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有些秘密,在大雪覆盖的村庄里沉睡三十年,直到那个腊月的夜晚,当我透过结霜的窗户,看见那个不应存在的身影。
我从未想过会在伯伯家度过这样一个腊月。
01
雪已经下了三天。
从城里坐了六个小时的长途汽车,又走了两里雪路,我终于到了伯伯家的院子。
"秉轩来了!"伯母赵慧兰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温暖而熟悉。
伯伯葛旭东正在院子里劈柴,看见我,放下斧头,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
"路上辛苦了,进屋喝口热水。"伯伯的声音低沉,像冬日里燃烧的炭火。
我拍打着身上的雪,跟着伯伯进了正屋。
"今年杀猪晚了些,等着你回来一起。"伯伯说着,接过伯母递来的茶杯。
热气腾腾的红糖水冲散了一路的寒意,但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了院子西侧紧闭的厢房。
那是一间从我记事起就上了锁的房子。
"伯伯,西厢房为什么一直锁着?"小时候我问过。
"那里放着一些旧东西,不值得一提。"伯伯总是这样回答,然后转移话题。
现在,透过窗户,我又看到了那扇紧锁的门,覆盖着一层薄雪,显得格外孤寂。
"明天就杀猪,村里的亲戚们都会来帮忙。"伯母说着,将一碗热腾腾的饺子放在我面前。
夜幕降临得很快,乡村的冬夜比城市更加漫长。
我躺在床上,听着屋外的风声,想象着明天村里杀猪的热闹场景。
半夜,我被窗外的声音惊醒。
有人在低声交谈,是伯伯和伯母的声音。
"已经三十年了,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伯母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答应过她的,每年腊月......"伯伯的声音很低,后面的话被风声淹没。
"可是万一秉轩发现了怎么办?"伯母似乎很担忧。
"他不会的,只有心地纯净的人才能看见......"伯伯的声音越来越远。
我在黑暗中睁大眼睛,心跳加速。
他们在说什么?谁是"她"?
第二天一早,村里的人陆续来到伯伯家。
杀猪是北方农村过年前的大事,几乎全村的男人都来帮忙。
院子里架起了大锅,水烧开后,冒出的白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形成一片雾霭。
我跟着伯伯和其他人一起忙碌,抬猪、刮毛、分肉。
"秉轩长大了,有出息了。"村里的老人拍着我的肩膀说。
伯伯的脸上挂着自豪的笑容,但眼睛深处似乎藏着心事。
忙碌了一天,夜幕再次降临。
院子里的人都散了,只留下几个亲近的长辈在屋里喝酒闲聊。
"这腊月的雪,越下越大了。"村里的张叔抿了一口酒,望着窗外说。
"是啊,跟三十年前那个腊月差不多。"另一位老人接话,然后突然停住,看了伯伯一眼。
屋内气氛骤然凝滞。
伯伯的手微微颤抖,差点打翻了酒杯。
"老葛,别多想,都过去了。"张叔拍了拍伯伯的肩膀。
伯伯强笑着点点头,但那一瞬间,我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三十年前的腊月发生了什么?
夜更深了,客人们都走了,家里恢复了安静。
我独自躺在客房的床上,回想着今天的种种异常。
伯伯和伯母的争吵,老人们欲言又止的态度,还有那扇始终紧锁的西厢房门。
这一切都笼罩着一层神秘的面纱。
02
半夜我被尿意憋醒,不得不起身去院子里的厕所。
北方的冬夜异常寒冷,我裹紧外套,快步穿过月光照耀的院子。
就在这时,我的余光捕捉到一丝异常。
西厢房的窗户透出一线微弱的黄光。
那个从不开放的房间,此刻竟亮着灯?
我的好奇心驱使我放轻脚步,向西厢房走去。
窗户上结了一层薄霜,我用手指轻轻擦去一小块,向里面望去。
我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房间里坐着一个女子,身着红色旗袍,正对着铜镜梳理长发。
她的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在油灯的映照下泛着柔和的光晕。
我屏住呼吸,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谁?为什么伯伯家锁着的房间里会有一个陌生女子?
就在这时,女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慢慢转过头来。
我们的目光在镜中相遇,一阵刺骨的寒意瞬间穿透我的全身。她的眼睛漆黑如墨,却仿佛盛满了星辰,既遥远又近在咫尺。
我想逃,却发现自己无法移动分毫。
她的嘴角慢慢上扬,露出一个似曾相识的微笑,然后她的嘴唇开始移动,无声地对我说着什么。
我努力辨认着她的口型,仿佛置身于一场无声的电影中。
"救...我..."
当我终于理解这两个字的含义,一股前所未有的清醒感瞬间席卷了我的全身。
我猛地向后退了一步,一脚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一声。
西厢房的灯突然熄灭了。
我站在寒风中,冷汗浸湿了后背。
那是幻觉吗?还是我太疲惫产生了错觉?
我强迫自己回到房间,但整夜无法入睡。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仿佛要掩埋所有的秘密。
第二天早餐时,我注意到伯母的眼圈发红,似乎一夜未眠。
伯伯的目光不时飘向西厢房,眉头紧锁。
"伯伯,西厢房里......"我犹豫着开口。
伯伯的筷子猛地顿住,伯母惊恐地抬头看我。
"西厢房怎么了?"伯伯的声音异常平静,但我能感觉到其中的紧张。
"没什么,我就是好奇那里面放了什么。"我决定暂时保留昨晚的经历。
"都是些旧物件,没什么值得看的。"伯伯放下筷子,起身离开了饭桌。
他的反应更加深了我的疑惑。
当天上午,我借口帮伯母买东西,来到了村里最年长的王婆婆家。
如果有人知道三十年前的事,那一定是她。
"婆婆,我想问您一件事。"我坐在她家的火炕上,小心翼翼地开口。
"问吧,孩子。"王婆婆的眼睛虽已浑浊,但仍透着精明。
"三十年前的腊月,村里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吗?"
王婆婆的手停在了织布机上,皱纹更深了几分。
"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她反问道。
"我在伯伯家听人提起,好像有什么不能说的事。"
王婆婆长叹一口气,看了看门外,确认无人后压低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