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老大爷,您是在找人吗?"小姑娘仰着脸问道。
"是啊,孩子,你知道这里有一位叫卓玛的老师吗?"满头白发的老人微微弯下腰,眼中闪烁着期待与紧张。
"知道呀!卓玛奶奶就在那边教室里,我带您去!"
小姑娘拉着老人的手,蹦蹦跳跳地向前走去。老人的心跳越来越快,手心渗出了汗。四十年了,他终于回来了...
春风轻抚着格桑花,白云缓缓掠过雪山。雄鹰在苍穹下盘旋,仿佛在见证着这片高原上一段跨越四十年的爱情故事。
01
1975年的上海,春末夏初,黄梅天的湿气让人衣服黏在身上。
陈明远的房间里,老旧的电风扇"吱呀吱呀"地转着,却吹不散心中那股对远方的渴望。
他埋头翻看着一本泛黄的《中国地理》杂志,手指轻轻抚过西藏那一页的彩色照片,雪山、草原、蓝天,还有穿着艳丽服饰的藏族同胞。
"这么热的天,你还在看什么书啊?"母亲陈教授端着一杯冰糖雪梨推门而入,把饮料放在他的桌子上。
"妈,您看,这是西藏。"陈明远指着杂志上的照片,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母亲瞥了一眼,笑着说:"好了好了,我和你爸爸昨天刚收到好消息。下个月就能办你出国的手续了!英国的莱斯特大学已经同意接收你,多亏了李叔叔在外交部的关系。你说,这是不是天大的好事?"
陈明远却没有预想中的兴奋,他抬起头,轻轻合上杂志,"妈,我不想出国。我想去西藏支教。"
"啪"的一声,杯子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糖水溅了出来。
"胡闹!"父亲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黑着脸大步走进房间,手里还拿着刚放下的公文包。
"西藏?那么远,那么苦,条件那么艰苦,你去干什么?没吃过苦你不知道苦是什么滋味!现在多少人挤破头想出国,我和你妈托了多少关系才给你争取到这个名额,这是多好的机会啊!"
陈明远站起身来,难得地对父亲据理力争:"爸,我读了四年大学,书本上学的那些理论,我想去实践一下。西藏那边缺乏教师,我想去教几年书,为那里的孩子们做点什么。我们不是一直说要为国家做贡献吗?"
"做贡献?"父亲冷笑一声,"你去西藏苦几年,能比得上出国学了先进技术回来更有贡献?你这是书读糊涂了!"
"可是爸..."
"没有可是!"父亲拍桌而起,"这事没得商量!下周我就去办手续,再过一个月,你就准备出国吧!"
争执持续了整整一个星期。
饭桌上父亲不再和陈明远说话,母亲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最终,父母决定采取强硬措施。他们不仅加快了为陈明远办理出国手续的进度,甚至变相将他软禁在家中,没收了他的自行车钥匙,切断了他和外界的联系。
"爸妈这是怕你做傻事。"母亲边整理陈明远的行李,边小声解释,"出国留学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啊,你这孩子怎么就想不通呢?"
陈明远坐在窗边,看着楼下的梧桐树,一言不发。他知道,再多的争吵也无济于事。父母是为他好,可这条路,真的是他想走的吗?
一个月后的深夜,蝉鸣声此起彼伏,月光如水般洒在上海老式公寓楼的红砖外墙上。
陈明远将牙刷、毛巾塞进一个简单的帆布包里,又放入两套换洗衣服和平时省下的一百多元钱。
他轻轻推开二楼的窗户,将行李包先丢下,然后像小时候玩的那样,利落地攀着水管一点点滑到地面。
街角的暗处,他的两个大学同学李志明和张建国已经在等候多时。
"老陈,你可算来了!"李志明递给他一个军绿色的水壶,"我们等你都快睡着了!"
张建国推了推眼镜:"你爸妈知道了会气死的,你确定要这么做?"
"我很确定。"陈明远接过水壶,坚定地点头,眼神中闪烁着决绝和期待,"西藏,我来了。"
02
三人一路打车到火车站,买了去往西安的硬座票。
这只是漫长旅途的第一站,他们将要跨越半个中国,辗转多次,才能到达那神秘的雪域高原。
坐在摇晃的火车上,陈明远望着窗外飞逝而过的风景,心中既有离家出走的不安,也有即将见证大山那边世界的期待。
李志明在一旁打盹,张建国则认真地翻看着一本《西藏概况》的小册子。
"老陈,"张建国突然开口,"你说我们到了那边,会不会后悔?"
陈明远笑了笑:"不知道,但不去试试,一定会后悔。"
经过将近二十天的颠簸旅行,坐过闷热的硬座火车,挤过摇摇晃晃的长途汽车。
甚至还在一段山路上租了毛驴同行,陈明远三人终于到达了西藏南部的桑珠村。
一大早,他们从临时借宿的村民家里出来,呼吸着清冽的高原空气,看着阳光洒在远处的雪山上,金光闪闪,美得不像话。
高反让陈明远有些头晕,但他顾不上休息,因为村长通知他们,村民们正在学校门口等着欢迎他们。
"哎哟,老陈,你脸色不太好啊!"李志明拍了拍陈明远的肩膀,"要不要休息一会儿再去?"
陈明远摇摇头,咬牙道:"没事,可能是昨晚没睡好。我们走吧,别让乡亲们等急了。"
刚一到学校门口,眼前的景象就让三人惊呆了。
五十多位村民穿着艳丽的传统服饰,排成两排,手里拿着祝福用的青稞酒和洁白的哈达。
孩子们在一旁好奇地张望着,眼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队伍的最前方站着一位年轻的藏族姑娘,二十岁左右的样子。
她身材高挑,扎着一条长长的辫子,脸颊被高原红染得格外动人,一双眼睛清澈如高原的湖水,像是能够看透人心。
"欢迎各位汉族老师来到桑珠村教书育人。"姑娘开口说话,声音清脆悦耳,带着一点点藏族口音的汉语。
"我叫卓玛,是村里的汉语教师,也是你们的翻译和助手。"
说完,她双手捧着一条洁白如雪的哈达,走到陈明远面前,微微鞠躬。
陈明远有些慌乱,不知道该如何接受这份礼物。
卓玛似乎看出了他的窘迫,轻声说道:"低一下头,我给您戴上哈达。"
陈明远弯下腰,卓玛将哈达挂在他的脖子上。
两人靠得很近,他能闻到卓玛身上淡淡的青草和酥油的气息。
卓玛退后一步,微笑着再次鞠躬:"陈老师,欢迎您来到桑珠村。"
此刻,陈明远觉得自己的心跳快得不正常,他笨拙地回礼,不知道说什么好。李志明在一旁看见他呆傻的样子,悄悄地用手肘顶了他一下:"傻愣着干啥,说点什么啊!"
"谢谢...谢谢大家的欢迎。"陈明远终于回过神来,用生硬的普通话说道,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颤抖。
"我们...我们一定会好好教书,不辜负大家的期望。"
村长笑呵呵地走过来,用藏语说了些什么,卓玛翻译道:"村长说,今天晚上要给你们举行欢迎宴会,请各位老师好好休息,晚上不醉不归!"
03
欢迎仪式后,村民们自发表演起了藏族舞蹈。
热情的鼓点和悠扬的曲调中,陈明远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追随着卓玛的身影。
她跳舞的样子那么优美,长长的辫子随着旋转而飞舞,眼中的笑意比雪山上的阳光还要灿烂。
"看傻了?"李志明凑过来,笑嘻嘻地问。
"没...没有,我在看村民们的舞蹈。"陈明远慌忙否认,但红了的耳根出卖了他。
晚上的欢迎宴会上,陈明远被灌了不少青稞酒。
这酒度数不高,却有一股特殊的香气,喝多了让人头晕目眩。
在醉醺醺的状态下,他竟然鼓起勇气,向卓玛讨教起了几句简单的藏语。
"'扎西德勒'是什么意思?"陈明远口齿不清地问。
"是'吉祥如意'的意思,我们见面时常说的祝福语。"卓玛笑着回答。
"陈老师,您喝多了,明天还要上课呢,要不先休息吧?"
"不醉不归嘛!"陈明远举起杯子,然后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明天怎么称呼我?陈老师太客气了,叫我明远吧,我叫陈明远。"
卓玛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好的,明远。"她的声音像是轻柔的风,拂过陈明远的心头。
第二天清晨,陈明远头痛欲裂地从床上爬起来,昨晚的酒劲儿还没过去。
正当他懊恼自己第一天就要迟到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陈老师,您起床了吗?"是卓玛的声音。
"起...起了!"陈明远慌忙整理衣服,打开门,看见卓玛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一个冒着热气的木碗。
"这是酥油茶,可以解酒,也能缓解高原反应。"卓玛将木碗递给他,"喝了它,会舒服一些。"
陈明远接过碗,小心地抿了一口,咸香浓郁的味道让他微微皱眉。
"不习惯吧?"卓玛带着笑意看着他的反应,"慢慢喝,习惯了就好了。喝完我带你去认识一下我们的学校和孩子们。"
喝完酥油茶,陈明远感觉好多了。
跟着卓玛穿过几条泥泞的小路,他们来到了学校。
所谓的"学校",不过是几间土坯房搭建而成,屋顶是用木头和石块压着的薄铁皮,桌椅简陋得可怜,黑板已经斑驳得看不清原来的颜色。
"这...就是学校?"陈明远有些吃惊。
"是啊,条件不太好,但孩子们很用功。"卓玛推开教室门,里面二三十个孩子立刻站起来,用藏语整齐地问好。
这些孩子衣着朴素,有的甚至穿着打了补丁的衣服,但他们的眼睛却明亮如星,渴望知识的眼神让陈明远心中一热。
"他们说:'老师早上好!'"卓玛翻译道,"他们多数不会说汉语,我来做你的翻译吧。"
就这样,卓玛成了陈明远的"助教"。
每天清晨,她会带着热腾腾的酥油茶来接他。
课堂上,她站在一旁翻译他的每一句话;放学后,她教他学习藏语,让他能够更好地与孩子们交流。
"'阿妈'是妈妈,'阿爸'是爸爸。"卓玛耐心地教着,"你的发音还需要再练习一下,这个音要从喉咙深处发出来。"
陈明远认真地跟着练习,有时候发音不准,惹得卓玛掩嘴轻笑。那笑容像高原上的格桑花一样纯净美好,看得陈明远心里一阵悸动。
时间如流水,两个月过去了,陈明远已经能用简单的藏语与孩子们交流,而他和卓玛之间的距离也在不知不觉中拉近。
一天放学后,一个小男孩拉着陈明远的衣角,用藏语说了什么。
"他说什么?"陈明远转头问卓玛。
"他说,'陈老师,你和卓玛老师是不是很喜欢对方啊?你看她的眼神和爸爸看妈妈的眼神一样。'"卓玛翻译着,声音越来越小,脸上泛起红晕。
陈明远顿时也红了脸,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小男孩见两位老师都不说话了,咯咯笑着跑开了。
04
秋天的高原,格桑花开得正艳。
放学后,陈明远和卓玛常常坐在学校后面的山坡上,看远方的雪山和蓝天。
"卓玛,你的名字在藏语里是什么意思?"陈明远问道。
"月亮。"卓玛微笑着回答,"我父亲说我出生的那晚,月亮格外明亮。"
"真美。"陈明远轻声说,眼中满是柔情。
卓玛教会了陈明远骑马,带他去看村外的草原、湖泊和遥远的雪山。
在马背上,卓玛的笑声如银铃般清脆,飘散在高原的风中。
冬天到来前的一个傍晚,两人又坐在那个熟悉的山坡上。远处的雪山被夕阳染成金色,美得令人窒息。
"卓玛,"陈明远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我喜欢你。"
卓玛并没有惊讶,她静静地看着远方,嘴角微微上扬,"我知道。"
"你知道?"
"你的眼睛总是在说话。"卓玛转过头,眼中盛满笑意,"我也喜欢你,陈明远。"
那一刻,陈明远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他握住卓玛的手,无需言语,两颗心在高原的星空下紧紧相依。
冬去春来,陈明远和卓玛的爱情如高原上的格桑花一般茁壮成长。
"等我支教结束,我带你去上海,去见我的父母。"陈明远常常这样对卓玛说。
卓玛总是笑着点头,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期待。
陈明远来到西藏的第二年冬天,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了这份宁静的幸福。
那天,卓玛正在河边洗衣服,两个陌生人走近了她。
"你好,请问你认识这个人吗?"其中一位中年男子拿出一张照片。
卓玛一看,是陈明远,"我认识,他是我们村里的支教老师。你们找他有事吗?"
"我们是他的父母。"男子说道,"能带我们去见他吗?"
卓玛引领着陈父陈母来到了学校。陈明远正在给孩子们上课,看到父母突然出现,他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找了你一年多!"陈母眼中含着泪水,"明远,该回家了。"
放学后,陈父陈母向陈明远说明了来意。
原来,他们通过各种关系,终于找到了儿子的下落,这次是专程来接他回上海的。
"现在国家政策好了,你叔叔在外交部工作,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出国名额。这次必须跟我们回去。"陈父态度坚决。
"可是爸,我在这里教书,孩子们需要我。而且..."陈明远欲言又止,目光不自觉地看向卓玛。
陈父顺着儿子的视线看去,立刻明白了什么,脸色变得严肃,"不行!你还年轻,前途无量,怎么能在这里荒废青春?更不能有其他不切实际的想法!"
当晚,卓玛来找陈明远,两人在月光下长谈。
"我不想走,卓玛。"陈明远握着她的手,声音颤抖。
卓玛的眼中含着泪水,却强忍着没有落下,"但这是你的父母...你应该听他们的。"
"我会回来的,卓玛,我向你保证。"陈明远紧紧抱住她,"等我处理好一切,我一定会回来接你。"
05
第二天清晨,陈明远在父母的坚持下离开了桑珠村。
临行前,他将自己的照片和一封信交给了卓玛。
"等我,卓玛。"他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一定会回来。"
卓玛点点头,泪水终于落下,"我会等你,无论多久。"
"呜——"火车长长的汽笛声划破了拉萨火车站的寂静。
候车室里,卓玛紧紧握着陈明远的手,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下。
"你会回来接我的,对吗?"卓玛声音颤抖着问。
陈明远将她拥入怀中,在她耳边轻声承诺:"我一定会回来,我向天发誓。等我处理好上海的事情,我就回来接你,带你去看外面的世界。"
"最后一次检票了!请乘坐Z164次列车的旅客尽快检票进站!"广播里的声音催促着。
陈明远不得不松开卓玛,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和一封信,递给卓玛:"这是我的照片,还有一封信。你保管好,等我回来。"
卓玛接过照片和信,用力点头:"我等你,无论多久。"
列车缓缓启动,陈明远隔着车窗,看着站台上的卓玛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视野中。他靠在座椅上,心如刀绞。
"老陈,别难过了。"张建国递给他一瓶水,"你不是说了吗,很快就会回去接她的。"
陈明远点点头,但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不安。
回到上海,陈明远面对的是父母的怒火。
"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了你多久?"母亲又哭又骂。
"你知不知道你爸爸为了找你,差点把工作都丢了?你怎么能这么不懂事!"
陈明远低着头,一言不发。
"行了,人回来就好。"父亲面色阴沉,"明远,国家政策变了,现在出国更容易了。你叔叔已经把你的留学名额保留着,下个月就能走了。"
"爸,我不想出国..."
"没有讨论的余地!"父亲拍案而起,"这次你必须听我的!"
母亲在一旁抹着眼泪:"儿子,你就别跟你爸犟了。你知道我们多担心你吗?你再离家出走,我这心脏病怕是要犯了。"
"你忘了西藏那边?我答应过..."
"别提什么狗屁承诺了!"父亲打断他,"那只是你一时冲动!等你冷静下来,你就会明白我们是对的。"
就这样,在父母的双重压力下,陈明远被送出了国。
临行前,他偷偷写了一封信托人寄往桑珠村,解释他暂时不能回去的原因,并再次承诺一定会回来。
但这封信,如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任何回音。
在英国的日子并不好过。
陈明远每天都生活在对卓玛的思念和对自己背弃诺言的愧疚中。
他尝试过多次寄信回桑珠村,但都杳无音讯。
唯一能给他带来一丝安慰的,是梦里常常出现的那片雪山和卓玛明亮的眼睛。
"陈,你怎么又走神了?"英国同学史密斯拍了拍他的肩膀,"是不是又在想你的西藏姑娘?"
"是啊,"陈明远苦笑,"我真担心她会等不到我回去。每天睡前都在想她,每次梦里都能看见她的眼睛。"
"那为什么不回去找她?"史密斯疑惑地问,"如果你真的那么爱她。"
"我也想啊,可是..."陈明远长叹一口气。
"家里的情况很复杂。我父母为了我出国花了很大力气,如果我现在回去找她,等于打了他们的脸。"
06
三年后,陈明远学成归国。父母早已为他安排好了工作和婚事,就等着他回来"接受安排"。
"明远,这是王教授的女儿小薇,你们年龄相当,都是留学回来的,很般配。"陈母笑着介绍道,眼睛里满是期待。
王小薇确实很优秀,温柔贤惠,又有着良好的教育背景。
换做是其他人,一定会觉得这是个不可多得的良缘。
但陈明远心里装的却是那个遥远高原上的藏族姑娘。
"妈,我有喜欢的人了。"陈明远鼓起勇气说道。
"是那个藏族姑娘吧?"陈父冷笑一声。
"别傻了!那只是你年轻时的一时冲动。你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能融入我们上海的生活吗?你愿意在那苦寒的高原上过一辈子?别做梦了!"
"可是我答应过她会回去的..."
"够了!"陈父重重地放下茶杯,"你已经快三十岁了,该为自己的将来考虑了。我和你妈不可能活一辈子,你需要一个能帮助你事业发展的妻子,而不是一个连汉语都说不利索的藏族姑娘!"
陈明远紧握双拳,想要反驳,却又不忍心看到父母失望的眼神。他知道,父母为他吃了多少苦,付出了多少心血。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母亲突然在一天早晨晕倒了。
医生说是心脏病发作,原因是长期焦虑。
"明远,如果你还认我这个母亲,就按我说的做。"陈母躺在病床上,虚弱地握着儿子的手,眼中含泪。
"我这辈子就这一个愿望,看着你娶个门当户对的妻子,我就安心了。你非要去找那个藏族姑娘,是想让我死不瞑目吗?"
陈明远跪在病床前,泪如雨下:"妈,您别这么说。我会听您的,我会娶小薇。您一定要好好的。"
就这样,陈明远在亲情的重压下,与自己内心的爱情告别,娶了王小薇为妻。
婚礼那天,陈明远站在红毯的尽头,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卓玛穿着艳丽的藏袍,朝他微笑。
那一刻,他几乎要冲出礼堂,但当王小薇挽着父亲的手缓缓走来时,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婚后,陈明远埋头于工作,对妻子也算尽职尽责。
小薇是个聪明的女人,她能感觉到丈夫心里藏着什么,但她选择了沉默和理解。
婚后十年,他们有了一个儿子,生活看似圆满,但陈明远心中始终有一个无法填补的空洞。
一天清晨,王小薇轻声问道,"明远,你今天又梦到她了是吗?"
陈明远愣住了:"你...怎么知道?"
"你在梦里叫了她的名字,'卓玛',对吗?"小薇的语气平静,没有责备,"这些年来,你经常这样。"
陈明远惭愧地低下头:"对不起,小薇。我..."
"没关系,我明白。"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二十多年。
陈明远的父母相继去世,儿子也长大成人,出国留学。
原本平静的生活,却因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而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