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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河网《1987河南惨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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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明宇！你知道你打死的人是谁吗?”
林德正猛地拍着桌子，怒吼声震得整个办公室一片死寂。
林明宇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满脸不以为然：“爸，你也太夸张了吧，不就是个穷乡下的吗？”
林德正是县公安局副局长，这些年，他一直自认为对得起头上的警徽。
别看职位不小，他平时也是跑东跑西办案子，哪怕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他都亲自过问。
人家都说他“硬气、正直”，可他心里清楚，这些年，他拼命干活，其实也就图个清白。
可在家里，林德正就没那么硬气了，特别是面对独子林明宇。
他从小就管得少，加上家里宠着，林明宇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仗着老子是公安局副局长，整天在村里横着走。
小时候顶多是欺负同学，打架逃课，长大了，开始看谁不顺眼就闹事。
林德正看在眼里，气在心里，可每次一发火，老婆就拉着他：“儿子就一个，能怎么样？年轻人不都这样？”久而久之，他也懒得管了。
村里的小学正好赶上放学，孩子们背着书包成群结队往外走，顾成杰站在校门口，像往常一样护送孩子们过马路。
“慢点，走这边！”他一边叮嘱孩子们，一边用手示意对面的车停下。
可一辆黑色轿车突然疾驰而来，差点撞到靠边的几个学生。
顾成杰眼疾手快，立刻挡在前面，护住了孩子。
车停下后，车窗摇下，露出一张戴着墨镜的脸，语气不耐烦：“吆喝什么？差点撞着谁了？”
顾成杰压着火气，冷静地说：“这是学校路段，放学时间车速不能这么快！你这不是拿孩子的命开玩笑吗？”
“学校路段？”司机嗤笑了一声，把墨镜往下一推，“我赶时间呢，哪有空慢慢开？再说了，乡下路上，我想怎么开就怎么开。”
顾成杰听着，心里那股火一下子窜了上来：“你赶时间不要紧，可孩子的安全呢？你知道差一点会出多大的事吗？”
对方显然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反而语气更冲了：“你是干什么的？凭什么教训我？！”
周围的孩子看得胆战心惊，有几个村民远远站着，也不敢插话。他们认出了车里的人，那是林副局长的儿子林明宇。谁敢招惹他？
顾成杰却没有退缩：“不管你是谁，开车就该守规矩！你这样开下去，迟早出事！”
林明宇脸色一沉，哼了一声，一脚油门踩下去，扬长而去。车轮扬起的灰尘呛得几个孩子连连咳嗽。
顾成杰回过身，看着孩子们说：“都记住了，过马路一定要小心。就算有人不守规矩，咱们也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孩子们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跟着他过了马路。而顾成杰回头看着那辆车远去的方向，眉头皱得更紧了。
晚上，村子里一片安静，月光洒在低矮的土房上，连狗叫声都听不见。
顾成杰吃过晚饭后，正在灯下批改学生的作业，顾母在旁边做针线活。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重得像要把门砸开。
顾成杰放下手里的书，走到门口，拉开门缝一看，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林明宇站在门口，身后跟着几个大汉，个个凶神恶煞。
“有事？”顾成杰冷冷地问。
“顾老师，晚上挺清闲啊。”林明宇笑了一声，可眼神却冷得让人发慌，“听说白天你教训我来着，是不是觉得挺威风？”
“不是教训，是提醒你开车注意安全。这是学校路段，我希望你下次尊重一下孩子们的生命。”顾成杰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锋利。
“呦呵，还敢顶嘴！”林明宇脸一沉，咬牙切齿地说，“今天不给你点教训，你还真以为我林明宇怕你？”
“林明宇！”顾成杰挡在门口，抬高了声音，“这里是我家！你要是再敢乱来，我就报警了！”
“报警？”林明宇冷笑着走近一步，抬手推了一把门，“就凭你，也敢跟我斗？”
“给我上！”他一挥手，身后几个人立刻冲上前，把顾成杰按倒在地，拳打脚踢。
顾母听到动静，跑出来哭喊：“住手啊！住手！再打就出人命了！”
“别管我！妈，快进去！”顾成杰用尽力气喊道，身体却被几只脚狠狠地踩住，挣扎得越来越无力。
“别往头上招呼，打得他站不起来就行！”林明宇皱了皱眉，嘴上说着，手却狠狠推开挡在前面的顾母，“老太婆别碍事，不然连你一起打！”
“咳……咳……”顾成杰嘴里涌出一股腥甜，眼前一阵发黑。他想说话，可喉咙发不出声音了。
“够了，差不多了！”林明宇皱眉喝道。
几个大汉松了手，站起身，有人不满地问：“宇哥，这就算了？”
“废话！”林明宇瞪了他一眼，“真打出人命怎么办？”
他低头看了一眼地上蜷缩成一团的顾成杰，蹲下去拍了拍他的脸：“以后嘴巴放干净点，知道吗？我林明宇不是你惹得起的。”
说完，他站起来对着手下挥了挥手：“走！”
一群人扬长而去。顾母扑到顾成杰身边，哭喊着：“儿啊，怎么这么傻啊！他们什么人你还惹……”
顾成杰躺在地上，嘴角溢着血，眼神涣散，嘴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妈……我没错……没……错……”
顾母吓得手忙脚乱，连忙让邻居帮忙把顾成杰送到村里的诊所。
可医生看了一眼，摇着头说：“人已经没了……”
顾母愣住了，猛地瘫坐在地，嘶声大喊：“儿啊——！”
顾成杰被打死的事，很快在村里传开了，虽然没人敢明着说，但背后却议论得沸沸扬扬。
“那个顾老师多好的人啊，怎么就这么没了？”
“听说是林明宇干的，谁敢管？”
“唉，这年头啊，有权有势的惹不起！”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很快传到了林德正的耳朵里。他一开始还不信，拍着桌子对部下吼：“别乱传！我儿子就是再混账，也不会干出这种事！”
可部下将一份详细的调查报告摆在了他面前，低声说道：“林副局，这事……已经有不少人作证了。”
林德正翻开报告，一行行看下去，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他的手微微颤抖，努力控制住自己，深吸了一口气。
“他人呢？”林德正的声音低沉而冰冷，“立刻把他给我叫过来！”
十分钟后，林明宇推开办公室的门，脸上挂着吊儿郎当的笑容：“爸，什么事这么急？搞得这么严肃。”
“站住！”林德正猛地一拍桌子，声音低沉得像压抑不住的怒火，“你给我站好了！”
林明宇愣了一下，表情有些不自然，但很快恢复了不屑的样子，走到桌前说：“爸，你这是干嘛啊？不就一个乡下老师吗？至于这么大动静？”
林德正猛地站起身，双手死死撑在桌面上，桌脚因他的力道而微微颤动。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林明宇，声音低沉，仿佛在极力压抑着胸口翻涌的情绪：“林明宇，你知不知道，你打死的人是谁？”
林明宇抬起眼皮，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嘴角挂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爸，你也太夸张了吧。不就是个穷乡下的吗？这种人，死了又怎么样？”
林德正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声音如同闷雷在屋内炸响：“闭嘴！”
话音未落，林德正猛然从旁边的柜子里抓起一份文件，狠狠地摔在林明宇面前。
“你自己看！”他咬着牙，声音冰冷到让空气似乎都凝固了，“看看你到底惹了多大的事！”
林明宇皱起眉，随手把资料拿起来，随意翻开了第一页。
他的表情一开始还是满不在乎，嘴角甚至挂着一丝不屑的笑意。但随着视线一点点往下，他的脸色逐渐发生了变化。
“这……不可能……你开什么玩笑？”他的声音颤抖，眼神慌乱得像是找不到焦点，仿佛下一秒就会跌下椅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