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放过我爸爸吧!”李小军泪流满面地跪在地上,而王强只是冷笑一声。

“小子,这事没完,除非你家签了那地契!”

没人知道,一个月后,当那位从未露面的大姨站在病房门口时,一切都将改变。

01

李家村坐落在群山环抱之中,青山绿水,鸟语花香,村口的那条小溪终年不息,如同村民们平静的生活一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村子不大,三百来户人家,几乎家家户户都互相认识,平日里互相帮衬,倒也其乐融融。

李大山家就住在村子的东头,一栋不算气派但很结实的两层小楼,楼前是他的木工作坊,这里飘出的木屑清香已有二十多年。

李大山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好木匠,他的手艺是跟着父亲学的,做出的家具既实用又耐看,就连隔壁镇上的人都会特地来找他定制。

他的妻子张芳是个勤快的女人,不仅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还在镇上的小学当老师,村里人提起她时总是赞不绝口。

他们的儿子李小军今年刚上高一,在县重点高中读书,成绩不错,是村里的骄傲,大家都说这孩子将来一定能考上好大学,走出这大山。

李家的日子虽不富裕,但也算过得舒心,李大山常说:“勤劳的人,老天爷都不会亏待。”

但是这平静的日子背后,却有一片阴影,那就是村里的王强。

王强是村里出了名的人物,四十出头的年纪,当过几年兵,身高马大,脾气暴躁,回村后靠着一些不明不白的关系,在村里横行霸道已有十几年。

村里人都叫他“王霸天”,当然没人敢当着他的面这么叫,都是背地里嘀咕,因为得罪了王强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



王强家里有矿,不是地下的矿,而是靠山吃山的那种“矿”——他承包了村里的大小工程,从修路到盖房,几乎所有项目都有他的份,也因此他在村里的地位如日中天。

更重要的是,王强在县里有关系,听说是他表哥在县政府工作,正因如此,就算有人去告他,最后也都是不了了之。

村里人都敢怒不敢言,日子久了,也都学会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求家人平安,别惹上麻烦。

李大山虽然老实,但骨子里有一股倔劲,他做人做事有自己的原则,从不愿意轻易低头,即使面对王强这样的人物。

02

事情的转折发生在三个月前,村里要修一条新路,直通县城,这是一项重大工程,不仅能让村民出行更加方便,还能带动当地经济发展。

新路的规划路线恰好要经过李家祖传的一块地,那块地虽然不大,但位置极佳,正好在村口,历来是李家的风水宝地。

村委会找到李家商量征地补偿事宜,提出的补偿标准是每亩三万元,这在当地并不算高。

李大山认为这块地是祖宗留下来的产业,位置又好,补偿标准应该更高一些,于是暂时没有同意签字。

村委会的几位干部很为难,但也理解李大山的顾虑,表示会再向上反映,争取提高补偿标准。

然而,这个消息传到王强耳朵里,却激起了轩然大波。

原来,这条新路的工程承包商正是王强,如果因为李家的地块问题耽误了工期,他就要面临违约赔偿。

更重要的是,王强早就看中了李家那块地,准备在路修好后盖一排商铺,到时候财源滚滚,李大山不签字,等于打乱了他的全盘计划。

从那天起,王强对李家的态度开始明显转变,从之前的点头之交变成了明里暗里的刁难。

李大山去村委会开会,王强总是有意无意地插话嘲讽:“有些人啊,就是不识大体,为了自己那点小利益,耽误了全村人的发展。”

村里人都明白王强话中的意思,但没人敢站出来为李大山说话,只是私下里同情地看着他。

李大山虽然心里不舒服,但他性格温和,不愿意与人争执,只当没听见,继续坚持自己的立场。

张芳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知道王强不是好惹的,私下里劝丈夫:“要不我们还是签了吧,得罪了王强,日子不好过啊。”



李大山却摇摇头:“这是原则问题,我不是为了多要钱,而是觉得这块地值这个价,再说了,祖宗留下的地,我不能这么轻易就送人。”

张芳知道丈夫的脾气,叹了口气,不再劝说,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

日子一天天过去,征地的事情还是没有进展,王强的耐心也越来越少。

03

一个星期五的晚上,李大山的木工作坊遭了殃。

清晨,当李大山推开作坊的门,眼前的一幕让他呆立在原地:工具被翻得乱七八糟,几件精心制作的家具被砸得面目全非,地上还有一滩红色的油漆,像是血一样刺眼。

李大山跌坐在门槛上,几十年来头一次感到如此无力,那些工具和家具都是他的心血,有些甚至是他父亲留下来的,现在全毁了。

村里几个好心的邻居过来帮忙收拾,有人小声说:“肯定是王强干的,前两天在村口小卖部,他还放话说要给李大山点颜色看看。”

李大山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整理着能用的工具,眼角却微微发红。

张芳得知消息后立刻请假回来,看到作坊的惨状,气得浑身发抖:“这简直是太过分了,我们得报警!”

李大山拉住妻子的手:“报警有用吗?上次老刘家的猪被偷,警察来了转一圈就走了,这事没证据,警察也不会管。”

张芳不甘心:“那我们就这么算了?”

李大山摇摇头:“先忍忍吧,我再想想其他办法。”

就在李大山夫妻收拾作坊的时候,更大的打击接踵而至。

下午,李小军放学回家,脸上挂彩,校服也脏兮兮的,看起来刚经历了一场打斗。

张芳心疼地抱住儿子:“这是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

李小军咬着牙说:“是王强的侄子王小虎和他的几个朋友,他们堵在校门口,说我爸不识相,让我回去告诉爸爸赶紧签字,否则有更难看的。”

李大山听到这话,脸色变得铁青:“连孩子都不放过,太过分了!”

晚饭时,一家三口沉默地吃着饭,厨房里只有筷子碰撞碗的声音。

李小军突然放下碗筷:“爸,我们就签了吧,不值得为这事受这么多罪。”

李大山看着儿子脸上的伤,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但还是坚定地说:“不行,这是原则问题,如果这次退让了,以后王强会更加肆无忌惮。”

张芳欲言又止,只是默默地给丈夫和儿子夹菜,眼中满是担忧。

吃完饭,李大山拿起外套:“我去找王强说清楚,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张芳急忙拉住他:“别冲动,王强那人不讲道理,你去了只会吃亏。”

李大山轻轻拍拍妻子的手:“放心,我就是讲道理,不会和他动手,大家都是村里人,总要有个说法。”

说完,他就出门了,背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孤单而坚定。

李大山直接去了王强家,王强正在院子里和几个狐朋狗友喝酒,看到李大山来,不屑地笑了笑:“哟,这不是我们村的'倔匠人'吗?今天怎么有空来我家做客?”

李大山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平静:“王强,我们有话好好说,你为什么要破坏我的工坊,还让你侄子去欺负小军?”

王强喝了口酒,假装惊讶:“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可不知道你工坊的事,至于小孩子之间打闹,那不是很正常吗?”

李大山握紧拳头:“王强,别装了,全村人都知道是你干的,我今天来就是想说,有什么事冲我来,别牵连家人和孩子。”

王强的脸色变了,他放下酒杯,慢慢站起来:“李大山,你这是在指责我?拿出证据来!”

李大山无奈地摇头:“你知道我没有证据,但这不代表你可以为所欲为。”

王强冷笑一声:“没证据就别乱说,不过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如果你再不签那征地协议,以后的日子只会更难过,这可不是威胁,是忠告。”

李大山看着王强那张狂妄的脸,突然感到一阵悲哀:“王强,我们都是一个村的人,为什么要这样?”

王强走近李大山,压低声音:“因为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强者定规则,弱者只能服从,你跟我斗,只会自取其辱。”



李大山转身离开,他知道今天的谈话毫无意义,但他不能不来,这是他的尊严所在。

回家的路上,李大山心情沉重,他不知道事情会如何发展,但他清楚,这场风波才刚刚开始。

04

一周后的一个傍晚,李大山去镇上采购木材,天色已晚,他骑着电动车沿着山路缓缓回村。

夜色渐浓,山路上空无一人,只有电动车前灯照亮前方的一小片路面,远处偶尔传来几声虫鸣鸟叫。

当李大山行驶到村口的那段僻静小路时,突然一道强光直射他的眼睛,让他不得不停下车。

李大山用手遮挡刺眼的灯光,隐约看到前方停着一辆面包车,车旁站着几个人影。

“谁啊?大晚上的别开玩笑!”李大山喊了一声,声音在寂静的山路上显得格外清晰。

灯光移开,露出王强那张阴沉的脸,他身后还站着四五个身强体壮的年轻人,都是村里的混混,平时跟在王强后面狐假虎威的那种。

李大山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强作镇定:“王强,这是干什么?拦路抢劫啊?”

王强冷笑一声,慢慢走近:“李大山,我王强做事一向给人机会,可你这人太不识抬举,今天我就让你长长记性。”

李大山下意识地后退几步:“王强,你别乱来,有什么事好好说。”

王强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文件,在李大山面前晃了晃:“签了它,你今晚就能安全回家;不签,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李大山一眼就认出那是征地协议,心里一沉:“王强,我已经说过了,补偿不合理,我不会签的。”

王强的脸色陡然变得狰狞:“看来你是真不见棺材不落泪!”

说完,他打了个响指,身后的几个年轻人立刻围了上来,将李大山团团围住。

李大山想转身逃跑,却被一把抓住肩膀,重重地摔在地上,电动车倒在一旁,前灯依然亮着,照出一片混乱的影子。

“我告诉你,李大山,这条路的工程必须按时完工,谁挡我的道,我就让谁吃不了兜着走!”王强一脚踢在李大山的肚子上,疼得他蜷缩成一团。

几个年轻人见状,也跟着上前拳打脚踢,李大山只能尽力护住头部,忍受着雨点般落下的拳脚。

痛苦中,李大山听到王强冷冷地说:“给他个教训,别打脸,别打死就行。”

不知过了多久,李大山已经没有力气反抗,只能任由他们拳打脚踢,意识逐渐模糊。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个声音:“谁在那里?出什么事了?”

是村里的老张,他晚上去看望女儿回来,正好经过这里。

王强一挥手,几个年轻人立刻停下手,他走到老张面前,威胁道:“老张,没看见什么,听见什么,明白吗?”

老张被吓得连连点头:“明白明白,我什么都没看见。”

王强满意地笑了笑,转身对身边的人说:“行了,他应该明白了,我们走。”

面包车的引擎声响起,很快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李大山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地上,身体疼痛难忍,意识时有时无。



老张犹豫了一下,还是壮着胆子上前查看:“李大山?你怎么样了?坚持住,我去叫人来帮你!”

很快,几个村民赶来,将李大山抬回家中,张芳看到丈夫遍体鳞伤的样子,当场瘫软在地。

李小军听到动静跑出来,看到父亲的惨状,眼泪夺眶而出:“爸,是谁干的?是不是王强?”

李大山虚弱地睁开眼睛,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儿子不要声张。

但村民们都心知肚明,有人小声说:“肯定是王强干的,最近他一直跟李大山有矛盾。”

老张把自己看到的一切告诉了大家,虽然他没有亲眼目睹整个过程,但足以证明王强的恶行。

有村民提议报警,但也有人担忧:“报警有用吗?王强在县里有关系,上次周家的事不也是不了了之?”

张芳当机立断:“不管有没有用,必须报警,这是原则问题!小军,你去打110!”

李小军立刻去打电话,但李大山的情况看起来很严重,大家决定先送他去医院。

半小时后,县医院的救护车呼啸而至,李大山被迅速送往医院,张芳和李小军焦急地跟在后面。

警察也来了,是两个年轻警员,他们简单询问了情况,做了笔录,表示会进一步调查,但看他们敷衍的态度,大家心里都没底。

就这样,李大山被送进了县医院,而这个夜晚,注定是李家的噩梦开始。

05

县医院的急诊室灯火通明,医生护士来回穿梭,张芳和李小军焦急地在外面等待着。

三个小时后,主治医生终于出来,表情凝重:“病人的情况不太好,多处骨折,肋骨断了三根,有内脏损伤,还有轻微脑震荡,需要立即手术。”

张芳感到一阵眩晕,扶着墙才没有倒下:“医生,请您一定要救救我丈夫!”

医生点点头:“我们会尽力,但手术费用和后续治疗不会少,你们准备好了吗?”

张芳咬着嘴唇点头:“只要能救他,钱不是问题。”

医生递过一份手术同意书和费用清单,张芳看了一眼,心头一震:手术费、住院费、药费加起来,初步估计需要五万多元。

这对于一个农村家庭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但张芳没有犹豫,立刻签了字,转身对李小军说:“你在这里守着,我去筹钱。”

李小军担忧地看着母亲:“妈,这么多钱,上哪儿弄啊?”

张芳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别担心,妈有办法,你照顾好爸爸。”

出了医院,张芳靠在墙上,终于忍不住泪如雨下,但她很快擦干眼泪,开始给亲戚朋友打电话,一个一个地借钱。

幸运的是,乡里乡亲的感情还在,虽然每家只能借出一小部分,但积少成多,到第二天中午,张芳终于凑齐了手术费。

李大山的手术很成功,但医生说他需要至少一个月的住院观察和恢复,这意味着更多的费用和漫长的照顾过程。

张芳守在病床前,看着丈夫苍白的脸和身上的绷带,心疼不已,但更多的是对王强的愤怒和无奈。



李小军请了假,每天往返于学校和医院之间,少年人的脸上早已没了往日的天真,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超出年龄的沉稳和忧虑。

就在李大山住院的第三天,意外的访客来了。

王强带着两个手下大摇大摆地走进病房,看到床上的李大山,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李大山,看来你这次伤得不轻啊。”

张芳站起来,挡在病床前:“王强,你还有脸来?就是你把我丈夫打成这样的!”

王强假装惊讶:“这话什么意思?我可没动手打人,你有证据吗?”

张芳气得浑身发抖:“全村人都知道是你干的,还有老张亲眼看见了!”

王强冷笑一声:“老张?他看见什么了?他明明说他什么都没看见啊。”

张芳这才明白,老张已经被王强威胁,不敢作证了,心里一沉。

王强慢悠悠地走到病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李大山:“李大山,你也是个明白人,这世道就是这样,识时务者为俊杰,那块地你早晚要签,何必吃这苦头?”

病床上的李大山虚弱地睁开眼睛,看了王强一眼,然后缓缓闭上,没有说话。

王强见状,脸色阴沉下来:“行,你继续硬撑,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手段硬!”

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文件,拍在床头柜上:“这是征地协议,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如果还不签字,后果自负!”

王强的两个手下也上前恐吓:“大嫂,想开点吧,别为难自己,你还有儿子要照顾呢。”

张芳咬着牙,一言不发,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王强满意地笑了笑,转身离开,临走前还不忘警告:“记住,三天时间,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病房门关上后,张芳终于忍不住,蹲在地上失声痛哭,李小军默默地抱住母亲的肩膀,眼泪也无声滑落。

过了很久,张芳才止住眼泪,她看着昏睡中的丈夫,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小军,你先在这里照顾爸爸,妈妈有事要办。”

李小军疑惑地看着母亲:“妈,你要去哪儿?”

张芳轻轻抚摸儿子的头:“妈妈去找人帮忙,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张芳离开病房,来到医院走廊尽头的一个安静角落,她从包里掏出一部很久没用的老式手机,翻出一个号码,深吸一口气,发出了一条简短的信息:

“姐,我需要你的帮助,情况紧急。”

发完信息,张芳靠在墙上,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那是希望,也是忐忑。

06

夜深了,医院的走廊渐渐安静下来,只有护士站偶尔传来的交谈声打破这份宁静。

张芳坐在病床边,静静地看着丈夫沉睡的脸,手轻轻握着他的手,仿佛要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他。

李小军已经回学校了,明天还有重要的考试,张芳强制他去休息,答应有事会立刻通知他。

病房里只剩下张芳一个人,她的眼神渐渐变得坚定,从包里拿出手机,查看是否有回复,屏幕上依然空空如也。

她摇摇头,自嘲地笑了笑:“也是,这么多年不联系,突然发信息求助,她怎么会回呢?”

正当她准备放下手机时,一条信息突然闪现:

“具体什么情况?明天到。”

简短的几个字,却让张芳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黑暗中的一丝光明。

她迅速回复:“谢谢姐,老李被村霸打伤住院,他们还威胁我们签不平等协议,警察不管,我们走投无路了。”

很快,又一条信息回复:“保存证据,别轻举妄动,等我。”

张芳长舒一口气,仿佛卸下了一部分重担,她看了看熟睡中的丈夫,轻声说:“老李,坚持住,会有转机的。”

第二天早上,张芳起了个大早,她梳洗整齐,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仿佛要去参加什么重要的活动。



护士进来查房,看了看李大山的情况,说道:“病人恢复得还不错,但还需要时间养伤,您是他爱人吧?要做好长期照顾的准备。”

张芳点点头:“我明白,谢谢您。”

护士离开后,张芳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型录音笔和一部相机,她开始仔细拍摄李大山身上的伤,一处不落,同时用录音笔记录下医生的诊断和治疗方案。

李大山醒来,困惑地看着妻子的行为:“芳,你这是干什么?”

张芳微笑着说:“收集证据,不能让王强逍遥法外。”

李大山虚弱地摇摇头:“别白费力气了,他在县里有人,警察不会管的。”

张芳神秘地笑了笑:“这次不一样,我找了帮手。”

李大山疑惑地看着妻子:“什么帮手?”

张芳正要回答,病房门被推开,李小军风风火火地跑进来:“妈,学校门口那些混混又来了,不过这次我没跟他们起冲突,直接跑回来了。”

张芳脸色一变:“他们说什么了?”

李小军咬着嘴唇:“他们说,如果爸不签字,他们就每天堵我,让我上不成学。”

张芳强压怒火,安抚儿子:“别怕,过两天就会好的,你先在医院陪爸爸,我出去一下。”

张芳来到医院外面,拨通了一个电话:“喂,是老刘吗?我是张芳,听说你们家去年也被王强欺负过,能详细告诉我吗?”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张芳走访了村里几户同样受过王强欺负的家庭,每到一处,她都详细记录,有的还录了音。

回到医院,她发现李小军正在和几个同学聊天,原来是班上知道李大山受伤的消息,特地来探望。

张芳对儿子说:“去送送你的同学,顺便买点吃的回来。”

李小军离开后,张芳对丈夫说:“老李,我姐姐要来了。”

李大山愣了一下:“你姐姐?她不是十几年没联系了吗?”

张芳点点头:“是啊,自从她去省城工作后,就很少回来,但这次我向她求助,她答应来了。”

李大山虚弱地笑了笑:“你姐姐能有什么办法?王强在县里都有人,更别说一个外地人了。”

张芳神秘地笑了笑:“我姐姐不一样,别的我不能说,但她绝对能帮上忙。”

李大山摇摇头,显然不太相信,但也没再多说什么。

晚上,李小军回到家收拾换洗衣物,发现家门口被人涂了红色油漆,写着威胁的话语,吓得他赶紧返回医院告诉母亲。

张芳听后,不慌不忙地拿出相机:“走,跟我回去,把这些都拍下来,作为证据。”

母子二人回到家,张芳仔细拍下门上的涂鸦,又检查了房子周围,确保没有更多的破坏。

李小军担忧地说:“妈,我们真的能斗过王强吗?”

张芳坚定地点头:“放心,妈妈有办法,你只要照顾好自己和爸爸,其他的交给我。”

回到医院,张芳整理着收集的证据,脸上流露出一丝疲惫,但眼神却越发坚定。

李大山醒来,看到妻子忙碌的身影,轻声说:“芳,要不我们就签了吧,不值得你这么辛苦,我怕你吃不消。”

张芳走到床前,握住丈夫的手:“老李,这不仅是钱的问题,更是尊严的问题,如果这次我们退让了,以后王强会更加嚣张,村里人会更加绝望,我不能让这种事情继续发生。”

李大山看着妻子坚定的眼神,轻轻叹了口气:“你决定吧,我相信你。”

张芳微笑着点点头,继续整理手中的资料,窗外,夜色渐浓,明天,将是王强给出的最后期限。

07

第三天早晨,阳光透过窗帘洒进病房,给沉闷的空间带来一丝温暖。

张芳昨晚几乎没睡,一直在整理收集到的证据和资料,眼睛下方挂着明显的黑眼圈,但眼神却异常明亮。

李大山的情况有所好转,已经能坐起来喝点稀粥,看到妻子疲惫的样子,关切地问:“你一晚上都没睡?”

张芳微笑着摇摇头:“没事,整理点东西,你感觉怎么样?”

李大山叹了口气:“好多了,不过今天是最后期限,王强肯定会来,你打算怎么办?”

张芳神秘地笑了笑:“等着看吧,会有转机的。”

李小军从学校赶来,脸上带着紧张的表情:“妈,王强在村里到处说,今天要来医院讨个说法,我听到同学们都在议论。”

张芳不慌不忙地点点头:“来得正好,你今天待在医院别走,看看妈妈怎么处理。”

上午十点,张芳接到一条短信:“到了县城,在处理点事,下午到。”

她长舒一口气,回复:“好的,姐姐,我在医院等你。”

李小军好奇地问:“妈,是谁要来?”

张芳微笑着抚摸儿子的头:“是你大姨,我姐姐,她能帮我们解决问题。”

李小军惊讶地睁大眼睛:“大姨?我都没见过她,她是做什么的?能对付得了王强吗?”

张芳自信地点头:“放心吧,你大姨不是一般人,她有本事。”

中午过后,病房里的气氛越发紧张,李大山沉默不语,李小军坐立不安,只有张芳依然保持着镇定,仿佛在等待着什么重要的时刻。

下午两点,病房门被推开,一个护士探头进来:“李先生的家属在吗?有人找。”

张芳站起来:“是我,谁找我?”

话音刚落,王强带着三个年轻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笑容:“时间到了,张老师,今天我来是要个答复。”



张芳平静地看着王强:“王强,我丈夫现在重伤在身,不能做决定,能不能再宽限几天?”

王强冷笑一声:“宽限?我已经给了你们三天时间,够宽限了!今天必须签字,否则...”

他的话没说完,眼神却瞟向李小军,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李小军害怕地后退几步,躲在母亲身后,眼中满是惊恐。

张芳挺直腰板,站在病床前:“王强,你威胁我们是没用的,我们不会签不平等协议。”

王强脸色一沉,走近张芳:“张老师,别给脸不要脸,今天你要是不签字,后果自负!”

说着,他转向身后的一个青年:“小刀,去把门关上,别让人打扰我们的'谈话'。”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李大山挣扎着想起身,却因为疼痛倒回床上,他急切地说:“芳,算了,签了吧,别让孩子受伤害。”

张芳坚定地摇摇头:“不行,这是原则问题,我们不能向恶势力低头。”

王强听到这话,勃然大怒:“好啊,还说我是恶势力?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真以为我王强好欺负!”

他甩开小刀,直接走到张芳面前,一把抓住她的衣领:“我告诉你,别以为在医院我就不敢动手,今天你要是不签字,我让你全家走不出这个门!”

情况危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病房门突然被推开,一个清脆而充满力量的女声响起。

“好大的口气,这是医院,不是你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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