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半块玉佩,一张泛黄的地址条,这是林国柱寻找亲生母亲的唯一线索。

45年前,那个年轻的知青女孩含泪将他交给养父母,然后消失在历史的烟尘里。

当他终于站在北京那扇陌生的门前,心跳如鼓。

门缓缓打开,不是他想象中的团圆,而是一句冰冷的拒绝:"对不起,我不认识你说的人。"



01

林国柱站在北京西城区一栋老旧居民楼前,仰头数着楼层。初冬的风刮得他眼角生疼,那块揣在怀里的半块玉佩此刻像块烧红的炭,灼得他胸口发烫。六楼,没有电梯,他一步步攀爬,每上一层,心跳就加快一分。

"谁啊?"一个女声隔着门问。

林国柱吞咽了下口水,喉结上下滚动:"我找陈梅同志。"

门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张防备的中年女人脸:"你找她干什么?"

"我是湖南来的,我叫林国柱,我想..."

"我妈不认识什么湖南人,你认错人了。"女人说着就要关门。

林国柱急忙从口袋掏出那半块玉佩:"请等一下,这是我妈留给我的,上面刻着一个'团'字,另一半..."

门"砰"地关上了。林国柱愣在原地,手中的玉佩在阳光下闪着微弱的光。

多少个夜晚他在梦中排演过这一幕,却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结局。他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附近楼道里一个老人推门而出,诧异地看着他。

"小伙子,你找陈家啊?"

"是的,您认识陈梅吗?"林国柱眼中重新燃起希望。

"认识是认识,不过她不太爱搭理人。她以前是知青,回城后很少提过去的事。"老人饶有兴趣地问,"你是她什么人啊?"

林国柱苦笑,突然不知该如何回答。养父去世前拉着他的手,颤抖着说出的那段话依然在耳边回响:"你亲妈是北京知青,那年候生下你,被叫回城了...她留了地址和半块玉佩,说你长大了能去找她。"

老人见他不语,摇摇头走了。

林国柱的手机响了,是妹妹苏芸。

"哥,找到了吗?"电话那头,苏芸的声音里满是担忧。

"找到地方了...但她不肯见我。"

"我就知道会这样。哥,别折腾了,回来吧,我们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妹妹的劝告在耳边萦绕。林国柱握紧了手中的玉佩,转身走下楼,却不是离开,而是在楼下的长椅上坐下。他要等,哪怕等到天黑。

黄昏时分,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太太拄着拐杖出了单元门。林国柱盯着她看,想从那满是皱纹的脸上找出曾经年轻知青的影子。老人惊慌地加快脚步。

林国柱跟上去:"您是陈梅吗?"

老人摇头快步走开,眼神闪烁。

林国柱不死心,又在楼下等了两个小时。回旅店的出租车上,他望着窗外霓虹闪烁的北京城,思绪飘回了几十年前的湘西小山村。



02

旅馆房间里,苏芸坐在床边,眉头紧锁:"哥,真的别折腾了。养父母把咱们养这么大不容易,要是她当年真想要咱们,能一走四十多年不闻不问?"

"可她当年给我留了地址和玉佩,一定是有苦衷..."林国柱搓了搓手,眼神望向窗外。

苏芸叹气:"我是不会去见她的。我过得很好,不想揭开这些旧事。"

林国柱理解妹妹的抗拒。当年村里人背后的闲言闲语,苏芸小时候受的委屈比他更多。苏芸出生两年后,陈梅又把她也送给了村里另一户人家。直到二十多岁时,他们才偶然得知彼此的身世,相认为亲兄妹。

"养父临终前对我说,母亲当时才十九岁,是被迫回城的。"林国柱放低声音,"你不好奇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苏芸起身走到窗前:"我只记得养母生病时,我照顾了她三年,擦屎把尿。她才是我妈。"

林国柱不再说话。他记得小时候因为是"捡来的",没少遭村里孩子嘲笑。养父却总护着他,即使腰疼得直不起来,也要抽空带他去镇上赶集,买他爱吃的糖葫芦。

晚上,林国柱联系了陪他一起来北京的记者王文,商量下一步计划。王文建议先回湘西,找当年了解情况的村干部问清楚更多细节。

回到湘西,他们找到了已经七十多岁的原村妇女主任王淑芳。老人见到林国柱,眼睛一亮:"这不是老林家的小子吗?这些年过得咋样啊?"

寒暄过后,林国柱拿出那半块玉佩:"王主任,我想找我亲妈。您还记得她吗?"

王主任端详着玉佩,叹了口气:"记得,当然记得。陈梅,北京知青,当年满肚子文化,教过我们识字。那时她才十八九岁,倔得很,谁说话不对她就顶回去,可下地干活也不含糊。"

"她后来怎么会走呢?"林国柱问。

"那年头不比现在,知青不能在农村结婚生子,上头不允许。她生下你,本想带走,可组织上要求先回城,说好要办了手续再回来接你。"王主任摇摇头,"后来啊,可能是条件不允许,她就再没回来过。"

"您知道我爸是谁吗?"

王主任摇头:"这个她从没提过,知青里没人知道。"

林国柱从王主任家出来,心情复杂。母亲的形象在他脑海中逐渐清晰:一个倔强的北京知青,在艰苦的农村生活中挣扎,最终被时代的巨轮碾过。



03

回到北京,林国柱和王文根据村里提供的线索,找到了当年与陈梅一起下乡的几位知青。

"陈梅啊,当年挺漂亮一姑娘,有文化,能说会道。"一位姓张的老知青回忆道,"她和我们不一样,她爸是...嗯,反正背景特殊。生了孩子的事儿后来传开了,对她打击挺大。"

"您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吗?"

张知青摇头:"她从没说过。回城后我们见过几次,她变了个人似的,再不提从前的事,知青聚会也不来。"

通过多方打听,他们确定陈梅回京后被安排在一家国企食堂工作。林国柱和王文找到了那家已经改制的企业,一位退休的老工人认出了陈梅的照片。

"哎呦,这不是老陈吗?她早退休了,脾气倔,话少,干活倒是一丝不苟。"

"您知道她住哪儿吗?"

"她搬家了,跟女儿住一起去了。不过杨师傅可能有她电话。"

杨师傅确实有陈梅的电话,在了解了林国柱的来意后,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电话:"老陈啊,有个从湘西来的...说是你那会儿知青点的人,想见见你。"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才传来一个低沉的女声:"让他去通惠里小区三单元,明天下午三点。"

林国柱激动得几乎握不住电话。

第二天下午,他早早来到约定地点等候。三点整,一位中年女子出现在单元门口,正是昨天关他门的女人。

"我妈今天不舒服,不能见你。"女子说,眼神闪烁,"我叫李雁,是陈梅的女儿。"

林国柱的心一沉:"我只想见她一面,问她几个问题。"

"我妈就是害怕,"李雁叹气,"得知你要来,她一夜没睡,说对不起你,但见不得你。这些年她一直活在自责中,她怕见了你会崩溃。"

林国柱皱眉:"什么意思?"

"当年她未婚生子,又因为家庭背景特殊,回城后受尽白眼。"李雁顿了顿,"她嫁给了比她大十二岁的老头子,这辈子再没过过一天顺心日子。"

林国柱站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四十多年前那个倔强的知青女孩,如今竟成了一个不敢面对往事的老人。



04

李雁带林国柱去了附近的一家茶馆,在那里,他见到了陈梅的妹妹陈兰。

陈兰比陈梅小几岁,说起姐姐,眼中满是心疼:"我姐这辈子啊,都在赎罪。她把你送走那天,哭晕过去,后来病了一场。"

"为什么不回来找我?"林国柱问出心中最大的疑惑。

"回来找过,可那时你们村闹洪水,养父母带你搬走了,再也找不着。"陈兰叹气,"再加上当年家里出了变故,爸爸被打倒,全家都被牵连。姐姐回来后整日提心吊胆,生怕别人知道她在乡下生过孩子。"

"我爸是谁?"

陈兰摇头:"这个连我都不知道。姐姐只在喝醉那次说过,是个叫王英的乡村教师,人倒是好,可惜后来下落不明。几年前听人说,已经去世了。"

林国柱握紧拳头又松开,问道:"那这个玉佩是什么意思?"

陈兰看着那半块玉佩,眼中闪过一丝怀念:"这是我姐十八岁生日时爸爸送的,上面刻着'团圆'二字。后来一分为二,一半留给你,她说是希望有朝一日你们能团聚。"

林国柱突然明白了什么:"那她还留着另一半吗?"

陈兰点头:"四十多年了,她一直带在身边,从未离身。"

回到旅馆,林国柱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窗外的霓虹灯闪烁,像极了他心中此起彼伏的情绪。他想起村里艰苦的岁月,养父母的疼爱,自己孤独的童年。这些年他多恨那个抛下他的母亲,可现在,了解了她的苦衷,那份恨意竟渐渐化作了心疼。

天亮前,他决定最后一次去敲那扇门,不管结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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