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1982年盛夏,我背着简单行囊踏上了从军路。
母亲在村口送我,塞给我一张我们的合影:"孩子,想妈了就看看。"
可知道有一天,首长无意间看到了这张照片后,竟惨白了脸。
在听到我的关心后,他才回过神,死死地盯着我道:"这...这是你的谁?"
我不解地回答:"这是我母亲。"
话音刚落,只见首长踉跄几步,几乎昏倒在地……
01
一九八二年夏天,我刚满十八岁,正值县上征兵的日子。
那年的庄稼长势很好,我们村的麦子黄澄澄的,沉甸甸的麦穗压弯了秸秆。
母亲常说,今年的收成怕是近五年来最好的一次。
我原本打算帮家里把麦子收完,然后去县城的砖窑厂找份活干。
可谁知,母亲却对我说:"忠军,你要不要去当兵?"
我抬起头,满脸惊讶地看着她:"当兵?"
"对,当兵。"母亲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县上今年征兵,咱们村已经贴出了通知。你爹当年就是在部队上当的兵,要不是出了那场意外..."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父亲的意外是我们家不愿提及的痛。
在我五岁那年,父亲在一次军事演习中因公牺牲,只留下母亲一个人拉扯我长大。
"你觉得我能行吗?"我问。
母亲放下手中的活,认真地看着我:
"你跟你爹长得一模一样,骨子里也有他那股倔劲儿。我看你比村里那些小子都强,怎么会不行?"
她的话让我心里燃起一股火。父亲虽然走得早,但他的故事始终是我心中的传说。
母亲常在夜里给我讲父亲在部队的英勇事迹,讲他如何保护战友,如何完成任务。
那些故事在我的脑海里扎了根,如今听母亲这么一说,仿佛打开了尘封已久的梦想。
"那我去试试。"我终于下定决心。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村委会报了名。初检过后,我被列入了预选名单。
回家告诉母亲这个消息时,她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却又偷偷擦泪。
"走之前,我们拍张照吧。"临近体检那天,母亲突然提议。
我有些诧异:"拍照?"
"对,留个纪念。你要是真去当兵了,指不定多久才能回来看我一次。"
于是,我们去了县城里唯一的一家照相馆。
那是我第一次拍照,站在相机前,我紧张得像块木头。
母亲却很自然,站在我身边,挽着我的胳膊,笑容温暖而坚定。
照片洗出来后,母亲把它装进了一个小布袋里,交给我:"带上它,想我的时候就看看。"
我接过照片,小心翼翼地放在贴身的口袋里。
八月中旬,体检结果出来了,我顺利通过。村里这一批只有我和王家的小子两个人合格。
征兵干部说,两天后就要去县城集合,然后坐火车去省里的新兵训练营。
离别的那天早晨,母亲做了一桌子我爱吃的菜。
鸡是她前一天专门去集市上买的,平时舍不得吃的肉也炖了一大盆。
"多吃点,部队上的伙食虽好,但总没有家里的味道。"母亲边说边给我碗里夹菜。
我低头扒饭,不敢抬头看她,怕一看见她的眼睛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别担心我,你安心在部队上好好干。有困难就找战友帮忙,别倔着不说。你爹当年就是这样,啥事都憋在心里,让人担心。"母亲轻声说。
"妈,我不会让你担心的。"我保证道。
"记得写信,有空就回来看看。"
"嗯。"
吃完饭,我收拾好简单的行李。
其实也没什么好带的,就是几件换洗的衣服,几本书,还有那张照片。
"我送你到村口。"母亲说。
我们无言地走在村子的小路上,饶是走过千百遍,竟觉得陌生无比。
村口的槐树下,母亲停住了脚步。"就送到这里吧。"她说,声音有些颤抖。
我放下行李,转身面对她。母亲的眼圈红了,但她没有哭,只是用手轻轻整理我的衣领。
"走吧,别回头。"母亲轻轻推了我一下。
我扛起行李,大步向前走,不敢回头看她,怕一回头就走不动路。
但走出十几步,我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母亲依旧站在那里,槐树的影子把她的身影拉得很长。
看到我回头,她挥了挥手,嘴角扬起一个勉强的笑容。
我暗暗发誓,一定要在部队好好表现,不辜负她的期望。
02
到达县城集合点后,我和其他新兵一起坐上了开往军营的大巴。
一路上,大家都很兴奋,谈论着对军旅生活的期待。
我则时不时摸摸口袋里的照片,感受着它带给我的安慰。
军营比我想象的还要严格。刚到新兵连,就经历了剃光头、换军装、整理内务等一系列环节。晚上,躺在陌生的床铺上,我拿出母亲的照片,借着微弱的月光看了又看。
"那是你家人吗?"上铺的战友探出头来问道。
"嗯,我妈。"我点点头。
"你妈看起来真年轻,也很漂亮。"他评价道。
我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母亲确实保养得很好,尽管年近不惑,但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
村里人都说,母亲年轻时是远近闻名的美人,有很多追求者,不知为何最后嫁给了我父亲那样普通的人。
在新兵连,我们每天五点起床,六点集合,然后是没完没了的训练。
刚开始,我的身体几乎吃不消,晚上躺在床上,浑身的骨头都在叫嚷。
每当这时,我就会掏出那张和母亲的合影。照片上的母亲笑得那么坚强,我怎么能轻易认输?
训练场上,我咬牙坚持,从没叫过苦。三公里越野,我总是冲在前面;俯卧撑比赛,我次次打破连里记录。班长夸我有股子倔劲,像块好钢。
"忠军,你小子从哪来的劲头?"有一次,班长问我。
我没说话,只是摸了摸贴身口袋里的照片。
新兵连里,我认识了几个好战友。有个叫杨树的北方小伙子,一米八几的个子,说话爽快,做事利落;还有个叫小文的南方人,文文弱弱的,但心思细腻,学东西特别快。
我们仨成了形影不离的好兄弟,训练时互相鼓励,休息时互相照应。
有一次夜间拉练,小文脚扭了,走不动路。我二话不说,背起他继续前进。
杨树见状,主动帮我分担了背包:"兄弟,你可真有股牛劲。"
我咬着牙,汗水浸湿了衣背:"没什么,在家里干农活,这点苦算不了啥。"
其实我心里清楚,支撑我的不只是体力,还有母亲独自一人撑起一个家的艰辛。
相比之下,我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
慢慢地,我适应了军营生活,训练成绩也逐渐提高。
半年后的新兵结业考核中,我以综合成绩第一名的优异表现被调往师部当通讯员。
师部的生活比新兵连要轻松一些,但工作更加繁忙。
我负责接听电话、整理文件、传递命令等工作,每天都忙得脚不着地。
即便如此,我依然坚持每晚临睡前看一眼母亲的照片。
"林忠军,你小子不错啊!"连长拍着我的肩膀说,"听说师长点名要你去当警卫员,这可是个好机会。"
我惊讶地瞪大眼睛:"真的吗?我怎么不知道?"
"刚定下来的,明天你就去报到吧。"连长笑着说,"好好干,别给我们连队丢脸。"
第二天,我忐忑不安地来到师长办公室报到。
师长名叫李炜成,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军人,据说打过越战,荣立过一等功。
他看上去很严肃,脸上的皱纹和额头上的伤疤无声地诉说着他的战斗历程。
"你叫林忠军?"李师长抬头看了我一眼。
"是的,师长好!"我立正敬礼。
"嗯,听说你表现不错,今后就跟着我吧。"他的语气平淡,但眼神中透露着赞许。
从那天起,我正式成为李师长的警卫员,负责他的日常安排和安全保障工作。
李师长为人严厉但公正,对下属要求严格,对自己要求更严。
我跟在他身边,学到了很多书本上学不到的东西。
有一次,李师长问起了我的家庭情况。
"我家在南江县青山村,家里就我和母亲两个人。"我如实回答。
"你父亲呢?"李师长追问道。
"我父亲在我十岁那年去世了,肺病。"提起父亲,我心中泛起一丝伤感。
李师长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好好干,不要辜负你母亲的期望。"
我没有注意到,在谈话过程中,李师长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
03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间我已经在部队服役两年了。
这两年里,我只回过一次家,看望母亲。
母亲看起来比我离家时又苍老了一些,但精神状态很好。
她告诉我,村里人都以我为荣,说我是村里的骄傲。
回到部队后,我更加努力工作,希望不辜负母亲和乡亲们的期望。
那年夏天,我们驻地附近的山区遭遇了特大暴雨,引发了严重的山洪灾害。
师部立即组织救援行动,李师长亲自带队前往灾区。作为他的警卫员,我自然也跟随前往。
灾区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村庄被洪水围困,道路被冲毁,许多村民被困在屋顶或高处,等待救援。
救援行动紧张而有序地展开。我们分组行动,将被困群众转移到安全地带。
李师长不顾自己的年龄和职务,亲自带队涉水救人,令所有参与救援的战士深受感动。
第三天下午,暴雨终于停了,但山洪仍未退去。
我们正在一处山坡上搭建临时避难所,突然听到一声巨响。
我抬头一看,一棵被洪水泡松根基的大树正朝我们这边倒来!
"小心!"我本能地大喊一声,冲向正在查看地形的李师长。
千钧一发之际,我猛地推开李师长,自己却被倒下的大树击中。
剧痛袭来,我只记得听到李师长焦急地呼喊我的名字,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躺在军区医院的病床上。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有些刺眼。
我试着动了动身体,剧痛立即让我倒吸一口凉气。
"你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转头一看,李师长坐在病床旁,脸上满是疲惫和担忧。
"师长,您没事吧?"我虚弱地问道。
李师长摇摇头:"我没事,多亏了你。医生说你昏迷了三天,右腿骨折,背部有严重淤伤,但没有生命危险。"
我松了口气:"那就好。"
"为什么要那么做?"李师长突然问道,声音有些颤抖。
"这是我的职责,师长。"我简单地回答。
李师长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道:"你有家人的照片吗?我想通知他们一声。"
我想起自己随身携带的那张和母亲的合影,就指了指床头柜:
"在我上衣口袋里。"
李师长起身,从我的军装口袋里取出那张已经有些泛黄的照片。
当他看清照片上的人像时,脸色突然变得苍白,身体明显晃动了一下,几乎要晕倒。
"师长,您怎么了?"我担忧地问道。
李师长死死盯着照片,手指微微颤抖:"照片上的女人,你说是你....你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