样对妈妈?对我?”

爸爸眼睛通红,指着我喝道:“你懂什么?你知道我为这个家付出了什么吗?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每天低三下四,任劳任怨,就为了让你们过上好日子!现在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在亲戚面前露脸,却被你妈这样搞砸了!”

妈妈见势不妙,连忙上前劝阻:“好了好了,别吵了,都是我的错,行了吧?我以后注意,不会再这样了。”

爸爸却像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一样,完全听不进去。

他指着妈妈的鼻子,声音颤抖着说:“你以为道个歉就完了?你知道我在亲戚面前多没面子吗?你知道你大伯会怎么看我吗?以后还怎么做人?”

妈妈无奈地摇摇头:“不就是几道菜吗?至于吗?”

“不至于?”爸爸的眼睛瞪得滚圆,“你说不至于?”

妈妈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改口:“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没等妈妈把话说完,只听“啪”的一声,爸爸一个耳光狠狠扇在了妈妈脸上。

我震惊地看着这一幕,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妈妈被打得踉跄了一下,扶着灶台稳住身体,脸上立刻浮现出鲜红的手印。

她愣在那里,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爸爸也愣住了,似乎连自己都没想到会这样。

但随即,他的眼中又充满了怒火,仿佛妈妈的反应激怒了他。

“你这是什么眼神?觉得我过分?觉得我不该打你?”爸爸咄咄逼人地问。

妈妈低下头,不敢看他,声音几乎微不可闻:“我没有,我错了。”

爸爸冷笑一声:“现在知道错了?早干什么去了?”

说着,他又一抬手,又是“啪”的一声,第二个耳光落在妈妈另一边脸上。

这次更用力,打得妈妈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我终于回过神来,冲上前想拦住爸爸:“爸,你疯了吗?不要打妈妈!”

爸爸一把推开我:“滚开!今天我非教训教训她不可!”

妈妈脸上已经浮现出两个清晰的掌印,嘴角渗出一丝血迹,可她依然倔强地站着,没有任何反抗,只是眼中流露出深深的绝望。

07

爸爸却像是被什么附身了一样,完全丧失了理智,抬手又是一个耳光,接着又是一个,然后是第五个、第六个、第七个.......到第十个时,妈妈已经被打得靠在墙边,脸肿得几乎变形。

整个厨房里只剩下耳光的声音和爸爸粗重的呼吸声。

妈妈始终没有发出一声惨叫,只是默默承受着这一切,眼中的光彩渐渐黯淡下去。

我站在一旁,全身颤抖,既震惊又愤怒,却不知该如何阻止这场暴行。

在第十个耳光落下后,爸爸终于停了下来,喘着粗气,脸上是发泄后的扭曲与复杂。

厨房里一片寂静,时间仿佛凝固了。

妈妈缓缓抬起头,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眼中是说不出的悲凉与失望。

她没有哭,没有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

爸爸回过神来,似乎也被自己的行为吓到了,讪讪地说:“知道错了吧?下次可长点记性。”

妈妈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

我看着这一幕,心如刀绞。

那个曾经在我心中坚强勇敢的父亲,此刻变成了一个可悲的懦夫,为了所谓的面子,竟然对自己的妻子大打出手。

而那个温柔慈爱的母亲,多年来默默承受的不仅是生活的重担,还有这样的暴力与羞辱。

我突然意识到,这可能不是第一次了。

妈妈的平静接受,爸爸的熟练施暴,都透露出一种可怕的日常感。

这种认知让我浑身发冷。

我静静地转身,穿过厨房的门,穿过热闹的客厅,来到了院子里。

院子里阳光明媚,鸟语花香,与厨房里的阴暗压抑形成鲜明对比。

我深呼吸了几下,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

目光扫过院子,落在了角落里的一堆建筑材料上。

那是大伯前段时间修缮房子留下的,其中有几块红砖整齐地摞在一起。

我走过去,弯腰拾起一块砖头,握在手中,感受着它的分量和质感。

不知为何,我突然平静了下来。

脑海中闪现出妈妈多年来的忍让、付出和牺牲,以及今天所遭受的羞辱和暴力。

这一切都该结束了。

我握着砖头,转身走回别墅。



客厅里,宾客们正推杯换盏,谈笑风生,似乎对厨房里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

大伯坐在主位上,得意洋洋地接受着众人的祝福和恭维。

我爸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客厅,站在大伯身后,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好像刚才在厨房里那个暴怒的男人不是他。

我走进客厅的一瞬间,整个空间突然安静了下来。

也许是我的表情太过严肃,也许是我手中的砖头太过显眼。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充满疑惑和不安。

大伯皱起眉头:“小明,你拿砖头干什么?”

爸爸见状,脸色大变,厉声喝道:“放下!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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