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 创作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图片和文字均不涉及真实人物和事件。
雪花如鹅毛般飘落,我搀扶着脸色苍白的娘,妹妹彩云小小的身子紧贴在娘的另一侧。
"娘,我们这就回去吧,爹还等着呢。"我轻声说道。
娘点点头,眼角有泪花闪烁。
"昊儿,你记住,无论生活多苦,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就是福气。"
娘的声音在寒风中格外清晰。
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朝我们小跑而来,那是我的舅舅。
01
我叫梁昊,出生在河南一个偏远的小村庄。我们村坐落在平原地区,东边紧挨着京广铁路,西边是一条蜿蜒的小河。
村民们主要靠种植小麦、玉米和大豆为生,一年到头辛勤劳作,却也只能勉强糊口。
我们家住在村东头的一座破瓦房里。记忆中的家,墙面斑驳,屋顶时常漏雨,冬天寒风透过墙缝呼呼地灌进来,夏天则闷热难耐。
爹梁国强是个地道的农民,目不识丁,性格固执,一辈子只会种地。
"种了几十年的地,还能有啥新花样?"每当娘提出新想法,爹总是皱着眉头反驳,"老老实实种粮食,起码不会饿肚子。"
娘周丽华虽然只有初中文化,在我们村却算是知识分子。她温柔聪明,总是想方设法改善家里的生活。
可惜爹从不听她的建议,坚持按老方法种地,结果年年收成平平,家里始终贫困。
我们家在村里是出了名的穷。爹的父母早早就去世了,听村里老人说,爹小时候是个流浪到村里的乞丐,被一户好心人收养长大。
所以我们家没有爷爷奶奶,也没有叔伯亲戚,只有娘家的亲人。
小时候,我常常饿肚子。家里的主食是红薯和玉米面,偶尔才能吃上一顿白面馒头。
我和村里其他孩子不同,他们穿的是洗得发白的旧衣服,而我穿的则是补丁摞补丁的破衣烂衫。
"昊儿,忍一忍,等明年收成好了,娘给你做新衣服。"娘常这样安慰我,眼里满是歉疚。
我懂事得早,从不吵闹。每天放学回家,我会帮娘挑水、劈柴、喂猪。
晚上就着煤油灯做作业,一边忍受饥饿,一边做着美梦——总有一天,我要让家里过上好日子。
记得有一年夏天,村里举办了一次篮球比赛。我虽然渴望参加,却因为没有一双像样的鞋子而望而却步。
那天,我躲在学校旁边的大树下,远远地看着同学们欢笑打闹的身影,心里酸涩难言。
"怎么不去玩啊?"娘放工回来,看见我一个人呆坐在院子里发呆。
"没事,不想玩。"我低着头,不敢让娘看见我眼中的泪水。
第二天,娘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双布鞋,虽然有些大,但干净整洁。"去吧,去跟小伙伴们玩。"娘轻轻推了推我。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娘用攒了半年的鸡蛋钱,从集市上买来的。
那个夏天,我第一次体会到了快乐是什么滋味。也是那时,我暗自发誓,总有一天,我要让娘过上好日子,再也不用为几毛钱的鞋子发愁。
02
1988年的前一年,也就是我七岁那年的隆冬,我的妹妹梁彩云出生了。
那是个大雪纷飞的腊月夜晚,村里的接生婆刚喝完酒回家,爹慌慌张张地把她请到家里。我被邻居李大娘领到她家,只听见远处传来娘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你娘会没事的,孩子。"李大娘拍拍我的肩膀,语气却不太确定。
直到第二天清晨,爹才来接我回家。
他的眼睛通红,胡子拉碴,看起来疲惫不堪。"你有个妹妹了,"他说,嘴角勉强扬起一丝笑意,"你娘和妹妹都很虚弱。"
回到家,我看见娘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身边是一个被破棉被包裹的小婴儿。妹妹的皮肤皱巴巴的,小脸蛋红得不正常,不停地哭闹。
"彩云,你妹妹,"娘虚弱地说,"生在雪天,盼着她的生活像彩云一样美丽。"
妹妹的降生本该是件喜事,却给本就困难的家庭雪上加霜。彩云生下来就体弱多病,常常发高烧,娘整夜整夜地抱着她,用湿毛巾给她擦身降温。
有一次,彩云的病情特别严重,娘抱着她徒步十几里路去县城医院。
那天下着小雨,娘穿着单薄的衣服,把仅有的一件棉袄包在彩云身上。等到了医院,娘的衣服全湿透了,嘴唇冻得发紫。
医生说彩云得了肺炎,需要住院治疗。住院要交押金,我们家哪有那么多钱?娘跪在医生面前恳求,泪水打湿了医院的地板。
最终,在一位好心护士的帮助下,彩云得以住院治疗。
那段时间,娘日夜守在医院,风吹日晒,终于落下了偏头痛的毛病。等彩云出院回家,娘的半边脸已经有些歪斜,说话也不太利索了。
爹虽然平时对娘态度不好,但看到娘这样,心里也很难受。他骑着破自行车,带着娘去镇上、县里,甚至是市里的医院寻医问药。
可惜效果不大,娘的病成了慢性的,时好时坏。
"都是我没用,"有一次,爹喝了点酒回来,坐在院子里小声嘀咕,"连老婆孩子都照顾不好。"
我悄悄听着,心里既心疼爹,又心疼娘。那一刻,我明白了贫穷不仅折磨身体,更摧毁人的尊严和希望。
家里的生活更加困难了。爹白天下地干活,晚上还要照顾身体虚弱的娘和妹妹。我虽然年纪小,却也尽力分担家务。
放学后,我会去河边捡些野菜,或者在田埂上拔些嫩草喂家里的老母鸡,希望它多下点蛋,好换些钱给妹妹买药。
晚上,我趴在矮小的桌子前做作业,常常能听到妹妹微弱的咳嗽声和娘的叹息声。油灯的光芒在墙上投下摇曳的影子,恍如我们飘摇不定的未来。
家里穷,我们兄妹的衣服都是娘一针一线缝制的。她会把爹的旧衣服拆开,重新给我做件小一号的;等我穿小了,再改小一点给彩云穿。
村里孩子都有新鞋穿的时候,我和彩云还穿着补了又补的旧鞋,走在泥泞的村路上,经常被同学嘲笑。
"穷鬼家的孩子,连双像样的鞋都没有!"有些孩子会这样喊道。
我咬紧牙关不吭声,只是默默地牵着彩云的手,挡在她前面。回到家,我会帮彩云洗干净鞋子,用草绳重新加固鞋底。娘看在眼里,心里难受,却无力改变什么。
就这样,在贫困和疾病的阴影下,我们一家人艰难地生活着,盼望着有朝一日能够迎来转机。
在我们最困难的日子里,娘家人是我们唯一的依靠。
娘的父母——我的外公外婆住在隔壁村,步行大约一个小时的路程。外公赵老汉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外婆赵老太则是村里有名的好心人。
尽管他们家也不富裕,但每次看到女儿和外孙女外孙受苦,总是倾其所有地帮助我们。
03
记得我八岁那年冬天,家里的粮食吃完了,离收获新麦子还有很长时间。爹去镇上打短工,好几天没回来。
娘带着我和彩云,踏着厚厚的积雪去外婆家。
"闺女,怎么这时候来了?"外婆一开门,看到我们三人冻得发抖的样子,立刻明白了什么,赶紧把我们让进屋里,添了几块柴火在炉子里。
"妈,家里粮食吃完了,孩子们已经饿了一天了。"娘低着头,声音哽咽。
不等娘说完,外婆就从锅里盛出热气腾腾的稀粥,又从柜子里拿出几个窝头。"先吃吧,吃饱了再说。"
那天,我和彩云都吃得肚子圆滚滚的。临走时,外婆塞给娘一袋面粉和几个红薯,又从箱底翻出一卷布料。"给孩子们做件新衣裳吧,过年了,不能让孩子们冻着。"
娘家还有三个舅舅。
大舅赵德福和舅妈孙桂花住在村子中心的位置,家里有几亩良田,又养了几头猪,还在自家院子里种了不少蔬菜水果,日子过得比我们家好多了。
大舅为人老实,勤劳肯干,从不嫌弃我们家穷。每次我们去他家,他总会偷偷塞给我一两块糖果,或者一小把瓜子。
"昊儿,好好念书,将来考个好大学,别像舅舅一样一辈子种地。"他常这样鼓励我。
相比之下,舅妈就没那么好说话了。她生性抠门,每次看到我们去她家,总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又来蹭饭了?你们家地不比我们少,怎么就种不出粮食来?"她会这样嘀咕。
但大舅在家的时候,舅妈就不敢多说什么了。大舅虽然平时不爱说话,但对舅妈管得很严。"闭嘴!那是我亲姐姐和外甥外甥女!"
每当舅妈抱怨,大舅就会拍桌子喝止。
二舅赵德明和三舅赵德安都在部队服役,很少回家。但每次探亲回来,都会给我和彩云带些小礼物——一块军用巧克力,一个小手电筒,或者一本从城里买的故事书。
这些小物件在我们眼中如同珍宝,我会小心翼翼地保存,只在特别想念舅舅们的时候才拿出来看一看。
大舅和娘有一个特别的暗号。每当我们要离开大舅家时,如果大舅说"走北地回去吧,路近",就意味着他有东西要偷偷给我们。
娘会带着我们绕道北边的麦田,在那里,大舅早已放好了一篮子鸡蛋、几斤肉或是一些蔬菜。
这些偷偷的帮助,大舅从不让舅妈知道。"你舅妈性格就那样,你们别往心里去。"娘常这样对我们说,"你大舅心里是疼你们的。"
我最喜欢去大舅家的夏天。那时候,大舅院子里的果树挂满了水果,有又大又甜的桃子,酸甜可口的杏子,还有汁水丰盈的李子。
大舅会摘下最好的果子让我和彩云吃,还会教我们如何分辨哪些果子熟了,哪些还需要再等几天。
"水果要熟透了吃才甜,人也是,要经过时间的磨砺才能成熟起来。"大舅一边削着果皮,一边语重心长地说。那时候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只是贪婪地吮吸着果汁,享受着难得的甜蜜时光。
冬天的时候,大舅会在自家的小土炉子上烤红薯,那香甜的味道隔着几户人家都能闻到。
我和彩云会趁放学后跑去大舅家,蹲在炉子边,眼巴巴地看着土炉子里通红的炭火和慢慢渗出糖汁的红薯。
"来,尝尝,舅舅特意挑的最甜的。"大舅会用铁钳夹出一个烤得流蜜的红薯,小心地剥去烫人的皮,掰成两半,分给我和彩云。
那种幸福感,即使是在最冷的冬天,也能温暖我们的心。
有一年冬天,彩云病得特别厉害,需要吃一种贵重的药。爹在镇上跑了几家药店,却因为钱不够而无功而返。
眼看彩云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娘急得整夜整夜地哭。
大舅知道后,二话不说,卖掉了家里准备过年的一头小猪,凑了药钱送来。"姐,别哭了,孩子的病要紧。钱没了可以再挣,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才是天大的事。"
那次之后,我就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读书,将来有出息了,好好报答大舅的恩情。
04
时光飞逝,转眼就到了1988年的腊月。
那是个特别寒冷的冬天,雪下了一场又一场,村里的小路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出门一脚踩下去,雪能没过小腿。
家家户户都忙着置办年货,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新年。
我们家却面临着一个严峻的问题:家里的白面已经见底,肉、油更是奢侈品,根本买不起。眼看就要过年了,家里连像样的年夜饭都准备不上。
"要不,我去大舅家借点钱?"娘一天晚上小声对爹说,"就借三十块,过完年就还。"
爹皱着眉头,沉默了许久。他一直不喜欢向娘家人借钱,觉得那样很没面子。但看着空空如也的米缸和两个孩子期盼的眼神,他终于点了点头。
"你去吧,记得快去快回。"爹轻声说,眼里满是无奈和自责。
第二天一早,娘就带着我和彩云出发了。
彩云还小,才六岁,走不了太远的路,所以我们走走停停,用了比平时多一倍的时间才到达大舅家。
一路上,娘不停地给我们打气。"等会儿见到大舅,你们要懂事点,知道吗?"娘反复叮嘱,"有大人说话的时候不要插嘴,给大舅和舅妈鞠个躬,问声好。"
我和彩云点点头,心里却忐忑不安。我知道向人借钱是件多么难堪的事情,尤其是对一向要强的娘来说。
到了大舅家,院子里静悄悄的,炊烟从烟囱里缓缓升起。娘深吸一口气,敲了敲大门。
"谁啊?"舅妈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是我,丽华。"娘回答道,声音有些发抖。
门开了,舅妈站在门口,看到我们三人,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这大冷天的,怎么过来了?"
"桂花,大舅在家吗?"娘问道。
"不在,去镇上买年货了,晚上才回来。"舅妈说着,勉强把门开大了些,让我们进去。
屋里暖和多了,土炉子上煮着热气腾腾的饺子,香味弥漫整个房间。我和彩云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肚子也适时地咕咕叫了起来。
"饿了吧?坐下吃点。"舅妈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从锅里捞出几个饺子,放在碗里递给我们。
娘摆摆手,示意我们不要吃。
"桂花,我们吃过了,不饿。"她硬着头皮说,"我来是有点事想和你商量。"
"什么事?"舅妈警惕地问。
"就是,家里过年的东西还没准备,想借点钱......"娘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舅妈的脸色立刻变了。
"借钱?我们家哪有钱啊!德福那点工钱,还不够家里开销的。再说了,年底谁家不紧张?"
"就借三十块,过完年我一定还。"娘恳求道。
"三十块?你知道三十块能买多少东西吗?"舅妈的声音提高了,"我们还要给孩子们买新衣服,给老人准备礼物,哪有多余的钱借给你们?"
我看着娘的背影,她的肩膀微微颤抖,知道她在强忍泪水。
"对不起,打扰了。"娘站起身,拉着我和彩云就要往外走。
"等等,"舅妈叫住我们,从柜子里拿出两个橘子,塞给我和彩云,"孩子们拿着吃吧。"
娘没说什么,只是低声道了谢,然后带着我们离开了大舅家。
走出大舅家的院子,娘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没事,我们去外婆家看看。"她擦了擦眼泪,勉强笑着对我们说。
外婆家离大舅家不远,走了不到半小时就到了。
外婆看到我们,立刻热情地招呼我们进屋。
"怎么这时候来了?外面多冷啊!"外婆握着娘的手,关切地问。
娘把情况简单说了,眼泪又开始往下掉。外婆叹了口气,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布袋。
"这是家里仅有的一些鸡蛋和果子,你们拿回去。"外婆说,"钱的话,家里实在是没有了,前几天刚给你二舅寄了点路费。"
"妈,这已经很好了,谢谢您。"娘接过布袋,眼中满是感激。
离开外婆家,天已经开始黑了,雪又飘起来。娘一手牵着彩云,一手提着外婆给的布袋,默默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我走在她旁边,看着她疲惫的身影,心里又酸又痛。
"娘,没事的,我们回家吧。"我轻声安慰道,"明年我和彩云会更加努力学习,长大了就能赚钱了。"
娘停下脚步,蹲下身,把我和彩云搂在怀里。"昊儿,彩云,对不起,娘没用,连个像样的年都过不上。"
"娘,我不怕苦,也不怕穷。"我坚定地说,"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什么困难都能挺过去。"
彩云也点点头,小手擦去娘脸上的泪水。"娘别哭,彩云不想要新衣服,也不想吃肉。"
娘紧紧地抱着我们,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那一刻,在寒冷的夜色中,我们三个人相依为命,共同面对生活的艰难。
雪越下越大,我们的脚步却不能停歇。回家的路还很长,爹还在家里等着我们的消息。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必须坚强地走下去。
雪越下越大,我们的脚步却不能停歇。回家的路还很长,爹还在家里等着我们的消息。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必须坚强地走下去。
回家的路比来时更加艰难。
雪已经没过了我的小腿,每走一步都要费很大力气。彩云年纪小,走不动了,娘就把她背在背上。娘自己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加上彩云的重量,走得更加吃力。
"娘,我来背彩云吧。"我心疼地说。
"你还小,背不动的。"娘喘着气说,"再坚持一下,快到家了。"
月亮从云层中露出来,给白雪覆盖的大地洒上一层银光。路两旁的树木披上了厚厚的雪衣,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静谧美丽。
如果不是处境如此艰难,我或许会欣赏这美丽的冬夜景色。
我们默默前行,只有踩在雪地上的"咯吱咯吱"声和急促的呼吸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05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丽华!丽华!等等!"
我们停下脚步,回头一看,是大舅在后面追赶我们。他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手里提着一个大包袱。
"舅舅!"我和彩云惊喜地喊道。
"德福,你怎么来了?"娘疑惑地问。
大舅喘着粗气,脸被冻得通红。"我刚从镇上回来,听桂花说你们来过了。这不,赶紧追上来了。"
他把手中的包袱递给娘。"这里有些肉和年货,还有给孩子们的新衣服。你们带回去过年吧。"
娘接过包袱,眼泪又流下来了。"德福,这我不能要,太贵重了......"
"姐,别说这些。"大舅打断她,"你是我亲姐姐,彩云和昊儿是我亲外甥外甥女,帮你们是应该的。"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大舅坚决地说,"这些东西我已经买好了,你不拿,难道要我扔了吗?"
娘无奈地点点头,擦干眼泪。"谢谢你,德福。"
"姐,回去的路还远,天又黑,要不我送你们?"大舅关切地问。
娘摇摇头。"不用了,你也累了一天,快回去休息吧。桂花还等着你呢。"
大舅犹豫了一下,拍了拍娘的肩膀。"那好吧,你们路上小心。回去告诉梁国强,好好照顾你和孩子们。"
"嗯,我会的。"娘点点头,又叮嘱道,"德福,别为难桂花,她也不容易。"
大舅笑了笑,蹲下身,摸了摸我和彩云的头。"昊儿,彩云,好好听你们娘的话,好好读书。舅舅等着你们长大有出息的那一天。"
"舅舅,我一定会努力学习,将来考上大学,赚很多钱,报答您的。"我认真地说。
大舅哈哈大笑,眼角却有泪光闪烁。"好,舅舅等着那一天。"
告别了大舅,我们继续往家走。娘的脚步似乎轻快了许多,脸上也有了笑容。
"昊儿,彩云,看看舅舅给你们带了什么。"娘打开包袱,从里面拿出两件崭新的棉袄。一件深蓝色的给我,一件粉红色的给彩云。
我小心翼翼地接过棉袄,摸着柔软的布料,心里既感动又难过。这样的新衣服,我已经好几年没穿过了。
"快试试合不合身。"娘催促道。
我和彩云迫不及待地穿上新棉袄。虽然有点大,但很暖和,将寒冷的冬风彻底隔绝在外。彩云在雪地上转了个圈,开心地笑着:"娘,我好暖和啊!"
"舅舅真好。"我轻声说,眼里含着泪水。
"是啊,你舅舅一直很疼你们。"娘微笑着说,眼中满是感激,"我们赶紧回家吧,你爹还等着呢。"
穿上新棉袄,回家的路似乎不再那么漫长。
我们走得更快了,心里充满了对新年的期待。
"娘,这是什么?"走到半路,彩云突然说道,小手在棉袄口袋里摸索着。
娘猛地停下脚步,瞪大了眼睛,示意彩云把手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