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地名人名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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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你这是干什么？这是军车，马上让开！”武警战士紧张地举起手臂。
李玉华双手紧紧抓住那本红色的证书，手指关节发白。“我儿子是烈士！我要见你们领导！”她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人群逐渐聚集，手机镜头对准了这位倔强的老人。
谁也不知道，一个月前她的儿媳被地痞调戏流产，而这个固执的老太太，已经在寒风中等待了三个小时...
01
春风吹过县城的街道，李玉华站在阳台上晾晒被子。六十岁的她，手脚还算麻利。
五楼的老旧小区没有电梯，每次上下楼都让她气喘吁吁。但今天她心情不错，哼着小曲。
儿媳妇王小燕昨天告诉她，怀孕两个月了。那是她儿子李强留下的最后礼物。
李强已经牺牲半年了。边境冲突，子弹穿透胸膛。二十八岁的年纪，连儿子的脸都没见一眼。
“妈，我回来了。”王小燕提着菜回到家，二十五岁的她，脸上的笑容藏不住。
“医院忙不忙？”李玉华接过菜袋，关切地问。
“还行，今天门诊病人少。”王小燕换上拖鞋，走进厨房。“我去做饭，您歇着。”
李玉华看着儿媳的背影，心里一阵温暖。儿子死后，小燕没有离开，还说要生下孩子。
“李强有福气，娶了你这么好的媳妇。”李玉华经常这样说。
王小燕总是摇头：“是我有福气才对。”
小区楼下的小花园里，李玉华跟几个老姐妹又聊起了儿媳怀孕的事。
“真是福气啊，老李家有后了。”住在四楼的张大妈拍着李玉华的手。
“是啊，小强虽然走了，但留下了种。”李玉华眼角湿润。
“你们娘俩要保重身体，有事就喊我们。”几个老太太你一言我一语。
李玉华点点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就怕孩子没爹，将来受委屈。”
“哪能啊，小强是烈士，国家肯定照顾的。”张大妈安慰道。
李玉华攥紧拳头：“国家是好，但有些人心坏呢。”
王小燕在县医院上班已经三年了，科室里的人都喜欢她。温柔，细心，从不跟人红脸。
“小燕，李主任找你。”护士站的小张喊道。
王小燕放下手中的病历，快步走向主任办公室。
“坐。”李主任指了指椅子，“听说你怀孕了？”
王小燕点点头，脸上浮现幸福的红晕。
“那得注意点，别太累。”李主任顿了顿，“你先生牺牲了，单位会照顾你的。”
“谢谢主任。”王小燕低声说。
“从下周开始，你就不用值夜班了。白班也尽量安排轻松点的。”
王小燕感激地看着主任：“太谢谢您了。”
走出办公室，王小燕摸了摸还平坦的小腹，轻声说：“宝宝，妈妈会好好照顾你的。”
赵天明五十岁出头，脖子粗短，肚子像装了个西瓜。他是县里的开发商，表面上经营着几家公司，实际上黑白两道通吃。
“赵总，检查结果出来了。”医生递过一张化验单。
赵天明眯着眼看了看：“这是啥意思？”
“血压高，血糖也超标了。要控制饮食，少喝酒。”
赵天明不屑地哼了一声：“我这么多年，一直这样过来的。”
“身体是自己的，赵总还是注意点好。”医生劝道。
赵天明站起身，整了整西装：“开点药吧，什么都吃不好。”
走出诊室，赵天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王小燕正低头整理病历，白大褂下露出纤细的腰身。
“这护士，挺漂亮啊。”赵天明眯起眼睛。
身旁的助理小声说：“赵总有眼光，她叫王小燕，是这里的护士长。”
“有家室吗？”赵天明不动声色地问。
“丈夫是烈士，半年前牺牲了。”助理回答，“听说还怀孕了。”
赵天明眼睛一亮：“烈士遗孀？国家肯定补贴不少吧。”
“应该有抚恤金，还有其他福利。”
赵天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找机会了解了解。”
小燕不知道，一场灾难正向她走来。她只是在忙碌的工作之余，期待着腹中生命的成长。
02
夏季的午后，医院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王小燕推着药车，挨个病房发药。
“你好，该吃药了。”她轻声对205病房的老人说。
刚转身，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小护士，等一下。”
回头一看，是前段时间来检查的赵天明。
“您有什么事吗？”王小燕礼貌地问。
赵天明笑眯眯地说：“想请你吃个饭，感谢你的照顾。”
“不用了，这是我的工作。”王小燕婉拒。
“别这么生分，我跟医院院长是哥们，听说你是烈士遗孀，想表示下敬意。”赵天明的目光在她身上扫来扫去。
王小燕感到不舒服：“谢谢您的好意，我还有工作。”说完快步离开。
晚上回家，王小燕把这事告诉了李玉华。
“这人我知道，开发商，有点势力。你离他远点。”李玉华皱眉道。
“我知道，当时就拒绝了。”王小燕回答。
李玉华叹了口气：“你现在怀着孕，更要小心。那种人，没安好心。”
王小燕笑了笑：“妈，您别担心，我会注意的。”
第二天上班，王小燕发现护士站多了一束鲜花。
“谁送的？”她随口问道。
“一个胖子送来的，说是给你的。”小张打趣道，“还挺有钱的样子。”
王小燕心里一沉，拿起花看了看卡片：期待与您共进晚餐—赵天明。
“我不要，你们谁想要就拿走吧。”她把花放在桌上。
午休时，王小燕的手机响了，陌生号码。
“喂，哪位？”
“小燕啊，我是赵天明。花收到了吗？”电话那头传来赵天明的声音。
王小燕皱眉：“您怎么有我电话？”
“这有什么难的。今晚有空吗？我订了华天大酒店的位子。”赵天明语气轻浮。
“不好意思，我不方便。请您不要再打电话了。”王小燕果断挂断。
手机又响起来，王小燕直接拒接。连续三个来电显示后，收到一条短信：别不识抬举，我赵天明看上的人，没有拒绝的道理。
王小燕删掉短信，心里却有些不安。她的职位不高，惹不起这种人物。
一周后，王小燕下班回家的路上，发现有人跟踪她。
一辆黑色轿车慢慢跟在后面，车窗降下来，是赵天明的助理。
“王小姐，赵总想请你吃饭。”
“请回去告诉赵总，我不会去的。”王小燕加快脚步。
“别这么快拒绝嘛，赵总出手很大方的。”助理意有所指。
王小燕停下脚步，转身说：“请你们别再骚扰我，我已经怀孕了。”
助理笑了：“赵总知道啊，他说可以帮你照顾孩子，你不是一个人嘛。”
“我不需要！”王小燕几乎是喊出来的。
“行吧，你考虑考虑，赵总有的是耐心。”助理说完，车窗升起，轿车缓缓驶离。
回到家，王小燕把事情告诉了李玉华。
老人家脸色一变：“这个赵天明，是不是吃定我们没人撑腰了？”
“妈，别担心，医院有很多人照顾我。”王小燕安慰道。
“我明天去找他说道说道。”李玉华咬牙道。
王小燕急忙阻止：“妈，别冲动。我会处理好的。”
李玉华拿出一个红色的本子：“我儿子是烈士，这是烈士证，什么人都不能欺负我们！”
第二天，李玉华还是去了赵天明的公司。
前台小姐上下打量着这位朴素的老太太：“您有预约吗？”
“没有，我找赵天明。”李玉华直截了当。
“赵总很忙，没预约不能见。”前台礼貌而冷淡。
李玉华提高声音：“你告诉他，我是王小燕的婆婆！”
这话像咒语一样，没多久，赵天明的助理亲自出来迎接。
“李大妈，里面请。”
赵天明办公室宽敞明亮，他坐在真皮椅子上，微笑着看着李玉华。
“老人家，有什么事？”
李玉华直奔主题：“我儿媳妇王小燕，你别打她主意！”
赵天明笑了：“大妈，您误会了。我只是想关心烈士家属。”
“用不着！我儿子是烈士，国家会照顾我们。”李玉华掏出烈士证，“看清楚了，我儿子李强，为国捐躯！”
赵天明瞟了一眼：“我当然知道。正因为如此，我才想帮助你们母女。小燕年轻漂亮，一个人带孩子多辛苦。”
“她不是一个人，有我呢！”李玉华拍着桌子。
赵天明脸色阴沉下来：“老太太，我是好心。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威胁我？”李玉华不甘示弱。
“我不威胁人，但这个县里，很少有人敢对我这样说话。”赵天明慢悠悠地说。
李玉华站起身：“走着瞧！”
助理把李玉华送出门，低声说：“老太太，劝你女儿聪明点。赵总的意思，你明白的。”
李玉华甩开他的手：“滚！”
03
七月的天气炎热难耐，王小燕的肚子微微隆起。她照常上班，尽管李主任多次建议她休息。
“怀孕前三个月最关键，别太累。”李主任关切地说。
王小燕笑笑：“没事，我身体好。在家反而闷得慌。”
这天下午，医院突然来了几个陌生男子，嚷嚷着要找王小燕。
“谁啊？”值班护士问。
“我们是镇政府的，来看望烈士家属。”为首的男子说。
王小燕闻声走出来，认出其中一人是赵天明的助理。
“有事吗？”她警惕地问。
“没事，赵总关心你，派我们来看看。”助理笑眯眯地说，“这是一点心意。”说着拿出一个信封。
王小燕没接：“请你们离开，这是医院。”
“别这么不给面子，赵总可是很照顾烈士家属的。”助理意有所指。
这时李主任走过来：“怎么回事？”
“没什么，他们已经要走了。”王小燕硬着头皮说。
助理把信封塞到王小燕手里：“考虑清楚，别做傻事。”说完扬长而去。
李主任看着他们的背影：“那是赵天明的人？”
王小燕点点头，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卡片和几张照片。照片上是她下班路上的背影，还有她和李玉华在小区的情景。
卡片上写着：“别拒绝我的好意，否则后果自负。”
王小燕手抖了一下，照片掉在地上。
李主任捡起来看了看，脸色变了：“这是骚扰！要不要报警？”
“没用的，赵天明在县里有关系。”王小燕苦笑。
“那...要不你请假回老家一段时间？”李主任建议。
王小燕摇头：“不行，我婆婆身体不好，不能长途奔波。再说，这里是我们的家，为什么要逃？”
回家后，王小燕没敢把照片的事告诉李玉华，怕老人家担心。
但李玉华看出她的不安：“是不是那个姓赵的又来烦你？”
“没...没什么。”王小燕勉强笑笑。
李玉华叹气：“你这孩子，有事瞒着我干嘛？”
“真没事，就是工作累了。”王小燕转移话题，“妈，您看电视吧，我去做饭。”
夜里，李玉华听到王小燕在房间里低声哭泣。她想敲门，又怕打扰儿媳妇。
“小强啊，你在天上看着点啊，别让你媳妇受委屈。”李玉华对着窗外的星星喃喃自语。
第二天一早，小区门口贴了几张大字报：“烈士遗孀王小燕道德败坏，与多人有染。”
李玉华气得浑身发抖，拿着扫帚就去撕。物业的人劝她别生气，帮着把大字报都撕了。
“是谁干的？”李玉华质问物业经理。
“不知道啊，监控没拍到。”物业经理无奈地说。
李玉华冷笑：“监控坏了？真巧啊！”
医院里，王小燕也遭遇了流言蜚语。有人说她勾引赵天明，有人说她肚子里的孩子父亲不明。
“别理他们，我们都信任你。”小张安慰她。
王小燕强忍泪水：“谢谢。”
下班路上，赵天明的助理又开车跟了上来。
“王小姐，尝到厉害了吧？赵总说了，只要你答应跟他吃个饭，这些麻烦都能解决。”
王小燕停下脚步：“你们太卑鄙了！”
“这只是个小教训。识相的，就乖乖听话。”助理威胁道。
“你回去告诉赵天明，我宁可死，也不会屈服！”王小燕转身就走。
助理在后面喊：“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当晚，李玉华和王小燕商量了对策。
“要不，我们去报警吧。”王小燕提议。
李玉华点头：“明天一早就去。”
第二天，他们来到县公安局，接待他们的是一位姓王的警官。
“我们想举报赵天明骚扰我们家。”李玉华开门见山。
警官面无表情：“有证据吗？”
王小燕拿出照片和卡片：“这是他们给我的。”
警官看了看：“这算什么证据？照片很正常啊，卡片也没指名道姓。”
“他们还在小区贴大字报污蔑我儿媳妇！”李玉华激动地说。
“大字报上有署名是赵天明吗？”警官反问。
李玉华语塞：“没有，但肯定是他干的！”
“没证据的事，我们不好立案。”警官敷衍道，“你们先回去吧，有新情况再来。”
走出公安局，王小燕难过地说：“果然没用。”
“别灰心，我们再想办法。”李玉华拍拍儿媳妇的手。
李玉华想起了儿子生前的战友小刘，拨通了电话。
“阿姨，您好！”小刘热情地问候。
李玉华把情况简单说了一遍。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阿姨，这事我管不了，但我可以帮您联系军人事务局的人。”
“太谢谢了！”李玉华感激道。
第二天，小刘带着军人事务局的张科长来到李玉华家。
张科长听完事情经过，皱起眉头：“这事确实不像话，但我们只负责烈士抚恤金和待遇问题，地方治安不归我们管。”
“那怎么办？我儿子为国捐躯，他媳妇却受这份罪！”李玉华声音哽咽。
张科长叹气：“阿姨，我理解您的心情。这样吧，我去找公安局的同志说说，看能不能帮忙。”
李玉华握住张科长的手：“那就拜托您了！”
几天后，张科长打来电话，声音低沉：“阿姨，我尽力了，但赵天明关系网太广，公安局那边不好处理。”
“果然是有人护着他！”李玉华愤怒地说。
“您再忍忍，我继续想办法。”张科长安慰道。
挂断电话，李玉华握紧拳头：“忍？忍到什么时候？”
04
八月的一天傍晚，王小燕值完班走出医院。天已经黑了，路灯昏黄。
“小燕，一个人啊？”赵天明突然出现在面前，身后站着几个小弟。
王小燕脸色一变，转身想走，却被拦住了。
“别急着走啊，陪我聊聊。”赵天明笑眯眯地说。
“我婆婆在等我回家。”王小燕强作镇定。
“聊几句就放你走。”赵天明向前一步，“你知道，我对你有意思。”
“赵总，我是有家室的人。”王小燕后退一步。
赵天明冷笑：“家室？你老公都死了，还算什么家室？”
“请你尊重我丈夫！”王小燕提高了声音。
“别激动，对胎儿不好。”赵天明伸手想摸王小燕的肚子。
王小燕躲开他的手：“你干什么？”
“看看我未来的干儿子啊。”赵天明嬉皮笑脸。
王小燕厌恶地说：“你休想！”
赵天明脸色一沉：“你以为你是谁？不就是个烈士遗孀吗，装什么清高！”
“让开！”王小燕试图突破包围。
赵天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识相的，就乖乖听我的。”
“放开我！”王小燕挣扎。
赵天明的几个手下围了上来，言语轻浮：“赵总看上你是你的福气，还矜持什么？”
“就是，烈士老婆怎么了？还不是寡妇一个。”
“听说烈士家属补贴不少啊，赵总要是照顾你，那可是双份福利。”
王小燕又气又怕，用力挣脱赵天明的手：“你们太过分了！”
她推开拦路的人，快步往前走。赵天明示意手下跟上，一人拽住王小燕的衣服。
“站住！”
王小燕猛地甩开，却被绊了一下，重重地摔在路边的石阶上，腹部直接撞上了台阶边缘。
“啊！”她痛苦地叫了一声，捂住肚子。
赵天明愣了一下，赶紧上前：“没事吧？”
王小燕蜷缩在地上，冷汗直冒：“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赵天明慌了：“快，送医院！”
王小燕被送回她工作的医院，医生立即做了检查。
“胎儿情况不好，有先兆流产迹象。”医生严肃地说。
王小燕泪如雨下：“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们...”
李玉华闻讯赶来，看到儿媳妇躺在病床上，肚子上连着监护仪器，心如刀割。
“谁干的？是不是那个赵天明？”李玉华咬牙切齿。
王小燕点点头，无力地说：“妈，孩子可能保不住了...”
李玉华握紧拳头：“我去找他算账！”
医生拦住她：“老人家，别激动。现在最重要的是照顾产妇。”
整夜，李玉华守在儿媳床前，看着仪器上的数据一点点变弱。
凌晨三点，医生摇摇头：“对不起，胎儿已经没有心跳了。”
王小燕放声大哭，李玉华抱住她：“孩子，别哭，会有报应的！”
第二天一早，李玉华直奔公安局，要求见局长。
“局长不在。”前台敷衍道。
“那我等！”李玉华坐在大厅里不走。
一个小时后，一个中年男子走出来：“我是张局长，有什么事？”
李玉华站起来：“我要举报赵天明害死我儿子的孩子！”
张局长皱眉：“这是重大指控，有证据吗？”
“医院有监控，路边也有监控！我儿媳妇就是证人！”李玉华激动地说。
张局长不咸不淡地说：“我们会调查的，你先回去吧。”
“不行！必须立案！”李玉华寸步不让。
张局长脸色一沉：“大妈，别耽误我们工作。回去等消息！”
李玉华被礼貌地“请”出了公安局。她不甘心，又去了县政府信访办，结果也是被敷衍了事。
“赵天明有靠山，这事怕是不好办。”信访办的工作人员小声提醒她。
李玉华懂了，在这个县城里，有权有势的人可以为所欲为。
回到医院，王小燕已经做完了清宫手术，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
“妈，算了吧，孩子已经没了...”王小燕虚弱地说。
李玉华坐在床边，眼泪无声地流下：“小强的孩子啊，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
医院的同事们都来看望王小燕，李主任气愤不已：“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能怎么办？报警没用，投诉没用。”王小燕苦笑。
“要不，我们去市里反映？”小张提议。
李玉华眼睛一亮：“对，县里不管，我们去市里！”
出院后，李玉华和王小燕收拾了证据，准备去市里。谁知刚到汽车站，就被赵天明的人拦住了。
“李大妈，别自找麻烦。”助理笑眯眯地说，“赵总说了，这事他负责。医药费全包，再给你们五万块钱精神损失费。”
“我呸！我儿子的血脉能用钱买？”李玉华啐了一口。
助理脸色一沉：“不识抬举！告诉你，这县城里，没有赵总摆不平的事。你们去告，没人会理的！”
李玉华和王小燕还是坐上了去市里的汽车。
市信访局的工作人员态度倒是好，记录了他们的反映，并表示会督促县里调查。
“有结果会通知你们的。”工作人员保证。
回到县城，李玉华每天打电话询问进展，得到的回复都是“正在调查中”。
一个月过去了，案子毫无进展。
赵天明依然在县城里活得逍遥自在，甚至在媒体上作为“爱心企业家”接受采访。
“我一直关心烈士家属，这是我们每个公民应尽的责任。”电视里，赵天明一脸正气地说。
李玉华气得砸了遥控器：“这个伪君子！”
王小燕的情绪越来越低落，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医院的同事们来看她，劝她重新振作起来。
“小燕，别这样，生活还要继续啊。”小张握着她的手。
王小燕勉强笑笑：“我没事。”
李玉华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翻出儿子的遗物，一张张照片，一封封信笺，还有那本红色的烈士证。
“小强啊，你在天上看着，妈一定给你讨回公道！”李玉华对着儿子的照片发誓。
05
九月的一天，李玉华在电视上看到一条新闻：军区领导将来县城视察烈士家属生活情况。
“来了！”李玉华一拍大腿，“这是天赐的机会！”
她立即打电话给军人事务局的张科长，询问具体时间和路线。
“保密的，不能说。”张科长为难地说。
“我就想当面感谢领导的关心。”李玉华软磨硬泡。
张科长叹了口气：“阿姨，我只能说，是这周五上午，具体路线我真不知道。”
“有没有特殊标志？比如车牌什么的？”李玉华追问。
“军车都有统一标志，您也认识。”张科长小声说，“但我建议您别去凑这个热闹。”
李玉华笑了：“我就看看，不会添麻烦的。”
挂断电话，李玉华喜出望外：“小燕，有救了！”
王小燕不解：“什么有救了？”
李玉华把事情一说，王小燕急了：“妈，别胡来！那是军车啊！”
“怕什么？我儿子是烈士，我有权利向军队反映情况！”李玉华斩钉截铁。
王小燕劝不动婆婆，只好叹气：“那我陪您去。”
“不行，你身体刚好一点，在家休息。我自己去。”李玉华不容反驳。
周五一早，李玉华穿上最整齐的衣服，把李强的烈士证和相关证明材料装进包里，出了门。
她猜测军车最可能经过的路线是县政府前的主干道，就在那附近等候。
上午九点，十点，十一点...太阳越来越毒，李玉华在路边坐立不安。
“会不会走别的路？”她自言自语，决定换个地方碰碰运气。
就在她准备离开时，远处传来警笛声，几辆警车开路，后面跟着几辆军绿色的车辆。
“来了！”李玉华心跳加速，紧紧握住包。
车队驶近时，李玉华鼓足勇气，冲进马路中央，高举烈士证。
“停车！我有冤情要诉！”她大声喊道。
军车紧急刹车，警车上的警察迅速下车，警戒四周。
“老太太，你这是干什么？这是军车，马上让开！”一个武警紧张地喊道。
李玉华双手紧紧抓住红色的证书，手指关节发白：“我儿子是烈士！我要见你们领导！”
一群人迅速围了上来，有看热闹的路人，有紧张的警察，还有从军车上下来的警卫人员。
“这位老人家，请您先到路边去，有什么事我们慢慢说。”一个警官劝道。
李玉华站在原地不动：“我不走！我儿子为国捐躯，他老婆被地痞调戏流产，公安局不管，我要见你们领导主持公道！”
人群中,有人拿出手机拍摄这一幕。不知谁喊了一声：“烈士家属啊，给人家评评理！”
“是啊，烈士家属都保护不好，还谈什么拥军？”又有人附和。
李玉华的声音更大了：“我儿子李强，特种兵，边境冲突中牺牲！他媳妇王小燕怀了他的孩子，被开发商赵天明害得流产！我到处投诉无门啊！”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议论声此起彼伏。
就在这时，赵天明的助理带着几个人挤进人群，准备把李玉华拉走。
“大妈，您认错人了，跟我们走吧。”助理假惺惺地说。
李玉华抵抗着：“滚开！你们这帮帮凶！”
助理强行抓住李玉华的胳膊：“别胡闹了！”
李玉华挣扎着，烈士证掉在地上，被一个从军车上下来的军官捡起。
军官仔细看了看证书上的照片，突然脸色大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