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张先生,您的信。” 快递员递来一个平壤邮戳的信封。

张老伯接过信,泛黄照片滑落,背面写着:“还记得大同江边的约定吗?”

“我要去找她。” 他对女儿坚定地说。

“您疯了吗?六十七岁了!”

“有些事,再不做就没机会了。”

一周后,他站在平壤街头,找寻记忆中的足迹。

当他终于敲开那扇门,看到白发苍苍的李秀贞,四十年的思念在那一刻凝固。



01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照在地板上,形成一道细长的光带。

老旧的柜子上摆放着几个相框,里面是张老伯年轻时的照片。

今天是他67岁的生日,女儿张蕾从国外特地赶回来陪他。

“爸,我们去整理一下阁楼上的旧物吧,您不是一直说要清理却没时间吗?”

张老伯点点头,跟着女儿爬上了许久未去的阁楼。

灰尘在阳光下漫天飞舞。

这个阁楼存放着他几十年的记忆。

“这是什么?”

张蕾从角落里拿出一个小木盒,上面积了厚厚的灰。

张老伯一眼就认出了它。

那是他年轻时珍藏的宝贝。

他小心翼翼地接过木盒,用手抹去上面的灰尘。

“爸,您看起来很紧张。”

张蕾察觉到父亲的异常。

“没什么,就是些老东西。”

他轻轻打开盒子。

里面是一叠发黄的信件和一张保存得很好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是年轻时的他,穿着整洁的工作服,旁边站着一位笑靥如花的朝鲜姑娘。

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倒流。

他又回到了那个遥远的1978年。

那时他29岁,作为一名优秀的工程技术人员被选派到朝鲜援建工厂。

那是一段难忘的岁月。

也是在那里,他遇见了照片上的那个姑娘——李秀贞。

“爸,这是谁?好漂亮的姑娘。”

张蕾好奇地问道。

张老伯没有立即回答,只是轻轻抚摸着照片,仿佛在抚摸时光本身。

“一个朋友,很久以前的朋友。”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您从来没提起过她。”

张蕾若有所思地看着父亲。

“有些记忆,埋得太深,不愿意轻易触碰。”

他小心地将照片放回盒子里。

就在这时,他发现盒子底部还藏着一样东西——一枚朝鲜传统的玉佩。

那是李秀贞在他离开时送给他的临别礼物。

“永远记得我。”

这是她当时说的话。

而他确实记得,记了整整四十年。

1978年的夏天,张老伯还是一个充满朝气的年轻小伙子。

那时的他刚从大学毕业不久,在上海的一家机械厂担任技术员。

因为工作出色,他被选中参加中朝友好合作项目,前往朝鲜援建一座新工厂。

那是他第一次出国。

朝鲜给他的第一印象是干净整洁,人们穿着朴素但精神饱满。

作为技术人员,他需要和当地的翻译密切合作。

那个翻译就是李秀贞。

她是平壤外国语学院中文系的毕业生,中文说得很流利。

初次见面,她礼貌地鞠了一躬:“张工程师,欢迎来到我们国家,我叫李秀贞,将负责协助您的工作。”



她的声音很好听,像清澈的山泉。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每天都在一起工作。

李秀贞不仅是个优秀的翻译,还对工程知识有着浓厚的兴趣。

她总是认真记录张老伯讲解的每一个技术细节,有时还会提出一些独到的见解。

“张工程师,我觉得这里的设计可以稍作调整,这样效率会更高。”

她指着图纸上的一处说道。

张老伯惊讶于她的敏锐,更欣赏她的学习能力。

02

渐渐地,两人的关系从同事变成了朋友。

工作之余,李秀贞会带张老伯去平壤的公园散步,或者去看一场朝鲜传统的歌舞表演。

她教他朝鲜语,他教她上海话。

两人常常因为对方奇怪的口音笑得前俯后仰。

“你说的'谢谢'听起来像在说'洗澡'。”

张老伯忍不住笑道。

李秀贞假装生气地瞪了他一眼:“那你的朝鲜语更糟糕,刚才你不是想说'天气真好',而是说了'我想吃鱼'。”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几个月。

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他们坐在大同江边的长椅上。

李秀贞轻声说:“张工程师,你知道吗,在我们朝鲜的传说里,如果两个人能在大同江边一起看月亮,就会永远在一起。”

张老伯看着她在月光下闪烁的眼睛,心跳加速。

那一刻,他知道自己爱上了这个聪明、善良的朝鲜姑娘。

而从李秀贞含情脉脉的眼神中,他看出她也怀有同样的感情。

他们的爱情如同春天的花朵,在异国的土地上悄然绽放。

那时的政治环境虽然复杂,但爱情总能找到自己的方式。

他们开始偷偷约会,在工厂附近的小路上牵手,在公园的角落里交换轻吻。

那是张老伯人生中最纯粹、最美好的时光。

李秀贞带他回家见了她的父母。

李父是一位退休的教师,李母则是一名医生。

他们对这位中国工程师很是欣赏,但对两人的关系保持着谨慎的态度。

“我们的国家情况特殊,国际婚姻很难获得批准。”

李父严肃地对张老伯说。

但年轻人总是充满希望的。

他们相信爱情可以跨越一切障碍。

在那两年里,他们规划着未来,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够正式结合。

时间过得飞快。

1980年冬天,援建项目接近尾声。

张老伯收到了回国的通知。

“只剩下一个月了。”

他把通知信递给李秀贞。

她看完后,眼泪默默滑落。

“我们该怎么办?”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



张老伯紧紧抱住她:“我会想办法回来的,或者申请把你接到中国,我不会放弃我们的。”

但两人都知道,在那个年代,这样的承诺有多么难以实现。

最后一个月,他们每天都在一起,仿佛要把未来的时光也一并度过。

李家人看着女儿日渐消瘦的脸庞,也为她感到心疼。

“如果真的有缘分,总会再相见的。”

李母安慰道。

别离的那一天终于到来。

平壤火车站,张老伯要搭乘列车前往丹东,再转车回上海。

李秀贞站在站台上,泪流满面。

“一定要给我写信。”

她把那枚家传的玉佩塞进张老伯的手中。

“这是我们家祖传的护身符,保佑你平安。”

张老伯将玉佩贴在胸口:“我一定会回来的,等我。”

列车缓缓启动。

他们的手被迫分开。

李秀贞跟着列车奔跑了一段,直到再也跟不上。

她站在原地,挥手送别,直到列车消失在视线尽头。

张老伯回到上海后,立即给李秀贞写了一封长信。

他详细描述了自己的归途,表达了深深的思念,还附上了一张在丹东边境拍摄的照片。

03

信寄出后,他天天期待回信。

一个月过去了,没有回音。

他又写了第二封,第三封。

依然石沉大海。

半年后,他通过单位关系,托人捎信给李秀贞。

那人回来后告诉他:“地址没错,但那里的人说不认识这个名字的人。”

张老伯不死心,又尝试了多种方式联系。

但在那个信息闭塞的年代,两国之间的个人通讯几乎不可能。

他甚至申请再次前往朝鲜工作,但申请书石沉大海。

渐渐地,他不得不接受现实——他与李秀贞的联系彻底中断了。

也许她搬家了,也许她被调到其他城市工作,也许……她按照父母的意愿嫁给了别人。

这个“也许”像一把钝刀,日复一日地折磨着他。

但生活必须继续。

在家人的安排下,张老伯在三十五岁那年结婚了。

他的妻子是个善良的女人,对他很好。

他们生了一双儿女,组建了一个幸福的家庭。

但在内心深处,他始终保留着一个角落,存放着那段跨国恋情的记忆。

每年的那个日子——他离开平壤的日子——他都会独自一人,拿出那枚玉佩,默默怀念。

岁月如梭,转眼间张老伯已经六十七岁了。

他的妻子在五年前因病去世。

儿子在澳大利亚定居,女儿张蕾在德国读博士后。

退休后的他,生活简单而规律。

每天早上去公园打太极,中午在家看看电视,下午约三两好友下下棋。

日子平静得像一潭不起波澜的水。

但那个装着照片和玉佩的小木盒,始终珍藏在他的床头柜里。

有时夜深人静,他会拿出来看一看,思绪飘向遥远的过去。

李秀贞现在怎么样了?

她是否还健在?

她是否还记得自己?

这些问题在他心中盘旋了四十年,从未得到答案。

直到那天,女儿帮他整理阁楼,又一次发现了那个小木盒。

“爸,您从来没跟我提起过这个朝鲜姑娘。”

晚饭后,张蕾坐在沙发上,好奇地翻看着照片。

张老伯叹了口气,第一次向女儿讲述了那段尘封的往事。



“那是我这辈子最美好的记忆,也是最大的遗憾。”

他的眼中闪烁着回忆的光芒。

张蕾听完后,沉默了许久。

“爸,您有没有想过去找她?”

这个问题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

“找她?”

张老伯愣住了,似乎从未认真考虑过这种可能性。

“是啊,现在不比从前了,朝鲜虽然还是比较封闭,但中国游客是可以去旅游的,您完全可以申请旅游签证。”

张蕾说着,已经打开了电脑,搜索起朝鲜旅游的信息。

张老伯的心跳加速起来。

去朝鲜,去找李秀贞?

这个想法太疯狂了。

四十年过去,他们都已经是老人了。

她可能早已忘记他,组建了自己的家庭。

甚至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爸,您看,这是朝鲜旅游的路线,完全可行。”

张蕾指着电脑屏幕,兴奋地说。

张老伯凑过去看,屏幕上是平壤的街景,整洁的街道,色彩鲜艳的建筑,和记忆中有些不同,却又依稀可辨。

04

那一刻,一股强烈的冲动涌上心头。

他想再看一眼那座城市,想知道李秀贞的下落,哪怕只是为了给这段感情一个正式的句号。

“好,我去。”

他的声音出人意料地坚定。

张蕾惊讶地看着父亲,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做出决定。

“真的?爸,您确定吗?”

“我确定。”

张老伯点点头,“这么多年了,是时候面对它了。”

第二天,张蕾就帮父亲联系了旅行社,咨询朝鲜旅游的相关事宜。

得知旅行社每月都有团队前往朝鲜,但个人行程会受到严格限制。

“没关系,先过去看看再说。”

张老伯决定加入下个月的旅游团。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开始做各种准备。

他从网上找来朝鲜语教程,努力复习四十年前学过的只言片语。

他整理出当年工作过的工厂地址,希望能借此找到线索。

他甚至开始锻炼身体,每天步行的距离更长了,为的是到时候有足够的体力进行寻访。

张蕾看着父亲焕发出的活力,感到既欣慰又担忧。

“爸,您也要做好心理准备,四十年过去了,很多事情可能已经……”

张老伯打断了女儿的话:“我知道,我只是想知道她过得怎么样,仅此而已。”

但张蕾看得出,父亲心中的期待远不止如此。

朝鲜旅游的申请比想象中顺利。

一个月后,张老伯拿到了签证和机票。

“爸,您真的决定一个人去吗?要不我请假陪您?”

临行前,张蕾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张老伯摇摇头:“不用了,我能行。而且这是我自己的事,我想自己面对。”

他把行李箱里的东西检查了又检查。

除了必要的衣物和日用品,他还特意带上了一些小礼物——上海特色的小绢伞、丝巾、还有几盒老字号的点心。

当然,还有那个装着照片和玉佩的小木盒。

出发那天,张蕾送父亲到机场。

“爸,一定要每天给我发消息报平安。”

张蕾叮嘱道。

“放心吧,又不是去原始森林,朝鲜虽然闭塞,但旅游区域还是很安全的。”

张老伯安慰女儿。

登机前,他回头看了看送行的女儿,挥了挥手,转身走进了登机通道。

飞机起飞后,张老伯靠在窗边,看着下方的云海,思绪万千。



四十年前,他是坐火车离开平壤的。

现在,他乘飞机重返故地。

时过境迁,唯一不变的是他对那段感情的记忆。

随着旅游团一起到达平壤后,张老伯发现这座城市与记忆中有了很大的不同。

宽阔的道路,整齐的建筑,还有比过去更多的汽车。

但那种熟悉的秩序感和整洁,却依然如故。

“我们今天的行程是游览主要景点,明天会参观工厂,后天自由活动。”

朝鲜导游用流利的中文介绍着行程安排。

张老伯认真听着,特别关注了明天参观工厂的部分。

也许能借此机会打听一下当年的工厂情况。

05

第一天的行程很紧凑。

他们参观了主体思想塔、金日成广场、凯旋门等标志性建筑。

张老伯跟着团队走马观花,心思却不在这些景点上。

他的目光不断搜寻着街上的行人,仿佛在每一个老年女性的脸上寻找李秀贞的影子。

晚上回到酒店,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明天,明天就要去参观工厂了。

虽然不是当年他工作过的那家,但至少是个机会。

第二天一早,旅游团来到了一家现代化的工厂。

这是朝鲜对外展示的窗口,工人们穿着整洁的工作服,机器运转有序。

参观过程中,张老伯走到朝方翻译身边,试探性地问道:“您知道1978年中国援建的那家机械厂吗?现在还在吗?”

翻译有些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您为什么对那家工厂感兴趣?”

“我年轻时曾经在那里工作过,作为技术援助人员。”

张老伯解释道。

翻译的表情缓和了一些:“哦,那家工厂我知道,它在城市的东部,现在已经改建成了综合性工业园。”

“能去看看吗?”

“不行,那不在我们的参观行程内。”

翻译婉拒了他的请求。

张老伯有些失望,但并不气馁。

至少他知道了工厂的大致位置。

第三天是自由活动时间。

按规定,游客不能独自在市区游荡,必须有朝方陪同。

但这已经比以前宽松多了。

张老伯花钱雇了一名当地导游,请他陪同去城市东部。

“我想去看看风景,听说那边有个公园?”

他编了个理由。

导游并不知道他的真实意图,欣然同意了。

乘坐出租车来到东部区域后,张老伯假装随意地问道:“这附近是不是有家工厂?”



“是的,那是一个工业园区,不过不对外开放。”

导游回答。

“我能走近看看外观吗?”

导游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可以在外面看看,但不能拍照。”

他们来到工业园区外围。

张老伯透过铁栅栏,努力辨认着里面的建筑。

四十年过去了,这里已经面目全非。

他失落地叹了口气。

正准备离开时,一位年约六十岁的男子从厂门走出。

张老伯眼前一亮,那人的穿着打扮像是个管理人员。

“您好,请问您在这里工作很久了吗?”

他急切地用蹩脚的朝鲜语问道。

男子惊讶地看着他,用中文回答:“你是中国人?”

“是的,我叫张明,1978年到1980年曾在这里工作过。”

男子听完,眼睛睁大了:“你是那批技术援助人员?”

“对,您认识我?”

“不,我那时还小,但我父亲常提起那段历史,他是在厂里负责接待工作的。”

06

两人聊了几句,男子得知张老伯的来意后,思索了一会儿说:“李秀贞,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对了,我父亲的同事中有位李女士,好像就叫这个名字,她以前是翻译。”

张老伯的心脏猛地一跳。

“她还在这里工作吗?”

“不,她早就退休了,好像住在附近的居民区。”

男子指了指不远处的一片住宅楼。

张老伯激动得双手颤抖:“能带我去找她吗?”

男子为难地看了看表:“我现在有事,但我可以告诉你大致位置。”

他在一张纸上画了简单的地图,标出了那片居民区。

“第三栋楼,501号,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张老伯千恩万谢,拿着地图就要往居民区走。

导游有些担忧:“先生,按规定我们不能随便进入居民区……”

“拜托了,就一会儿,这对我很重要。”

张老伯几乎是在恳求。

导游看他如此诚恳,叹了口气:“好吧,但我必须一直陪着您,而且只能待很短时间。”

两人一起走向居民区。

这是一片朴素的住宅楼,灰色的外墙,规整的窗户,和中国上个世纪的单位宿舍楼很相似。

来到第三栋楼下,张老伯的心跳如鼓。

他深吸一口气,走进楼道,爬上五楼。

501室的门牌安静地挂在门上。

他站在门前,犹豫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轻轻敲响了门。

“请问是谁?”

一个苍老但依然清晰的女声从屋内传来,说的是朝鲜语。

张老伯的心猛地一紧。

这声音,尽管苍老了许多,但那温柔的调子,不就是他朝思暮想的那个人吗?

“秀贞,是我,张明。”

他用中文说道,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门内一片寂静。

几秒钟后,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

门缓缓打开,露出一张饱经风霜但依然保持着温婉气质的脸庞。

白发,皱纹,但那双眼睛,那双他日思夜想的眼睛,依然那么明亮。



“张工程师?”

李秀贞用中文喊出了这个四十年未曾出口的称呼,眼泪瞬间盈满眼眶。

“是我,秀贞,是我。”

张老伯也泪流满面。

他们相对而立,隔着四十年的时光长河,终于再次相见。

“请进。”

李秀贞侧身让张老伯进入屋内。

这是一套简朴但整洁的两居室,家具陈旧却摆放得井井有条。

墙上挂着几幅朝鲜传统的山水画,窗台上摆着几盆花草。

“坐吧。”

她指着沙发,自己则去厨房倒水。

张老伯环顾四周,目光停留在墙上的一张合影上。

照片中是年轻时的李秀贞,身边站着一位朝鲜男子和一个小男孩。

他的心微微一沉。

当然,她结婚了,有了家庭,这很正常。

李秀贞端着两杯茶回来,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那张照片。

“那是我弟弟和他儿子,照片拍摄于二十年前。”

她轻声解释道。

07

张老伯松了一口气,又觉得自己这反应有些不合适。

四十年过去了,他有什么资格在意她是否结婚?

“你……结婚了吗?”

他忍不住问道。

李秀贞摇摇头:“没有。”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张老伯心头一震。

“为什么?”

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你呢?”

“我结婚了,有一双儿女,妻子五年前去世了。”

他老实回答。

李秀贞点点头,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我知道。”

“你知道?”

张老伯惊讶地问。

“前几年有位上海来的教授访问我们学院,他恰好认识你,提到你在上海工作生活的情况。”

原来如此。

一时间,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四十年的时光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横亘在他们中间。

曾经的青梅竹马,现在已是两鬓斑白的老人。

“我一直想联系你。”

张老伯打破沉默,“当年回国后,我给你写了很多信,但都没有收到回音。”

李秀贞苦笑:“我也写了,但那时候两国关系复杂,信件大多被扣下了。后来我被调到其他城市工作,再回来时,已经物是人非。”

原来是这样。

不是她不回信,而是时代的阻隔让他们失去了联系。

“你过得怎么样?”

张老伯关切地问。

“还好,我在大学教了一辈子中文,去年才退休。”

她的目光变得柔和,“教书育人是件有意义的工作。我很喜欢这份工作,能够传播中国文化,也算是和你有些联系。”

张老伯听着她平静的叙述,内心却翻江倒海。

李秀贞站起身,从书架上取下一本相册。

“这些年,我收集了一些关于中国的照片和资料。”

她翻开相册,里面是各个年代的中国风景和城市照片。

张老伯看着这些照片,明白了她对中国——对他——的思念从未中断。

“我当年非常想去中国找你。”

李秀贞轻声说,“但那时出国几乎不可能。”

张老伯点点头,握住她的手。

“我明白,我也试过很多办法想再回朝鲜,但都失败了。”



他们相视一笑,眼中都是对命运的无奈和释然。

“对了,你还留着那枚玉佩吗?”

李秀贞突然问道。

张老伯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小木盒,打开后,玉佩安静地躺在那里,四十年过去,依然光润如新。

“从未离身。”

李秀贞看着玉佩,眼中闪烁着泪光。

“这是我们家祖传的,据说能保佑有缘人终成眷属。”

张老伯握着玉佩,轻声说:“虽然晚了四十年,但我们终究还是相见了。”

正说着,门外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李秀贞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是我儿子下班回来了。”

张老伯一愣:“你不是说没结婚吗?”

李秀贞没来得及回答,门已经打开。

08

一位大约四十岁的男子走了进来,手里提着购物袋。

“妈,我买了您喜欢的水果。”

他用朝鲜语说道,随即注意到了沙发上的客人。

“您好。”

他用生硬的中文向张老伯问好。

李秀贞站起身,用朝鲜语介绍道:“这位是中国来的张先生,今天突然来访。”

转向张老伯,她用中文说:“这是我儿子,叫李俊。”

张老伯有些困惑地看着李秀贞,又看看李俊。

这位男子身材高大,皮肤白皙,举止温文尔雅,一看就受过良好教育。

但她刚才明明说没结婚,怎么会有儿子?

张老伯的目光在李俊脸上停留片刻,突然如遭雷击般浑身一震。

“秀贞...这孩子...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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