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爹,咱这祖屋是真的保不住了吗?"陈明水跪在地上,颤抖的手抓着父亲的裤腿,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老陈摸着院中那棵见证了四代人生死的老槐树,眼神空洞:"命该如此,怨不得谁。"



01

晨光透过老槐树的枝叶,斑驳地洒在陈长福的脸上。六十五岁的他早已习惯五点起床,无论寒暑。这座坐落在古城东街的四合院,是陈家祖上留下的唯一遗产。青砖灰瓦,一进两院,虽不大,却见证了陈家四代人的悲欢离合。

陈长福的日常总是一成不变:起床,打开院门,扫院子,擦拭祖先牌位,浇花草。老院子里的一草一木,他都了如指掌。那棵有百年历史的老槐树,是他的骄傲。

"老陈,又起这么早啊?"隔壁的王桂芝提着菜篮子从院门外经过,向院内张望。

"睡不着,老毛病了。"陈长福放下手中的水壶,揉了揉腰。

"今儿我做了些小米粥,待会儿给你送来点儿。"王桂芝说完,便匆匆走向街口的菜市场。

陈长福望着王桂芝的背影,微微点头。自从妻子十年前去世后,是这位邻居一直默默照顾着他的生活起居。可他始终没有跨出那一步,总觉得对不起地下的老伴。

回到屋内,陈长福的目光落在墙上的全家福上。照片里,大儿子陈明山站在左侧,一身工厂管理人员的制服,面容严肃;二儿子陈明水和媳妇站在右侧,笑容中带着几分拘谨;小儿子陈明远站在最边上,大学毕业不久的他眼神里透着对未来的憧憬。

"孩子们都有自己的生活了,"陈长福自言自语,"明山在工厂干得不错,明水的小超市虽说不上多赚钱,日子也能过下去,明远在城里有了工作,也算没白上那么多年学。"

他从不奢望儿子们能像古时候那样同堂共居,只希望逢年过节能回来看看,陪他说说话。自从老伴走后,这偌大的院子就只剩下他一个人,显得格外冷清。

陈长福的思绪回到了过去。当年妻子去世后,他一个人拉扯三个儿子,咬牙供他们读书,从没耽误过一分学费。那些年,区里多次想要收购这片老城区进行改造,开价不算低,可他始终不肯松口。



"这是祖宗留下的根啊,"他常说,"祖宗牌位都供在这里,怎么能轻易搬走?"

每当想到这里,陈长福总会感到一丝欣慰——至少,他守住了这份家业,也算没有辜负先人的嘱托。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在这平静的表象下,一场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02

陈明山靠在工厂宿舍的床边,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手机屏幕。屏幕上闪烁着各种数字和图案,是一款网络赌博软件的界面。

"再来一把,这次一定能回本。"他低声喃喃,眼睛布满血丝。工厂效益下滑,他的工资已经连续三个月被拖欠,家里的日子越来越紧。妻子整天抱怨,儿子上大学的学费还没着落。

半年前,一次单位聚餐上,工友老刘向他介绍了这个"来钱快"的门路。"押对了,一晚上能赚半年工资。"老刘拍着胸脯向他保证。第一次,他确实赢了,赢得不多,几千块钱,却足以让他欣喜若狂。从那以后,他便一发不可收拾。

此时此刻,他已经连输了一个星期,欠下了十几万的外债。

"明山,电话响了好久,你怎么不接?"妻子李芳从门外走进来,脸上带着不解。

陈明山慌忙关掉手机屏幕:"刚才没听见。谁的电话?"

"不知道,号码没存。"李芳递过手机,眼中带着怀疑,"你最近怎么回事?总是心不在焉的,前天孩子问你借学费,你说去取钱,结果一整天没回来。"

"厂里事儿多,你懂什么?"陈明山心虚地转移话题,"我得赶紧去车间看看。"

他匆匆离开,留下李芳一个人在房间里,眼中满是困惑和担忧。

与此同时,在城郊的一家小超市里,陈明水正在与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低声交谈。

"钱总,再宽限几天,我一定想办法还上。"陈明水满头大汗,声音发颤。

对面的钱强轻轻敲打着桌面,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明水啊,我们交情不浅,我已经给了你两次延期。这次,不能再拖了。"

"再给我三天,就三天!"陈明水几乎是哀求的语气。

钱强站起身,整了整西装:"三天后,我要见到钱,否则……"他的目光扫过超市里正在理货的陈明水的妻子,"你知道后果。"



陈明水面如土色,连连点头。

钱强离开后,陈明水的妻子张丽走了过来:"他是谁?看起来怪吓人的。"

"一个供货商。"陈明水擦了擦额头的汗,"生意上的事,你别管。"

超市的生意一年不如一年,竞争太激烈,加上张丽喜欢攀比,总想着买这买那,家里的积蓄早已告罄。半年前,几个生意场上认识的朋友拉他去了赌场,说是放松一下。没想到一开始运气不错,赢了不少。陈明水尝到了甜头,从此便踏上了这条不归路。

赌场欠下的钱还不起,他只好求助于高利贷。钱强就是他的"救命稻草",可如今,这根稻草正勒在他的脖子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而在千里之外的大城市,陈明远坐在出租屋的电脑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屏幕。作为一名程序员,他的压力与日俱增。公司裁员,项目延期,上司刁难,种种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起初,他只是在同事的推荐下玩几场小额的网络游戏,权当放松。没想到,这种虚拟的刺激感竟让他上瘾,从小赌到大,从偶尔为之到日日沉迷。

手机突然响起,屏幕上显示"不明号码"。陈明远犹豫片刻,接通了电话。

"陈明远是吧?你欠的钱,该还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

陈明远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我……我下个月一定还。"

"没有下个月,就这周,否则我们会找你家人要。"对方的语气冰冷。

"别!别找我家人!我爸年纪大了,受不了这种刺激。"陈明远急得快哭出来。

"那就赶紧想办法。记住,三天。"电话挂断,留下陈明远一个人在房间里,面如死灰。

他望着桌上父亲的照片,眼泪不自觉地流下来。自从大学毕业,他已经很少回家了,总是以工作忙为借口。其实,他是害怕面对父亲那期待的眼神。如今,他不仅没有出息,还沾染上了赌瘾,背负着巨额债务。

"爸,对不起……"陈明远喃喃自语,眼前一片黑暗。

03

正月初一,阳光明媚。陈家老宅张灯结彩,洋溢着节日的喜气。

陈长福起得比平时还早,忙着准备团圆饭。三个儿子难得齐聚一堂,他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爸,今年您气色不错啊!"陈明山面带笑容,帮父亲摆放碗筷。

"是啊,爸,您这身体硬朗着呢。"陈明水也附和道,虽然眼中时不时闪过一丝不安。

陈明远沉默寡言,只是机械地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陈长福看着三个儿子,心中感慨万千:"有你们在,我就满足了。来,今年咱们一起拜拜祖宗,祈求新的一年平安顺遂。"

一家人在祖先牌位前上香祈福,场面和睦温馨。可细心的人会发现,三兄弟的笑容下,各自都藏着心事。



饭桌上,陈明水的妻子张丽忍不住炫耀:"我表妹家今年买了新房子,一百多平,装修花了四十多万呢。"

"你表妹家条件好,人家有钱嘛。"陈明水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酸楚。

"我看咱们家也该换个大房子了,这老宅子虽说有历史,但设施老旧,冬冷夏热的。"张丽继续说道。

陈长福放下筷子:"这房子住了几代人,怎么也比那些水泥盒子有人情味。"

"爸,别听她瞎说。"陈明水赶紧打圆场,"老宅子好,有根基。"

话题一转,陈明山问起陈明远的工作情况:"听说你们互联网公司待遇不错?"

陈明远低着头:"还行吧,就是加班多。"

"挣多少钱啊?"张丽好奇地问。

"够用就行。"陈明远敷衍道。

正当气氛略显尴尬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宁静。

陈长福起身去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三个陌生男子,领头的一个三十出头,目光凌厉。

"请问有什么事?"陈长福疑惑地问道。

"我找陈明山,他欠我们钱。"领头的男子冷冷地说。

陈长福愣住了:"你找错人了吧?我儿子不可能欠钱。"

"爸,怎么回事?"闻声赶来的陈明山看到门外的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陈明山,该还钱了。"领头男子上前一步,"别以为躲在老家就没事了。"

"你们是什么人?明山怎么会欠你们钱?"陈长福不解地问。

"赌场的钱,十八万,今天必须还。"男子声音冰冷。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炸响在陈长福的耳边。他转过头,不敢置信地看着陈明山:"你……你赌博?"

陈明山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爸,对不起……"

屋内其他人都惊呆了,饭桌上的欢声笑语戛然而止。

"我们不管你们家的事,钱,今天必须拿出来。"领头男子态度强硬。

"我去拿存折。"陈长福颤抖着说,他存了一辈子的钱,也就二十来万,原本是留作养老的,如今却要用来替儿子还赌债。

就在他转身准备去拿钱的时候,又一阵敲门声响起。这次来的是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正是钱强。

"不好意思,打扰各位过年了。"钱强彬彬有礼地说,语气中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决,"我是来找陈明水的,他欠我三十五万,该还了。"

陈长福如遭雷击,踉跄几步,几乎站立不稳:"明水,你也……"

陈明水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爸,对不起,我是被逼的……"

就在这一片混乱中,陈明远的手机突然响起。他看了一眼屏幕,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不接吗?"陈长福问道,眼神中已经充满了怀疑和失望。

陈明远颤抖着接通电话,对方的声音通过免提清晰地传出来:"陈明远,四十五万,今天必须到账,否则我们直接去你老家找人。"

陈长福腿一软,跌坐在地上。三个儿子,一个个都沾染上了赌博,欠下巨额债务。他辛辛苦苦教了一辈子书,积攒了一辈子的钱,如今全都要付之东流。

"各位,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想办法还钱。"陈长福苦苦哀求。

钱强看了看四合院:"这房子不错,位置好,四合院结构,在古城区,怎么也值个几百万。要不这样,用这房子抵债如何?"



"不行!"陈长福斩钉截铁地拒绝,"这是祖宅,不能卖!"

钱强耸耸肩:"那就只能请你儿子们跟我们走一趟了。"

张丽在一旁哭闹:"明水,你怎么能瞒着我赌博?我嫁给你真是瞎了眼!"

陈明山的妻子李芳默默流泪,抱着儿子不说话。

院子里一片混乱,春节的喜庆气氛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家人的绝望和无助。

陈明远悄悄回到自己房间,拿出行李箱,匆匆塞了几件衣服,然后从床底下摸出几千块钱。他看了看窗外,院子里的争吵声还在继续。他打开窗户,翻了出去,消失在了夜色中,只留下一张纸条:

"爸,对不起,我会想办法的。"

04

正月初二的清晨,陈长福发现陈明远不见了,只留下那张简短的纸条。他的心彻底凉了,如同这个寒冬的早晨,冰冷刺骨。

债主们昨天已经勉强答应给他三天时间筹钱,可近百万的债务,他上哪儿去筹?

"长福,听说昨天你家出事了?"王桂芝提着早点来看望,"我给你带了豆浆和馒头,趁热吃吧。"

陈长福接过早点,眼中噙着泪水:"桂芝啊,我这一辈子,守着这份家业,供着三个儿子,盼着他们能有出息。可如今,大的赌博,二的赌博,小的也赌博,还跑了……"

王桂芝叹了口气:"孩子们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你也别太自责。这事儿告诉警察了吗?"

"报了,可警方说赌债不受法律保护,他们只能提供有限的帮助。那些债主也不是好惹的,说不还钱就伤人。"陈长福无奈地摇头。

就在这时,陈明山的妻子李芳带着儿子来到院子里,行李已经收拾好了。

"爸,我带孩子先回老家住一段时间。"李芳眼中含泪,"不是我不讲情分,实在是明山这些年瞒着我赌博,把家底都输光了。他现在整天喝酒,一句话也不说,我怕孩子被带坏。"

陈长福不忍心责怪媳妇:"你带孩子回去吧,明山这事儿,我会好好管教他的。"

李芳点点头,拉着孩子离开了。

中午时分,一声巨响从外面传来。陈长福和王桂芝赶忙跑出去,只见陈明水的超市门前一片狼藉,货架倒了一地,商品散落一地。张丽捂着脸哭喊,陈明水跪在地上向几个男子求饶。



"明水!"陈长福跑了过去,"怎么回事?"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其中一个男子冷笑道,"再不还钱,下次就不只是砸店这么简单了。"

几个男子扬长而去,留下一片狼藉。

陈明水跪在地上,抱住父亲的腿:"爸,我真的没办法了,他们威胁要伤害张丽和孩子。求您了,就卖了祖屋吧,救救我们啊!"

陈长福闭上眼睛,泪水顺着皱纹流下来:"这是祖宗留下的根啊,怎么能说卖就卖?"

"爹,咱这祖屋是真的保不住了吗?"陈明水跪在地上,颤抖的手抓着父亲的裤腿,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老陈摸着院中那棵见证了四代人生死的老槐树,眼神空洞:"命该如此,怨不得谁。"

晚上,钱强又来了,带着一份房屋买卖协议。

"陈老先生,这是最后的机会。我出四百万买下这座院子,正好可以还清你儿子们的债务,还能剩下一些给您养老。"钱强的语气听起来很诚恳,"您要知道,这些债主可不是好惹的,万一伤到人,就不好了。"

陈长福看着钱强,眼神复杂:"这房子市价至少六百万。"

钱强摇摇头:"急需用钱的人,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况且,我还得花钱打点那些债主,毕竟是他们先找上门的。"

陈长福沉默良久,终于拿起了笔,在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他的手在颤抖,字迹歪歪扭扭,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很明智的决定。"钱强满意地收起协议,"三天后交房,我会安排人来办手续。"

钱强离开后,陈长福独自一人站在祖先牌位前,泪如雨下。他跪下来,一遍遍地磕头,额头很快磕出了血。

"祖宗啊,长福无能,保不住这份家业,让祖宗蒙羞了……"

王桂芝听到动静,赶来劝阻:"长福,别这样!你已经尽力了。"

陈长福抬起头,眼神中满是绝望:"桂芝,我这一辈子,最看重的就是这座祖屋。祖上传下来的,我发誓要守护好,传给子孙。可如今,因为儿子们的赌博,我不得不亲手卖掉它。我……我真是个不孝的子孙啊!"

王桂芝扶着他站起来:"人都还在,就是福。房子没了可以再有,人没了就真没了。"

三天后,手续办妥,陈长福带着简单的行李和几件传家宝,离开了生活了一辈子的老宅。临走前,他摘下了祖先的牌位,小心翼翼地包好,带在身上。

那棵老槐树下,他最后看了一眼这座承载了太多记忆的院子,然后转身离去,背影显得异常孤独和苍老。

陈明山去了外地打工,陈明水在城郊租了小房子,做起了小工。陈明远依然杳无音信。一个家,就这样散了。

05

五年后的夏天,古城已经面目全非。老城区改造工程全面完成,昔日的街巷变成了宽阔的商业步行街,古色古香的建筑外观下,是现代化的商铺和餐厅。

陈长福的祖屋所在的位置,如今已经变成了一家高档餐厅,据说是某个连锁品牌的旗舰店,生意兴隆。

陈长福住在城北一个普通小区的公租房里,每天清晨去附近的社区公园锻炼,然后到社区中心做义工,教孩子们写毛笔字。他的头发全白了,但精神还算不错。



"陈老师,您慢点。"王桂芝扶着他的胳膊,小心翼翼地走在公园的石子路上。

"我没那么娇贵。"陈长福笑着说,但还是任由王桂芝扶着。

这五年来,王桂芝一直陪在他身边,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他。两人虽然没有正式成为夫妻,但早已是人尽皆知的一对。

"明水今天要来看您,说是带了些新鲜水果。"王桂芝说道。

陈长福点点头。这五年来,陈明水彻底改了赌博的毛病,与妻子一起经营着一家小小的水果店,生意虽然不大,但也能维持生计。每周,他都会来看望父亲,带些新鲜的水果。

陈明山去了南方,在一家工厂当工人,每月也会按时汇钱回来。他的妻子李芳最终没有离婚,带着儿子重新接纳了他。儿子考上了大学,是全家人的骄傲。

唯独陈明远,五年来杳无音信,生死不明。陈长福每次想起小儿子,心中就会涌起一阵隐痛。

"你说,明远他……还活着吗?"陈长福望着远处,眼神迷茫。

王桂芝握住他的手:"肯定活着,只是有难言之隐。孩子总会回来的。"

陈长福叹了口气,目光落在公园里嬉戏的孩子们身上:"我这一辈子,对不起的人太多了。对不起祖宗,没守住祖屋;对不起孩子们,没教育好他们;对不起明远,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过得怎么样……"

"别这么说,"王桂芝安慰道,"你已经尽力了。"

下午,陈明水来了,带着一箱应季的水果。夫妻俩陪老人聊了会儿家常,说起了孩子们在学校的趣事。

临走时,陈明水欲言又止:"爸,咱家那老宅子,现在变成餐厅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陈长福摇摇头:"不去了,看了徒增伤感。那已经不是我们家的了。"

陈明水离开后,屋里又恢复了平静。王桂芝回家做饭去了,留下陈长福一个人在窗前发呆。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雨滴敲打在窗玻璃上,发出"啪啪"的声响。恍惚间,陈长福仿佛回到了那个雨天,儿子们因赌博欠债,他不得不卖掉祖屋的那个雨天。

门铃突然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谁啊?"陈长福慢慢走到门口,隔着门问道。

"邮递员,有您的挂号信。"门外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陈长福打开门,接过一个牛皮纸信封。信封上没有写寄件人,只有他的名字和地址。

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张火车票和一张字条:

"明天上午十点,城南站,期待与您相见。"

字条上没有署名,但那熟悉的字迹,让陈长福的心猛地一颤。

"明远?"他喃喃自语,心跳加速。

第二天清晨,陈长福早早起床,穿上了唯一一套还算体面的衣服。

"您真要一个人去?"王桂芝担忧地问,"要不我陪您去吧?"

"不用了,"陈长福摇摇头,"可能是明远,我想他有话要单独跟我说。"

火车站人来人往,陈长福按照字条上的指示,来到了候车室的一角。他紧张地环顾四周,寻找着儿子的身影。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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