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照片上的人是谁?”金秀妍紧握那张泛黄的照片,手指微微发抖。

崔明淑警惕地看了她一眼,压低声音道:“小心点,墙壁有耳。”

“我只想知道他是否还活着,二十三年了,我从未放弃过。”金秀妍的眼中闪烁着执着的光芒。

“你疯了吗?他在南方,即使活着也是敌人。”崔明淑环顾四周,确保没人注意到她们的谈话。

“敌人?不,在我心里,他永远是我的丈夫。”金秀妍将照片小心翼翼地藏进衣襟。

“如果党知道你有这种想法,后果你清楚的。”崔明淑叹了口气,似乎对这位固执的女人既同情又无奈。

“我只是普通工人,没人会关心我。”金秀妍抬起头,目光坚定,“但我必须找到他,哪怕只是最后一面。”

“愿你的幸运能与勇气相匹配。”崔明淑转身离去,留下金秀妍一人站在寒风中。

1

纺织厂的机器声轰鸣不断,金秀妍的手指在纱线间穿梭如飞。二十三年来,她始终保持着同样的工作效率,仿佛时光从未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工友们都知道她的故事:丈夫在战争中失踪,她至今未嫁,像守护一个永远不会实现的梦。清津的冬季格外寒冷,但纺织车间里却闷热潮湿,汗水和棉絮的气味混合在一起,令人窒息。

“金同志,厂长找你。”班长站在门口喊道,声音几乎被机器的轰鸣淹没。

金秀妍脱下沾满棉絮的工作服,习惯性地整理了一下头发。这种突然的召见总是让人心生不安,尤其是在收到那封神秘信件后的第三天。

厂长办公室里暖气充足,墙上的领袖画像庄严肃穆。李厂长是个四十出头的男人,表情永远像冬天的清津港一样冰冷。

“坐吧,金同志。”他头也不抬,继续翻看着桌上的文件。

“谢谢厂长。”金秀妍挺直腰背坐下,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

“你在厂里工作多久了?”李厂长终于抬起头,目光如炬。

“二十二年零八个月,自丈夫入伍后就来了。”她回答得很快,这个数字她记得清清楚楚。

李厂长点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你申请去中国探亲?”

金秀妍心跳加速,但面上不露声色:“是的,我母亲的堂姐1958年嫁到了丹东,现在她病重,想见见亲人。”



“你知道这种申请多难批准吧?”李厂长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知道,但我已经二十多年没出过清津了。”金秀妍低下头,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请求。

沉默在办公室里蔓延,只有暖气片偶尔发出的“哒哒”声。最终,李厂长拿出印章,重重地盖在文件上。

“党组织批准了你的申请,但有条件。”他推过盖好章的文件,“外事部的崔同志会全程陪同你,确保一切顺利。”

金秀妍接过文件,双手微微颤抖:“谢谢厂长,我不会辜负组织的信任。”

走出办公室,寒风迎面扑来,她却感到一丝希望的温暖。照片上的男人穿着韩国军装,站在首尔某个军营前,背影挺拔如松。

那封匿名信里只有简短的一句话:“他还活着,在汉城。”信封里没有寄件人,但邮戳显示是从中国寄来的。



2

丹东的春天比清津要温暖许多,街上的人们衣着各异,神情也更为放松。金秀妍和崔明淑下了火车,被分配到一家简陋的招待所。

“记住规矩,不要随便和人交谈,更不要离开我的视线。”崔明淑整理着行李,语气不容置疑。

金秀妍点点头,眼角余光却注意到窗外的街道,那里的自由气息令她心动。第二天清晨,她借口胃痛提前醒来,看着熟睡中的崔明淑,轻手轻脚地溜出了房间。

招待所附近有个小市场,据说有韩国商人偶尔会来这里做生意。金秀妍戴着围巾,混在人群中,仔细观察着每一个可能来自南方的面孔。

“您好,请问认识这个人吗?”她鼓起勇气,向一位看起来不像当地人的中年男子展示那张照片。

男子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然后低声道:“这军装是韩国陆军的,照片上的人可能是军官。”

“您知道他的名字吗?”金秀妍急切地问道。

男子摇摇头:“不清楚,但如果你真想知道,明天在码头找一个叫李的人,他经常往返两国,可能知道更多。”

金秀妍刚要道谢,一只手突然抓住了她的胳膊。崔明淑面色阴沉地站在她身后,眼中满是警告。



“原来你'胃痛'是这个原因,金同志。”崔明淑冷笑一声,将她拉回招待所。

房间里,崔明淑关上门,声音低沉而危险:“我可以现在就送你回去,以叛国罪。”

金秀妍没有反驳,只是沉默地站着。她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触碰了红线,但心中那团寻找丈夫的火焰却无法熄灭。

“照片给我。”崔明淑伸出手,态度强硬。

金秀妍犹豫了一下,从内衣口袋里掏出那张照片,递了过去。崔明淑接过照片,仔细端详了片刻,眉头渐渐皱起。

“朴正赫?”她轻声念出照片背面模糊的名字,语气中有种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

金秀妍心头一震:“你认识他?”

崔明淑迅速恢复了冷静:“不,我只是好奇你这么执着要找的人是谁。”她将照片还给金秀妍,警告道,“记住,背叛祖国的人,家人也会被牵连。”

3

次日,崔明淑的态度出人意料地软化了。她不仅允许金秀妍去探望所谓的“姨母”,还给了她几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

“四点前必须回来,否则你知道后果。”崔明淑最后叮嘱道。

金秀妍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码头,寻找那个可能知道更多信息的“李”。码头上人来人往,各种方言混杂在一起,像一锅热闹的大杂烩。

“你就是那个朝鲜来的女人?”一个矮小精瘦的中年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旁,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金秀妍点点头,心跳加速:“您是李先生吗?”

“跟我来,不要回头。”男子带着她穿过混乱的人群,钻进一个狭窄的小巷。

小巷尽头是一家不起眼的杂货店,店内昏暗,只有一盏孤零零的灯泡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杂货店老板看起来五十出头,眼角的皱纹里藏着岁月的沧桑。

“照片给我看看。”老板语气平淡,像是在谈论天气。

金秀妍小心地拿出照片,双手递了过去。老板戴上老花镜,在灯下仔细端详了片刻,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报纸。

“这是去年冬天的《东亚日报》,你看这个人。”老板指着报纸上的一张照片,那是一位韩国高级军官在检阅部队。

金秀妍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报纸上的那个人,虽然年长了许多,但那双眼睛,那挺拔的姿态,无疑就是她日思夜想的丈夫。报纸的说明文字清楚地写着:“陆军少将朴正赫视察前线部队”。



“是他,真的是他!”金秀妍的眼泪夺眶而出,声音哽咽。

老板收起报纸,语气平静:“现在相信了?他不仅活着,还在韩国军方身居高位。”

“我要去找他。”金秀妍擦干眼泪,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老板和矮小男子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去韩国不是儿戏,尤其对你这样的朝鲜公民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老板严肃地说。

“我必须去,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他一眼。”金秀妍的语气坚定得出奇。

沉默良久,矮小男子终于开口:“有一条路,但风险极大。下周从丹东到香港有一批贸易代表团,然后从香港有直飞汉城的航班。”

“费用呢?”金秀妍问道,虽然她知道自己积蓄有限。

“这不是钱的问题。”老板插话道,“一旦你踏上韩国的土地,就很难再回到朝鲜了,你明白吗?”



金秀妍沉默片刻,然后郑重地点点头:“我已经等了二十三年,没有什么能阻止我了。”

4

清晨的香港国际机场人流如织,各种语言在候机大厅里交织成一片嘈杂的背景音。金秀妍坐在角落,紧张地攥着手中的机票。

她已经很久没见到崔明淑了。在丹东的最后一天,她按计划给崔明淑的茶里加了安眠药,然后趁对方熟睡时离开了招待所。从丹东到香港的旅程惊险万分,她不得不以“探亲”为由加入一个中国商贸团队,一路上提心吊胆。

“KE602航班的乘客请注意,现在开始登机。”广播里传来甜美的女声。

金秀妍深吸一口气,起身走向登机口。她的护照是李先生给她准备的,上面的名字是“朴美善”,一个在香港出生的朝鲜族女性。

飞机起飞后,金秀妍透过舷窗看着下方逐渐变小的城市和山川,心情复杂难名。二十三年前,当她最后一次见到丈夫时,他穿着朝鲜人民军的制服,信誓旦旦地说一定会平安回来。

两小时后,飞机开始下降,机长宣布即将抵达汉城金浦国际机场。窗外的景色渐渐清晰,现代化的建筑和宽阔的道路与她记忆中的祖国截然不同。

入境检查比想象中顺利,海关官员只是例行公事地翻看了她的护照,然后盖上了入境章。走出机场,金秀妍才真正感受到了南北差异的震撼:明亮的霓虹灯,川流不息的车辆,衣着光鲜的行人,一切都像是另一个世界。



她按照李先生的指示,乘出租车来到汉城郊区的一家小旅馆。“三天后会有人联系你,”李先生临别时说,“在此之前,不要随便和人交谈,也不要透露你的真实身份。”

旅馆很简陋,但对金秀妍来说已经足够奢侈。她躺在床上,思绪万千,不知道朴正赫看到她会是什么反应。他还记得我吗?他过得好吗?他有没有……新的家庭?

第二天,金秀妍决定冒险出门,她想亲眼看看这座分隔二十多年的城市。汉城的街头熙熙攘攘,橱窗里琳琅满目的商品让她目不暇接。在一家百货公司前,她驻足观看了整整十分钟的电视转播,那是她在朝鲜从未见过的奢侈品。

“女士,您是游客吗?”一个穿制服的男子突然出现在她身旁,礼貌地询问。

金秀妍心头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是的,我是香港来的。”

男子微笑点头:“需要帮助吗?您看起来有些迷路。”

“不,谢谢,我只是在看看。”金秀妍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转身离开。

回到旅馆后,她警觉地发现房间似乎被人动过——床上的褶皱不是她离开时的样子,窗帘也被拉开了一条缝。恐惧感瞬间笼罩了她,但已经没有退路,她只能继续等待李先生所说的“联系人”。

5

悬念卡点:第三天傍晚,金秀妍正在旅馆房间里焦急地踱步,突然有人敲门。她警觉地问:“谁?”

门外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相约二十三年,思念如雪。”这是李先生告诉她的接头暗号。

金秀妍松了口气,打开门,却见门外站着三个身着西装的男子,其中一人掏出证件:“韩国国家情报院,请跟我们走一趟。”

金秀妍的心跳几乎停止,她本能地想关门,但已经来不及了。

一切都完了吗?她会被送回朝鲜面对叛国罪的指控吗?还是会被韩国当作间谍处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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