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你真的要走吗?”小明站在院子里,手里攥着一个皱巴巴的信封。

秀珍点点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爸爸病了,很严重。我必须回去看看。”

“拿着。”小明把信封塞进她手里,“这是我这些年存的钱,一万块。”

秀珍愣住了,一万块钱在这个山区意味着什么,她比谁都清楚。这是房子的首付,是孩子的学费,是未来的保障。

“我...我不能...”她想推回去。

小明握紧了她的手,“带上吧,路途遥远,你需要它。”

谁能想到,这一万块钱背后,隐藏着一个足以改变她命运的抉择...

01

秀珍出生在朝鲜咸镜北道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

那是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家里三个孩子,她排行老二。

每天清晨,她都要走两公里的山路去挑水,然后帮母亲准备全家的早餐。

朝鲜的冬天异常寒冷,手指冻得像是要断掉,但生活就是这样继续着。

到了十六岁,秀珍已经是当地有名的美人了。

她的眼睛像两颗黑葡萄,明亮而有神,皮肤白皙,身材高挑。



村里不少小伙子都对她有意思,但家里的贫困让她无暇顾及这些。

2010年初,父亲在一次劳作中不慎摔伤了腰,从此卧床不起。

医药费如同无底洞,家里的积蓄很快见了底。

就在一家人愁眉不展的时候,一位做中朝边境贸易的远房亲戚带来了消息。

“我认识一个中国贵州的小伙子,家境不错,正找媳妇呢。”

母亲犹豫地看着年仅二十一岁的秀珍,“这么远,你愿意吗?”

秀珍没有立即回答。

她看着躺在床上日渐消瘦的父亲,又看了看弟弟妹妹期待的眼神。

“我愿意。”这三个字,彻底改变了她的命运轨迹。

边境小城丹东,是秀珍第一次见到小明的地方。

寒风凛冽的冬日,两个素不相识的年轻人在一间简陋的茶馆里相对而坐。

小明比秀珍年长五岁,个子不高但很壮实,黝黑的皮肤透着健康的光泽。

他的普通话带着浓重的贵州口音,秀珍听不太懂,只能频频点头。

“我家在贵州黔东南州的山区,有两亩地,还有一个小商店。”小明声音低沉而诚恳。

翻译把他的话转达给秀珍,她微微低着头,不知该如何回应。

“我知道你可能不愿意嫁这么远,但我会对你好。”

“我们村里已经有几个朝鲜媳妇了,她们都过得不错。”

秀珍惊讶地抬起头,“真的有朝鲜姑娘嫁到你们那里?”

小明笑了,“有啊,都挺好的。我带了照片,你要看吗?”

他从包里掏出几张照片,上面是几个朝鲜女孩和当地人的合影,笑得很开心。

秀珍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吃饭的时候,她注意到小明总是把好菜往她这边推。

他动作很轻,好像怕惊扰到什么。

饭后,小明执意要送秀珍回住处,一路上小心翼翼地走在外侧。

分别时,他塞给秀珍一个小盒子,“这是我妈让我带给你的,贵州的银手镯,希望你喜欢。”

盒子里的银手镯做工粗犷但很有分量,秀珍心里一暖。

“下周我们办手续。”小明临走前说,“如果你改变主意,随时可以告诉我。”

秀珍没有改变主意。

02

一周后,她坐上了开往贵州的火车,身上带着家人的祝福和自己的忐忑。



离开祖国的那一刻,秀珍的心被撕裂成两半。

火车轰隆隆地向南驶去,窗外的风景逐渐从平原变成了丘陵,再到险峻的山脉。

小明一路照顾得无微不至,怕她饿了冷了,总是提前准备好一切。

第三天清晨,火车抵达贵阳站。

贵阳的春天比她想象中要温暖,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气息。

小明的老家在离贵阳五个小时车程的山区。

崎岖的山路让秀珍头晕目眩,她不停地用朝鲜语小声念叨着什么。

“到了,前面就是我家了。”小明指着山坳里的一个小村庄说道。

秀珍看到几十户土木结构的房子依山而建,错落有致,炊烟袅袅。

村口早已聚集了不少人,大家都好奇地望着这位远道而来的“外国媳妇”。

小明的父母站在最前面,表情既期待又紧张。

“爸、妈,这是秀珍。”小明简单地介绍着。

秀珍深深地鞠了一躬,用蹩脚的普通话说道:“爸爸、妈妈好。”

小明母亲立刻上前拉住她的手,一边笑一边擦眼泪。

“好孩子,好孩子,远路辛苦了。”

这一刻,秀珍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小明的家是村里为数不多的两层楼房,一楼是个小卖部,二楼住人。

房间不大但很整洁,墙上贴着崭新的红色剪纸,床上铺着喜庆的被褥。

“这是我们给你准备的新房。”小明不好意思地说。

秀珍环顾四周,突然哭了起来。

她哭的不是伤心,而是内心复杂情绪的宣泄。

小明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不知如何安慰。

他的母亲走过来,轻轻拍着秀珍的背,“不哭不哭,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

三天后,他们举行了简单的婚礼。

村里的习俗是新娘要穿红色的嫁衣,秀珍却坚持要穿朝鲜传统的民族服装。

粉红色的短上衣,浅绿色的长裙,让她在一片红色中显得格外独特。

小明尊重了她的选择,还特意为她准备了一套朝鲜风格的头饰。



婚礼上,大家吃着丰盛的饭菜,喝着白酒,好不热闹。

秀珍不会说当地方言,但她用一曲优美的朝鲜民歌征服了所有人。

当天晚上,小明小心翼翼地对待这个异国新娘,生怕吓着她。

秀珍的眼泪又一次流了下来,但这次,她选择了依偎在小明的怀里。

03

嫁到贵州的第一个月,秀珍几乎每天都在哭。

语言不通是最大的障碍。

小明的普通话还算标准,但家里其他人和村民都说贵州方言,秀珍一句也听不懂。

饮食习惯也让她很不适应。

贵州菜又麻又辣,秀珍第一次吃辣椒,辣得眼泪鼻涕直流,却不好意思说出口。

小明后来发现了,专门让母亲每天给她做不辣的饭菜。

生活习惯的差异更是处处可见。

秀珍喜欢席地而坐,小明家却用方桌圆凳;秀珍习惯早睡早起,村里人却经常熬夜打牌聊天;秀珍喜欢安静,贵州人却热情奔放,动辄高声谈笑。

有一次,几个邻居大妈趁小明不在家,围着秀珍问东问西。

“你们朝鲜人真的吃不饱饭吗?”

“听说你们那边不让留长发,是真的吗?”

“你嫁到这么远的地方,家里人舍得吗?”

秀珍一句话也听不懂,只能尴尬地笑着。

小明回来后,秀珍躲在房间里哭了一整晚。

“如果你真的不习惯,可以回去。”小明轻声说道。

秀珍摇摇头,“我会努力适应的。”

她开始主动学习当地方言和生活习惯。

每天跟着小明母亲做饭,学着用当地的食材和烹饪方法。

她把朝鲜的泡菜做法教给了婆婆,婆婆也教她做贵州的酸汤鱼。

慢慢地,她的方言越来越流利,也能和村民们正常交流了。

村里人发现这个朝鲜姑娘不仅漂亮,还特别能干勤快。

她织的毛衣比当地人还好看,种的菜也长得格外茂盛。

半年后,秀珍已经能熟练地帮助小明打理店铺了。

她的计算能力很强,记性也好,很快成了小卖部的得力助手。

小明看着秀珍逐渐融入当地生活,心里满是欣慰。

他开始琢磨着如何扩大生意,让秀珍过上更好的生活。

婚后第二年,秀珍怀孕了。

当她把这个消息告诉小明时,小明激动得一晚上没睡着觉。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跑遍了村子,告诉每个遇到的人这个好消息。

秀珍的婆婆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每天变着花样给她做营养餐。

怀孕期间,秀珍常常思念家乡的父母。

在朝鲜,女儿怀孕后母亲会全程照顾,但现在远隔千里,这种照顾成了奢望。

小明看出了她的心思,专门托人从边境带来了朝鲜的传统补品和母亲的一封信。



信中,母亲叮嘱她保重身体,期待早日看到外孙的照片。

这封信让秀珍哭了又笑,笑了又哭。

冬天的一个夜晚,秀珍生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孩。

按照朝鲜的传统,孩子应该随母姓,但秀珍尊重了当地的习俗,给孩子取了父姓。

“就叫他小山吧,像这贵州的大山一样坚强。”

小明同意了这个名字,还特意办了一桌酒席庆祝。

有了孩子后,秀珍对这个家的归属感越来越强。

04

她不再只是一个嫁到异国的媳妇,而是真正融入了这个家庭和村庄。

小明的生意也在这几年有了长足的发展。

从最初的小卖部,扩展到贩卖当地特产,再到与边境贸易商合作,销售朝鲜的一些特色商品。

秀珍的语言优势在这时候发挥了作用,她能直接和朝鲜的商人沟通,省去了中间环节。

家里的条件逐渐好转,他们盖起了新房子,添置了新家具,还买了一辆小货车方便运输商品。

第四年,秀珍又生了一个女儿,取名小花。

一家四口,生活幸福而充实。

但再好的生活,也抵挡不住秀珍对家乡的思念。

每逢节日,她都会做一些朝鲜传统食物,给孩子们讲述家乡的故事和传说。

她教孩子们简单的朝鲜语,希望他们能记住母亲的根。

小明从不阻止她这些行为,反而鼓励孩子们多了解母亲的文化。

“你的根在哪里,我们都应该尊重。”

这句话让秀珍非常感动。

岁月如白驹过隙,转眼间秀珍嫁到贵州已经十年了。

这十年,她经历了太多的变化和成长。

从一个不会说普通话的外国姑娘,到能说一口流利贵州方言的当地“名人”。

从对中国文化一无所知的外来者,到能写一手漂亮汉字的“中国媳妇”。

但唯一不变的,是她对故乡和亲人的思念。

十年里,她只能通过书信与家人联系,而且信件往往要辗转多次才能送达。

有时候,一封信寄出去,要半年才能收到回复。

还有的时候,信件会因为各种原因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每逢这时,秀珍就会躲在房间里默默落泪。

小明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但他也无能为力。

朝鲜人出国探亲的程序复杂而严格,再加上费用高昂,这个想法一直停留在梦想阶段。

秀珍的父亲身体一直不好,这是她最大的牵挂。

每次收到家里的信,她都迫不及待地先问父亲的情况。



十年来,父亲的病时好时坏,但总体还算稳定。

秀珍一直盼望着有朝一日能回去看看,哪怕只是短暂的相聚。

小明也在暗暗地存钱,希望能圆妻子这个心愿。

他们的生意这些年有了很大起色。

小明不仅把小卖部扩大成了一个小超市,还在县城开了一家销售当地特产的店铺。

秀珍在家打理超市和孩子,小明则常年奔波于县城和边境之间。

虽然忙碌,但生活越来越好。

孩子们也在茁壮成长,小山已经上小学四年级,成绩优异;小花刚上一年级,活泼可爱。

秀珍的婆婆在去年不幸去世,留下了婆婆婆久久不能释怀的老伴。

秀珍像照顾自己父亲一样照顾着公公,从不抱怨一句。

05

村里人都说她是最孝顺的儿媳,是贵州媳妇的榜样。

但她心里清楚,自己对亲生父母的亏欠远远大于对公婆的付出。

这一天,小明从县城回来,脸上带着疲惫但掩饰不住的喜悦。

“珍儿,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秀珍正在厨房准备晚饭,闻言抬起头。

“我托了朋友,找到了一条可以让你回朝鲜探亲的途径。”

秀珍手中的铲子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真的吗?”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明点点头,“真的。虽然手续复杂,费用也不低,但只要你想回去,我们就能办到。”

秀珍扑进小明怀里,眼泪再也控制不住。

“谢谢你,谢谢你...”

她一遍遍地重复着这句话,仿佛除此之外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明轻轻拍着她的背,“别哭了,开心才是。”

当晚,秀珍激动得一夜未眠。

她翻出了十年前从家里带来的相册,一张张看着父母和兄弟姐妹的照片。



十年了,他们会变成什么样子?

父亲的病好些了吗?

母亲的头发是不是全白了?

弟弟妹妹是不是已经成家立业?

无数的问题在她脑海中盘旋,无数的期待在她心中萌生。

第二天一早,小明就开始着手准备回朝鲜的一切事宜。

手续之复杂,远超他们的想象。

需要办理护照、签证、旅行许可证等一系列文件,每一项都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但小明从不抱怨,他知道这对妻子意味着什么。

经过两个月的奔波,所有手续终于办妥了。

秀珍激动地告诉孩子们,妈妈要回老家看望外公外婆了。

小山有些不舍,但他懂事地说:“妈妈,替我向外公外婆问好。”

小花则抱着妈妈的腿不撒手,“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秀珍蹲下身,轻抚女儿的脸蛋,“妈妈去去就回,给你带好吃的。”

出发前一晚,小明把一个信封放在秀珍的行李中。

“这是我这些年存的钱,一万块,你带着,万一有急用。”

秀珍愣住了,一万块钱在这个山区意味着什么,她比谁都清楚。

这是房子的首付,是孩子的学费,是未来的保障。

“我...我不能...”她想推回去。

小明握紧了她的手,“带上吧,路途遥远,你需要它。”

见秀珍还在犹豫,小明补充道:“这些年你为这个家付出了那么多,这点钱算什么?”

秀珍泪如雨下,她知道这一万块钱里包含了多少爱和不舍。

06

第二天清晨,全村人都来送行。

秀珍一一和他们拥抱告别,承诺很快就会回来。

小明开着小货车,送她到县城坐长途汽车。

车站,秀珍依依不舍地看着丈夫。

“照顾好自己和孩子,我很快就回来。”

小明点点头,帮她整理了一下衣领,“路上小心,到了给我打电话。”

长途汽车启动了,秀珍透过车窗,看着小明的身影越来越小,直到消失在视线中。

她转过身,擦干眼泪,满怀期待地面向前方——那是通往家乡的方向。

从贵州到朝鲜,是一段漫长的旅程。

先是长途汽车到省会贵阳,然后乘飞机到北京,再转机到丹东,最后办理手续过境。

秀珍独自一人,背着简单的行李,走在这条归途上。

路上的景色不断变化,从南方的翠绿到北方的苍黄,每一寸土地都在提醒她——她正在接近家乡。

火车在丹东站停下,这里是中朝边境的重要口岸。

十年前,她就是从这里离开的,走向了未知的生活。

如今重回这里,恍如隔世。

办理过境手续比想象中顺利,或许是因为她已经有了十年的异国生活经验。

边防人员检查了她的证件和行李,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就放行了。

跨过鸭绿江大桥,秀珍的心跳越来越快。

远处,朝鲜国旗在风中飘扬,那红色仿佛在召唤着她。

入境后,她换上了朝鲜元,买了去咸镜北道老家的火车票。



这一次的火车比十年前要新,但车厢里的气氛依然熟悉。

秀珍坐在靠窗的位置,望着窗外的景色,心中百感交集。

她发现家乡的变化不大,依然是那熟悉的山水和建筑。

记忆中的场景一幕幕涌现:儿时在河边玩耍,少女时期帮母亲干活,二十一岁时离家的那一天...

火车缓缓驶入老家的小站,秀珍的心几乎要跳出胸膛。

她深吸一口气,拿起行李,走下了火车。

站台上空无一人,没有人知道她今天回来。

她给家里寄过信,但不确定信是否已经到达。

秀珍背着行李,沿着记忆中的小路,向家走去。

家乡的空气多么熟悉啊!

那混合着泥土和野花的气息,那独特的朝鲜北部的寒冷,都让她心生亲切。

路上偶尔遇到的村民都会好奇地看着她。

十年的异国生活,让她的穿着打扮与当地人略有不同。

有人似乎认出了她,惊讶地张大嘴,却没有上前打招呼。

秀珍也没有停下来解释,她只想快点见到家人。

村口的大树还是那么高大,树下的石凳还是那个模样。

小时候,她常在这里和伙伴们玩耍。

07

再往前走,就能看到自己家的屋顶了。

秀珍的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了。

终于,那个熟悉的院子出现在眼前。

院子比记忆中小了一些,但那挂在门前的红辣椒串还是和以前一样。

秀珍站在院子外,犹豫了一下,然后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熟悉的木门。

“有人吗?”她轻声呼唤。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一只老黄狗懒洋洋地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这不是她记忆中的那只狗了,十年时间,足以让一只狗老去,再换一只新的。

正当她准备再次呼唤时,门开了。

一个头发花白的妇女站在那里,脸上布满皱纹,但那双眼睛,秀珍一眼就认出来了。

“妈...妈妈?”秀珍的声音哽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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