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人名地名皆是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01
小时候,别人家的春节是红红火火、欢声笑语,而我家的节日气氛却总是被无休止的争吵打破。
我叫周明宇,出生在一个普通工薪家庭。父亲周建国是一家国企的会计,母亲罗雅婷则是社区医院的护士。在外人看来,我家条件还算稳定,父母都是踏实肯干的人,但只有我知道,这个家庭的内部有多么支离破碎。
"你能不能别总是算计那么多?生活不只是你那些账本和数字!"每次争吵,母亲总是这样指责父亲。
"你那些理想主义太不实际了!家里钱不是大风刮来的,必须精打细算!"父亲则毫不示弱地反击。
他们性格南辕北辙,一个务实节俭到近乎吝啬,一个热情善良却不够理性,针锋相对,谁也不肯让步。而我,则经常成为他们情绪发泄的对象。
"明宇,这么简单的数学题你都算错,是不是遗传了你妈那颗对数字一窍不通的脑袋?"父亲的话语犹如利刃。
"别听你爸的,这孩子太死板了,一点也不懂得变通,跟他爸一个德行。"母亲的评价同样伤人。
更糟糕的是,他们每次大吵后,都会陷入长达数天的冷战。家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沉默得令人窒息。
等冷战结束,他们又会为另一件小事爆发新一轮的争吵,如此循环往复,无休无止。
更让我难以忍受的是,家里的矛盾总会随着节日的临近而加剧。本该欢乐祥和的时刻,却成了我家最紧张的战场。每年冬至刚过,争吵就会像约定好似的准时增多,春节前后更是达到高峰。
父亲会因为母亲买了"不必要的"年货而大发雷霆:"这么多东西谁吃得完?全是浪费!"
母亲则会反驳:"过年了还这么抠门,让邻居怎么看我们家?"
一盒糖果的价格、红包的数额、煮饭的火候、年夜饭的菜式——这些在其他家庭眼中微不足道的小事,在我家都能引发一场持续数小时的口舌之争。有时候,我都怀疑他们是不是故意挑这个时候吵架,仿佛不吵一架就对不起这个节日。
久而久之,我开始害怕任何形式的节日庆祝。当同学们兴奋地讨论春节计划时,我却只感到一阵恐慌。那七天假期对我来说不是放松,而是一场漫长的精神煎熬。
我会刻意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尽量减少与父母的接触,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的动作或言语,成为他们新一轮争吵的导火索。
记得很清楚,初中二年级那年,一个偶然的机会改变了我对家庭的认知。我的同学张浩邀请我去他家过节。那是我第一次真正体验到什么叫"团圆"。
张浩的家不大,却充满了欢声笑语。他的父亲张叔叔是个建筑工地的小包工头,母亲赵阿姨在附近的菜市场卖菜。他们没有什么显赫的地位,生活也很普通,却懂得如何经营一个和睦的家庭。
"明宇,多吃点,这是阿姨特意为你准备的菜。"赵阿姨的声音温和得像春风。
"孩子,来,尝尝这个糖醋排骨,我家的拿手好菜。"张叔叔递给我一双干净的筷子,眼里满是和蔼。
那晚,我们围坐在一起,吃瓜果、聊家常,其乐融融。没有争吵,没有冷战,只有简单而真实的幸福。那段记忆,成为了我童年中最温暖的一道光。
02
高二那年,父母终于决定离婚。令人意外的是,我并没有感到特别难过,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至少,我不用再每天生活在剑拔弩张的氛围中了。
法院判决我归父亲抚养,母亲则搬到了另一座城市工作。此后,我与母亲的联系越来越少,直到后来只剩下逢年过节的一条简短短信。
大学二年级时,父母各自重组了家庭。母亲嫁给了一位小超市老板,开始了较为安逸的生活;而父亲则迎娶了单位里一位年轻的出纳胡雯,比我大不了几岁,看起来更像是我的姐姐而非继母。
父亲再婚后的第一个春节,我从学校回到家,却发现家里的气氛比以前更加冰冷。父亲依然是那个严肃古板的算盘精,而继母胡雯则是个势利眼的女人,对我的存在似乎十分排斥。
"明宇,这是你的继母,以后要尊重她。"父亲生硬地介绍道。
"你好。"胡雯的问候像是冬天的冰渣。
吃饭时,胡雯几乎不与我交流,只与父亲窃窃私语。我坐在那里,感觉自己像个多余的陌生人。
腊月二十八那天,父亲突然宣布:"明天我们要去你继母家过年,你收拾一下行李,准备出发。"
我心里涌起一阵强烈的抵触情绪。去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面对一群不熟悉的人,还要装作其乐融融的样子,这简直是一种折磨。
"爸,我...我不太想去。"我壮着胆子说。
"为什么?"父亲眉头紧锁。
"我和大学同学林明约好了去他家过年。"我编了个谎,虽然林明是我班上的同学,但这个借口听起来还算合理。
父亲打量了我好一会儿,似乎在判断我话语的真实性。最后,他叹了口气:"那好吧,注意安全。"
就这样,父亲和继母在腊月二十九那天离开了,留下我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家中。
他们离开后,我站在窗前望着他们的车消失在小区门口。整个房子突然变得异常安静,仿佛所有的生气都随着他们的离开被抽走了。
我走进厨房,打开冰箱。里面还有些食材——鸡蛋、肉片、青菜,足够我这几天吃饱,但却少了年味。不知为什么,看着这些日常食材,我心里涌起一阵失落。过年不能像往常一样简单应付,我想要的是真正的年夜饭。
放下冰箱门,我拿出手机查看银行账户。卡里还有些生活费的余额,足够我买些应景的食材。虽然父亲走前没有特意留钱给我,但我并不缺这点花销。
第二天一早,我出门采购年货。街上的人已经很少,大部分店铺挂起了"春节休息"的牌子。转了几条街,我终于找到一家尚未打烊的小超市。
"小伙子,买什么呀?"店主是个热情的中年男人,看起来正准备收摊。
"想买点过年的食材,"我回答,"想给自己做顿像样的年夜饭。"
"一个人过?"店主有些诧异。
我不想解释家里的情况,只是点点头。
店主似乎理解了什么,热心地帮我挑选起来:"那你得买这个,还有这个......"
在他的建议下,我买了一些年糕、瑶柱、鲜虾和一小块五花肉。这些食材在平时很少买,但确实很有节日气氛。
回到家,我决定尝试做几道从未做过的菜。厨艺不是我的强项,平时在家只会简单炒个蛋炒饭。但今天不一样,我想要一顿真正的年夜饭。
我打开手机,搜索"新手年夜饭菜谱",按照视频指导,笨拙地切菜、调味、翻炒。厨房很快变得一片狼藉,我的手指上还不小心划了一道小口子。但看着锅里渐渐成形的菜肴,我心里竟有种莫名的成就感。
最终,我做出了三道菜:色泽不均的红烧肉、形状怪异的煎饺和有些夹生的年糕汤。卖相确实不敢恭维,但至少是我亲手做的年夜饭。
我还在客厅简单布置了一下,贴了张打印出来的"福"字,摆了几个橘子。看起来有些寒酸,但好歹有了些过年的氛围。
晚上六点,我坐在餐桌前,打开电视收看春晚。四周静悄悄的,只有电视里的欢声笑语和偶尔从窗外传来的鞭炮声。
我盛了一碗饭,夹了一块红烧肉,刚要送入嘴里,突然停下了动作。往年无论家里气氛多么糟糕,至少全家还是会一起吃年夜饭,父亲会倒上一小杯白酒,母亲会勉强露出笑容...而现在,只剩我一个人,对着一桌自己做的简陋菜肴和嘈杂的电视声。
一股说不出的孤独感涌上心头。我放下筷子,深深呼了口气,努力振作起来。
"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对自己说,"不过是一顿饭而已。"
重新拿起筷子,我尝了一口自己做的红烧肉。味道出乎意料地不错,虽然肉有点老,但整体来说还算成功。或许是因为这是我第一次认真做饭,也或许是因为独处时人的味蕾会变得不那么挑剔。
电视里,主持人正热情洋溢地说着新年祝福,歌手们唱着欢快的歌曲,观众席上笑声连连。而我,只能透过这个小小的屏幕,感受着那个遥不可及的欢乐世界。
03
吃完饭,我无所事事地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社交媒体上,同学们都在晒团圆饭和全家福,而我却连发一条动态的勇气都没有。
"叮咚!"手机提示音响起。
是林明发来的新年祝福:"明宇,新年快乐!有空来我家玩,我妈做的菜很好吃!"
我盯着这条信息看了好久,想回复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终,我只简单回道:"新年快乐,替我向叔叔阿姨问好。"
放下手机,我长叹一口气。窗外的鞭炮声渐渐稀疏,街上的人声也慢慢消失。这座城市正在进入一年中最安静的时刻——除夕夜的深夜,家家户户都在守岁,等待新年钟声的敲响。
而我,也将在这份孤独中迎接人生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独自守岁的新年。
就在我昏昏欲睡之际,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咚咚咚!"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我惊醒,一时间有些恍惚。谁会在除夕夜深夜来敲门?父亲和继母不可能这么快回来,况且他们有钥匙。难道是小区保安巡逻?或者更糟——趁着过年家家户户外出的小偷?
"咚咚咚!"敲门声越发急切。
我警惕地走到门前,透过猫眼向外看。门外站着两个人,一位中年妇女和一个年轻男子,面容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