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 声明:本虚拟文章仅为创作产物,不针对特定个人或团体。内容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明远,这雨大得很,你今晚就留下吧。"陈大姨搓着手,目光在我和沈晓红之间游移,"我们家条件不好,只有一间客房。晓红,你和明远一起住客房,互相有个照应。"

我尴尬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脸瞬间涨得通红:"这...这不太合适吧?"

沈晓红低着头,长发遮住了她的表情,纤细的手指不安地绞在一起。屋外雨如瀑布般倾泻,雷声阵阵。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们又不是小孩子了,都是大人。"陈大姨爽朗地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放心,我们晓红最懂事了。"

我看着窗外滂沱大雨,深吸一口气,轻声道:"好吧,那就打扰了。"

那时我完全不会想到,这个雨夜将会改变我的一生。

01

1995年的春节,我刚从师范大学毕业半年,在县城中学教初三语文。

那是个教师还算体面的年代,虽然工资不高,但在农村出身的我眼里,有份稳定工作已经很不错了。

我叫周明远,那年二十四岁,老家在福水村。春节前一天,我骑着自行车,回到了阔别半年的家。刚进门,母亲就开始了例行"关怀"。



"明远啊,你都二十四了,村里同龄人孩子都会走路了,你连个对象都没有,妈这心里着急啊!"母亲一边忙着准备晚饭,一边喋喋不休。

我苦笑着摘下帽子:"妈,现在不比您那时候,年轻人晚点结婚很正常。"

"什么正常不正常的!"母亲不以为然,"你看王家老二,比你小两岁,孩子都一岁多了。妈给你说,大姨家介绍了一个姑娘,就在隔壁青山村,姑娘今年二十二,听说很勤快,长得也不错。"

我叹了口气,知道这事躲不过去:"行吧,什么时候见面?"

母亲眼睛一亮:"明天!我都约好了,你明天上午骑自行车过去。人家姓沈,女孩叫沈晓红,是做裁缝的陈家闺女。"

看来这次相亲是早有预谋。我无奈地摇摇头,接受了命运的安排。

第二天一早,天气阴沉沉的,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我穿上一件深蓝色夹克,内搭毛衣,外套黑色西裤,这是我最正式的着装了。

照了照镜子,确认自己看起来足够体面后,我骑上家里那辆老式"永久"自行车,向青山村进发。

青山村距离福水村大约七八里路,要翻过一座小山。我踩着踏板,心里既紧张又好奇,不知道即将见面的姑娘是什么样子。

到了半山腰,天色突然变得更加阴暗,乌云密布。一道闪电划过天际,紧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豆大的雨点开始砸落下来。

"该死!"我暗骂一声,但已经来不及躲避。雨越下越大,不到一分钟,我就变成了一个落汤鸡。

雨水顺着脸颊流下,滴进眼睛,衣服全部湿透,贴在身上冰凉刺骨。我只能加快速度,希望尽快到达目的地。

终于,在一片狼狈中,我到达了沈家。沈家是一栋普通的两层农村砖房,院子里种着几棵柿子树,此时正滴着雨水。我把自行车停在屋檐下,小心翼翼地敲响了门。

"谁啊?"门内传来一个中年女性的声音。

"阿姨好,我是周明远,福水村周家的。"我有些尴尬地站在雨中,水珠不停地从我头上滴下来。

门很快打开了,一位五十来岁的女性出现在门口,看到我这副模样,她惊呼道:"哎呀,下这么大雨你还来啊!快进来快进来,别着凉了。"

这就是沈晓红的母亲陈大姨,一个典型的农村妇女,脸上的皱纹刻着岁月的痕迹,但眼神中透着精明和热情。

我跟着陈大姨进了屋,客厅里简单整洁,墙上挂着几张全家福,地上铺着红色的水泥,有个旧沙发和一台十四寸的小彩电,这在当时的农村已经算是不错的家庭条件了。

"晓红!晓梅!快来拿毛巾,周老师被雨淋湿了!"陈大姨大声喊道。

很快,两个年轻女子从里屋走了出来,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走在前面的应该就是沈晓红了,二十二岁的年纪,身材中等偏瘦,穿着一件朴素的蓝色毛衣和黑色裤子。她的长相并不惊艳,甚至有些憔悴,眼圈微微发黑,仿佛长期睡眠不足。她低着头,手里拿着毛巾,递给我时连眼睛都不敢抬一下。

"谢谢。"我接过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

"明远哥,您好!"后面那个女孩活泼地打着招呼,这是沈晓梅,沈晓红的妹妹,看起来活泼开朗,大约十八九岁的样子,正值青春年华,眼睛明亮有神,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

"你好。"我礼貌地点点头,心里不禁对比着姐妹俩的差异。

陈大姨看出了我的尴尬,热情地招呼道:"周老师,你先去换身衣服吧,我让晓红带你去客房。晓红,拿件你爸的衣服给周老师换上。"

沈晓红点点头,轻声道:"请跟我来。"声音细如蚊蚋,几乎听不清。

我跟着她来到一间小客房,家具简单,只有一张木床和一个小衣柜。沈晓红从柜子里拿出一套男装递给我:"您换上吧,我爸的衣服,应该合身。"

"谢谢,麻烦你了。"我接过衣服,她立刻低着头退了出去,轻轻带上门。

02

换好衣服后,我回到客厅,陈大姨已经在准备午饭了。屋外雨声如注,看样子一时半会儿停不了。我坐在沙发上,不知道该做什么,有些坐立不安。沈晓梅看出了我的尴尬,主动走过来和我聊天。

"周老师,听说您在县城中学教书,是教什么的呀?"沈晓梅好奇地问道。

"我教语文,初三年级。"我回答道,努力让自己显得自然些。

"哇,那太巧了!我姐姐最喜欢语文了,初中的时候还得过作文比赛一等奖呢!"沈晓梅兴奋地说,转头看向角落默默帮母亲择菜的沈晓红,"姐,是不是?"

沈晓红抬头看了一眼,微微点头,又迅速低下头去,继续手里的工作。

"晓红以前语文成绩可好了,初中毕业考试还得了全校第一名呢!"陈大姨从厨房探出头来,骄傲地说,"可惜家里条件不好,没能让她继续读书,不然肯定和你一样能考上大学。"



我看了一眼沈晓红,心里突然有些同情。在农村,很多有潜力的孩子因为家庭条件而被迫辍学,这是常见的事情。

"周老师,我也喜欢语文,现在高二了,也想考师范。"沈晓梅继续说道,眼睛里闪烁着向往的光芒,"您能给我一些复习建议吗?"

我点点头,开始给沈晓梅讲解高考语文的一些要点和复习方法。

沈晓梅听得认真,不时提问。在我们交谈的过程中,我注意到沈晓红时不时偷瞄我们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似乎是羡慕,又似乎是什么说不清的感觉。

午饭很丰盛,陈大姨准备了好几个农家菜,有炒青菜、红烧茄子、炖肉,还特意炒了一条鱼。

席间,陈大姨热情地给我夹菜,一边详细介绍家里的情况:她丈夫沈叔叔在外地打工,一家人主要靠种田和她做一些零工维持生计。沈晓红初中毕业后就在家帮忙,偶尔去镇上的服装厂打零工;沈晓梅还在读高中,学习不错,是家里的希望。

"明远啊,你看我们晓红,虽然没上过高中,但人勤快、会过日子,从不乱花钱,对老人也孝顺。"陈大姨边说边给我夹菜,言语间满是对女儿的肯定,"以后找个像你这样有文化的丈夫,日子肯定会过得更好。"

我尴尬地应着,偷瞄了一眼沈晓红,发现她的脸已经红到了耳根,低着头不停地扒饭,似乎想把自己埋进碗里。

"妈,您别这样说,人家周老师会不好意思的。"沈晓梅笑着打圆场。

整个吃饭过程中,沈晓红几乎不说话,只是低头吃饭,偶尔抬头看我一眼,发现我也在看她时,立刻又低下头去。

相比之下,沈晓梅活跃多了,不时问我一些关于县城和教书的问题,眼睛里充满好奇。

饭后,雨不但没有停,反而越下越大,屋外雷声轰鸣,天色昏暗如傍晚。沈晓梅拉着我聊天,问这问那,我也耐心回答。

沈晓红则在一旁安静地洗碗收拾,动作利落但小心翼翼,仿佛害怕打破什么东西。

下午三点左右,我看了看窗外,雨势依然很大,心想得找个机会告辞了,不然天黑前可能回不去。

"阿姨,谢谢您的款待,我看雨稍微小点了,我得趁早回去了。"我站起身,准备离开。

陈大姨看了看窗外,脸上露出担忧的表情:"明远,这雨哪里小了?反而越下越大呢。你看那山路湿滑,骑车回去太危险了,万一出点什么事,我们可担待不起啊。"

我有些犹豫,确实,这种天气骑车回去实在太危险了。

"要不这样,"陈大姨继续说道,"你今天就在我们家住一晚,明天一早再回去。反正明天你也不用上班,是吧?"

我思考了一会儿,点头答应了:"那就打扰了,明天一早我就走。"

陈大姨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说出了那句让我尴尬至极的话:

"明远,我们家条件不好,只有一间客房。晓红,你和明远一起住客房,互相有个照应。"

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心想这怎么可以?虽然是相亲,但我们才第一次见面啊!我尴尬地看了沈晓红一眼,她的脸也涨得通红,但没有表示反对。

我试图委婉拒绝:"这...这不太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们又不是小孩子了,都是大人。"陈大姨爽朗地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放心,我们晓红最懂事了。"

03

看着窗外越下越大的雨,我无奈地点头同意了。沈晓梅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恢复了活泼的样子。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傍晚六点,陈大姨开始准备晚饭。沈晓红和沈晓梅帮着忙碌,我则坐在一旁,翻看着茶几上的一本旧杂志,心里七上八下的,想着晚上该怎么办。

晚饭比午饭简单些,但也有三菜一汤,很丰盛了。

席间,陈大姨不停地给我夹菜,聊着村里的闲事,也探询我的家庭情况和工作前景。

我一一作答,但心思早已飞到了即将到来的尴尬夜晚。

吃完饭,沈晓梅提出带我参观一下他们家的小菜园,说是雨停了一会儿。

我欣然同意,乐得逃离尴尬的氛围。院子里的空气清新,雨后的泥土散发着潮湿的气息。

"周老师,"沈晓梅突然低声说道,"我姐姐其实很好,就是有点内向,不太会表达自己。您别嫌弃她。"

我有些意外地看着这个年轻女孩,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地为姐姐说话。

"我没有嫌弃,只是我们才第一次见面,住一个房间确实有点......"我有些尴尬地解释。

沈晓梅理解地点点头:"我知道,我也觉得我妈安排得不妥当。不过..."她顿了顿,"我姐姐这几年过得不容易,您要是能多关心她一点,我会很感激的。"

我听出了她话中的深意,但还没来得及追问,陈大姨就在屋里喊我们进去了,说雨又要下大了。

回到屋里,陈大姨给我们准备了热水洗漱。沈晓红带我去了客房,然后匆匆离开,说她去收拾一下东西就来。房间里只有一张单人床,看来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了。

等了大约半小时,沈晓红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床被子和枕头。她小声说道:"我打地铺睡,您睡床上。"



我连忙站起来:"那怎么行,我打地铺,你睡床。"

她摇摇头,执意要打地铺。我们僵持了一会儿,最后达成了一个妥协:我睡床的外侧,她睡里侧,中间放个枕头做隔离。虽然仍然尴尬,但总比一个人睡地上好。

安排好睡觉的事,我们坐在床边,气氛异常尴尬。屋外雨声淅沥,偶尔有雷声轰鸣,屋内只有一盏昏黄的台灯照明。

为了打破沉默,我开口问道:"你喜欢看书吗?"

沈晓红抬头看了我一眼,轻声回答:"嗯,喜欢,但家里没什么书。"

"你妈说你语文很好,有没有特别喜欢的作家或作品?"我继续问道。

这个话题似乎触动了她,她的眼睛亮了起来:"我喜欢朱自清和巴金。《背影》和《家》我读过很多遍,虽然有些字不认识,但能感受到那种情感。"

"《背影》是我最喜欢的散文之一,"我说道,感觉到了一丝共鸣,"朱自清先生对父爱的描写真的很感人。"

"嗯,尤其是那句'我看见他戴着黑布小帽,穿着黑布大马褂,深青布棉袍,蹒跚地走到铁道边,慢慢探身下去',每次读到这里,我都会想起我爸。"沈晓红说这话时,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声音也比之前响亮了些。

我惊讶于她的文学感受力,渐渐地,我们的谈话从文学延伸到了生活和理想。

沈晓红慢慢放下了戒备,说话也多了起来。她告诉我,她初中毕业后想继续读书,但家里需要她帮忙干活,加上学费问题,她不得不辍学在家。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像你一样上大学,然后当一名老师。"她说这话时,眼睛里闪烁着向往的光芒。

我看着她,突然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心疼。在农村,多少有才华的年轻人因为家庭条件而被迫放弃梦想,这是一种无声的悲哀。

"其实,现在也不晚,"我鼓励道,"你可以自学,参加成人高考或自考。很多人通过这种方式实现了自己的大学梦。"

沈晓红的眼睛亮了起来:"真的可以吗?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准备。"

"我可以帮你,"我不假思索地说,"我可以给你一些参考书和学习资料,指导你复习。"

她惊喜地看着我,眼中闪烁着泪光:"谢谢你,周老师。你是第一个这么鼓励我的人。"

04

我们聊得越来越投机,从理想聊到童年趣事,从家乡风景聊到生活琐事。沈晓红渐渐放松下来,脸上也有了笑容,整个人仿佛焕发出了光彩。

她告诉我,她喜欢写日记,有时也写一些小诗,但从不给任何人看,因为怕被笑话。

"你可以给我看看吗?"我好奇地问道。



她犹豫了一会儿,然后从枕头下面拿出一个小本子,小心翼翼地递给我:"只有这一首,其他的...太幼稚了。"

我翻开本子,看到一首题为《雨夜》的小诗:

"雨打窗棂,思绪万千。黑夜漫长,何时天明?心中有梦,却无处安放。如雨滴坠落,消散在尘土中。"

虽然稚嫩,但字里行间透着一种深沉的忧伤,让我心头一震。我看向沈晓红,她正紧张地看着我,等待我的评价。

"写得很好,"我真诚地说,"有感情,有画面,虽然有些忧伤,但很真实。"

她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谢谢,我只是随便写写。"

"为什么这么忧伤?"我小心地问道,"诗中的'心中有梦,却无处安放',是在说你想继续读书的事吗?"

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声说道:"不分是吧。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像是被困在了一个看不到出口的洞穴里,每天重复着相同的事情,看不到希望。"

我没有打断她,静静地听着。

"你知道吗,周老师,有时候我会偷偷去县城,就是为了在书店翻翻书,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有一次,我在那里站了整整三个小时,直到店员提醒我要关门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嘲,"可笑吧?二十二岁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不可笑,"我摇摇头,"这很正常。每个人都有追求知识和见识世界的渴望,这是人性的美好之处。"

她感激地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我妹妹很幸运,她可以继续上学。我希望她能考上大学,不要像我一样。"

"你妹妹提到,说你这几年过得不容易,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我小心地问道,想起了沈晓梅在院子里说的话。

沈晓红的表情瞬间变得紧张起来:"没...没什么,就是普通的农村生活,忙忙碌碌的。"

我感觉到她有所隐瞒,但也不想强迫她说出来。

不知不觉中,时间已经过了凌晨,屋外的雨声渐小,我们决定睡觉。

关灯后,黑暗中我能听到沈晓红平稳的呼吸声。我翻来覆去难以入睡,脑海中回放着今天的种种情景,特别是与沈晓红的交谈。

这个女孩看似普通,内心却有着丰富的世界和对知识的渴望,这让我感到一种莫名的触动。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半夜,我被一阵轻微的声响惊醒。摸索着打开台灯,发现身边的位置空了,沈晓红不见了。

我听到卫生间方向传来水声和压抑的啜泣声。

"晓红,你没事吧?"我有些担心地问道。

没有回应,只有持续的水声和更加明显的抽泣声。

我走到卫生间门口,轻轻敲门:"晓红,你还好吗?需要帮忙吗?"

里面的声音突然停止了,接着是一阵慌乱的动静。

"我...我没事,马上出来。"沈晓红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颤抖。

过了几分钟,卫生间的门缓缓打开,沈晓红站在门口,脸色苍白如纸,眼睛红肿,右手上缠着一条看起来刚包扎的绷带,绷带上隐约可见一丝血迹。我震惊地看着她,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慌忙将手藏到身后:"对不起,吵醒你了。"

"你的手怎么了?"我关切地问道,眼神不自觉地看向她藏在身后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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