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01

我叫李明远,今年六十八岁,是一名退休教师。妻子五年前因病离世后,我就搬到儿子李俊家和他们一起生活。

儿子在一家外企做中层管理,儿媳王丽是私企会计,还有个十岁的小孙子叫豆豆。我们住在城东的一个小区,生活表面看起来还算和谐。

那天早上,我像往常一样早早起床,准备给全家做早餐。系围裙时,一阵剧痛从腹部传来,我不得不扶着厨房的操作台喘气。这样的疼痛最近越来越频繁,但我不想麻烦家里人。

他们每天为工作、为孩子的学习已经够忙的了。

“爸,您怎么了?”儿媳王丽匆匆走进厨房,手里拿着要熨的衬衫。

“没事,可能是昨晚吃坏了肚子。”我站直身体,继续切菜。

“那您少吃点油腻的。”她说完就忙着熨衣服去了,显然没把我的情况放在心上,这样的对话在我们家很平常。

自从我搬来和他们一起住,每个人似乎都在各自的轨道上运转,很少有真正的交流。

我做饭、打扫、接送孙子,成了家里的“免费保姆”,不是说我介意做这些事,只是有时会感到一种无形的距离。

那天上午,趁家里没人,我去了医院。挂号、抽血、拍片,一系列检查后,医生让我下午来拿结果。整个上午,我的心都悬着,但没给任何人打电话,甚至包括我最亲近的老友张大明。

下午三点,我再次坐在了那位中年医生的对面。他摘下眼镜,神情凝重地看着我:“李先生,很遗憾,您的检查结果显示是胰腺癌,而且已经是晚期了。”

我怔住了,虽然心里有所准备,但真正听到这个消息时,还是如遭雷击。胰腺癌,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我还有多久时间?”我听见自己问。

“按照目前的情况,大约半年到一年。”医生叹了口气,“我们可以通过化疗和一些缓解疼痛的治疗来提高生活质量,但坦白说,治愈的可能性很小。”

走出医院时,天空下起了小雨。我在雨中漫无目的地走着,诊断报告被我紧紧攥在手里。

路过一家咖啡馆,我走进去,点了一杯从未尝试过的黑咖啡。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和我的心情出奇地契合。

半年到一年的时间,我还能做什么?告诉家人真相,让他们为我忙前忙后,看着他们脸上的忧愁和无奈?还是默默承受,不给已经忙碌的他们增添负担?

回到家时,儿子和儿媳都还没下班,孙子在补习班。我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突然有了个想法。

如果把诊断报告放在家里最显眼的地方,看看他们是否会注意到,是否会关心我的健康?

我把那份写着“胰腺癌晚期”的诊断报告放在了餐桌正中央,那是全家人每天都会经过的地方。然后我去厨房,像往常一样准备晚餐。

六点半,儿子回来了,脸上带着疲惫。他看了一眼餐桌,拿起报告,但只是随手放到了一旁的矮柜上,连看都没看一眼。

“爸,今天公司有个项目出了问题,累死我了。”他边说边解开领带。

“那你先休息一下,马上就能吃饭了。”我看着那份被随手放置的报告,心里一阵刺痛。

七点,儿媳带着孙子回来了,她匆匆走过餐桌,对那份报告视而不见。只有孙子好奇地拿起来看了一眼,但很快被电视上的动画片吸引了注意力。



晚餐时间,我们围坐在餐桌旁,各自吃着饭。儿子和儿媳讨论着工作上的事情,孙子埋头吃饭,偶尔插一句关于学校的事。

我看着他们,心里有个声音在问:他们是真的没看到那份报告,还是看到了却选择忽视?

吃完饭,我收拾碗筷时,无意中看到儿媳拿起那份报告,皱了皱眉头,然后把它放进了抽屉里,这一刻,我的心彻底凉了。

我的家人,看到了我患有晚期癌症的诊断,却选择装作没看见,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或许他们认为这会打乱他们平静的生活,或许他们只是不想面对即将失去我的事实

无论是哪一种,都让我确信了一件事:我不能在最后的日子里成为他们的负担。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我想起了妻子离世前那段艰难的日子,想起了我是如何寸步不离地照顾她。而现在,面对同样的结局,我却找不到能依靠的肩膀。

02

第二天清晨,在确定家人都已出门后,我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那是我前几天在小区门口偶然拿到的一张房产中介的名片。

“您好,我想卖掉我的一套房子。”我尽量让声音保持平稳。

那是我和妻子年轻时买的一套小房子,这些年一直在出租,是我们夫妻两人的心血。

接下来的几天,我暗中与中介接触,完成了房屋的评估和挂牌。所幸租户的合同刚到期,过户手续也比较顺利。

短短一周内,这套承载了我和妻子无数回忆的房子就易了主。我将大部分钱存入了银行,只留了一小部分现金在身上。

同时,我开始联系各个养老院。经过多次实地考察和比较,我选定了城西的一家条件中等的养老院。

它既不是那种豪华的高级养老机构,也不是设施简陋的普通敬老院,而是一个有基本医疗条件、环境还算不错的地方。

“李先生,您的身体状况需要特别照护,我们这里有专业的医护人员。”养老院的院长是位和蔼的中年女性。

“不过,通常像您这样的情况,家属都会陪同前来了解情况,您的家人呢?”

“他们工作很忙,我不想打扰他们。”我说着,心里一阵苦涩。

办理入住手续那天,是个阴雨绵绵的周六下午。

我知道儿子今天带全家去郊外参加同事的聚会,要到晚上才回来。我趁这个空档,简单收拾了几件换洗衣物、几本喜欢的书和一些必需品,装进一个不大的行李箱。

临走前,我站在这个住了几年的家里,环顾四周。

客厅的照片墙上,是全家去年春节拍的合影,表面上看其乐融融。

我在餐桌上留下一张纸条:“俊,丽,爸搬去城西的安宁养老院住了。房子的租约和钥匙我都放在抽屉里,你们不用担心我,我想过自己安静的生活。爸”

我没有提及病情,也没有责备他们的冷漠。有些话,说了又有什么用呢?

拖着行李箱走出小区时,我遇到了经常在楼下晨练的张阿姨。她惊讶地看着我:“李老师,您这是要去哪啊?”

“去养老院住几天,散散心。”我勉强笑了笑。

“儿子知道吗?”她追问。

“知道,都安排好了。”我撒了个谎,加快脚步离开了,坐在出租车上,我看着窗外熟悉的街景渐渐远去。雨水模糊了车窗,也模糊了我的视线。

上一次有这种离别感,是妻子去世那天,我独自从医院回家的时候。

到达养老院时,已是黄昏,工作人员帮我办理了入住手续,领我到了一个双人间。

我的室友是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姓王,正在小憩。房间不大,但基本设施齐全:两张单人床,两个衣柜,一个小书桌,还有一个朝南的窗户。

“您先休息一下,六点半有晚餐。”工作人员轻声说完就离开了。

我坐在床边,打开手机,发现有几个未接来电,都是儿子的。看来他们回家了,发现了我的纸条,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回拨了过去。

“爸!您在哪?什么养老院?您怎么能不跟我们商量就自己搬出去?”儿子的声音充满惊慌和责备。

“我在安宁养老院,地址我纸条上写了。我想好了,不想打扰你们的生活。”我尽量平静地说。

“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怎么打扰您了?是不是我们哪里做得不好?”儿子的语气有些激动。

“没有,只是我想有自己的空间。你们工作忙,我在家也挺无聊的。这里有很多同龄人,可以聊聊天,挺好的。”我避重就轻地解释。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我听到儿媳在背景中说话的声音。

“爸,您先住着,明天我们去看您,有什么事当面说,好吗?”儿子的语气软了下来,但我听得出他的不满和困惑。挂了电话,我长舒一口气。胸口又开始隐隐作痛,我从随身带的小包里取出医生开的止痛药,吞了一片。

第一天的晚餐很简单:一碗米饭,两个素菜,一小碟肉丝,还有一碗寡淡的汤。和家里丰盛的晚餐相比,这里的饭菜确实差了不少。

但奇怪的是,我并不感到失落,反而有种解脱的感觉,至少在这里,我不必装作一切都好,不必担心自己的病痛会成为别人的负担。

饭后,我和室友王老先生聊了几句。他是个退休的工程师,因为儿女都在国外,自己选择住在养老院。他爱下棋,问我会不会,我点点头。于是我们约好明天下午一起下盘象棋。

躺在陌生的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门外偶尔传来护工巡视的脚步声,远处似乎有人在低声呻吟。我想起家里柔软的床铺,想起孙子有时会偷偷溜进我房间讲悄悄话的温馨时刻。

一滴泪不受控制地滑落,但我很快擦干了它。这是我的选择,也是最后的尊严。

03

第二天一早,我被养老院统一的起床铃声吵醒,六点半,比我在家里习惯的时间还要早。

室友王老先生已经穿戴整齐,正在叠被子。

“李老弟,昨晚睡得怎么样?”他热情地问候。

“还行,就是不太习惯。”我撑着床边坐起来,感觉腰背一阵酸痛。

“头几天都这样,慢慢就好了。”他笑着拍拍我的肩,“我先去吃早饭了,你收拾好了过来。”

洗漱时,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蓬乱的白发,凹陷的脸颊,黯淡的眼神。

这是一张典型的老人面孔,带着岁月的沧桑和病痛的折磨,我用冷水拍了拍脸,希望能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点。

养老院的餐厅很大,能容纳上百人同时用餐。早餐很简单:一碗稀粥,一个馒头,一小碟咸菜。我找了个角落坐下,默默吃着。周围的老人有的在聊天,有的沉默不语,有的需要护工帮助进食。

这些场景让我感到一种奇怪的亲切感——这里的每个人都和我一样,走到了生命的暮年,有着各自的故事和无奈。

吃完早饭,我参加了院里组织的晨练。在一位年轻护工的带领下,几十位老人在院子里做着简单的太极动作。我跟着做了一会儿,就感到胸口发闷,不得不停下来休息。

“李先生,您还好吗?”带操的小姑娘关切地问。

“没事,就是有点累。”我勉强笑了笑。

“您刚来不适应,可以先休息,不用硬撑。”她体贴地说。

回到房间后,我从行李中取出一本《红楼梦》,这是我最喜欢的书,已经读过不知多少遍。正当我翻开书页,手机响了起来。是儿子的电话。

“爸,我们到养老院门口了,您在哪个房间?”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焦急。我告诉他房间号,不到十分钟,门就被敲响了。

儿子、儿媳和孙子站在门外,表情各异。儿子的脸上写满责备和不解,儿媳显得有些尴尬,只有孙子天真地笑着,手里还拿着一个小礼物盒。

“爷爷,我给您带了巧克力!”孙子欢快地跑过来,把礼物盒塞到我手里。

“谢谢豆豆,爷爷最喜欢吃巧克力了。”我摸了摸他的头,心里一阵温暖。

儿子环顾四周,皱起了眉头:“爸,这地方条件这么简陋,您为什么要搬来这里住?是不是我们哪里做得不好,您生气了?”

“不是,我只是觉得自己年纪大了,在这里有人照顾,也能认识一些同龄朋友,挺好的。”我解释道。

“您在家里我们不也照顾您吗?您每天做饭、打扫卫生、接送豆豆,哪里像是需要人照顾的样子?”儿媳插话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

“就是因为我不想总麻烦你们。”我叹了口气,“你们工作那么忙,豆豆学习又那么紧张,我在家反而觉得自己是个负担。”

“爸!”儿子急切地说,但他的眼神却有些闪烁,不敢直视我的眼睛,这时,室友王老先生回来了,看到我有客人,他礼貌地点点头,拿了本书就出去了。

“爸,这位是?”儿子问。

“我的室友,姓王,人挺好的。”我简单介绍。

儿媳的表情更加难看了:“您还要和陌生人住一个房间?万一有什么闪失怎么办?这里的医疗条件也太差了吧?”

“这里有专业的医护人员,每天都有医生查房,比我一个人在家安全多了。”我耐心解释。

“那您为什么不我们商量一下?您知道我们昨晚有多担心吗?”儿子的语气严厉起来,“邻居都在问您去哪了,说看见您拖着箱子离开,还以为我们把您赶出去了呢!”



原来他们担心的是邻居的闲话,而不是我的安危。这个认识让我心里一阵刺痛。

“爸,不管怎样,您收拾东西,跟我们回家吧。有什么事我们当面好好谈,不必住在这种地方。”儿子做出了决定。

“我不回去。”我坚定地说,“我已经交了三个月的费用,房子也退了,我就住在这里。”

“什么?您把租来的房子退了?”儿媳惊讶地问。

“不是租的,是我自己的房子,就是和你妈年轻时买的那套。”我解释道。儿子和儿媳交换了一个眼神,明显震惊于这个消息。

“那套房子值不少钱吧,您卖了多少?钱呢?”儿媳直接问道。这个问题让我有些不舒服。我没想到她第一反应竟然是钱的去向。

“钱我自己留着用,养老院的费用也不便宜。”我含糊地回答。

“爸,您不能这样啊。那套房子怎么也得两三百万,您就这么卖了?连商量都不商量一下?”儿子的语气中带着指责,“万一被人骗了怎么办?”

“我又不是老糊涂,怎么会被骗?再说了,那是我和你妈的房子,我有权处置。”我有些生气地说。

“不是这个意思,爸。只是您年纪大了,这么大的事情应该和家里人商量一下。”儿子试图缓和气氛。

“爷爷,您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为什么不住在我们家?”孙子突然问道,眼睛里含着泪水,

这个问题刺痛了我的心。我蹲下来,抱住孙子:“豆豆,爷爷最喜欢你了。爷爷只是想住在这里休息一下,你可以常来看爷爷。”

“我妈说您是嫌弃我们家,想来这里享清福。”孙子天真地重复着大人间的对话。我愣住了,看向儿媳。她的脸立刻红了起来,避开我的目光。

“我没有这么说,豆豆乱说的。”她辩解道。

“您别听孩子瞎说。”儿子也帮腔,“爸,我们就是担心您在这里不习惯,条件也差,还要和陌生人住一起。您考虑一下,还是回家住吧。”

“我的决定已经做好了,就不改了。”我坚持道,“你们不用担心我,我在这里挺好的。有空就来看看我,今天就先回去吧,我还想休息一下。”

儿子还想说什么,但被儿媳拉住了。她小声说:“算了,让爸自己冷静几天吧,他想通了自然会回来的。”他们离开时,儿子的脸上写满了不解和不满。

儿媳倒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只有孙子依依不舍,一直回头看我。

门关上后,房间又恢复了安静。我疲惫地躺在床上,胸口隐隐作痛。刚才那场对话让我确信,我的决定是正确的。他们关心的不是我的健康和感受,而是房子、钱,以及邻居的闲言碎语。

04

午饭时间,我没有胃口,只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王老先生关切地问:“李老弟,家里人来了?看你心情不太好。”

“嗯,他们想让我回去,但我拒绝了。”我简单回答。

“我懂,我儿子女儿也经常劝我搬去和他们住。”他叹了口气,“但我知道,那样只会给他们增添负担。年轻人有年轻人的生活,我们这把年纪,不添麻烦就是最大的孝顺了。”

他的话说到了我心坎上。

是啊,与其让他们在我生命的最后阶段为我操心、为我奔波,不如就这样悄悄地离开,不给任何人增添负担。

下午,我和王老先生在院子里的凉亭下下了一盘象棋。阳光正好,微风拂面,倒有几分闲适自在的味道。正当我陷入残局的思考中,忽然听到一阵嘈杂声。抬头一看,竟是几位邻居模样的人走了过来。

“李老师!您果然在这儿啊!”领头的张阿姨快步走近,一脸关切,“昨天看您拖着箱子走了,大家伙都担心得不行,还以为家里人不要您了呢!”

我尴尬地笑了笑:“没有的事,是我自己想住养老院,这里有同龄人,挺好的。”

“您儿子知道吗?他们同意您住这种地方?”另一位老太太追问。

“当然知道,刚才还来看我了。”我有些不耐烦,但还是保持着礼貌。

“这地方条件也太差了,您那么好的退休金,住这种地方干嘛?是不是儿媳妇不孝顺啊?”张阿姨压低声音问。

“真的不是,都是我自己的意愿。”我坚决地说,“谢谢各位关心,我很好。”他们见我不愿多说,又东张西望了一会儿才离开。这一幕被路过的护工看到了,她过来询问情况。

“李爷爷,那些是您的亲戚吗?”

“不是,是以前的邻居。”我叹了口气。

“哦,下次如果有人来找您,我们会先通知您的。”她体贴地说。

晚上,儿子又打来电话,语气明显不同了。



“爸,我听小区的张阿姨说,她们今天去看您了?”

“嗯,来了几个人,问东问西的。”我不以为然地说。

“她们在小区里传您住的条件有多差,说我们不孝顺,把您赶出去了。”儿子的声音带着愤怒,“您知道这对我们家有多大影响吗?大家都用异样的眼光看我们!”原来,他担心的还是面子问题。

“那你就告诉他们,是我自己要住养老院的,和你们没关系。”我平静地说。

“谁会相信啊!大家都认为是我们虐待您,才让您离家出走的!”儿子几乎是吼着说,“爸,您必须回来,这事闹得太难看了!”

“我不回去。”我坚定地说,“我在这里很好,你不用管别人怎么说。”

“您到底是怎么了?突然卖房子,突然搬到养老院,您是不是生病了?”儿子终于问到了点子上,我心里一惊,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试探我?

“我能有什么病?就是觉得一个人住养老院更方便。”我回避了直接回答。

“您的病我们都知道,”儿子突然说,“您不用瞒着我们。”

我的心跳加速了:“你知道我什么病?

“就是...就是您那个...老年病啊!”他含糊其辞,显然是在瞎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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