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你一个外人，凭什么对我家的事情指手画脚？」
婆婆把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茶水溅出来，洒在我刚熨好的白衬衫上。
我低头看着那块黄褐色的污渍，手里拿着的结婚照相框忽然变得沉重无比。三年了，在这个家里，我始终是个外人。
「妈，您别这样，小雅只是提个建议而已。」丈夫李俊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提建议？她算什么东西！这房子是我的，我想给谁就给谁！」婆婆冷笑一声，「我辛辛苦苦攒了一辈子，这套房子值350万，我要全部给我女儿小兰，怎么了？」
小姑子李兰坐在一旁，眼睛里闪着得意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
「就是，嫂子，你嫁进来才几年啊，这房子可是我妈几十年的心血。你们住着我妈的房子，吃着我妈做的饭，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我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失控。三年前，我和李俊结婚时，他信誓旦旦地说会给我一个家。可婚后，我们一直住在婆婆家，我的工资基本上全部上交，却连买一件新衣服都要被说成败家。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小声辩解，「我只是觉得，房子是大事，可以考虑公平一点……」
「公平？」婆婆冷笑一声，「我自己的东西，我想给谁就给谁，哪来的公平不公平？」
李俊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妈，最后叹了口气：「妈，您做主就好。」
这一刻，我的心彻底凉了。
晚上，李俊回到卧室，看到我正在收拾衣服。
「你干什么呢？」
「整理一下。」我头也不抬地回答。
他坐在床边，伸手想拉我，被我躲开了。
「小雅，你别生气了。妈年纪大了，脾气不好，你多担待。」
我终于抬起头来，看着他：「李俊，我问你，如果你妈把房子全给你妹妹，你真的一点意见都没有？」
「这……」他挠挠头，「毕竟是我妈的房子，她有权决定……」
「那我们呢？结婚三年，一直住在你妈家，我的工资基本全上交，我们自己买房的钱呢？」
「我不是在存吗？再说了，我妈这不是让我们住着吗？」
「住着？」我冷笑，「你是没看到你妈妹妹今天的眼神吗？恨不得明天就把我们赶出去！」
「你想多了，小兰不是那种人……」
我打断他：「三年了，李俊。我在这个家里像什么？像保姆，像ATM，像隐形人。春节我不能上桌吃饭，生病了还要做家务，买瓶护肤品还要被你妈说败家。你眼里只有你妈和你妹，从来没有我！」
「你怎么能这么说？」李俊皱眉，「我妈对你不好吗？让你住她的房子，每天给你做饭……」
「是啊，她的房子，她的饭，她的家，我永远是外人。」我的眼泪终于掉下来，「今天房产的事只是导火索，李俊，我累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说：「小雅，别任性了。我妈年纪大了，我们要体谅。至于房子的事，等我们有钱了自己买不就得了？」
我擦干眼泪，不再说话。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做好早饭，叫醒了还在睡觉的李俊和他妈。
小姑子李兰昨晚住在这里，此刻也睡眼惺忪地出来了。
「嫂子，怎么这么早就起来做饭啊？」她打着哈欠，脸上带着嘲讽，「是不是怕我妈不高兴啊？」
我没理她，把早餐摆上桌。
婆婆看了看桌上的饭菜，哼了一声：「就这几样菜啊？昨天我跟小兰说好今天要吃小米粥的，你怎么做的稀饭？」
「冰箱里没有小米了。」我平静地回答。
「那你怎么不去买？」
「我昨天说要买小米的时候，您不是说家里东西太多，不用买吗？」
婆婆被我噎了一下，脸色更难看了：「你这丫头，嘴巴越来越厉害了！」
李俊急忙打圆场：「妈，稀饭挺好的，我最爱吃了。」
「就你会哄她！」婆婆白了他一眼，却也不再说什么。
吃饭时，婆婆和小姑子一直在讨论房产证的事情。
「妈，您这次干脆把房产证直接过户给我吧，省得以后麻烦。」小姑子李兰一边吃着我做的饭，一边说道。
婆婆点点头：「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下周我们去公证处办手续。」
李俊低着头吃饭，像没听见一样。
我放下筷子，轻声说道：「妈，这个房子是您和爸爸一起买的吧？」
婆婆眼神一凛：「是又怎么样？」
「按照法律，这应该是您和爸爸的共同财产。爸爸去世后，他那一半应该由您和您的子女共同继承。」
饭桌上瞬间安静了。
婆婆脸色铁青：「你什么意思？想教我怎么处置我自己的房子？」
我摇摇头：「我只是提醒您，如果您把房子全给小姑子，从法律上来说是不合适的。」
「你！」婆婆气得浑身发抖，「李俊，你管管你老婆！」
李俊为难地看着我：「小雅，这些事你别管了……」
「是啊，嫂子，」小姑子冷笑，「我哥都不在乎，你操什么心？怎么，你是不是看上我妈这套房子了？」
我深吸一口气，看向李俊：「你真的不在乎吗？」
李俊避开我的目光：「我……妈她高兴就好。」
「你们都听到了，」小姑子得意洋洋，「我哥都不在乎，你一个外人瞎操什么心？」
我站起身来，平静地说：「既然这样，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那天之后，家里的气氛更加冰冷。婆婆几乎不跟我说话，小姑子来家里的次数却越来越多，每次来都是大包小包，好像这里已经是她的家了。
一周后的周末，我正在厨房做饭，听到客厅里婆婆和小姑子的谈话。
「妈，下周我们就去办手续吧，把房子过户给我。」
「嗯，我都准备好了。」
「那……哥哥和嫂子怎么办？」
「怎么办？他们自己想办法呗！小兰，你记住，妈这辈子就你一个贴心的。你哥那个窝囊废，找了个心机婊回来，妈迟早被他们气死！」
「妈，您别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要不是看在他是我儿子的份上，我早就让他们搬出去了！你嫂子那个女人，心里不知道打什么算盘呢！」
我手中的菜刀重重地砍在菜板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客厅里的声音立刻停了。
我继续切菜，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晚上，李俊下班回来，我把他拉到卧室。
「李俊，我想和你谈谈。」
「怎么了？」他一脸疲惫。
「你知道你妈要把房子全给你妹妹的事吗？」
「知道啊，我妈她高兴就好。」
「那她要赶我们出去，你知道吗？」
李俊愣住了：「不会吧？我妈不会那样的……」
「我今天亲耳听到她和你妹妹说的，说我是心机婊，说你是窝囊废，说迟早要赶我们出去。」
「你……你是不是听错了？」
我冷笑：「我有病吗我听错？李俊，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你妈要把你爸留下的房子全给你妹，你一分不要；你妹和你妈在背后骂我们，你还替她们说话。我真的看错你了！」
李俊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说：「小雅，别任性了。我妈年纪大了，她有权决定自己的财产……」
「好，很好。」我点点头，「你继续做孝顺儿子吧，我明天就回我妈家住几天。」
「啊？你要回娘家？」李俊急了，「不行，我妈会不高兴的！」
「哦，原来你怕你妈不高兴，不怕我不高兴？」
「不是……」
「李俊，我只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你妈真的把我们赶出去，你会怎么选？」
他低着头，半天才挤出一句：「我……我当然是跟我妈讲道理……」
我笑了：「行，我明白了。」
第二天，我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准备回娘家住几天。
婆婆看到我拖着行李箱，冷笑道：「怎么，受不了了？要回娘家告状去？」
我平静地看着她：「妈，我只是回去看看我父母。」
「哼，看看就看看，别把家里的事情到处乱说！」
我没有回答，拖着行李出了门。
李俊在单位给我打电话：「小雅，你别任性了，赶紧回来吧，我妈生气了……」
「李俊，我只是回家看看，怎么了？你妈把房子全给你妹，你没意见；你妈要赶我们出去，你也没意见；现在我回娘家看看，你就着急了？」
「不是……我……」
「李俊，好好想想我昨天问你的问题，等你想清楚了，我们再谈。」说完，我挂了电话。
回到娘家，看到父母关切的眼神，我再也忍不住，痛哭一场。
这三年来的委屈，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涌出。每天早起做饭打扫，工资全部上交，买个护肤品都要被骂败家，生病了还要做家务，过年不让上桌吃饭……而这一切，我的丈夫视而不见。
「女儿，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别憋在心里。」妈妈心疼地抱着我。
我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父母，包括婆婆要把房子全给小姑子，还要赶我们出去的事。
爸爸听完，脸色阴沉：「这是欺负人！你爸妈我虽然没什么钱，但也不能看着女儿受这种气！」
妈妈叹了口气：「女儿，你有什么打算？」
我擦干眼泪：「妈，我想在家住几天，冷静一下。」
「住几天算什么，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这是你的家！」爸爸拍着桌子说。
晚上，李俊又打来电话，说他妈非常生气，说我不懂规矩，一生气就回娘家。
「李俊，我问你，如果我也这么对待我父母，你会怎么想？」
电话那头沉默了。
「我告诉你，我爸妈虽然条件不好，但从来没有让我把工资上交，也从来没有辱骂过你。不是所有的父母都像你妈那样的！」
「小雅，你别这样说我妈……」
「我没说错什么。李俊，你好好想想吧，是你妈重要，还是我重要？」
挂掉电话，我躺在自己小时候的床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在娘家住了三天，李俊每天都会打电话来，但我始终没有松口回去。
第四天，我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请问是李俊的太太吗？」
「是的，你是？」
「我是市中心医院的护士，李俊先生出了车祸，现在在我们医院急救。他让我们通知您。」
我的心一下子揪紧了：「什么？！我马上过来！」
我火速赶到医院，看到李俊躺在病床上，头上缠着绷带，手臂也打着石膏。
「俊……你怎么样？」我冲到床前。
「小雅……你来了……」李俊虚弱地笑了笑，「不严重，就是骨折了……」
「到底怎么回事？」
「加班太晚……开车回家时睡着了……撞到护栏……」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婆婆和小姑子冲了进来。
「儿子！」婆婆看到李俊的样子，惊呼一声，然后转头瞪着我，「你这个扫把星！都是你！如果不是你离家出走，我儿子能出车祸吗？」
我愣住了：「阿姨，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还装！」婆婆指着我的鼻子，「你一走，我儿子就坐立不安，吃不好睡不好，这不是你害的是谁害的？」
小姑子也帮腔：「嫂子，我哥为了你茶饭不思，这车祸不就是因为你吗？」
我深吸一口气，正要反驳，李俊虚弱地说：「妈……小兰……别这样……不关小雅的事……」
「你还护她！」婆婆气得直跺脚，「这个扫把星进门后，家里就没消停过！现在把你害成这样！」
「妈！」李俊吃力地撑起身子，「您别这样……」
「哼！」婆婆白我一眼，「我问你，你是回家养伤，还是去她娘家？」
李俊为难地看看我，又看看他妈。
我忍不住了：「阿姨，俊现在需要休息，这些事以后再说吧。」
「你闭嘴！」婆婆怒吼，「这是我问我儿子的事，轮不到你插嘴！」
病房里的气氛剑拔弩张。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请问，李俊的家属是哪位？」
「我是他母亲。」婆婆站出来。
「我是他妻子。」我也说道。
那人看了看我们，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我是市公共资源管理局的，我们在整理以前的房产档案时，发现了一个问题，需要核实一下。」
婆婆皱眉：「什么问题？」
「您丈夫李刚是十年前去世的是吗？」
「是，怎么了？」
「我们发现，李刚先生生前有一笔为数不小的房产抵押贷款，至今未还清。现在连本带利已经超过200万了。」
婆婆脸色一变：「什么贷款？我不知道啊！」
「这是当年的抵押合同复印件，您看一下。」那人递上一份文件。
婆婆接过文件，脸色越来越难看：「这……这怎么可能……」
那人继续说：「按照规定，已故人员的债务应由其继承人偿还。如果无力偿还，我们将依法拍卖抵押物，也就是您现在居住的那套房产。」
婆婆腿一软，差点跌倒：「不……不可能……这房子值350万呢……」
「市场价值是一回事，拍卖起拍价是另一回事。最近经济不好，房价下跌，估计起拍价也就270万左右。扣除抵押债务，剩下的才能分给继承人。」
我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婆婆转头看我：「你知道这事吗？」
我平静地回答：「我昨天去查了公共资源网，发现了这个问题。」
「你！」婆婆气得说不出话来，「你早知道还不告诉我们？」
「我前几天提醒过您，房子是您和爸爸的共同财产，处理时要考虑法律问题。您不是说那是您的房子，您想给谁就给谁吗？」
婆婆脸色铁青，说不出话来。
那位工作人员看了看我们：「那这样，我下周一再来，请您们准备好相关证件，我们一起去办理。」
等他走后，病房里一片寂静。
婆婆瘫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完了……完了……」
小姑子李兰一脸不可思议：「妈，怎么会这样啊？您不是说房子已经全部付清了吗？」
「我……我也不知道啊……你爸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事……」
我看着她们母女，忽然想起那天在厨房听到的对话。婆婆说我是心机婊，李俊是窝囊废……
我走到李俊床前，轻声说：「俊，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小雅……」李俊握住我的手，「你别走……」
「我只是回去休息一下，明天就来。」我对他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
婆婆忽然叫住我：「你站住！」
我回头看她。
「你……你到底知道多少？」
我看了看病床上的李俊，又看看脸色铁青的婆婆，随口说了一句：
「我知道的，比你们想象的多得多。」
说完，我转身离开，身后传来婆婆瘫倒在椅子上的声音，和小姑子惊慌失措的呼喊。
我走出医院，深吸一口夜晚的空气，心里第一次有了一种掌控感。
这只是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