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六万元,这就是你女儿的价格。"媒婆将红色信封推到金哲洙面前,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在东北边陲的延边朝鲜族自治州,十七岁的金美兰站在家门口,泪水模糊了视线。

为了替病重的父亲筹集医药费,她不得不放弃大学梦想,远嫁到陌生的辽宁丹东。

"美兰,无论走到哪里,这永远是你的家。"母亲朴素贤紧握女儿的手,声音颤抖。

"妈,我很快就会回来看你们的,我保证。"美兰哽咽着回答。

十六年后,已成为餐饮女老板的美兰接到弟弟的电话,父亲病危。

她的丈夫李正勋出人意料地递给她一个鼓鼓的信封。

"六万块,带回去给你爸治病吧。"

当美兰踏上归途,她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一个陌生的家园。

村口的老槐树依然挺立,但曾经熟悉的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01

延边的早春寒意犹存,金美兰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紧了紧身上单薄的棉袄。

眼前拉着行李的黑色轿车将载她前往一个陌生的世界,她的心怦怦直跳,既是紧张,也是不舍。

"美兰,在车上多穿点,别着凉了。"金美兰的母亲朴素贤拉着女儿的手,眼睛里泛着泪光,声音微微发颤。

十七岁的金美兰低着头,不敢看母亲的眼睛,怕自己会忍不住哭出来。

她知道母亲有多不舍,但为了这个家,她别无选择。

"妈,我没事的,到了辽宁,我会好好的。"美兰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不远处,她年迈的父亲金哲洙靠在弟弟的搀扶下,正在与前来接亲的李家媒人低声交谈。

父亲苍白的脸色和颤抖的双手让美兰心头一阵刺痛。

就是为了给父亲治病,家里才欠下了巨额债务,也正是为了这笔债,她才不得不接受这门远嫁的婚事。

"六万块钱,全部给你们带来了。"媒人王阿姨从包里掏出一叠红色信封,递给了金哲洙,"李家守信用,彩礼一分不少。"

金哲洙接过信封,手微微颤抖:"谢谢李家看得起我们家美兰,你们放心,我女儿聪明能干,一定能做个好媳妇。"

美兰站在一旁,心如刀绞,六万元,这就是她十七年生命的价格。

她知道这笔钱对家里意味着什么,父亲可以去大医院治病,弟弟们可以继续上学,欠村里的债也能还清一部分。

她不能后悔,也没有资格后悔。

"姐,你一定要常回来啊。"十三岁的弟弟金民浩拉着她的衣角,眼睛红红的。

美兰揉了揉弟弟的头发:"当然,等我安顿好就回来看你们。你要好好读书,别辜负爸妈的期望。"

"时间不早了,我们得赶路了。"媒人看了看手表,催促道。

最后的告别来得匆忙而痛苦。

美兰深深地拥抱了每一个家人,把他们的温度和气息刻进记忆深处。

当她坐进陌生的轿车,透过后窗看着家人越来越小的身影时,泪水终于决堤。

"别哭了,孩子。"副驾驶座上的媒人递来一张纸巾。

"李家条件好,你丈夫人也不错,比在家里强多了。"

美兰默默擦拭眼泪,心里明白这不过是场交易。

她从没见过未来的丈夫李正勋,只知道他比她大十岁,在辽宁丹东一家机械厂做技术主管。

媒人说他家境殷实,是个可靠的人家。

但这些对十七岁的美兰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车子驶过熟悉的村庄,穿过她每天上学经过的小路,最后汇入通往省际公路的干道。

美兰趴在车窗上,贪婪地记录着家乡的每一处景色:学校门口的那棵老松树,村口的小溪,远处起伏的山峦。

她在心中默默发誓:我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

可她不知道的是,这一别,竟是十六年。

02

丹东的春天比延边稍暖,空气中飘散着樱花的香气。

但对于刚刚抵达的金美兰来说,这座陌生的城市没有丝毫温暖可言。

李家在丹东郊区的一个小区里,是一栋很普通的楼房。

当车子停在楼下时,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已经站在那里等候。



他穿着整洁的衬衫和西裤,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脸上的表情严肃中带着几分局促。

"这是你丈夫,李正勋。"媒人向美兰介绍道。

美兰怯生生地点点头,不敢抬头直视这个即将与自己共度一生的男人。

李正勋走上前来,想要接过她的行李,却在即将碰触到她的手时收了回去,只是僵硬地说了句:"你来了。"

上楼的过程中,美兰的心跳加快了。

她不知道等待她的将是怎样的家庭,怎样的婚姻。

推开门的那一刻,一位头发花白的妇人站在玄关,上下打量着她。

"妈,这是美兰。"李正勋简短地介绍道。

李母的目光从美兰的脸上扫到脚下,最后定格在她朴素的衣着上,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

"长得倒是清秀,就是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家务活能干得了吗?"

美兰感到一阵羞辱,但她强迫自己微笑:"阿姨好,我在家里都是帮着妈妈做家务的,煮饭洗衣都没问题。"

李母哼了一声:"叫什么阿姨,叫妈。既然嫁到我们家了,就得守我们家的规矩。"

"是...妈。"美兰低声应道。

接下来的日子如美兰所料,并不轻松。

李家虽然条件不错,但李母对这个"买来的媳妇"要求极为严格。

每天天不亮,美兰就得起床准备全家的早餐,然后打扫房子,洗衣服,准备午饭和晚饭。

晚上还要给李正勋准备洗澡水,整理衣物。

李正勋本人倒是没有苛待她,但也很少与她交流。

每天早出晚归,即使在家也是沉默寡言。

美兰曾试图找话题与他聊天,问他工作上的事,或者讲述自己的家乡,但得到的大多是简短的回应。

久而久之,她也不再尝试。

新婚之夜就像一场例行公事,没有温情,没有浪漫,只有义务的履行。

事后,李正勋背对着她睡去,留下美兰一个人无声地流泪。

她想家,想妈妈的怀抱,想爸爸慈爱的目光,想弟弟们的打闹声。

但她知道,这些都已经离她很远了。

结婚一个月后,美兰第一次提出想给家里打个电话。

李母不情愿地允许了,但全程站在一旁监听。

"妈,我很好,您别担心。"美兰强忍着泪水,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愉快。

"真的吗?他们对你好吗?"朴素贤关切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嗯,很好。"美兰撒了谎,"家里怎么样?爸爸的病好些了吗?"

"好多了,用你的彩礼钱做了手术,医生说恢复得不错。你什么时候回来看看?"

这个问题让美兰噎住了。她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李母,后者正冷冷地注视着她。

"等...等有时间吧。"美兰含糊地回答,"我先挂了,下次再聊。"

挂断电话后,李母意味深长地说:"女孩子嫁出去就是泼出去的水,别整天惦记着娘家。你现在是我们李家的人了,记住这一点。"

美兰点点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开始明白,自己的新生活将比想象中更加艰难。

03

婚后第二年,美兰生下了儿子李俊浩。

分娩的痛苦让年轻的她几乎崩溃,但当护士把小小的婴儿放在她怀里时,美兰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爱涌上心头。

这个小生命是她在这个陌生家庭中唯一的寄托。

有了孙子后,李母对美兰的态度稍有缓和,但对她回娘家的要求依然采取拖延战术。

每当美兰提起想回延边看看家人时,总会被以"孩子太小"、"路途遥远"、"家里离不开人"等理由搪塞过去。

李正勋对此也不置可否,只是沉默以对。

美兰曾经不理解他的冷漠,直到有一天,她无意中听到公婆的对话。

"儿子,你得看紧点媳妇,别让她总想着回娘家。"李父严肃地说。

"我知道,爸。"李正勋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但她毕竟还年轻,想家人也正常。"

"正常?"李母插嘴道,"你忘了我们花了多少钱才把她娶回来?要是让她经常回去,万一她不想回来了怎么办?那些山沟沟里出来的姑娘,谁知道心里打什么主意。"

"妈,美兰不是那种人..."

"你懂什么!"李母打断他,"听我的,管住她就对了。这年头,花了钱的媳妇都敢跑,何况我们家给了那么多彩礼。"

听到这些话,美兰心如刀绞。

原来在他们眼中,自己只是一件买来的商品,一个需要看管的财产。

她一直希望通过努力和付出获得家人的认可,但现在看来,这个"家"可能永远不会真正接纳她。

2013年,一场意外的变故打破了家庭的平静。

李正勋工作的机械厂因经营不善宣布破产,他失去了工作。



家庭收入骤减,李父又因病需要长期治疗,家里的经济状况每况愈下。

面对这样的困境,美兰想起小时候跟母亲学做的朝鲜族美食,决定试着做点小生意。

"我想在小区门口摆个小摊,卖些泡菜和朝鲜族小吃。"美兰向家人提议。

"卖小吃?成何体统!"李母一口反对,"让别人知道我们家到了要靠摆摊为生的地步,多丢人。"

美兰没有退缩:"妈,现在不是考虑面子的时候。家里需要收入,爸爸的药钱一天都等不得。"

出乎意料的是,一直沉默的李正勋站了出来:"让她试试吧,总比坐吃山空好。"

就这样,美兰开始了她的创业之路。

一开始,她只在小区门口摆一个简陋的小摊,卖自制的辣白菜、朝鲜冷面和打糕。

因为口味正宗,价格实惠,很快就吸引了不少回头客。

三个月后,她攒够钱在附近的美食街租了个小铺面,正式开了家朝鲜族小吃店。

李正勋虽然失业在家,但开始帮着美兰一起打理小店。

他负责采购和后勤,美兰负责烹饪和接待。

两人第一次有了共同的目标,关系也开始缓和。

李正勋惊讶地发现,这个年轻的妻子不仅勤劳能干,还有着惊人的商业头脑。

五年后,美兰的小店已经发展成了当地小有名气的朝鲜族餐厅,还在城区开了两家分店。



家里的经济状况彻底好转,不仅还清了所有债务,还在市中心买了套新房。

美兰也从当初那个怯生生的小媳妇,成长为自信独立的女强人。

可是事业的成功并没有解决美兰心中最深的渴望,回家看看。

每当提起这个话题,李家总会找各种借口拒绝。

最让美兰心痛的是,她与娘家的联系越来越少。

父母的电话经常打不通,寄回去的钱和礼物也不知道是否收到。

她开始怀疑,家人是否已经忘记了她这个远嫁的女儿。

2020年,疫情爆发,全国实施严格的交通管制,美兰回家的计划再次被迫搁置。

那年春节,她独自一人在店里的后厨默默落泪。

她已经三十三岁了,却已经十三年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和弟弟们。

04

2024年春天,一个意外的电话彻底改变了美兰的生活轨迹。

那天,她正在餐厅厨房研发新菜品,手机突然响起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请问是金美兰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似曾相识却又陌生的男声。

"是我,您是?"

"姐,是我,民浩啊!"

听到这个名字,美兰的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掉在地上。

十六年了,她的小弟弟已经从当年那个瘦小的少年长大成人,连声音都变得如此陌生。

"民浩?真的是你吗?"美兰的声音颤抖着,眼泪瞬间盈满眼眶。

"是我,姐。"民浩的声音也哽咽起来,"找你找了好久,总算联系上了。"

原来,这些年美兰寄回家的信件和钱大多被李母截留,家人和她一样,都以为对方已经忘记了自己。

直到最近,民浩在社交媒体上意外看到了美兰餐厅的照片,才通过各种关系找到了她的联系方式。

"姐,爸病得很重,医生说需要做手术,但要花很多钱..."民浩声音低沉。

"我不是来找你要钱的,只是...爸一直念叨着想见你一面。"

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直刺美兰的心脏。



她的父亲,那个在她记忆中高大坚强的男人,现在正躺在病床上,可能随时会离开人世,而她,作为女儿,却十六年未曾探望。

"我马上回去!"美兰斩钉截铁地说,"你把医院地址给我,我明天就动身。"

挂断电话后,美兰立刻回家收拾行李。

当她把回家的决定告诉家人时,遭到了李母猛烈的反对。

"这个时候回去?店里这么忙,谁来管?"李母气愤地质问。

"店里有经理,可以暂时代我管理一段时间。"美兰平静地回答,"爸爸病危,我必须回去看他。"

"哼,离开这么多年,突然想起来要尽孝了?谁知道是不是借口!"李母冷笑道,"我看你是想跑,想甩掉这个家!"

美兰这些年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媳妇,她直视着李母:"妈,我嫁到李家十六年,从来没有辜负过这个家。我做过的贡献,您心里清楚。现在我只想回去看看我生病的父亲,这有什么不对?"

就在争执即将升级的时候,李正勋突然站了出来:"够了!让她回去吧。"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多年来,李正勋在家庭矛盾中总是保持沉默,很少直接反对父母的意见。

"儿子,你..."李母一脸不可置信。

"妈,美兰说得对。她为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现在她父亲病危,作为儿女,回去看看是应该的。"李正勋罕见地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我会和她一起去。"

这句话更是让美兰吃惊。

十六年来,丈夫第一次明确地站在她这边,甚至愿意陪她一起回去。



当晚,当所有人都睡下后,李正勋来到房间,他手里拿着一个鼓鼓的信封。

"给你。"他把信封递给美兰,"里面有六万块钱,正好是当年娶你的彩礼钱。"

美兰接过信封,不解地看着丈夫。

李正勋罕见地流露出愧疚的表情:"这些年,是我对不起你。我知道妈拦截了你的信件和汇款,但我没有勇气阻止。我太懦弱了,没能保护好你和你的感受。"

美兰从未见过丈夫如此坦率地表达情感,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这钱,你可以当作是我对你的补偿,也可以用来给你父亲治病。"李正勋继续说道。

"明天我陪你一起回延边,见见你的家人。十六年了,是时候让两家人好好见面了。"

那一刻,美兰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

05

第二天清晨,美兰和李正勋踏上了归途,这是美兰十六年来第一次踏上回家的路,心情既紧张又期待。

一路上,美兰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回忆起十六年前离家时的场景。

那时她只有十七岁,懵懵懂懂地被送到一个陌生的家庭,心中充满了不安。

而现在的她已是三十三岁的成熟女性,拥有自己的事业和经济独立,却依然为即将面对的家人而忐忑不安。

"在想什么?"李正勋难得主动搭话,打破了车内的沉默。

"我在想,家里会变成什么样子。"美兰轻声回答,"十六年了,一切都会不一样了吧。"

李正勋沉默了一会,然后说:"你知道吗,这些年我一直很羡慕你有一个真正关心你的家庭。"

美兰惊讶地看着丈夫,这是第一次谈论自己的感受。

"我父母太传统了,在他们眼里,婚姻就是一场交易,感情是奢侈品。"李正勋苦笑着说。

"我从小就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不知道怎么表达感情,也不敢违抗父母的意志。直到看到你为家里拼搏的样子,我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爱和责任。"

这番坦白让美兰看到了丈夫不为人知的一面。

或许,他们之间的隔阂不完全是李正勋的冷漠造成的,而是两个人都被困在传统的牢笼中,无法真实地表达自己。

到达延边已是黄昏时分。美兰的家乡变化很大,但村口那棵老槐树依然挺立,像是在迎接她的归来。

"姐!"一个高大的男子站在村口,向他们挥手。

美兰差点认不出这是自己的弟弟民浩,当年那个跟在她身后的瘦小男孩,如今已经长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兄妹相见,民浩紧紧抱住许久未见的姐姐,哽咽着说:"姐,你终于回来了,爸和妈一直在等你。"

赶到医院时,美兰的心几乎要跳出胸膛。

推开病房门,她看到一个憔悴的老人躺在病床上,那是她的父亲金哲洙。



十六年的时间在他身上留下了太多痕迹,曾经挺拔的身躯已经佝偻,浓密的黑发已经全白。

"爸..."美兰轻唤一声,泪如雨下。

病床上的老人艰难地转过头,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美兰?是美兰吗?"

"是我,爸,是我回来了。"美兰扑到床前,紧紧握住父亲的手。

"我的女儿...我的好女儿终于回来了..."金哲洙老泪纵横,声音颤抖,"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就在这时,病房门再次被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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