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是灵狐一族血脉最纯净的白狐，在我成年那天，天族的小公主带着十万天兵，屠戮我族。
只为了将我们的皮毛制成最华丽的衣衫。
我燃烧寿元和他们厮杀，想要护住族人，却被挑断筋骨。
就在我濒死之际，仙尊匆忙赶到，将我从公主的屠龙刀下救回。
他说会为我讨回公道。
可当我十月怀胎的时候，却看到公主依偎在他怀中。
“仙尊，我的羽衣就差白狐的毛发就可以织成了，你为什么要救下她。”
“又为何迎娶她为妻？”
仙尊捏着她的鼻子宠溺道。
“还不是为了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你屠杀狐族几万条生灵，如果不留下她，天道会惩罚你的。”
“我知道你的羽衣就只差她的毛发了，等她腹中孩子出生，我就将她交给你。”
“只要有孩子在，就能瞒住天道。”
原来，所谓的真心都是假意，所谓的公道，却是罪魁祸首的谎言。
既然如此，这场戏也该落幕了。
1.
嫁给凤止的第十年，我怀孕了。
十月怀胎，就在我临产之际，忽然得知，天族最受宠爱的小公主朝灵嫁给仙尊凤止的消息。
这个消息传到我耳里的时候，我正在给腹中的孩儿准备衣衫。
尖锐的针刺向我的手指，我茫然的看着守在一旁的侍女。
侍女眼里全是不屑。
我知道，她们一向看不起我。
我无暇跟她们计较，提起裙摆往外走，想去问问凤止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相信这个消息，毕竟我已经嫁给凤止为妻，他怎么会迎娶别的女人为妻。
更何况这个人是朝灵。
刚跨出寝宫，我便撞进一个充满竹香的怀抱，抬头一看，凤止清尘脱俗的容貌便落入我眼中。
他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不悦的说：“怎么这么着急，连鞋子都没穿上。”
说完，他将我打横抱起，将我抱回寝宫，又帮我把鞋袜穿上。
看着他温柔的样子，我眼眶酸涩：“他们说，朝灵要嫁给你。”
听到我的话，凤止顿了顿，而一旁的侍女连忙跪在地上。
凤止了然，瞥了侍女一眼，声音淡漠：“自己下去领罚。”
侍女狼狈的离开后，我拉着凤止的手，连声询问：“是真的吗？”
凤止沉默着。
我苦笑一声，松开凤止的手：“我身份卑微，配不上仙尊，可你明明知道朝灵那个女人，她……”
我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凤止打断。
他将我抱紧，温柔的摸着我的长发，轻声说：“皎皎，我知道的。”
“你心中的苦，你的仇，我都记在心上，只是朝灵地位尊贵，我没法拒绝。”
“况且我想着如果朝灵嫁进来了，我可以偷天换日，将她换给你，到时候你怎么处置都可以。”
听到凤止的承诺，我心一松，眼泪簌簌而下。
我用力的握住凤止的手，就像抓着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凤止无奈的笑了笑，端着一碗安神汤，哄着我喝下。
看着凤止离开的身影，我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我又做了一个噩梦。
梦回我成年那天，身为灵狐一族血脉最纯净的白狐，狐族很重视我的成人礼，为我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宴会。
我站在人群中，拼命的喊着，让他们赶紧离开。
离开这个地方。
可不管我怎么嘶喊，他们却恍若未闻。
我眼睁睁的看着在最热闹的时候，朝灵带着十万天兵，如同阴云压境一般，出现在空中。
尖叫声和鲜血混在一起，不一会，梦中的我就被朝灵踩在地上。
2.
等我从噩梦中挣脱时，夜已经深了，凤止还没回来。
我无力的坐起来，身上全是冷汗，勉强收拾一番后，我看着静悄悄的寝宫，突然觉得有些害怕。
想了想，我来到凤止的书房，想看看他在做什么。
可来到书房，看到朝灵窝在凤止怀中撒娇的那一刻，我心跳突然停止了。
我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一向最疼爱我的夫君竟然和其他女人那么亲密。
这个女人还是和我有着血海深仇的灭族仇人。
我眼前阵阵发黑，脚一软，差点瘫软在地。
听着殿内的欢声笑语，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却听到朝灵娇滴滴的声音响起：“凤止，我的羽衣就差那个畜生的毛发就可以织成了，你当初为什么要救下她？”
“又为何迎娶她为妻？”
她的手伸进凤止衣襟中，惹得凤止的呼吸粗重几分。
凤止面色潮红，一把捏住朝灵作乱的手，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朝灵撅着嘴，一把将他推开。
不高兴的说：“你竟然还让她有了孩子，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凤止被她一把推开，也不恼。
捉着朝灵白皙的双脚，放在胸口。
然后捏着她的鼻子，声音宠溺：“我的心肝，你这就冤枉我了。”
“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你屠杀狐族几万条生灵，如果我不及时赶到，将她留下来，你会受到天道的惩罚的。”
朝灵一下子坐起来，满脸不愿：“不过几只畜生而已，天道至于吗？我可是天族最尊贵的公主！”
“我还等着这件羽衣在寻芳宴上大放异彩呢！”
凤止将朝灵抱在怀中，抚摸着她柔软的腰肢，颇有耐心的解释：“毕竟万物有灵，天道自然得公允公正，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我帮你压下去了，天道不会追责你的。”
“我知道你的羽衣只差她的毛发了，等她腹中的孩子出生，我就把她交给你。”
“只要有孩子在，就能继续瞒住天道，只是你下次别这么冲动了。”
朝灵嬉笑着，在凤止怀中作乱。
撩拨得凤止面红耳赤，又将她压在身下。
我麻木的听着殿内迷乱的声响，一颗心像是被千刀万剐一样，恨不得冲进殿中报仇雪恨。
仅剩的理智拼命的阻拦着我。
让我不要那么冲动，灵狐一族仅剩我一个人，一旦我出事，那他们的仇就没有人报了。
他们意乱情迷的脸在我眼中变成狰狞的恶鬼。
怨恨愤怒之余，一丝悲痛悄然在我心中升起。
原来这些年的情意绵绵，全是假的。
我竟和屠杀族人的仇人在一起这么多年，还为他生儿育女。
眼泪砸了下来，我慌忙用手心接住，泪水渗进伤口中，传来阵阵刺痛。
小腹微疼。
强烈又绝望的悲痛瞬间将我吞噬，我眼前的世界染上厚重的血色。
3.
等我收拾好心中的悲痛愤恨，假装没事人一样回到寝宫，凤止已经在寝宫内等我。
他看到我，立刻关切的询问我：“皎皎，你去哪里了？”
凤止看到我通红的眼眶，眼里闪过厌恶，却还是温柔的将我抱在怀中：“哭过了？谁欺负你了？”
凤止将我抱在怀中的那一瞬间，我闻到一丝甜腻的香气，我身子一僵，下意识的推开他，趴在一旁干呕。
凤止神色一变。
我咬着牙，强忍着和他同归于尽的念头，定定的看着凤止：“我去祭拜我的族人了。”
我死死的盯着凤止，想从他眼里看到一点愧疚。
凤止眉头微微一跳，眼里飞快的闪过不耐和厌烦，却又很快的冲我温柔的笑：“你现在怀有身孕，他们一定不愿意你因为这些事陷入痛苦。”
我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抚摸着隆起的小腹，心中悲痛。
我冷眼看着眼前为我忙前忙后的凤止，如果没有亲眼看到凤止和朝灵的私会，没有听到他们的密谋。
我还相信这个男人，是真心爱我。
其实我并没有去祭拜族人。
我怕他们在天之灵，会生气，会责怪我。
我也怪我自己，没有发现这些蛛丝马迹。
凤止抚摸着我的肚子，眼里闪过一丝奇异的光。
他温柔的说：“等我们的孩子出世，你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我在心中冷笑着。
凤止说得没错，等孩子出生后，我就会落入朝灵手中，剥皮抽筋，成为华丽羽衣上的点缀。
朝灵屠杀灵狐一族那日，我燃烧寿元和他们厮杀。
是凤止及时赶到将我从朝灵手中救了下来，他为我养伤，给我调理身子，面对发狂的我，凤止向我许诺，会帮我找回公道。
可这个公道。
一找，就是七年。
我掐着手心，低下头抽泣几声：“凤止，我想报仇，你答应过我，会帮我的。”
听到我的话，凤止神色一变，随后若无其事的说：“她是天族的公主，得徐徐图之，皎皎，你要理解我。”
“你是我的妻，我自然会替你报仇，你相信我。”
“等孩子出生了，我就带你去好吗？”
面前的凤止，目光温柔，脸上全是对我的担忧，很像一个爱护妻儿的夫君。
可我只觉得浑身发冷。
我看到他眼里的不屑和烦躁，藏在他虚伪的笑容下。
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恶心，甩开他的手。
凤止收起脸上的笑容，目光沉沉的看着我，语气却依旧平和：“狐皎皎，朝灵是天族公主，你一介孤女，怎么能够和庞大的天族抗衡呢？”
“这些年，我将她关在天族，又费尽心思把她带到神殿，不就是为了让你解气吗？你还想要我怎么办？”
说完，凤止便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一下子泄气了。
是啊，我还能怎么办？
我心里的恨意滔天，眼泪再也忍不住。
小腹微微作痛，我下意识的抚摸着肚子，眼神很快就坚定下来。
还有办法的，只是……我轻轻的摸了摸肚子，暗自对腹中的孩子说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
这时，腹中的孩子突然动了一下，伸出小小的拳头对上我的手心。
4.
我失魂落魄的站起来，强忍着腹中的不适，走到书桌前。
以微弱的灵气化为利刃，将我的心头血剜下来，以血为墨，对着天地虔诚的写着朝灵的恶行。
往事如同利刃一般，将我的心刺得鲜血淋漓，每写一个字，我便痛得无法呼吸。
这可是陪我长大的族人啊……
只因为灵狐一族的毛发柔软鲜亮，便被朝灵无情的剥下来，制成羽衣。
我们的命，在他们眼里不过是蝼蚁。
而我所求的公道，却被摁在一座神殿中，变成谎言。
就连我这条命，也是为了让朝灵不受天道的惩罚，才能够留下来的。
我死不足惜。
虚情假意的日子我不想再过下去了。
哪怕是死，我也要将朝灵的恶行，凤止的包庇公之于众。
写完最后一笔的时候，凤止捧着一束桃花匆匆赶来，看到我一脸苍白的样子，他愧疚的说：“我刚刚在接朝灵的时候，满脑子都是你，皎皎，你放心，这一切很快就结束。”
我在心中冷笑。
是啊，很快就要结束了。
他看着我，疑惑的问道：“你写什么呢？”
我将血书隐去，只留下一张空白的宣纸。
故作平静的说：“我要给族人写信，告诉他们我的现状。”
凤止有些不自在，连忙将我揽在怀中。
桃花的香味盖住我胸口的血气。
我僵着身子，听着凤止装模作样的关心，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厌恶，将凤止推开。
垂下眼，淡淡的说：“你和朝灵的大婚一定很热闹吧，如果我的族人还在世，我嫁人的时候，虽然不必上天族帝姬和仙尊大婚时的隆重，但也一定很热闹。”
我和凤止成婚的时候，凤止说我的身体不好，不宜隆重举办大婚仪式。
彼时的我，因族人的惨死，也无心操办婚礼。
便和凤止喝了交杯酒，寥寥草草的嫁给他。
现在想想，真是可笑。
当我看到朝灵和凤止大婚的场景，这种可笑的感觉更加深切了。
原来不是凤止想要照顾我的身体和心情才匆忙和我成婚。
而是他急着瞒着天道，又不愿意让朝灵吃醋，所以才给我这么一场捡漏的婚礼。
我站在人群中，看着朝灵穿着华丽的婚服，彩凤在他们身边环绕着。
朝灵和凤止喜笑颜开的站在祭坛上，接受天地的祝福。
我被挤在人群中，冷眼看着他们甜蜜幸福的样子。
凤止从我身边经过，却连一个眼神都舍不得给我，目光只是放在朝灵身上。
他们祭拜天道的时候，我用力推开一旁的人群。
凤止震惊的看着我，他似乎是没想到我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嘴唇微微颤抖，很快，他给左右仙侍一个眼神。
在仙侍走上前想要强行将我带下去的时候，我咬着牙，将灵气化为利刃，狠狠的捅向小腹。
在朝灵惊恐的尖叫声中，我突然停住手，泪流满面的看着隆起的肚子上出现一个小小的拳头。
5.
十月怀胎的欣喜，我实在无法忍心将这个孩子杀死。
可这个孩子是在仇恨和隐瞒中出生，注定不会幸福。
我定了定神，刀尖一转，直奔胸口。
既然如此，我便跟着这个孩子，用命讨回一个公道。
凤止冲过来，将我手中的利刃打落，扬起手狠狠的给了我一个耳光：“狐皎皎，你疯了吗？”
我笑得连泪水都渗出来，绝望的看着凤止：“我是疯了，从我知道你娶我只是为了瞒住天道让朝灵继续为所欲为的时候，我就疯了。”
“十年前，朝灵屠杀我灵狐一族，你说要给我公道，你的公道就是等我腹中的孩子出生后，就将我送到朝灵手中，给她制作羽衣！”
听到我的话，在场的人都震惊的看向朝灵。
原本朝灵还在害怕，当看到血书飘到空中，天道却无动于衷的时候，她洋洋得意的说：“你们这群畜生，本公主看上你的皮毛，你们就乖乖的剥下来给我。”
我气得浑身发抖。
朝灵这时还嫌弃的看了一眼我的肚子，不高兴的对凤止说：“凤止哥哥，你看这只畜生真不听话，把自己弄伤了，我的羽衣有瑕疵了。”
凤止只是沉默着，却没有搭理她。
过了许久，凤止朝我伸出手，声音嘶哑：“皎皎，你受伤了，跟我回去。”
我后退了一步，讥讽的看着他：“跟你回去？跟你回去后，被你剥皮抽筋，送给朝灵当羽衣吗？”
似乎是被我眼中的恨意刺到，凤止有些黯然。
这时我的小腹紧缩，强烈的痛感朝我袭来。
我下意识的看向凤止：“凤止，我要生了……”
朝灵皱着眉头看向我，语气不屑：“原来妖族生孩子那么丑陋啊，真让人倒胃口。”
在极致的痛苦和难堪中，我狼狈的蜷缩在地上，不知道从哪里飘出来一块布，将我挡住，让我将孩子生下来。
朝灵看着我的孩子，眼神一亮。
拉着凤止的手不住的撒娇：“凤止哥哥，我想要那个小畜生的毛，拿来当手套一定很好看。”
凤止依旧沉默着。
过了许久，他伸出手，我手中的孩子不受我的控制，飘到他面前。
看到这一幕。
我心都要碎了，脑子里最后一根弦断了。
满脑子全是一个念头，杀了他们，杀了这对狗男女。
为我的族人报仇。
朝灵嫌弃的搓了搓手，鄙夷的说：“好脏，算了。”
她漫不经心的将孩子的丢到我面前。
孩子微弱的哭声瞬间停止。
他死了。
我木着脸将孩子的尸身抱起来，看向凤止：“凤止，这也是你孩子。”
凤止扭过头，不敢看我。
一阵死一样的寂静中，朝灵噗嗤一笑：“一个卑微下贱的畜生，竟然妄想攀附仙尊。”
“你真以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凤止哥哥的吗？”
听到朝灵的话，我不可置信的看向凤止，脑子轰然炸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