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她说,最难过的不是被抓进拘留所,而是那天遇到了和儿子同班的男孩。
他认出了她,她却装作不认识。在霓虹闪烁的夜晚,母亲与儿子同学的相遇,构成了这个社会最讽刺的画面。
钱,总是让人做出无法挽回的选择。
01
门被踹开的那一刻,林芳只来得及裹紧身上的浴巾。
刺眼的手电筒光线扫过她惊慌失措的脸,几个穿制服的人冲进房间,其中一个女警察快步走到她面前,冷冷地说:"穿好衣服,跟我们走一趟。"
客人已经躲进了洗手间,把自己反锁在里面。林芳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一件件往身上套。她没有哭,而是麻木地配合着警察的动作,就像接受命运的判决。
警察押着林芳和那个吓得脸色苍白的客人走出宾馆。夜已经很深了,街上行人寥寥,霓虹灯还在闪烁,为这座不夜城涂抹上一层虚假的色彩。
路过的人投来好奇的目光,又很快收回,仿佛这样的场景在这个城市已经司空见惯。
拘留所的铁门在林芳身后关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灰色的床铺,灰色的墙壁,灰色的日子。十五天的拘留期,对林芳来说是煎熬,但她最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这件事会不会传到家人的耳中。
"你儿子多大了?"同一间拘留室的女人问她。
"二十三岁,马上要结婚了。"林芳盯着天花板,声音里带着疲惫。
"他知道你干这行吗?"
林芳摇摇头,闭上眼睛。她不愿多说,因为说得越多,痛苦就越真实。
十五天后,林芳被释放了。她走出拘留所的大门,深吸一口气。春天的阳光温暖地洒在她脸上,但她的心却如坠冰窟。她知道,自己又要回到那条路上去了。
老鸨打来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去上班。林芳沉默了片刻,说:"明天。"
挂断电话,林芳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望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她已经四十三岁了,青春早已不再,但生活的重担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想起了远在老家的儿子,想起了冷漠的丈夫,想起了那套还在装修的新房子。
夜色渐浓,林芳站起身来,朝着那个熟悉的地方走去。城市的灯火通明,仿佛在嘲笑她的挣扎与不堪。
02
林芳的手指飞快地在手机屏幕上滑动,查看着自己的银行账户。昨晚接了三个客人,赚了七百元。离给儿子交下一期装修款还差三千多。她叹了口气,将手机放回包里。
儿子小翔大学毕业后,在城里一家公司做了销售。工资不高,但好在稳定。去年,小翔交了个女朋友,两人打算今年结婚。
林芳和丈夫东拼西凑,总算在城郊买了套小户型商品房,首付花光了多年的积蓄,每月还要还贷款。最近房子在装修,一笔笔开销如潮水般涌来。
"儿子,妈妈这几天可能回不去了,单位有点忙。"林芳对着电话说。
"妈,你别太累了。我和小雅商量过了,婚礼从简,不搞那些排场。"小翔在电话那头说。
挂断电话,林芳的眼泪终于涌出来。她擦了擦眼睛,对着镜子补了补妆。今晚还要去上班。
林芳的丈夫王建开出租车,两人名义上还是夫妻,但早已没了感情。
七年前,王建查出了肾病,需要长期透析。医疗费几乎耗尽了家里所有积蓄。林芳尝试过做保洁、当服务员,但收入微薄,远不够支付医药费。
就在那时,一个曾经的同乡介绍她去了"那种地方"。第一次接客后,林芳在出租屋的浴室里哭了整整一夜,用力搓洗自己的身体,仿佛要洗去所有的耻辱。
但当她看到手中的钱时,内心的挣扎被现实击碎。
王建可能知道妻子在做什么,但他选择了沉默。两人开始了漫长的冷战,只在儿子面前勉强维持表面的和谐。
林芳每月会寄两千元回家,谎称是在外地打工的收入。王建从不问钱的来源,默默地收下,用于支付医药费和日常开销。这是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约定"——用缄默换取生存。
小翔的婚期越来越近,装修、家具、婚礼的开销接踵而至。林芳开始接更多的客人,有时一晚上要接待三四个。
她的身体越来越吃不消,脸上的皱纹也越来越深。但她告诉自己,再坚持一段时间,等儿子结了婚,日子就会好起来。
"你真是个好妈妈。"老鸨拍着林芳的肩膀说。林芳勉强笑了笑,但眼中没有一丝笑意。
到底什么是好妈妈?林芳不止一次地问自己。她只知道,儿子绝不能像她一样活得卑微,她要用尽一切办法,让儿子过上体面的生活,哪怕代价是她自己的尊严。
03
那个晚上,林芳站在昏暗的路灯下,等待着今晚的"生意"。街上的人渐渐少了,只有偶尔经过的车辆带起一阵风,吹动她染得发黄的长发。她的手指不自觉地颤抖,天气并不冷,但她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她面前。车窗摇下,露出一张年轻得过分的脸。那个男孩看起来不超过二十岁,脸上还带着些许青涩的痘痕。林芳的心猛地一颤,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
"阿姨,上车吧。"男孩的声音有些紧张,还带着变声期特有的沙哑。
林芳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车内弥漫着一股廉价香水的味道,男孩紧张地双手紧握方向盘,指节发白。
"第一次?"林芳问。
男孩点点头,脸上泛起红晕。他转头看向林芳,突然睁大了眼睛:"等等,你是...小翔的妈妈?"
林芳的血液瞬间凝固。她盯着男孩的脸,终于认出了他——这是儿子的高中同学,曾经来家里玩过几次。她感到一阵眩晕,几乎要晕过去。
"你认错人了。"林芳强作镇定,声音却不自觉地发抖。
男孩似乎也意识到了场面的尴尬,不再追问。沉默片刻后,他发动了车子,说:"我送你回去吧。"
汽车驶入夜色中,林芳一言不发地坐在副驾驶上,泪水无声地滑落。
这是她从业以来最屈辱的时刻,比警察突袭时更让她崩溃。她不知道这个男孩会不会把今晚的事告诉儿子,而她甚至无法开口请求他保守秘密。
回到出租屋,林芳瘫坐在床上,浑身发抖。她掏出手机,看着儿子发来的消息:"妈,我们订好酒店了,你什么时候有空来看看?"
林芳没有回复。她打开柜子,取出一瓶白酒,仰头灌了一大口。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浇不灭她心中的羞耻与恐惧。
这不是她第一次接到比儿子还小的客人。在这行干久了,林芳发现年轻客人和年长客人有着明显的不同。
年轻人往往羞涩、紧张,大多是好奇或被朋友怂恿而来;年长的客人则更加直接,甚至粗暴,把金钱等同于对她身体的完全掌控权。
年轻客人让林芳更加痛苦。每次看到那些与儿子相仿的年轻面孔,她都会想起自己的身份——一个本该受人尊敬的母亲,却沦落到用身体换取金钱的地步。
但为了生存,为了儿子的未来,她不得不压抑这些情绪,戴上职业性的微笑。
同行中有不少和林芳情况相似的女人,大多是中年失意,为了养家糊口而铤而走险。
她们彼此心照不宣,不会过问对方的过去,只在茶余饭后交流一些"行业经验"——哪里的客人好伺候,哪个警察收黑钱,哪种药物能让自己短暂忘却现实的痛苦。
林芳喝完了整瓶酒,醉倒在床上。梦中,她看见儿子站在婚礼的红毯上,面带笑容。
她站在远处,不敢上前,只能默默注视着儿子幸福的样子,泪流满面。
04
那是入行第三年的冬天,林芳突然病倒了。先是头晕目眩,接着开始呕吐,最后拉肚子拉到脱水。她蜷缩在出租屋的床上,额头滚烫,浑身冷汗,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电话响了好几次,她都没有力气接。最后一次,她勉强伸手拿过手机,是老乡王姐打来的。
"喂,怎么这两天没见你?老板发火了。"王姐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我...我病了..."林芳虚弱地说,声音细如蚊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