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当年,我娘在生下我之后,因为难产而过世。

那时候的农村女人生孩子,都是找村里的接生婆,压根也没人去医院生。

我娘生我的时候,也是如此。

可是我活了下来,我娘“走”了。

我爹拍着我娘的棺材嚎啕大哭。

我爹和我娘成家两年来,一直恩恩爱爱,如今我娘去世,对于我爹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因为没有奶粉,我饿的哇哇大哭。

我爹一边哭,一边煮了小米粥,不是煮稠了就是煮稀了,我吃也吃不饱,过一会就又饿哭了。

胡同里的邻居们,听见我的哭声,都纷纷来到我家。

花二婶急忙把我抱到她家,给我冲了两勺奶粉,我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花二婶的眼圈红了,把她家里剩下的大半袋子奶粉都给了我爹。

大家都劝我爹,趁早再找一个吧,最起码有人帮忙带带孩子。

于是,三个月后,我的继母带着两个姐姐就来到了我家里。

那一年,我的大姐5岁,二姐3岁。

继母一进家门,就抱起了我,一边哄着我,一边给我熬小米油,然后再一勺勺喂我。

继母恐怕我营养不良,于是就让爹给我买了袋奶粉,米油和奶粉混合着喂。

等我再大一点时,继母就把熬好的小米粒或者大米粒捣碎成糊糊再慢慢的喂我,又或者是把煮的很软的面条放到我的嘴里。

就这样,我一天天长大了,能吃饭了,能走路了。

到后来,我能走利索了,爹和娘下地干农活时,就让两个姐姐在家带我。

两个姐姐就领着我玩耍,我耍赖不想走路,大姐就抱着我,大姐抱累了,二姐就背着我。

每次吃饭的时候,继母搬个凳子端着饭碗坐到我面前,我则依偎在她的身旁。

继母挑起一口面条吹一吹,再放进我的嘴里。

我一边扮着“鬼脸”,一边“嗷呜”的张开嘴巴把面条塞进嘴里。

大姐、二姐看见了,一边吃饭一边说:“涛涛真棒,吃的真多。”

我一听大姐二姐夸我,吃的更欢实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继母一边哄着我睡觉,一边给我讲“小白兔大灰狼”的故事。

我仰着小脸问继母:“娘,大灰狼最后把小白兔吃了吗?”

继母闭着眼睛笑着说:“小白兔可聪明了,大灰狼根本抓不到它。”

我对继母说:“涛涛也很聪明呢,今天大姐扫地我还给拿簸箕了呢。”

继母笑着说:“俺家涛涛最聪明了,最乖了。”

我爹在另一头踢了踢我,我爹说:“儿子,快点睡觉,你娘都忙了一天了,也累了。”

我笑着把脑袋钻进了被窝,很快也进入了梦乡。

7岁时,继母把我送进了学校。

那一年,大姐读初五年级,二姐读小学三年级。

每天上学放学,两个姐姐都是和我一起上下学回家。

刚上小学时,我调皮捣蛋不好好学习,要是被二姐发现了,二姐就会不吭声的回家告诉大姐,然后姊妹两个合伙“收拾”我。

大姐拧着我的耳朵,就像拧包子花似的,恨不得把我“转”一圈。

大姐问我:“今天在学校是不是又惹祸了?”“是不是又没好好学习。”

我一边喊着“疼、疼”,一边说“再也不敢了。”

大姐这时候才放手。

大姐说:“咱爹娘供咱们三个读书多不容易,你要好好学,不要拿咱爹的钱不当钱。”

二姐双手叉腰,“趾高气扬”的对我说:“李国涛,你要是再敢不好好学习,我还告诉大姐。”

我写作业应付差事,字迹也是寥寥草草。

二姐就罚我一遍又一遍的重写,我写完后,二姐先检查一遍,大姐再复查一遍,最后才确定我是否重新写。

我让大姐二姐“收拾”的服服帖帖,我的学习也在稳稳的向前。

春节期末考试的时候,我们姐弟三人都得了三好学生。

那时候校长就在村里的大喇叭里喊:“李国涛三好学生、张国芳(我姐)三好学生,张国玲(我大姐)三好学生……”。

村里的人看我们姐弟三个胸前各个都拿着奖状,都羡慕的说:“李大眼(我爹的外号)家的仨孩子真争气,个个都是三好学生。”

其实他们那里知道,我的学习好,是我两个姐姐“逼着学”的。

我上小学四年级时,我二姐读初一,我大姐读初三。

家里的经济很拮据,于是爹和继母就做起了卖豆腐的营生。

每天天不亮,爹和继母就起床磨豆腐、做豆腐、做豆腐脑。

做豆腐耗时耗力,而且工艺繁琐,爹和继母从来没有怨言。

继母经常对爹说:“咱俩多挣点钱,三个孩子才能有学上。”

每天早上,豆腐和豆腐脑做好后,爹就会推着架子车,挨家挨户串村子的卖豆腐、卖豆腐脑,而我继母,则在家里收拾一些杂活零碎。

继母收拾完之后,然后再下地干活,爹卖完豆腐后,也去地里干活。

到了半下午的时候,爹又推着架子车从家出发串村吆喝了。

这次卖的不是豆腐和豆腐脑,换成了黄豆芽和绿豆芽。

继母和父亲每天都忙忙碌碌的,根本就管不了我们仨的学习。

我年龄越大越调皮,有时候大姐二姐不注意,我一溜烟的就出去玩了。

大姐放学回家,一看我没在家,就有点担心我,就和二姐一起四处找我。

有时候我藏在小伙伴家故意不出来,大姐找不到我,救急的给爹告状。

爹说:“找不到算了,丢就丢了,反正我有你们姐妹两个,干脆不要他算了。”

我二姐一听,还以为是真的,我二姐“哇”的一声就哭了。

我二姐一边哭一边说:“那不行,他是我弟弟,我们不能把它弄丢。”

当大姐从我伙伴家揪出我来时,就会狠狠的朝我屁股上踹两脚。

大姐说:“你成天跑的无影无踪的,万一让坏人给你弄走怎么办?”然后大姐就会拧着我的耳朵把我揪回去。

继母看见大姐揪我的耳朵,继母心疼的说:“你看把涛涛的耳朵揪成啥了,你是姐姐,就得让着弟弟。”

大姐生气的说:“他一放学就出去跑,万一让坏人给他拾走怎么办?”

大姐说着说着,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从那以后,我放学后再也不胡跑了,安安心心的在家写作业。

就这样,在两个姐姐的逼迫下,我的学习成绩又突飞猛进。

父亲和继母看见我们三个时常凑在一块写作业时,脸上也充满了笑容。

大姐学习一直都很好,他一直想报考高中,然后读大学。

但是中考填志愿的时候,大姐想了想还是填报了中师。

大姐对二姐说:“爹娘养活咱们家里仨孩子,负担已经够重了,我如果上了高中,又得花费爹娘三年的血汗钱,我还是上宗师吧,中师最起码给补助,毕业之后还能包分配,也挺好的。”

大姐中考分数线出来之后,很顺利的进入了师范学习。

大姐临去中师上学的那天下午,我在小河里游泳,被大姐发现了。

大姐拿着柳条站在河边冲我喊:“李国涛,你给我出来。”

我听了大姐的话,战战兢兢的走到岸边,大姐拿着柳条在我面前扬了扬哭着说:“李国涛,你要是不好好学习,我一天打你8顿,你记住,你一定要考上高中,考上大学。”

大姐那次哭的很伤心,我知道,大姐其实是不想读师范的,但是她又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不得不去师范。

从那以后,我真的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又重新学习起来。

二姐中考之后也和大姐一样,也读了师范。

其实我知道,大姐和二姐都是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把继续读书的机会都留给了我。

我后来考上了县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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