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舌战群臣
养心殿内,檀香缭绕。慈禧太后指尖轻叩御案,目光扫过殿下众臣:"诸位爱卿,新疆之事,今日必须有个决断。"
李鸿章向前一步,朝珠轻响:"回太后,臣以为当务之急乃加强海防。英法舰船虎视眈眈,东南沿海危如累卵。新疆偏远贫瘠,不如暂弃,全力巩固海防。"
殿内顿时议论纷纷。左宗棠站在武将行列,花白胡须微微颤动,眼中似有火焰燃烧。
"荒谬!"一声断喝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左宗棠大步出列,朝服下摆掀起一阵风,"李中堂此言,是要将祖宗疆土拱手让人吗?"
李鸿章脸色一沉:"左大人,西北万里黄沙,每年耗费朝廷百万饷银,不如——"
"不如什么?"左宗棠从怀中掏出一卷地图哗啦展开,"太后请看,新疆若失,陕甘不保;陕甘不保,中原危矣!沙俄已占伊犁,英国扶持阿古柏,此乃豺狼环伺之局!"
慈禧微微倾身,鎏金护甲划过地图上新疆的位置:"左爱卿有何良策?"
左宗棠手指重重戳在地图上:"海塞并重,东西同防!然当务之急,必先收复新疆。臣请以'缓进急战'之策,先定北疆,再图南疆。"
"缓进急战?"慈禧挑眉。
"正是!"左宗棠目光如炬,"筹备需缓,步步为营;开战须急,雷霆万钧。臣估算需银千万两,精兵六万。"
殿内哗然。户部尚书惊呼:"国库空虚,哪来这许多银子!"
左宗棠从袖中取出奏折:"臣已拟妥章程。可借洋款,募商资,裁冗员,兴屯田。新疆非不毛之地,若能收复,岁入可抵军费有余!"
慈禧接过奏折,指尖在"剿抚兼施"四字上停留片刻,突然拍案:"准奏!着左宗棠为钦差大臣,督办新疆军务!"
第二章 筹饷练兵
兰州制造局内炉火熊熊。左宗棠俯身检视新铸的劈山炮,炮身还散发着灼人热气。
"大帅,这仿德国螺丝炮已试射三十发,膛线分毫不损!"匠作总管满脸煤灰,眼中却闪着兴奋的光。
左宗棠抚过冰冷的炮管:"好!每月能产多少?"
"若原料充足,可产大炮二十门,抬枪三百支。"
"不够!"左宗棠猛地转身,"阿古柏军中有英制快枪,沙俄骑兵配新式卡宾枪。传令浙江、广东再招工匠,产量翻倍!"
亲兵匆匆赶来:"大帅,胡雪岩先生到了。"
左宗棠眼睛一亮,大步走向辕门。胡雪岩一袭藏青长衫,正在查看运粮车队。
"雪岩!"左宗棠握住他的手,"洋款如何?"
胡雪岩压低声音:"汇丰银行答应借五百万两,但利息要八厘。"
"八厘?"左宗棠须发皆张,"这些洋鬼子!"
"大帅息怒。"胡雪岩从袖中取出账册,"江浙商帮可凑三百万两,利息只要五厘。"
左宗棠翻看账册,突然停在某页:"这'屯田收成'一项..."
"正是!"胡雪岩笑道,"按大帅吩咐,哈密屯田已收粮二十万石,足够大军三月之用。"
左宗棠仰天大笑,惊起檐下栖鸽。他指向西方:"有粮有饷,何愁阿古柏不灭!"
第三章 兵发哈密
1876年夏,嘉峪关外黄沙漫天。左宗棠立马高岗,望着蜿蜒西去的队伍。旌旗猎猎,刀枪如林。
"报——先锋刘锦棠部已抵哈密!"
左宗棠展开军报,眉头渐展:"好!阿古柏果然分兵把守,乌鲁木齐守军不足八千。"他转向副将,"传令三军加速前进,务必在秋凉前拿下古牧地!"
七日后,哈密大营。左宗棠手指在地图上画了个弧线:"刘将军率主力正面进攻,徐占彪部绕道截其归路。记住,此战务必全歼守敌,震慑叛军!"
刘锦棠抱拳:"末将必不负大帅重托!"
夜半,左宗棠独坐帐中。忽闻帐外马蹄声急,亲兵慌张闯入:"大帅,运粮队遭沙暴,损失过半!"
左宗棠手中毛笔啪地折断。他闭目片刻,突然睁眼:"传令后军,宰杀半数驼马充作军粮。再派人快马回兰州,调备用粮草!"
亲兵迟疑:"那后续行军..."
"顾不得这许多了!"左宗棠一拳砸在案上,"战机稍纵即逝,必须赶在阿古柏增援前攻下乌鲁木齐!"
第四章 血战古牧地
黎明前的古牧地城外,万籁俱寂。刘锦棠趴在山岗上,望远镜中城墙轮廓渐渐清晰。
"将军,炮兵就位!"哨官低声报告。
刘锦棠看向怀表:寅时三刻。"发信号!"
三颗红色信号弹腾空而起。刹那间,三十门大炮齐声怒吼,城墙炸开数道缺口。喊杀声震天动地,清军如潮水般涌向城墙。
城头箭如雨下,冲锋的清军接连倒地。突然,一门隐藏在城垛后的阿古柏军火炮喷出火舌,将清军先锋队炸得血肉横飞。
"妈的!"刘锦棠拔刀出鞘,"亲兵队跟我上!"
就在此时,东门方向传来震天喊杀。徐占彪部提前发动了佯攻,守军慌忙分兵防御。刘锦棠抓住战机,亲自扛起云梯冲向城墙缺口。
一支箭射穿他的臂甲,鲜血顺着手臂流淌。刘锦棠浑然不觉,率先登上城头,钢刀舞成一片银光。清军士气大振,纷纷攀上城墙。
正午时分,城门轰然洞开。左宗棠率主力铁骑冲入城中,叛军溃不成军。残敌退守城西清真寺,凭借高大院墙负隅顽抗。
"大帅,用炮轰吧!"部将请示。
左宗棠望着寺顶新月标志,缓缓摇头:"此乃回民圣地,不可毁伤。调神枪手压制,派死士翻墙开门!"
黄昏时分,最后一股叛军投降。左宗棠登上残破的城楼,看着夕阳下缓缓升起的大清龙旗,长须上还沾着战场烟尘。
"传令全军休整三日。"他对满身血污的刘锦棠说,"下一步,直取乌鲁木齐!"
第五章 达坂城决战
乌鲁木齐城外五十里,达坂峡谷。左宗棠站在沙盘前,眉头紧锁:"阿古柏亲率三万精兵来援,已在达坂城设防。"
刘锦棠指着沙盘上一处隘口:"此处地势险要,强攻恐伤亡惨重。"
左宗棠拈起一面红色小旗,插在峡谷侧翼:"明日拂晓,你率一万精兵从此处攀崖而上,居高临下攻击。我率主力正面佯攻,吸引敌军注意。"
当夜,左宗棠独坐帐中书写奏折:"臣左宗棠谨奏:新疆之役,关系国家命脉。今将士用命,连克数城。然阿古柏主力尚存,沙俄虎视伊犁..."
突然,帐外传来急促脚步声。亲兵慌张闯入:"大帅,刘将军攀崖部队遭遇暴雪,伤亡惨重!"
左宗棠手中朱笔跌落,在奏折上溅开一片血红。他疾步走向帐外,寒风裹着雪粒扑面而来。远处达坂峡谷隐没在纷飞大雪中。
"备马!"左宗棠突然道。
"大帅不可!夜黑雪大——"
左宗棠已披上大氅:"刘锦棠若有不测,军心必乱!亲兵队随我来!"
悬崖峭壁上,数百清军蜷缩在狭窄的岩缝中。刘锦棠左臂中箭,仍咬牙指挥士兵用绳索固定身体。下方是万丈深渊,上方是阿古柏的巡逻队。
"将军,绳索不够了!"哨官绝望地报告。
突然,山脚下亮起一串火把。刘锦棠眯起被雪迷住的眼睛——那是清军的信号!
"是大帅!"士兵们低声欢呼。
黎明时分,风雪稍歇。刘锦棠部奇迹般地全员登顶,而阿古柏军竟毫无察觉。
朝阳初升时,清军炮火突然覆盖达坂城头。就在守军慌乱之际,山顶滚下无数礌石,箭雨倾盆而下。刘锦棠率军从侧翼杀出,如猛虎下山。
左宗棠亲擂战鼓,主力部队发起总攻。战至午时,阿古柏军全线崩溃,丢下数千具尸体仓皇南逃。
硝烟散尽,左宗棠与满身血污的刘锦棠在城头相会。老将军握住爱将的手:"好!此战之后,乌鲁木齐唾手可得!"
第六章 阿古柏服毒自尽
1878年初春,喀什噶尔城外。左宗棠的白须在寒风中飞扬,他望着这座南疆最后的重镇,眼中闪烁着胜利的光芒。
"报——阿古柏服毒自尽,其子伯克胡里率残部突围逃往俄国!"
全军欢呼雷动。左宗棠却神色凝重:"沙俄还占着伊犁,此战未竟全功。"他转身对刘锦棠道,"不过今日,当先庆贺喀什噶尔光复!"
城门缓缓开启,各族百姓箪食壶浆以迎王师。左宗棠策马入城,在艾提尕尔清真寺前下马。他郑重地将一面崭新的龙旗交给当地阿訇:"大清保护所有臣民宗教信仰,回汉一家,永享太平!"
当龙旗在喀什噶尔城头升起时,远在北京的紫禁城内,慈禧太后正在阅读左宗棠的捷报。她指尖轻抚奏折上"全疆底定"四字,对恭亲王笑道:"左宗棠真乃国之柱石!"
戈壁落日如血,左宗棠独立城头,望着无垠疆土。亲兵送来朝廷嘉奖谕旨,他却没有立即拆阅,而是取出随身携带的那卷旧地图。地图边缘题着林则徐当年赠言:"西域安危,关系国家命脉。"
左宗棠提笔在收复的疆域上画了个朱红的圈,喃喃自语:"文忠公,夙愿已了!"
我将为您创作左宗棠收复新疆的历史小说续集,聚焦伊犁交涉与新疆建省的精彩篇章。以下是基于历史事实的文学创作,我会展现左宗棠在外交与建设新疆方面的卓越贡献。
第七章 伊犁风云
肃州大营,沙盘上的小旗密密麻麻插在伊犁河谷。左宗棠手持放大镜,眉头紧锁地审视每一处关隘。
"大帅,圣旨到!"
左宗棠整了整染满尘土的官服,跪接圣旨。钦差高声宣读:"查沙俄占据伊犁九年,屡催不还。着左宗棠统筹军务,配合总理衙门交涉事宜..."
待钦差退下,左宗棠一拳砸在沙盘边缘:"狡诈罗刹鬼!"沙盘上的伊犁城模型应声倒地。
刘锦棠快步进帐:"大帅,俄军又在伊犁增兵两个哥萨克骑兵团!"
左宗棠花白胡须微微颤动,从案头取出一封密信:"曾纪泽即将出使俄国。但外交谈判,需有武力为后盾。"他指向沙盘,"立即调徐占彪部进驻精河,修筑炮台;命张曜率马队巡边,遇俄人格杀勿论!"
"可朝廷的意思是..."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左宗棠从木箱中取出一卷泛黄地图,"这是林文忠公当年绘制的伊犁详图。每一寸山河,都刻在我心里。"
当夜,大营灯火通明。左宗棠伏案疾书《陈兵伊犁边境疏》,奏折上朱砂圈点的军事部署如一张天罗地网,将伊犁围得水泄不通。
第八章 圣彼得堡交锋
俄国圣彼得堡,冬宫金碧辉煌的谈判厅内,曾纪泽一袭藏青朝服,正与俄国外交大臣格尔斯对峙。
"伊犁乃我大清领土,有《尼布楚条约》为证!"曾纪泽俄语流利,将泛黄条约副本推过桌面。
格尔斯轻蔑一笑,金丝眼睛反射着冷光:"条约?那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了。现在伊犁由俄罗斯实际控制,这就是最好的所有权证明。"
曾纪泽从随从手中接过左宗棠绘制的伊犁地图,手指划过九城方位:"格尔斯阁下可知道,此刻左宗棠将军的十万大军就驻在精河?"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抬着棺材驻军。"
格尔斯的笑容僵在脸上。他当然听闻过那个可怕的中国将军——在平定阿古柏时,左宗棠"抬棺出征"的故事早已传遍中亚。
"战争对谁都没有好处。"格尔斯松了松领结,"但伊犁战略位置重要,俄国需要补偿..."
"补偿?"曾纪泽冷笑,"贵国趁乱强占我疆土,倒要我们补偿?"他忽然拍手,随从抬进一口木箱,"这里有新疆各族百姓联名血书,请阁下过目!"
羊皮卷上密密麻麻的血指印让俄国官员们面面相觑。谈判陷入僵局时,侍从匆匆进来,在格尔斯耳边低语。外交大臣脸色骤变——俄国边境传来急报,左宗棠的军队正在演习新式火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