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生在单亲家庭的我,一心想要做个爱情绝缘体。

因为要躲避催婚狂人老妈每周末安排的相亲,误打误撞报了击剑班。

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爱情。

当冲破自我限制,想要接受时,却是灰飞烟灭的死讯。

曾经不想接受的爱恋,深爱却消失不见的爱人……

默念三遍,以为你会出现。而你,却食言。

1

外国教练刚想指出我的错误,没忍住,用手捂住嘴巴一扭头,“扑哧”一声笑了。

今天是第一节击剑课。

我惊讶,低头,有什么问题吗?

旁边的学员用手指捅捅我:你动作错了。

跟身边的人一比较,才发现胳膊腿儿 “顺拐”了。

击剑的时候,出右腿时同时出右手,要同侧,刚好与平时相反。

自己不仅顺拐,还煞有介事直直地站立着,像要英勇就义似的。

有些羞愧,我抬起头送给教练一个白眼:有这么可笑吗? !

“怎么样,怎么样,第一节击剑课上得怎么样?”回去之后,闺蜜米娅急切地问。

“不——不怎么样——”第一节基础站姿课,全班只有我做成顺拐。

“那个死老外,还笑话我!”我还为课上的事儿耿耿于怀。

“哈哈~亲爱的,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样子,但是我觉得也应该挺好笑的——”

米娅“扑哧”一声也没忍住。

我想再给米娅一个白眼!

“后面你还去吗?”米娅问了一个最关键也最难回答的问题。

为了躲避催婚狂人老妈每周末远程遥控安排的相亲,跟着同事凑热闹,阴差阳错脑袋被门挤了报了击剑班,花了1万多块。

一万多块!我觉得我脑袋灌水了。

难道现在就放弃吗?

但是,但是,脑子里不知怎么浮现出那个外国教练嘲笑我的模样。

“去!”姑奶奶我不蒸馒头争口气。

2

后面的课上,我不仅练剑练得刻苦认真,平时还加入了大量的体能训练。

教练要求对准木桩刺10次,20次,我就非要刺50次不可。

每天早起5公里,下班后5公里。

“沈佳,你慢点儿吃~”

同事惊讶地看着面前专心吃饭的我,小鸟食儿的女孩一下子变成干饭人。

今天的训练课,我从头到尾把动作都做得非常标准。

教练看看我,有点不太敢相信,冲我点点头,露出赞许的目光。

外国教练是W国人,本名Nicholas,中文名吴科兰。29岁,身高1米92。

Nicholas曾是四届世锦赛冠军,两届亚军,退役之后辗转来到中国做击剑教练。

我不知道的是,吴科兰的心在不知不觉之中被我吸引。

这天上课,我跟一位男同学对战。

说实话,这样的比试本就不公平,但是,谁让重剑班女生少呢。只有我一个。

男生稍微一弯腰,一挥剑,就快刺到我了。

我轻轻一躲,趁对方还没有收回之际,反手就是一个回攻,得分!

“so fast!”吴科兰赞叹!同时向我竖大拇指。

忽然,吴科兰喊停!向我走了过来。

吴科兰默不作声,低头抓住我的右手,把手套使劲儿地往上一撸,再用魔术贴使劲儿一勒!使劲儿贴紧!然后,冲我点点头,意思是请继续吧。

对战得太认真了,没有察觉手套松了。

还未从刚刚小小的胜利喜悦中缓出来神儿,又被眼前的温柔和细心所感动。

内心涌动着一股说不出的暖意。

“我觉得吴科兰对你有意思哦~嘻嘻~”爱情大师米娅嬉笑着说。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只记得他嘲笑我的模样。

“对了,上次没带卡让你上楼的那位男士怎么样啊?”

米娅不甘心,击剑馆帅哥云集,就挖不出点儿什么八卦来。

“他叫袁立坤——三楼场馆负责人。但是人家是不是单身我都不知道呢——”

两个人都是单身。而且吴科兰和袁立坤还是好朋友。

袁立坤本地人,31 岁,身高1.78,寸头,身形瘦削,国家一级重剑运动员。

退役之后跟朋友合伙开了这家场馆,有股份。

平时不带学员,只做管理。

3

市里将举办了一场非职业击剑比赛,让每个剑馆每个剑种推选一名选手。

重剑班吴科兰想要推选我,但是袁立坤却不同意。

袁立坤非常重视这场比赛。

成绩好的场馆不仅可以得到市体育协会的资助和宣传,还可以为自己的仕途增添一笔亮色。

这天重剑班新来一位女学员,是袁立坤的表妹,叫亚丽,22岁,1.7米。

之前表哥跟吴科兰在一起的时候,吴科兰修长的身形,立体的五官,又颇具绅士风度。给亚丽留下很深的印象。

亚丽想要追求吴科兰,但是吴科兰却没那个意思。

这次表哥突然提出让她来吴科兰的班,亚丽满心欢喜地同意了。

击剑馆大厅里贴出一个通知,说是可以报名参加非职业选手击剑比赛。

我和亚丽都报了名。

剑馆要在我和亚丽之间举行内部选拔。

如果说我是为了赢,那么,亚丽是为了得到吴科兰的心。

这天下课后,亚丽希望吴科兰课后给她开开小灶儿。

本想拒绝的吴科兰看了一眼还在自己训练的我,同意了。

我不知道此时的吴科兰和亚丽就在身后。

我练累了,刚想去喝水,一回头,看见两个人向这边走来。

一边走着,亚丽还在一边笑嘻嘻地跟吴科兰说着什么,手臂还试图要挽着吴科兰。

吴科兰把亚丽轻轻推开。

我心头一紧,一阵发酸,水也不喝了,拿起剑,狠狠刺向木桩。

又快又狠,要把一肚子的不快全都刺出去。

突然,一个温柔的声音,“no fast,slowly——”

同时,一只大手,握住我的手,一起把持着剑,操控着我的手腕儿,一剑一剑,刺向木桩。

我一回头,吴科兰正专注地看着木桩,1米92的身高半猫着腰儿。

一只手帮我把控着剑,一只手扶住我的肩,一下一下挥动着。

我内心一动,满心的怨气消失得无影无踪。

吴科兰带着我,一剑一剑,直到我掌握了正确的节奏。

吴科兰觉得我应该已经掌控好了,就慢慢松开我的手。把着我肩膀的手也松开了。

亚丽不甘示弱,连忙对吴科兰说,咱们对战吧,你教教我。

我一看到是亚丽,心情全没了。

索性回去算了。

回去的路上,心情很复杂。

看见亚丽那样对吴科兰就觉得很生气,就想把剑摔在地上。

但是,我又不想面对吴科兰。

每次看到吴科兰投过来炽热的目光,就想逃避。

内心一个声音说,管他呢,你练你的剑,别忘了,你要做一个爱情的绝缘体。

爱情这么虚无缥缈。

但是,另外一个声音又说,咦,你喜欢吴科兰?哈哈~

……好乱~算了,不想了,他们愿意怎样就怎样吧。

4

内部选拔赛当天,我早早来到场馆。

没想到,吴科兰更早就到了。

坐在落地式大玻璃窗前的椅子上,手里拿着剑,修长又白皙的五指灵活地转动着剑柄。

初起的晨光投射进来,打在吴科兰的身上,好似镀上一层金色的外套,温柔异常,为立体的五官更平添几分英气。

我一时竟看出了神儿。

“加油!”吴科兰大跨步地走过来。

“要快!要更快!中国不是有一句古话: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吗?”

吴科兰想要在我上场之前再多给我一些指导。

我看着吴科兰,点点头。

比赛开始。

我戴好头盔,站到了赛道上。

这边只见亚丽,把手里的咖啡杯,随意地放在了桌子上,匆忙找手套,又找头盔。

先把手套戴上,才发现头盔没戴,赶紧把手套摘掉,再把头盔戴上。

拿上剑之后,又发现手套没戴,再把剑放一旁,又把手套戴上。

一顿折腾之后,准备工作这才做完。

我对着亚丽,认真地行了一个礼。

亚丽懒洋洋地挥了挥剑,敷衍地行了礼。

亚丽心浮气躁,一上来就按捺不住想要进攻的架势。

我密切地关注着对手,等待时机。

突然,亚丽先行挥出一剑,差点儿刺到我肩膀。

我急忙一躲,没想到这一躲,自己的剑也偏离了轨道,再向亚丽刺过来时,亚丽已经发起了第二轮进攻。

亚丽的剑直接刺向了我的前胸,这一次我还没有来得及躲。

灯亮,亚丽得分!

亚丽率先取得了第一分!

吴科兰在椅子上左右挪动着。

袁立坤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得意的笑。

我定了定神儿,双方恢复比赛姿势。

这一次,又是亚丽率先发动进攻。

亚丽有些急于求成。

亚丽的脚在地上上下下来回地踮着。

我更是不敢掉以轻心,已经失掉一分了。

突然,亚丽迈开一步直接挥剑刺向我大腿,我往旁边一躲。

吸取上次的教训,这一次手里的剑拿得稳稳的。

我毫不犹豫地继续刺向亚丽的胳膊,灯亮,我得分。

全场一片欢呼。奇怪,亚丽刚刚率先拿下第一分时没人喝彩。

亚丽明显更加焦躁,脚步来回挪移着,同时更加快了速度。

我们都来回试探着,都想出剑,但都不轻易出剑。

僵持了一会儿,裁判喊停,第一局时间到。

休息间歇,我不经意地望了一眼看台。

看见吴科兰的嘴好像在动:“take the initiative”……

我沉稳地走到比赛赛道。

这一次,我改变作战策略。

我佯装着还是在等待对手出击。

突然,我先行挥出一剑,直刺亚丽锁骨部位

亚丽刚想躲,我一不作,二不休,赶忙追上,进一步刺向亚丽前胸部位。

灯亮!我得分。

吴科兰这一次坚定地站了起来,带头鼓起了掌。

袁立坤皱皱眉。

比赛继续。

亚丽这一回放缓了很多。

亚丽往左挥了一下,眼看剑就要刺过来,我连忙一躲,没想到亚丽只是虚晃一招儿,紧接着又刺向右面,我迅速挥出一剑打回亚丽的进攻,一个反手刺向亚丽没注意到已经暴露出的胳膊肘……

灯亮!我得分。

连失的两分,打垮了亚丽的自信。

接下来的比赛,就很轻松了。

随着裁判的哨响,我赢了。

与其说我赢是因为剑术更胜一筹,不如说是亚丽过早地放弃。

体育运动的魅力不仅在于技艺的比拼,更是双方意志的对决。

人生,想赢,又何尝不是如此。

亚丽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头盔狠狠地摔在一旁。

吴科兰走下看台,亚丽觉得羞愧,抓起包头也不回地离开场馆。

我看着吴科兰,吴科兰看着我,一时竟无言以对。

“congratulation!”还是吴科兰先开了口。

我觉得有点儿尴尬,比刚才比赛时还紧张。

“晚上一起——”吴科兰刚张嘴。

袁立坤走了过来“我找你有点儿事儿。”

吴科兰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地被袁立坤拉出场馆。

我默默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也离开了二楼比赛区。

5

随着时间的推进,学习的击剑技巧也更加高深。

下课了,我很想再练练刚刚课堂上学的反攻技巧。

环顾四周,大家都走了,没有对战对手……

正失望,一回头,发现吴科兰正背对着我……

内心一喜,这不是最好的对战对手吗?

又有点儿窘迫,就我们两个人了,有那么一点点——尴尬。

我生在一个单亲家庭。

母亲怕我受委屈,一直不肯再嫁,坚持一个人把我抚养长大。

我不想要爱情,我觉得如果我拥有爱情是对母亲的一种背叛。

内心打着架,脚在地上来回蹭着,身体一会儿向前,一会儿向后,就是挪不开。

忽然,吴科兰转过身来,一脸诚恳地看着我:“我和你对战吧……”

剑从吴科兰的手中挥出,慢慢地在空中划了一个弧形,最后又优雅地收回。

同时微微欠了欠上半身,稍稍地低了一下头。

仿佛一个身穿燕尾服,头戴礼帽的谦谦君子,摆出“请”的动作。

我竟有点儿看出了神儿。

吴科兰透出的贵族气息跟击剑这项运动自带的优雅浑然一体。

我也认真地行了一个礼。

对战开始了。

吴科兰明显让着我,他的主要目的还是以指导为主。

我完全不得章法,面对实力如此悬殊的对手,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对战策略是什么。

剑在眼前胡乱地挥。

你与世界冠军的距离,岂是一剑之隔!我这样嘲讽自己。

吴科兰看出了我的泄气,赶紧停下来,告诉我,面对进攻,可以这样或那样躲避及反击。

一边给我示范,一边带着我实际演练。

随着吴科兰的指导,慢慢找到一点感觉。

吴科兰满意地看着我。我学东西很快,基本讲解一遍就可以领悟到其中的精髓。

中间休息时,不知道哪里放起了音乐“有一种力量,无人能抵挡,它永不言败,生来倔强”……

我一时兴起,放下水杯,拿起剑,踩着节奏,剑跟随着脚步也在慢慢摆动……

吴科兰跟在我的身后,亦步亦趋。两个人,一前一后,相同的动作,相同的步伐,相同的节奏……相同的一边,手里都拿着剑,而剑刺都指向地面,随着音乐的节奏,随着脚上的节拍,摆动着……

“有一种理想照亮了迷茫,在那写满荣耀的地方……”

6

随着重剑班女出线选手的敲定,迎战市区比赛的准备工作也正式拉开大幕。

袁立坤严阵以待。不敢掉以轻心。

他让好友吴科兰作为集训的总负责人。

他深知吴科兰的技艺与教练有方。

今晚是体能训练。

先是充分热身之后,吴科兰让两两一组,每个人脚踝处套上皮筋,然后两个人往相反的方向用力前进,以锻炼爆发力。

我跟另外一个女学员进行对抗。

不知道是我力气比较大,还是对方没有用力,我带着对方可以往自己的方向轻易地前进。

吴科兰皱了皱眉,觉得这样对我的锻炼效果不会很大。

但是,又没有其他多余的学员……

“我来!”不知什么时候袁立坤已经来到了三楼场馆,摩拳擦掌。

正当吴科兰不知如何是好,袁立坤已经给那名女花剑学员一个手势。

女学员想都没想,立刻停了下来。

女学员一松开,我因为皮筋的惯性往前一推,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跌落在地的那一刹那,我仿佛听到“咔嚓”一声。

吴科兰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想要扶起我,使劲儿努力了两次竟然都没有成功。

我觉得右脚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一阵钻心的疼痛。

吴科兰忙给远处的大家一个“暂停”的手势,又大声问“剑馆的医生呢?”

“这会儿下班了。”

“没事吧?”袁立坤在远处喊着,但是人却没过来。

“我送她去医院,你们继续吧。”吴科兰叫了一辆出租车带我去了最近的医院急诊室。

“骨头扭到了,没大碍,注意休息!”

“医生,什么时候会好啊?”我急得快哭了,快要比赛了……

“老话儿讲伤筋动骨一百天。但是,每个人体质和情况都不同……总之,注意休息。”

医生头没抬。

回去的路上,吴科兰时不时担心地回过头来看看坐在后排的我。

我痛得实在不想说话。一想到快要到来的比赛,又心急如焚。

“我给你倒杯水~”刚进到我的家里,还没坐下,就一瘸一拐地想要去给吴科兰倒水。

“no,no”,吴科兰连忙摆手。

吴科兰环顾了一周房间,找到了卫生间的位置,走了进去,拿起盆,把热水龙头拧开。接了一盆热水,又把晾衣架上的毛巾拿下来,放到了热水里,浸了浸。

把盆端出来,放在我脚边,撸开裤脚,把热毛巾敷在肿的地方。

“嘶——”,我不知道是觉得有点儿烫,还是觉得有点儿疼,不禁倒吸一口气。

“我们以前做运动员的时候,受伤是家常便饭。”

吴科兰低着头,把毛巾覆盖在了脚踝处,眼睛也没看我,一边敷一边慢慢说。

我这边还在对抗着疼痛。

“那时候,我女朋友也是这么给我敷的——”

“你女朋友?——”

“是的。”

“她现在,在哪儿?”我突然心头一紧,小心翼翼地问。

“她,死了。”吴科兰突然口气凝重,一字一顿,艰难地说。

“珍惜你在和平国度里拥有的一切!”吴科兰打破沉寂,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我。

“你考虑的或许只是爱或不爱的问题”,我内心一动,觉得有些难为情。

“而有些人,永远没有办法去爱。” 吴科兰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缓缓地说道。

我想要说点儿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就这样僵持地待了一会儿。

屋子里只有钟表嘀嗒嘀嗒的声音。

我:“你——”

“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我送送你——”我挣扎着又要站起来。

“no no”,吴科兰轻轻地按了一下我的肩膀,大跨步地走到门口。

在外面轻轻把门带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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