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自母亲去世后,父亲带着后妈江美兰还有一个拖油瓶儿子小川进门。
江美兰处处针对我,小川更是变本加厉地欺负我,而父亲却只一味地要我"懂事"。
十八岁那年,父亲因车祸离世,江美兰迫不及待地拿出了所谓的"遗嘱":
“房子和大部分财产都归我,你马上就成年了,拿了学费就该滚出去了。”
本想着逃脱牢笼,我毅然决定闪婚。
可谁知,婚后的生活比从前更加痛苦。
一家子人处处刁难我,婆婆更是变着法子羞辱我:
“没家教的贱种,来我家是你高攀!”
二十三年的委屈,在婆婆砸抢走儿子的那刻爆发...
01
林雨婷站在门廊下,雨水从屋檐上倾泻而下。
远处,父亲撑着一把黑伞,身边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后面还跟着个矮小的身影。
那天是1987年的夏天,她七岁,而她不知道的是,这一刻将永远改变她的人生。
"雨婷,来,这是——这是江阿姨,以后要和我们一起生活了。"
父亲的声音带着某种雨婷从未听过的小心翼翼。
林雨婷盯着江美兰,三十出头,穿着红色连衣裙,妆容精致,嘴角挂着甜得发腻的笑。
"雨婷,你好啊,我可听你爸爸说了好多你的事,说你多乖多懂事。"
江美兰弯下腰,用一种夸张的语气说道。
雨婷没有回应,她的目光越过江美兰,落在那个比她矮半个头的男孩身上。
男孩约莫五岁,圆圆的脸,略显肥胖,眼神中带着与年龄不符的精明与防备。
"这是我儿子,王小川,"江美兰把男孩拉到前面,"小川,叫姐姐。"
"我不要姐姐。"男孩嘟着嘴,毫不掩饰地表达出敌意。
江美兰尴尬地笑了笑:"孩子嘛,不懂事,以后慢慢就好了。"
林雨婷站在那里,感到一种莫名的冰冷从脚底升起。
自母亲三年前因病去世后,这个家只剩下她和父亲两个人。
尽管父亲常年忙于工作,但至少家是安静的,是她的避风港。
而现在,两个陌生人就这样闯入了她的世界。
那天晚上,雨婷躲在自己的小房间里,听着外面父亲和那个女人的说笑声,还有那个男孩走来走去的脚步声。
她紧紧抱着母亲留下的一只绒毛熊,第一次感到家不再是家了。
第二天早晨,雨婷起床时发现厨房里的景象已经不同。
江美兰站在那里,熟练地煎着鸡蛋,而王小川坐在餐桌前,得意洋洋地啃着一块涂满果酱的面包——那是雨婷最喜欢的草莓果酱,母亲留下的最后一罐。
"早啊,雨婷,"江美兰头也不回地说,"你的鸡蛋马上就好。"
雨婷没有说话,她看着王小川嘴角的果酱,感到一阵莫名的愤怒:
"那是我的果酱。"。
"什么?"江美兰转过身,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那是我妈妈的果酱!"雨婷的声音突然提高,"那是我妈妈留给我的!"
"哎呀,果酱嘛,都一样的,"江美兰不以为然地摆摆手,"小川正在长身体,需要营养。你已经七岁了,应该懂事一点。"
王小川咧嘴一笑,故意又舀了一大勺果酱涂在面包上,慢条斯理地在雨婷面前吃了起来。
"我的东西,我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小男孩含糊不清地说,脸上带着挑衅的神情。
林雨婷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愤怒,她冲上前去,一把夺过王小川手中的面包,扔在了地上。
"雨婷!"江美兰厉声喝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快向小川道歉!你是姐姐要让着弟弟!"
"我不道歉!这是我妈妈的果酱!"
"怎么回事?"林父走进厨房,看到眼前的景象,皱起了眉头。
"爸爸,她抢我的面包!"王小川立刻哭了起来,眼泪说来就来。
"不是的,爸爸,那是妈妈的果酱——"
"够了!"林父打断了女儿的话,"雨婷,你已经是大孩子了,怎么能为了这点小事欺负弟弟?去,向小川道歉。"
雨婷不敢置信地看着父亲,感到一种深深的背叛。
她转身跑回房间,重重地关上门,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
从那一刻起,她明白了,这个家已经不再是她的了。
02
接下来的日子,如同一场噩梦。
江美兰迅速地掌控了整个家庭,从摆设到规矩,一切都按照她的意愿改变。而王小川,那个看似无害的小男孩,则成了家中的小霸王。
"这是我的房间!"
某天放学回家,雨婷发现自己的书桌被挪到了角落,而房间中间摆满了王小川的玩具。
"你们要一起用这个房间,"江美兰轻描淡写地说,"小川的东西比较多,需要更多空间。你已经是大孩子了,应该理解。"
晚上,王小川趁雨婷睡着时,偷偷在她的作业本上涂鸦。
第二天,雨婷因此受到了老师的批评。回家后向父亲告状,却被江美兰打断:
"孩子之间难免有些小摩擦,你是姐姐,应该多担待。"
父亲只是沉默地点点头,仿佛认同了这种说法。
"爸爸,你变了。"有一次,雨婷忍不住说道。
"雨婷,我只是希望家里和睦一点。江阿姨和小川是我们的家人了,我们都需要适应。"
"她不是我妈妈!他不是我弟弟!"雨婷固执地说。
"时间会证明一切的,"林父轻轻抚摸女儿的头,"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但雨婷怀疑那一天是否会到来。每天回家,她都要面对江美兰的挑剔和王小川的捣蛋。
而更令她心痛的是,父亲似乎完全被江美兰迷住了,对她的投诉置若罔闻。
"听说你在学校里跳舞挺不错的?"一天晚上,江美兰突然问道。
雨婷点点头,这是她唯一的骄傲。母亲生前就送她去学芭蕾,这是她与母亲最后的联系。
"那个,我看你功课这么多,跳舞挺花时间的,不如暂停一下吧。"
"不!"雨婷脱口而出,"我不要停!"
"你看,小川最近想学钢琴,学费不便宜..."江美兰看向林父,"要不,把雨婷的舞蹈费用先省下来?"
林父犹豫了片刻:"雨婷,要不你先停一阵子?等小川的钢琴告一段落..."
"爸爸!"雨婷几乎要哭出来,"那是妈妈给我报的班!"
"你妈妈已经不在了,"现在这个家是我当家。你要是不懂事,就别怪我不客气!"
那一刻,雨婷看到了江美兰真实的面目。而更可怕的是,父亲只是低下头,什么都没说。
从那以后,雨婷的舞蹈课被取消了,而王小川的钢琴、游泳、围棋课则一样不少。
家里的玩具几乎全是他的,连雨婷的生日礼物也比王小川的简陋许多。
"你只是个拖油瓶,我妈说了,你爸的钱都是我们的。你应该感谢我们还让你住在这里。"
有一次,王小川趁没人时对雨婷说。
雨婷紧紧咬住嘴唇,不让眼泪流下来。她不会让这对母子看到她的脆弱。
深夜,雨婷被一阵异响惊醒。
她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发现王小川正在翻动父亲的公文包。
"你在做什么?"雨婷厉声问道。
王小川吓了一跳,转身看到是雨婷,松了口气:"不关你的事。"
"那是爸爸的东西,"雨婷走上前,"你不能偷看。"
"我妈让我找一些东西,"王小川不以为然地说,"反正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藏的。"
雨婷一把夺过公文包:"不管你妈让你做什么,这都是不对的。如果你不走,我就叫醒爸爸。"
王小川狠狠地瞪了雨婷一眼,最终还是悻悻地离开了。
第二天,雨婷悄悄对父亲说:"爸爸,你的公文包最好随身带着。"
林父惊讶地看着女儿:"怎么了?"
雨婷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昨晚的事。
林父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谢谢你告诉我,雨婷。"
那天晚上,家里爆发了林父和江美兰的第一次大吵。
雨婷躲在房间里,听到外面传来杯盘摔碎的声音和江美兰的尖叫。
"你竟然为了那个丫头怀疑我?"
"这不是怀疑不怀疑的问题,而是原则问题!"
"什么原则?她告状你就信?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雨婷捂住耳朵,不想再听。她知道,从今以后,家里的战争将升级。
果然,接下来的日子里,江美兰对雨婷的态度更加恶劣,而王小川也变本加厉地找机会报复。他会在雨婷的书包里倒水,在她的作业本上撕页,甚至向她的同学散布谣言。
有一次,一个女同学对雨婷说:
"听说你是捡来的?你弟弟说你妈妈根本不要你,才会死得那么早。"
雨婷当场给了那个女孩一巴掌,结果被叫到了老师办公室。
当林父被叫到学校时,雨婷第一次在父亲面前崩溃大哭。
"爸爸,我不想再这样生活了,"她抽泣着说,"我宁愿去寄宿学校,也不要回那个家。"
林父沉默了很久,最终抱住了女儿:"对不起,雨婷。是爸爸没保护好你。"
那天晚上,林父再次与江美兰爆发了激烈争吵。
这一次,雨婷听到了父亲前所未有的愤怒。
"如果你再让小川那样诋毁雨婷的母亲,我们就离婚!"
江美兰的声音也歇斯底里:"你敢!你要是敢离婚,我就——"
"就怎样?"
"我就告诉雨婷,她的好妈妈其实是怎么死的!"
一阵可怕的沉默。
雨婷僵在原地,心跳如雷。母亲是怎么死的?难道不是因为病吗?
第二天,林父的态度明显软化了,而江美兰再次掌握了家中的主导权。
雨婷不知道那天晚上江美兰的话是什么意思,但她能感觉到,父亲似乎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了,变得沉默寡言,常常独自饮酒。
03
时光匆匆,转眼已是1998年的冬天。
十八岁的林雨婷坐在医院的走廊上,脸色苍白。
病房里,林父躺在那里,呼吸微弱。
一周前,他在下班途中遭遇车祸,当场昏迷,至今未醒。
江美兰站在病床前,脸上的妆容有些花,但眼睛里却没有多少悲伤。
十六岁的王小川坐在窗边,低头玩着手机,对床上的人似乎毫不关心。
"医生说情况不太乐观,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江美兰走出病房,看着雨婷,语气冷淡。
雨婷没有回答。这十一年来,她与父亲的关系一直很复杂。
她爱父亲,但也恨他的软弱;她理解父亲的难处,但也无法原谅他的偏心。
"对了,你爸的遗嘱,我已经找律师看过了。房子和大部分财产都归我,不过他给你留了一笔学费。"
雨婷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遗嘱?爸爸什么时候立的遗嘱?"
"去年吧,"江美兰轻描淡写地说,"反正法律上没问题。你马上就成年了,拿了学费就该离开了。"
雨婷盯着江美兰,突然明白了什么:"所以你一直在等这一天?等我爸...等我爸死?"
江美兰的表情一滞,随即冷笑:"你以为我嫁给他是为了什么?爱情?别天真了。"
"你..."
"别那样看着我,"江美兰不屑地说,"你爸欠我的,十一年来我伺候他、照顾这个家,就为了有朝一日能过上好日子。他死了,这个家就是我的了,你最好识相点,拿了钱赶紧滚。"
雨婷一直知道江美兰不是好人,但没想到她会如此赤裸裸地表露自己的算计。
"爸爸还没死。"雨婷冷冷地说。
"迟早的事,"江美兰说,"医生都说了,能撑一周就不错了。"
雨婷转身走进病房,看着父亲苍白的脸,心中百感交集。
无论如何,她不能让江美兰得逞。
接下来的几天,雨婷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病房里。
她联系了父亲的老同学,一位律师,请他来查看所谓的"遗嘱"。
"这份遗嘱确实有你父亲的签名,"律师皱着眉头说,"但时间是去年七月,那时候他刚做完胃部手术,意识可能不太清醒..."
"能推翻吗?"雨婷急切地问。
律师摇摇头:"除非你能证明他当时神志不清或者受到胁迫,否则很难。"
雨婷咬着嘴唇,回想父亲去年生病的情形。
那段时间,江美兰确实寸步不离地守在病房,甚至不允许雨婷单独与父亲相处。
现在想来,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第七天早晨,奇迹发生了。林父的手指动了一下,随后慢慢睁开了眼睛。
"爸爸!"雨婷激动地握住父亲的手。
林父虚弱地笑了笑,眼中含着泪水:"雨婷...对不起..."
"别说话,爸爸,你需要休息。"
林父却固执地摇摇头:"听我说...抽屉...密码...1015..."
就在这时,江美兰和王小川走了进来。看到林父醒来,江美兰的脸色明显变了。
"老林!你醒了!太好了!"她夸张地叫道,同时使劲推开雨婷,"你吓死我了!"
林父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但很快转向雨婷,用微弱的声音说:
"答应我...一定要..."
后面的话被江美兰打断了:"好了好了,你别说话了,好好休息。雨婷,你出去吧,让你爸爸安静一下。"
雨婷不情愿地走出病房,但她记住了父亲的话:抽屉,密码,1015。1015是什么?
她思索着,突然记起,那是母亲的生日,十月十五日。
当天晚上,趁江美兰和王小川去吃饭的时间,雨婷溜回了家。
她直奔父亲的书房,检查每一个柜子。
最后,她在一个不起眼的文件柜底层发现了一个带密码锁的小抽屉。
1-0-1-5,咔哒一声,抽屉打开了。
里面只有一个牛皮纸信封,上面写着"给雨婷"。
雨婷颤抖着手打开信封,里面是一份公证过的文件和一封信。
"亲爱的雨婷: 如果你看到这封信,可能意味着我已经出了意外。我一直想告诉你真相,但害怕会伤害到你。现在,我必须确保你的未来。 这份文件是真正的遗嘱,已经在公证处登记。我名下的房产和存款都有明确分配,你将得到大部分财产。此外,你母亲名下还有一处郊区的老房子,地址附在后面,钥匙就在信封里。那里可能会成为你未来的避风港。 关于你母亲的事,我欠你一个解释。她不是简单地病逝,真相是..."
信的后半部分被撕掉了。雨婷翻遍信封,却没有找到剩下的内容。
正当她懊恼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找到什么宝贝了?"
雨婷回头,看到王小川站在门口,嘴角挂着讥讽的笑容。
"这不关你的事。"雨婷把文件和信塞进口袋。
"哦?"王小川走进来,"我妈会很想知道你在翻什么。"
"滚开!"雨婷试图绕过他,但王小川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别急着走啊,姐姐,"他阴森地说,"我们好好聊聊。"
"放开我!"雨婷挣扎着,却无法摆脱他的钳制。
"把东西给我!"王小川另一只手伸向雨婷的口袋。
雨婷用力踢向王小川的腿,趁他吃痛松手的瞬间,夺路而逃。
她冲出家门,头也不回地奔向街道,心跳如鼓。
04
第二天,江美兰和王小川来到医院,脸色铁青。
"你偷了什么东西?"江美兰劈头盖脸地质问道。
雨婷冷静地看着她:"我拿了属于我的东西。"
"胡说!那份遗嘱是假的!"江美兰尖叫道,随即意识到失言,赶紧捂住嘴。
"我没说是遗嘱,"雨婷冷笑,"看来你知道那个抽屉里有什么。"
江美兰咬牙切齿:"你别得意,没有钥匙,你什么都做不了。"
"什么钥匙?"
"装傻?没有保险柜钥匙,你拿到的文件根本没用!"
雨婷这才明白,信封里应该还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但被江美兰拿走了。
不过至少她知道了老房子的存在,这已经是一个重要线索。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医生匆匆走来:"林先生的情况突然恶化,你们赶紧进来!"
三人冲进病房,看到林父正在抽搐,仪器发出尖锐的警报声。
医护人员围在床边紧急救治,但十分钟后,一切都结束了。
林父走了,带着太多未尽的话和秘密。
雨婷呆立在那里,看着父亲苍白的脸,泪水无声地流下。
她本以为还有时间,还有机会知道真相,但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
江美兰表面上悲痛欲绝,背地里却迫不及待地开始处理后事。
葬礼上,她把自己打扮成贤惠的遗孀,接受亲友的安慰,而雨婷则如同一个局外人,站在角落里,无人理会。
葬礼后第三天,江美兰迅速拿出"遗嘱",要求雨婷搬出去。
"学费我已经打到你卡上了,"江美兰冷冷地说,"收拾东西吧,明天就走。"
雨婷没有争辩,她知道现在不是时候。
她需要先找到那处老房子,了解真相,然后再决定下一步。
"打扫一下你的房间,别留下垃圾。"
这是雨婷离开时,江美兰最后的话。而王小川则站在一旁,眼中闪烁着恶毒的胜利。
"拜拜,姐姐,"他假惺惺地说,"别再回来了。"
雨婷带着简单的行李离开了生活了十八年的家。
她按照信中的地址,来到了城郊的一处老旧小区。
这里建于八十年代初,房子不大,但很整洁,显然有人定期打扫。
用信封里的钥匙打开门,雨婷发现屋内的摆设仿佛时光凝固在了八十年代末——母亲去世的时间。墙上挂着全家福,父亲、母亲和年幼的自己,笑容灿烂,那是她记忆中最幸福的时光。
在卧室的床头柜里,雨婷发现了母亲的日记和一些照片。
翻阅着日记,她渐渐拼凑出了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母亲生前发现父亲与一个叫江美兰的女人有染,那个女人声称已经怀孕,威胁要公开这段关系。母亲陷入绝望,健康每况愈下,最终郁郁而终。
而日记的最后一页,母亲写道:"如果这是我生命的终点,我只希望雨婷永远不要知道真相,让她记住幸福的时光。"
雨婷握着日记,泪如雨下。原来,父亲的愧疚和软弱,江美兰的得意和嚣张,一切都源于这个可怕的秘密。她终于明白了江美兰口中"你妈妈是怎么死的"这句威胁的含义。
带着这个真相,雨婷拒绝了大学录取通知书,决定先工作攒钱,同时寻求法律帮助,争回属于自己的财产。
她找到了一家咖啡厅做服务员,生活虽然清贫,但至少远离了那个充满谎言的家。
半年后的一个雨天,雨婷正在咖啡厅工作,一个穿着考究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他约莫二十出头,风度翩翩,点了一杯美式后,一直在偷偷打量她。
"你好,"男子最终开口,"我能问一下,你是林雨婷吗?"
雨婷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
"我叫陈家豪,是市立大学法学院的学生,"男子微笑着说,"我父亲是陈律师,他曾经帮你查询过遗嘱的事。我听说了你的故事,想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雨婷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下来听他说了自己的来意。陈家豪表示,他在实习期间看到了雨婷的案子,认为有办法帮她争取到合法权益。
"我不能保证能拿回全部,但至少可以争取到你应得的那份。"他真诚地说。
就这样,在陈家豪的帮助下,雨婷开始了漫长的法律诉讼。
与此同时,两人的关系也渐渐亲密起来。
陈家豪不仅才华横溢,还体贴入微,是雨婷遇到的第一个真心对她好的人。
05
一年后,在陈家豪的帮助下,法院判决江美兰返还部分财产给雨婷。
尽管数额不多,但这次胜利让雨婷看到了希望。
而更让她惊讶的是,诉讼结束后,陈家豪竟然向她求婚了。
"我知道这有点突然,但我爱上你了,雨婷。你的坚强、善良和勇气,都让我无法自拔。我想和你共度余生。"
雨婷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白震惊了。她确实喜欢陈家豪,但求婚似乎太快了。
然而,回想这一年来的相处,以及自己二十年来的孤独生活,雨婷最终点头答应了。
婚礼很简单,只邀请了几个朋友。令雨婷意外的是,江美兰和王小川居然也来了。
"听说你要结婚了,毕竟是一家人,我们总该来道声恭喜。"
雨婷冷淡地道谢,没有过多交流。
王小川则一直阴沉着脸,似乎对雨婷的幸福感到不满。
"姐姐,"临走时,王小川突然说,"你真的了解你的新郎吗?"
雨婷皱眉:"什么意思?"
"没什么,"王小川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只是提醒你小心点,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雨婷没有理会这番话,但不知为何,它却像一根刺,扎在了她的心上。
结婚后,雨婷搬入陈家的豪宅。
陈家豪的父母表面上对这门婚事并无异议,但雨婷很快感觉到了潜藏的敌意,尤其是来自婆婆的。
"听说你是从咖啡厅认识我儿子的?"
婆婆第一次单独与雨婷交谈时问道,语气中带着轻蔑。
"是的,我当时在那里工作。"雨婷平静地回答。
"哦,当服务员,"婆婆轻笑一声,"家里情况不好吧?"
"我父母都不在了。"雨婷简单地说,不想多谈自己的过去。
"真可怜,"婆婆假装同情,"不过你要知道,我们陈家在本地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有些场合可能需要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举止。"
雨婷微微点头,没有反驳。她知道,这只是开始。
果然,接下来的日子里,婆婆对雨婷的刁难越来越多。
从衣着打扮到言谈举止,从家务安排到社交礼仪,处处挑剔,无所不用其极。
而陈家豪则一直劝雨婷忍耐:"我妈就这脾气,你多担待一下,时间长了自然就好了。"
雨婷想起了小时候父亲说过的几乎一模一样的话,心中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
婚后第三年,雨婷怀孕了。
本以为有了孩子,婆婆会对她态度好一些,没想到情况反而恶化了。
"你知道吗,我一直担心家豪找这样一个没有家教的媳妇会影响下一代。希望孩子随我们陈家,不要像她娘家那样...有些问题。"
有一次,婆婆当着众多亲戚的面说。
雨婷忍无可忍:"什么问题?"
"哎呀,我是说,"婆婆故作惊讶,"像你那个后妈带着拖油瓶进门,把你爸的钱财骗光,这种事传出去多难听啊。"
雨婷震惊地看着婆婆,又看向丈夫。陈家豪尴尬地笑了笑:"妈,别这样说..."
"我说错了吗?"婆婆理直气壮,"人人都知道江美兰当年是怎么对你的,如果不是家豪可怜你,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受苦呢。"
这一刻,雨婷突然明白了一切。
回到房间,雨婷质问丈夫:"你早就知道我的事?"
陈家豪沉默了片刻,最终点点头:"是的,但这并不影响我爱你..."
"你调查我?为什么?"
"不是调查,只是..."陈家豪支支吾吾,"我父亲处理过你的案子,所以我知道一些情况。"
雨婷不再追问,但心中的疑虑越来越重。
06
怀孕后期,雨婷的健康状况每况愈下。
她不知道是婆婆在饭菜中做了手脚,还是自己的精神压力太大。
总之,她经常头晕目眩,甚至出现幻觉。
生产那天,雨婷险些难产,最终紧急剖腹产,生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婴。
醒来后,她发现婆婆已经给孩子取好了名字,甚至安排好了一切,根本不征求她的意见。
"以后孩子就交给我们照顾吧,"婆婆傲慢地说,"你身体不好,需要休息。"
雨婷虚弱地抗议:"不,我要自己带孩子。"
"你?"婆婆轻蔑地笑了,"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带孩子?再说了,你家里的情况那么混乱,我怕耽误了孩子的教育。"
雨婷看向丈夫,希望得到支持,但陈家豪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从那以后,雨婷被实质上隔离了。婆婆将孩子放在自己房间,只有特定时间允许雨婷看一眼。
陈家豪则越来越忙,常常深夜才回家,对妻子的冷淡和婆婆的霸道视而不见。
"家豪,"有一次,雨婷忍不住问道,"你还爱我吗?"
陈家豪沉默了很久,最后只是说:"我们有孩子了,雨婷,别想那么多。"
这个回答让雨婷心如死灰。她终于明白,自己从一个牢笼逃出来,却掉进了另一个牢笼,而且这一次,可能永远无法逃脱了。
光阴似箭,一晃二十三年过去了。
林雨婷已经四十几岁,但岁月和磨难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了许多。
她的儿子陈明已经大学毕业,在陈家的公司工作,对母亲既疏远又敬畏。
这些年来,婆婆成功地在孙子心中种下了对母亲的偏见,让他相信雨婷是个不称职的母亲。
至于婚姻早已名存实亡。
陈家豪常年在外,据说是出差,但全家人都知道他在外面有了情人。
婆婆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而变本加厉地苛责雨婷,仿佛家中的一切不幸都是她带来的。
这天是陈家老爷子八十大寿,全家人聚在一起庆祝。
雨婷穿着得体,安静地坐在角落里,如同一个透明人。
宴会上,各种亲戚朋友纷纷向老爷子祝贺,而婆婆则在一旁炫耀孙子的优秀,只字不提雨婷的存在。
"明明多像我们陈家人啊,聪明、能干,一点都不像他妈妈那边。"
"是啊,"一个亲戚附和道,"基因这东西真奇妙,有时候会隔代遗传。"
"那可不一定,"婆婆意有所指地说,"就怕有些不好的东西也会遗传,比如那边家族的...问题。"
雨婷低着头,假装没听见这些话。
宴会接近尾声时,陈家豪接了个电话,脸色突然变得难看。
他走到父母身边,低声说了些什么,老爷子的脸色也变了。
"怎么回事?"婆婆高声问道。
"有人在查我们公司的账目,"陈家豪紧张地说,"可能和那块地的事有关..."
"哪块地?"婆婆警惕地看了一眼雨婷。
"就是...那块。"陈家豪小声说。
老爷子拍了拍桌子:"都别慌,这点小事算什么?我们陈家在这城里扎根几十年,谁敢动我们?"
雨婷敏锐地察觉到,他们说的"那块地"很可能与自己有关。
这些年来,她虽然被边缘化,但一直在暗中收集信息,试图弄清楚当年的真相。
宴会结束后,陈家人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聚在老爷子的书房里密谈。
雨婷被排除在外,但她躲在门外,隐约听到了一些内容。
"必须签字,"老爷子的声音很坚决,"那块地马上要拆迁了,如果她不配合,我们会损失上亿!"
"她不会那么容易就范的,这些年来她变得很精明。"
"哼,一个靠我们施舍才能活下去的拖油瓶,"婆婆尖刻地说,"不识好歹!当初要不是我们收留她,她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受苦呢!"
"话不能这么说,"陈家豪的声音有些犹豫,"毕竟是我妻子..."
"妻子?"婆婆冷笑,"你当初娶她不就是为了那块地吗?现在关键时刻了,别给我说这些没用的情感!"
"要我说,"老爷子插话,"直接告诉她,不签字就别想再见到孩子..."
雨婷捂住嘴,无声地哭泣。
07
当晚,陈家豪果然提出了要求,若无其事地说:
"雨婷,有份文件需要你签一下,就是当年那块老房子的地,现在要拆迁了,赔偿金额不小,但需要你签字确认。"
"那块地是我父母的遗产,"雨婷平静地说,"赔偿金应该归我。"
陈家豪脸色一变:"这些年来是谁养着你?没有我们陈家,你连饭都吃不上!那块地当初就该算在聘礼里,只是手续没办妥罢了。"
"聘礼?"雨婷冷笑,"原来你娶我是为了那块地?"
"你..."陈家豪语塞,随即恼羞成怒,"不管你怎么想,明天上午之前,我要看到签好的文件!否则,你就别想再踏入这个家门一步!"
第二天一早,陈家人聚集在客厅,等待雨婷的决定。
婆婆一脸傲慢,老爷子沉着脸,陈家豪则显得有些焦躁。
就连雨婷的儿子陈明也在场,脸上写满了不解和轻蔑。
"妈,"陈明冷淡地说,"爷爷奶奶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还要为难大家?"
雨婷心痛地看着儿子:"你不明白,明明,这是原则问题。"
婆婆突然站起来,指着雨婷大声斥责:
"什么原则?你一个靠我们施舍才能活下去的人,有什么资格谈原则?你知不知道,当初要不是我们可怜你,你现在还在那个咖啡厅端盘子呢!"
"妈!"陈家豪试图阻止母亲,但为时已晚。
"怎么,不想让我说?让她知道也好!林雨婷,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个后妈家的拖油瓶,连亲生父亲都不要的孩子,没人要的贱命!"
雨婷脸色苍白,但站得笔直。
二十三年来,她忍受了太多侮辱和伤害,但这一次,她决定不再忍让。
"我不会签的,"她平静地说,"那块地是我父母留给我的,不属于你们任何人。"
"你!不识好歹的东西!"
婆婆气得浑身发抖,一把抓起茶几上的花瓶砸向雨婷。
雨婷躲闪不及,额角被花瓶碎片划伤,鲜血顺着脸颊流下。
陈家豪和陈明都呆住了,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抓住她!"老爷子突然命令道,"别让她出去!把她关起来,直到她签字为止!"
两个家丁上前,一左一右抓住雨婷的手臂。
雨婷挣扎着,但力气悬殊太大,很快被制服。
"放开我!"雨婷喊道,"你们没有权利这样做!"
"在这个家里,我说了算!"老爷子狠狠地说,"把她关在楼上的客房,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她出来!"
雨婷被拖上楼,关在一个房间里。
陈家豪跟了上去,看着妻子额头上的伤口,欲言又止。
"为什么要这样?二十三年了,你从未真正爱过我,对吗?"
陈家豪避开她的目光:"事已至此,别再让大家难堪了。签了那份文件,一切都会过去的。"
"过去?"雨婷悲哀地笑了,"我的人生已经被你们毁了,还有什么可过去的?"
陈家豪沉默了片刻,最后只是说:
"我会让人送饭上来。好好想想吧,为了明明,也为了你自己。"
说完,他转身离开,反锁了房门。
雨婷瘫坐在床上,泪水无声地流下。
楼下,陈家人还在商议对策,老爷子说:
"明天就去公证处,拿着她的身份证,伪造一份授权书,先把事情办了再说。"
"这不合法,"陈家豪犹豫道,"万一她报警..."
"她敢!"婆婆冷笑,"她在这个城市一个亲人都没有,能找谁帮忙?"
就在这时,一阵猛烈的敲门声响起。
"谁啊,这么没礼貌!"婆婆皱眉道。
管家去开门,还没等他说话,门已经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