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楠，你不会连这顿饭都付不起吧？”刘雅捂着嘴笑着说，眼神里透露着不屑。
她涂着鲜红色指甲油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那枚硕大的钻戒在水晶灯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刺得我眼睛微微发疼。
我抿了一口茶，感受着茶叶的微苦与回甘，嘴角微微上扬：“雅姐，自古以来人不可貌相，水不可斗量。人生充满变数，今天的场面会很有意思，咱们走着瞧吧。”
她不屑一顾地挥了挥手上闪闪发光的钻戒，轻蔑地说：“是嘛，那我很期待呢。”
她的眼神略带挑衅，仿佛已经预见了我的窘迫。
人生有太多的巧合，以至于有时候让人怀疑这世界是否真的存在所谓的“命运”。
01
我叫张楠，今年32岁，高中时是个普普通通的学生。
不算出众，但也不算差—只是那种容易被人忘记的普通人。
成绩中上，性格内向，喜欢埋头钻研技术问题，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
这样的性格在高中时代并不容易受到关注，特别是在女生中间。
那天晚上，我正在处理公司的一份重要文件，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我拿起来一看，是高中同学建的微信群，有人在组织同学聚会。
我轻轻叹了口气，这种场合我一向不太喜欢。
十五年的时光足以改变太多东西，昔日的同窗早已各奔东西，能有什么共同话题呢？
我本想直接拒绝，随便找个借口推掉就行了。
公司最近项目多，加班是常态，这个理由足够充分。
但当我准备回复时，我的目光被群里一个名字吸引住了——刘雅。
刘雅，我的高中初恋女友，也是我第一次尝到心碎滋味的人。
她当时是班里的校花，活泼开朗，笑起来有两个甜甜的小酒窝，是多少男生心中的女神。
而我，一个沉默寡言的男生，竟然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获得了她的青睐。
那是在一次数学竞赛后，我拿了全校第一，她主动来祝贺我，然后我们就这样认识了，之后慢慢发展成了恋人关系。
那段时光是我高中最美好的记忆，尽管后来证明那只是场青涩而短暂的梦。
大学时，我们选择了不同的城市，不同的学校。
刘雅去了南方一所知名大学学习金融，而我则在北方的工科大学攻读计算机专业。
异地恋的艰难让我们的关系逐渐变得疏远，最终在大二那年，她无情地甩了我。
分手的理由很简单——“你没出息，我看不到未来”。
那天，她穿着当时最时髦的衣服，留着一头染成棕色的披肩发，隔着视频对我说：
“张楠，我觉得我们不合适，你只会读书，没什么情趣，也没有远见。我觉得我值得更好的。”
说完这句话，她就挂断了电话，从此再也没有联系过我。
那段时间，我几乎陷入了抑郁。
但痛苦终究会过去，时间是最好的良药。
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学习中，发誓要证明自己不是一个没出息的人。
大学毕业时，我以系第一的成绩被国内顶尖科技公司天启科技录用，从此踏上了职场之路。
十年过去了，我对刘雅早已没有任何感情，但那段记忆像一个疤痕，始终留在心里。
看到她在群里活跃的发言，依然是那么自信满满，甚至有些咄咄逼人，我突然想去见见她，看看时间到底改变了什么。
“先生，您确定要参加吗？档期很满的。”我的助理小王在电话那头问道，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疑惑。
在他的印象中，我从来不参加这种社交活动。
“确定，把15号下午的会议调整一下，我要参加高中同学会。”我坚定地说，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好的，不过总部那边的视频会议...”
“让李总监代替我参加，相关文件我会提前准备好。”我打断了他的话，态度果断。
挂断电话，我看着手机里刘雅在群里提议的聚会地点——帝景大酒店，不禁苦笑。
这个地方我再熟悉不过了，我曾经在那里签下过数千万的合同，也曾在那里遇到过许多行业大咖。
看来刘雅是想借此机会展示一下自己的“成功”啊。
聚会前两天，我让助理帮我查了一下刘雅的情况。
不出所料，她嫁给了一个叫徐浩的商人，是本地一个中等规模科技公司的老板。
这家公司名为徐氏集团，主要做互联网和人工智能应用，创立五年，发展还算不错，但最近似乎遇到了一些资金上的问题。
更巧的是，徐氏集团正是我们天启科技正在考虑收购的目标之一。
这个信息让我心中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世界真小，没想到十年后的相遇竟有如此戏剧性的背景。
聚会前一天晚上，我特意选了一套普通的深色休闲西装，没有任何名牌标志，看起来干净利落但不张扬。
我不想刻意炫耀什么，但我也不想让人小看了。
我知道，在这个浮躁的时代，人们常常以外表来判断一个人的成就，而我，恰恰不太在意这些外在的东西。
“张总，明天就是收购案讨论的关键时刻，您真的要去参加同学会吗？”我的特助赵岩有些担忧地问道。
“去，为什么不去？”我笑了笑，“正好可以会会徐总的夫人，说不定能从侧面了解一些情况。”
“您是说...徐浩的妻子会去？”赵岩惊讶地问。
“是啊，她是我的高中同学，也是这次聚会的组织者之一。”我没有告诉他刘雅还是我的前女友，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那可真是巧了。”赵岩若有所思地说。
“是啊，世界就是这么小。”我轻轻地叹了口气，“准备好明天的材料，我要随时了解收购进展。”
02
聚会当天，我提前半小时到达了帝景大酒店。
这是城市最高端的酒店之一，大堂金碧辉煌，水晶吊灯在头顶闪闪发光，地面铺着光可鉴人的大理石。
我向接待员出示了包厢号，径直上了楼。
电梯里，我深吸一口气，调整心态。
十年不见，不知道刘雅会有怎样的反应。
说实话，我心里还是有一丝紧张的，毕竟她曾经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尽管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包厢门口，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敲了敲门。
门开了，是班长高明。
“张楠？真的是你啊！这么多年没见，还以为你不会来呢！”高明热情地拍着我的肩膀，眼中充满惊喜。
高明变了不少，头发稀疏了，腰围也粗了一圈，但那种真诚的笑容还是和从前一样。
“怎么会不来呢，好不容易有机会见见大家。”我笑着握住他的手，感受到了那份真挚的热情。
包厢里已经有几个同学了。
学习委员王芳，当年的数学课代表李智，还有几个与我不太熟悉的同学。
芳看到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随即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张楠！真的是你！好久不见！”
她上前给了我一个拥抱：“张楠，听说你在一家科技公司工作？做得怎么样啊？”
“还可以吧，就是普通上班族，日子还过得去。”我笑着应付过去。
我不想过早透露太多，想看看这场戏会如何发展。真相总是在不经意间揭晓，那样才更有意思。
李智也走了过来，与我握手：“张楠，好久不见。听说你一直在北方工作？”
“是啊，一直在那边，很少回来。”我点点头，“你呢？现在做什么工作？”
“我在市一中教数学，就是咱们的母校。”李智笑着说，“工作稳定，虽然没有你们在外面闯荡的那么风光，但也还不错。”
渐渐地，其他同学也陆续到场，大家互相问候，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包厢里的声音越来越嘈杂，笑声不断。我找了个角落坐下，静静地观察着每一个人。
十年时光，在每个人脸上都留下了痕迹，有人变胖了，有人变瘦了，有人眉宇间多了几分成熟，有人脸上增添了几分世故。
突然，包厢门开了，一阵香水味飘了进来。
“刘雅来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我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一些，目光投向门口。
只见包厢门口，刘雅一身香奈儿套装，手提爱马仕包，脚踩十厘米的高跟鞋，踩着优雅的步伐走了进来。
她比十年前更加光彩照人，身材保持得很好，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成功女性的气息。
“哎呀，不好意思，路上堵车，来晚了！”刘雅甜甜地笑着，声音依然如记忆中那般悦耳。
她的眼神扫视了一圈，注意力停留在每一个人身上，似乎在评估着每个人这十年来的成就。
最终，她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她的笑容微微一滞，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自信的微笑。
她没想到我会来，这在她的意料之外。
“张楠？没想到你也来了。”她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着我，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我站起身，与她目光相对。
近距离看她，我发现她眼角已经有了细微的皱纹，尽管被精致的妆容掩盖得很好，但岁月还是在她完美的面容上留下了痕迹。
“是啊，很久不见了，雅姐。”我微笑着回应，故意用了她喜欢的称呼。这个称呼让她略微皱了皱眉，但很快又恢复了微笑。
刘雅似乎对我的态度有些意外，随即笑着说：“没变啊，还是老样子。”她指了指我的衣着，“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还行吧，普普通通。”我依然保持着微笑，没有多说什么。
刘雅似乎对我的回答很满意，她高傲地扬起下巴：“那就好。大家都坐，今天我订了最好的包厢，咱们敞开了吃！”
她故意选择了我对面的位置坐下，这样她就可以直接观察我的反应。
服务员开始上菜，各种山珍海味接二连三地端上桌。
刘雅每当夹一道菜，都会刻意说一句：“这个可贵了，平时我在家都不舍得吃，今天大家尝尝。”或者“这道菜需要提前一周预订，一般人还真吃不到。”
席间，同学们纷纷谈起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
有人当了老师，有人开了公司，有人在外企工作...气氛渐渐热络起来。
“刘雅，听说你嫁给了徐浩？就是那个徐氏集团的老板？”一个女同学好奇地问道。
刘雅的脸上立刻绽放出得意的笑容：“是啊，我们五年前结婚的。老徐的公司做得不错，去年营业额过亿呢。”
“哇，这么厉害啊！”那个女同学惊叹道，“你现在一定过得很好吧？”
刘雅轻轻摆弄着手上的钻戒：“还可以吧，就是普通的小康生活。不过比起一些人，已经算不错了。”说这话时，她的目光明显地瞟向了我。
我假装没有注意到她的暗示，继续安静地喝茶，品尝着面前的美食。
当话题转到我身上时，我只是简单地说：“在一家科技公司做技术，日子还过得去。”
刘雅听后，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笑容：“哎呀，张楠，你还是这么低调。说说吧，月薪多少啊？能在北城买房吗？”
我知道她是故意的，但我只是笑着摇摇头：“普通收入吧，够生活就行。”
“看来还是不如意啊。”刘雅的语气中充满了优越感，“也是，读书好不等于能赚钱啊。”
她故意提高了声音，接着说：“我老公徐浩的公司去年营业额过亿，我们刚在城西买了别墅，三层的，带花园和泳池，四百多平米呢。”她的眼睛盯着我，似乎在期待我流露出羡慕或嫉妒的表情。
她的话引起了一阵惊叹，许多同学都向她投去羡慕的目光。
而我，则只是默默地喝着茶，神情平静，仿佛她说的根本不关我的事。
刘雅见我没有特别的反应，脸上的表情有些失望，但她很快调整过来，继续她的表演：
“对了，我前段时间刚买了一辆保时捷卡宴，白色的，特别适合我。之前开过宝马，但感觉有点普通了，就换了这辆。”
“哇，保时捷啊，那得多少钱？”一个男同学问道。
“也不贵，就七八十万吧。”刘雅漫不经心地说，仿佛这点钱对她来说不值一提。
我依然保持着沉默，但内心已经开始厌倦这场炫耀。刘雅似乎注意到了我的淡漠，她决定更直接地挑衅我。
“对了，张楠，你们公司在哪个区啊？你还是单身吧？我认识不少优秀的女孩，可以给你介绍一个。当然，你现在的条件可能配不上太优秀的，但总比一个人好。”她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讽刺。
这话说得太过分了，桌上有些同学都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高明皱了皱眉，正想说什么，被我用眼神制止了。
“谢谢雅姐关心，我现在挺好的。”我依然保持着微笑，语气平淡。
“张楠，我听说你在北方那边还没买房？”刘雅继续问道，似乎决心要找到我的弱点。
“租房住。”我简短地回答。
“哎呀，都这个年龄了还租房啊？”刘雅夸张地感叹道，“现在房价这么高，越拖越买不起了。我们在城西的别墅，当初买的时候才一千五一平，现在都翻倍了。”
我轻轻点头：“确实，房价涨得很快。”
刘雅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她显然对我的淡定感到不满。
她期待看到的是我的羡慕和自卑，而不是这种平静的态度。
“张楠，你知道吗？我老公最近在和一家大型科技公司谈合作，如果成功了，他的公司市值可能要翻倍呢。”刘雅得意地炫耀着，手指轻轻转动着她那枚巨大的钻戒，“对了，你要是找工作不顺利，可以让我老公帮你看看，他公司技术部可能缺人。当然，薪资可能没那么高，但胜在稳定嘛。”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施舍的意味，让我想起了当年她分手时对我说的那些伤人的话。
我依然保持着沉默，但内心的怒火已经开始燃烧。
不是因为她的炫耀，而是因为她那种居高临下的态度，仿佛我这十年来一事无成，需要她的怜悯和帮助。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我看了一眼，是公司高层群的消息。
我轻轻地放下筷子，站起来说：“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我走到包厢外，接通了视频会议。屏幕上，几位公司高管正在热烈讨论一个重要项目。
“张总，关于收购徐氏集团的事，我们已经完成了初步评估。”财务总监说道，“他们的财务状况不太乐观，负债率高达70%，但技术团队很优秀，值得我们投资。”
“具体什么情况？”我皱眉问道。
“徐氏集团最近几个大项目投入过大，回报不如预期，导致现金流紧张。他们有几笔大额贷款即将到期，如果不能按时偿还，可能会面临破产风险。”财务总监解释道。
“徐浩为什么不早说？”我有些惊讶，“他一直给我的印象是公司发展良好。”
“这很正常，张总。没有人愿意在谈判中暴露自己的弱点。不过我们的团队经过详细调查，发现了真实情况。”
我沉思了一会儿：“好，那就按照计划进行，协议发我看看，没问题的话明天签。另外，告诉徐浩，收购后他必须留任至少两年，协助我们整合资源。”
挂断电话后，我站在走廊上，感到有些讽刺。
刘雅正在包厢里炫耀着她光鲜亮丽的生活，殊不知她丈夫的公司已经岌岌可危。
但我不打算揭穿她，至少现在不是时候。
03
回到包厢时，刘雅正在兴致勃勃地向大家介绍她前不久去马尔代夫的奢华之旅。
看到我回来，她故意提高了声音：“张楠，你有没有出国旅游啊？我跟你说，国外的海岛比国内好太多了，当然，价格也不便宜，可能不是普通工薪阶层能消费的起的。”
我没有回应她的挑衅，只是坐回位子继续吃饭。刘雅见我没有反应，更加来劲了。
“对了，张楠，你现在住在哪里啊？租房子还是买了？北城的房价这么高，一般人可买不起啊。”她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嘲讽。
“雅姐，你这是嫉妒人家张楠潜心技术研发，不愿意炫耀吧？”班长高明突然开口，他一直是个正直的人，看不惯刘雅的做派。
刘雅却不以为然：“我怎么会嫉妒呢？我只是关心老同学而已。张楠你别见怪啊，我就是想知道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谢谢关心，生活还过得去。”我依然保持着平静的微笑。
就在这时，高明的电话响了。
他接完电话后，一脸兴奋地对我说：“张楠，太感谢你了！我刚接到天启科技的面试通知，说是你推荐的！”
此话一出，包厢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包括刘雅，她的表情由轻蔑变成了疑惑。
天启科技，国内顶尖的科技企业之一，市值超过千亿，是无数技术人员梦寐以求的去处。
我能推荐人去那里面试，这意味着什么？
“小事一桩，你技术好，肯定没问题的。”我淡然地回答。
“张楠，你...你认识天启科技的人？”刘雅的声音突然变得不那么自信了。
我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笑了笑：“高明技术很好，他去天启肯定能发挥所长。”
刘雅的脸色变了，但她很快调整过来：“哦，原来是这样啊。不过天启科技虽然大，但跟我老公的公司比起来，在某些领域还是有差距的。我老公的公司正在与一家更大的科技公司谈合作呢，如果成功了，市值可能直接翻倍。”
“是吗？”我心里暗笑，“那祝徐总好运。”
刘雅似乎把我的回应理解为了认输，她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那是当然。对了，张楠，我们家那只小狗，你还记得吗？”
我一愣，没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什么小狗？”
“就是我们谈恋爱那会儿，我经常说想养的那种博美，白色的，毛茸茸的那种。”刘雅笑着说，“你当时说等你有钱了一定给我买。后来我老公给我买了，名字叫豆豆，可爱极了。”
这个回忆让我心头一紧。
当年我确实答应过她，等我有能力了要给她买一只小狗。
那时候的我，对未来充满了憧憬，以为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没想到她会在这种场合提起，明显是想让我难堪。
“那很好啊，祝福你。”我平静地说，没有流露出任何异样的情绪。
刘雅见我没有特别的反应，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她还想说什么，但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
“抱歉，我接个电话。”我再次起身，走出包厢。
这次是徐浩亲自打来的。
看来财务总监已经和他沟通过了收购的事情。
“张总，关于收购的事，我想再谈谈条件。”徐浩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
“徐总，条件我们已经讨论过多次了，我认为这是对双方都公平的方案。”我冷静地回应。
“可是留任两年这个条件...”
“这是必须的，徐总。我们需要你来协助整合资源，确保过渡顺利。”我打断了他的话，“另外，关于你之前提出的合作方案，董事会已经否决了，我们决定直接收购你们公司。”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徐浩似乎在权衡利弊：“好吧，张总。那我们明天签约？”
“是的，明天签约。合同我已经让法务准备好了，会发给你的团队审阅。”
挂断电话后，我深吸一口气。
这次收购对我们公司来说是一个重要的战略步骤，而对徐氏集团来说，则是一根救命稻草。
只是不知道刘雅是否了解她丈夫公司的真实情况。
从她今天的表现来看，她似乎还蒙在鼓里，依然沉浸在自己想象中的富足生活里。
回到包厢时，刘雅还在滔滔不绝地炫耀她的奢华生活。
看到我回来，她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表演。
“张楠，你刚才接了好几个电话，很忙啊？”她似乎想找出我的弱点。
“工作上的事。”我简短地回答。
“哦，什么工作这么忙啊？该不会是哪个小公司的打工仔吧？”刘雅笑着说，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轻蔑。
我终于忍不住开口了：“雅姐，你觉得什么是真正的成功？”
这个问题似乎让刘雅有些措手不及，她愣了一下，随即骄傲地说：“当然是拥有更多的财富、更好的生活品质，让人羡慕的生活方式啊。像我们家，别墅、豪车、奢侈品，想买什么买什么，这难道不是成功吗？”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炫耀，眼神中闪烁着优越感。
我看着她，心中升起一丝怜悯。
十年过去了，她依然停留在那个肤浅的世界里，用物质来衡量一个人的价值。
“我不这么认为。”我平静地说，“真正的成功是内心的宁静与满足，是做自己热爱的事情并获得认可，是能够不卑不亢地面对生活中的起起落落。”
“哎呀，张楠，你还是那么爱说大道理。”刘雅不屑地摆摆手，“没有物质基础，谈什么内心宁静？这些都是穷人的自我安慰罢了。”
她的话引起了一些同学的不满，但他们都没有说什么，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我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问道：“那你老公的公司名字叫什么？”
“徐氏集团啊，做互联网和人工智能的。”刘雅骄傲地说，“马上就要和一家大型科技公司合作了，到时候市值翻倍都不止。”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
我看了一眼，是徐浩的电话。
在刘雅惊讶的目光中，我接通了电话：“喂，徐总，有什么事吗？”
“张总，我刚看了合同，有几个条款还需要调整一下。”徐浩的声音在电话那头传来，听起来有些疲惫。
“什么条款？”我皱眉问道。
“关于我留任期限的问题，两年太长了，我希望能缩短到一年。”徐浩说道，“另外，股份比例我希望能保留20%，而不是原定的15%。”
我思考了一下：“徐总，留任期限是不能变的，这是确保过渡顺利的必要条件。至于股份比例，我们可以再讨论，但不会有太大变动。”
“张总，你要理解我的难处...”徐浩的声音充满了恳求。
“徐总，我们都很清楚，你公司目前的状况不容乐观。债务问题如果不能解决，后果你比我更清楚。”我的语气变得严肃，“这次收购，对你们来说是最好的出路。”
“我明白，我明白。”徐浩长叹一口气，“那就按你说的办吧，明天签约。”
“好，就这么定了。”我挂断电话，发现包厢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看着我，尤其是刘雅，她的脸色变得煞白。
“你...你刚才是在和谁通话？”刘雅结结巴巴地问道，声音中带着明显的不安。
“徐浩啊，你老公。”我微微一笑，“我们明天有个合作要谈。”
“什么合作？”刘雅的声音微微颤抖。
“哦，合作可能说得不太准确。”我喝了口茶，慢条斯理地说，“准确地说，是我们公司要收购徐氏集团。”
这话一出，包厢里发出一阵惊呼。
刘雅的脸色由白转红，再由红变青，表情精彩极了。
“你...你的公司是...”她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