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辞别家乡三年，我总是告诉自己工作优先，却忽略了家中唯一的亲人。
"妈，有空了我一定回来看您。"这句话说了太多次，却迟迟未能兑现。
直到一个朋友的暗示让我心生疑虑："你妈妈有新朋友了。"
带着忐忑，我踏上回家的旅途，却不曾想，推开家门的那一刻，
面对着一位陌生男子震惊的目光。
01
我叫陈明，今年三十三岁，在广州一家科技公司担任高级工程师。办公室的玻璃窗外，是广州繁华的城市风景，而我的思绪却飘向了千里之外的家乡。
"陈工，这个项目周五必须交付，您再看看这个算法优化方案。"助理小林放下一摞厚厚的文件，打断了我的思绪。
"好的，我马上看。"我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日历，不知不觉已经是五月中旬了。妈妈的生日刚过去三天，我只是发了个红包和祝福，甚至忘了打个电话。
这三年来，我一直被公司的各种项目和升职压力缠身，连春节都只休了三天就匆忙赶回。与妈妈的联系，从最初的每周视频，变成了现在偶尔的微信问候。五十五岁的她，独自生活在老家的小县城，这让我心里总是揣着一份愧疚。
爸爸在我大学时因肝癌去世，这些年全靠妈妈一人含辛茹苦地把我养大。记得她年轻时是县里纺织厂的技术骨干，为了照顾我和爸爸，放弃了进城的机会。爸爸生病那段时间，她白了大半头发，瘦得几乎脱了形。
"叮铃铃——"手机响起，我看了眼来电显示，是老家的王阿姨，她和妈妈是几十年的老邻居。
"喂，王阿姨。"
"小明啊，你妈妈最近怎么样？好久没见她出门买菜了。"王阿姨的声音里透着关切。
我愣了一下："她身体不舒服吗？我前两天还跟她视频来着，看起来挺好的啊。"
"哦，那可能是我错过了吧。"王阿姨语气有些怪异，"你什么时候回来看看？你妈妈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肯定很想你。"
"最近太忙了，可能要等到项目结束吧。"我随口应道，但心里已经泛起一丝不安。
挂了电话，我打开朋友圈，翻看妈妈最近的动态。奇怪的是，以前经常分享家常菜和花草照片的她，最近半年几乎没有更新过。我不由自主地往下滑，不经意间看到了老家张叔叔去年冬天发的一张全家福，照片角落里，隐约能看到妈妈和一位陌生男子站在一起的背影。
那是谁？妈妈身边什么时候有了陌生男人？一丝异样的感觉爬上心头。
当晚，我给妈妈打了个视频电话。电话接通后，屏幕里出现的是一张略显憔悴却带着笑容的脸。
"小明啊，这么晚了还不睡，又加班呢？"
"嗯，最近项目多。"我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问道："妈，您最近在家都忙什么呢？好像很少发朋友圈了。"
妈妈的表情微微一僵，但很快恢复自然："哎呀，我这把年纪了，哪像你们年轻人整天玩手机。最近跟老姐妹们打打麻将，种种花，挺好的。"
"王阿姨说好久没见您出门买菜了？"
"可能最近我都早上去的缘故吧，她起得晚。"妈妈转移了话题，"你什么时候能回来看看？上次看你都瘦了。"
"等这个季度结束吧，大概再过两个月。"
"那行，你忙你的，注意身体。"妈妈笑了笑，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我这边有点事，先不说了啊。"
挂断电话后，我盯着黑掉的屏幕发呆。虽然妈妈表面上一切如常，但我能感觉到她有事瞒着我。这不像她的风格，我们母子之间向来无话不谈。
接下来的几天，这个疑问如鲠在喉。我试着联系了几个老家的朋友打探消息，得到的回应都含糊不清："你妈妈挺好的"、"你放心吧，有人照顾她"。这些模棱两可的回答反而加深了我的不安。
周五晚上，我敲定了最后一个项目方案，长舒了一口气。公司已经基本空了，只剩下几个加班的同事。我看了眼时间，晚上十点半，打开手机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拨通了发小李强的电话。
"强子，帮我打听个事。"
"明哥，说吧。"
"我妈妈最近…有什么变化吗？感觉她有事瞒着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这个…你得回来自己看看。你妈妈挺好的，就是…可能有些事她不好意思跟你说。"
"到底怎么回事？她生病了？"我急切地问。
"不是，不是，你别着急。"李强叹了口气，"你妈妈身体挺好，精神也好，就是…可能有了新朋友。"
"新朋友？什么意思？"
"就是…男性朋友。"李强吞吞吐吐，"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你最好亲自回来看看。"
挂了电话，我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妈妈有了男朋友？这个念头让我既惊讶又复杂。爸爸去世已经十年了，妈妈独自一人也很不容易，她理应拥有自己的生活和幸福。可为什么她要瞒着我？是怕我不同意，还是那个人有什么问题？
思来想去，我决定还是亲自回去看看。第二天一大早，我直接去了老板办公室，请了一周的假期。
"陈明，你这三年几乎没休过假，突然请这么长时间，是有什么急事吗？"老板关切地问。
"家里有点事，需要回去处理。"我简单解释道。
"没问题，你的项目刚结束，正好可以休息一下。有需要再联系。"
当天下午，我收拾了一些行李和给妈妈准备的礼物，订了第二天一早的飞机票。考虑再三，我决定不提前告诉妈妈，给她一个"惊喜"，也好观察真实情况。
回家的路上，我心情复杂。飞机穿过云层，窗外是一望无际的白色。我靠在座椅上，回想着这些年与妈妈的点滴。爸爸走后，她把所有的爱都给了我，从不抱怨生活的艰辛。我大学毕业工作后，一心想让她过上更好的生活，却因为工作越来越少回家。如今她可能有了新的生活，我却像个被抛下的孩子，心里酸酸的。
"如果妈妈真的再婚了，我应该支持她。"我默默对自己说，但心里还是有一丝担忧：那个男人是不是真心对妈妈好？会不会是冲着房子或钱财来的？毕竟妈妈退休金不少，爸爸的抚恤金和保险也给她攒下了一笔钱。
从机场到县城，又转了大巴和出租车，一路颠簸了四个多小时。熟悉的县城风景映入眼帘，曾经的泥土小路变成了宽阔的柏油马路，路边新起了不少商铺和住宅楼。物是人非，恍如隔世。
"师傅，就在前面那个小区停吧。"我指了指不远处的"阳光家园"，这是我五年前给妈妈买的新房，离老家不远，但环境要好得多。
小区门口的保安认出了我："陈明啊，好久不见了！回来看阿姨啊？"
"是啊，李叔。我妈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精神头比以前还好呢！"李叔笑呵呵地说，但眼神有些闪烁。
我提着行李和礼物，走向熟悉的6栋2单元。电梯里，我深吸了一口气，平复着有些忐忑的心情。掏出钥匙，轻轻打开了家门。
屋内飘来一股陌生的古龙水味道，混合着饭菜的香气。客厅的摆设和我上次回来时有了很大变化，多了一套看起来很有档次的真皮沙发，电视换成了更大的液晶屏，墙上挂着几幅我从未见过的山水画。最引人注目的是，茶几上摆着两个水杯，一个是妈妈常用的紫砂杯，另一个是一个深蓝色的男士杯。
"妈？"我轻声喊道，屋内静悄悄的，只有厨房传来水流的声音。
我放下行李，朝厨房走去。就在这时，浴室的门打开了，一位约六十岁的男子走了出来。他穿着家居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身材保持得不错，看起来很精神。
看到我的那一刻，他整个人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手中端着的水杯"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玻璃碎片四处飞溅。
"你…你是…陈明？"他结结巴巴地问，眼神中满是震惊和不可思议，仿佛见了鬼一般。
我也愣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反应。空气一时凝固，只有地上的水渍缓缓蔓延开来。
02
就这样，我和这位陌生的"准继父"面面相觑地站在玄关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紧张感。
水杯的碎片散落一地，他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表情复杂得难以形容。震惊、恐惧、不可思议，还有一丝…愧疚？
"你好，我是陈明。"我打破了沉默，向前迈了一步，试图表现得自然一些，"请问您是？"
"哦，哦！"他这才如梦初醒，慌忙弯腰去捡地上的碎片，"对不起，对不起，吓了一跳。我是周海，是你母亲的…朋友。"
"小心玻璃。"我说着，也蹲下身来帮忙。
"没事没事，我来就行。"他的手明显在颤抖，语气里透着一丝慌乱，"你妈妈出去买菜了，马上就回来。没想到你会突然回来…她没跟我说起过。"
我注意到他说"你妈妈"时语气很自然，像是已经很熟悉了。
"我是想给她个惊喜。"我边说边观察着这位周海的表情，他努力掩饰着内心的波动，但眼角的肌肉微微抽搐着。
周海收拾好碎片，很快调整了情绪，强作镇定地说："你先坐，喝点水？我给你倒杯茶。你妈妈常说你爱喝铁观音，我们家刚好有上好的安溪铁观音。"
我微微一怔，惊讶于他竟然知道我喜欢喝什么茶。这种小细节，一般只有亲近的人才会注意到。看来他和妈妈的关系确实不简单。
"谢谢，铁观音就好。"我坐在沙发上，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在我家的男人。他看起来受过良好的教育，行为举止很得体，但此刻的紧张感却难以掩饰。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我直截了当地问。
周海将茶杯放在我面前："我在电厂工作，前年退休了。做了一辈子电气工程师。"他迟疑了一下，又补充道："你爸爸当年也是工程师，对吧？"
"您认识我爸爸？"我猛地抬头。
"不，不是。"他连忙摆手，眼神有些躲闪，"是你妈妈提起过。她…经常跟我说起你们家的事。"
正当气氛变得更加尴尬时，门锁转动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妈妈提着两袋蔬菜水果走了进来。
"小海，我买了你爱吃的鱼，今晚我们…"她抬头看到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手中的袋子差点掉在地上，"小明？你怎么回来了？"
"给您个惊喜。"我起身接过她手中的袋子，亲了亲她的脸颊。
妈妈的表情复杂极了，惊喜、慌乱、尴尬交织在一起。她下意识地看了周海一眼，又赶紧转向我："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啊。"
"想给您个惊喜嘛。"我笑着说，眼睛却注意到妈妈脖子上戴着一条精致的白金项链，这肯定不是她以前的首饰。
周海迅速接过话茬："林姐，你看，陈明突然回来了。我还以为是小偷呢，吓得把杯子都摔了。"他努力想缓和气氛，但笑容有些勉强。
"哎呀，你这孩子。"妈妈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有些尴尬地看着我们两人，"那个…小明，这是周海，周叔叔。他是…"
"您的男朋友，我猜到了。"我平静地说，尽量保持微笑，虽然心里五味杂陈。
妈妈的脸一下子红了，像个小姑娘似的低下头："其实…我们已经领证了，去年底的事。本来打算等你回来再告诉你的，没想到一拖就是半年。"
"您结婚了？"我惊讶地问，声音比我想象的要大，显得有些失控。
周海赶紧说："林姐，陈明肯定累了，我去把客房收拾一下。"说完，他迅速离开了客厅，似乎是想给我们母子留下独处的空间。
我和妈妈面对面坐在沙发上，一时无言。她的手指不停地绞着衣角，神情有些愧疚。
"妈，您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我打破沉默，"爸爸走了这么多年，您一个人也不容易。只是…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我怕你接受不了。"妈妈叹了口气，"你那么忙，我也不想打扰你。小海他人很好，对我很照顾。我想着等你有空回来，当面给你介绍比较好。"
"您认识他多久了？"
"两年多吧。他刚退休那会儿回到县城，我们在公园的太极班认识的。"妈妈的眼睛亮了起来，"他很有耐心，教了我很多太极拳的要领。后来慢慢熟了，发现挺聊得来的…"
看着妈妈说起周海时脸上幸福的神情，我心里的那点芥蒂渐渐消散了一些。她确实应该拥有自己的幸福。
"他对您好吗？"我还是忍不住问。
"很好，处处为我着想。"妈妈握住我的手，"小明，你别担心。妈妈自己的事情，自己有分寸。"
我点点头，转移了话题："那您领证后怎么不办婚礼？"
"我们这把年纪了，没必要那么铺张。"妈妈解释道，"就请了几个老朋友吃了顿饭。小海一直说等你回来，再正式认识一下。"
晚饭是妈妈和周海一起做的，我坐在客厅里，看着他们在厨房里配合默契的背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周海对妈妈体贴入微，不时为她递上调料或接过重物，妈妈也时不时对他嘱咐几句，眼神里满是温柔。
饭桌上，气氛渐渐轻松了一些。周海聊起了他的工作经历和兴趣爱好，看得出是个见多识广的人。他说话不急不缓，时常带着一点幽默，妈妈在一旁不时地笑着附和。
"陈明，听说你在广州做IT行业？现在的年轻人真了不起。"周海给我夹了一块鱼肉，"当年我们那会儿，想学计算机知识可难了，都是自学的。"
"您也懂计算机？"我有些意外。
"略懂一二。"他谦虚地说，"前些年在电厂负责自动化系统的改造，接触过一些编程。那会儿才开始普及Windows系统，比现在落后多了。"
聊着聊着，周海似乎忘记了最初的紧张，话也多了起来。他对我的工作表现出浓厚的兴趣，问了很多关于人工智能和大数据的问题，显示出超出普通人的专业知识。
奇怪的是，在谈话中，他时不时会提到一些只有我和妈妈才知道的家庭往事。
"陈明小时候不是特别喜欢吃青菜吗？你妈妈总是变着花样给你做，说是怕你营养不良。"周海笑着说，脸上带着一种回忆的神情。
我放下筷子，疑惑地看着他："周叔叔怎么知道这些事？"
妈妈连忙插话："是我告诉他的啊。我经常跟小海讲你小时候的事，他都记在心里了。"
周海脸色微变，赶紧喝了口酒掩饰尴尬："是啊，你妈妈总说你小时候挑食，但学习特别用功，小学六年级就能解初中数学题了。"
我点点头，心里却越发困惑。妈妈真的会如此详细地向一个外人讲述这些家庭琐事吗？
饭后，妈妈坚持要我先去洗澡休息，说我坐了一天的飞机和车，肯定累了。我确实有些疲惫，便没有推辞。
洗完澡出来，发现妈妈和周海正坐在阳台上低声交谈，两人的表情都很严肃。看到我，他们立刻停止了交谈，挤出笑容。
"小明，早点休息吧。明天周叔叔带你去钓鱼，县城后面新开了个水库，鱼特别多。"妈妈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好啊，那我先回房间了。"我点点头，向他们道了晚安。
回到自己的房间，我发现一切都保持着我离开时的样子，床单被罩都是新换的，桌上还摆着我高中时的奖状和大学的毕业照。看来妈妈一直细心地维护着我的空间，周海也尊重这一点。
躺在床上，我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全是周海见到我时那惊恐的表情和他对我家事的熟悉程度。直觉告诉我，这里面有些说不通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