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屋外下着小雨，六十岁的方建国坐在医院长椅上，手中攥着一份血型匹配报告。
"爸，你为什么以前从来不肯帮我？"女儿方小梅站在窗前，背对着他问道。老人沉默良久，喉结滚动，却发不出一个字。
01
方建国是老城区里出了名的固执老头。他的妻子林秀芳十五年前因病去世，留下一双儿女：儿子方伟三十五岁，女儿方小梅三十二岁。他与儿子方伟住在老城区一栋已经颜色斑驳的老房子里，那是他婚后和林秀芳一砖一瓦建起来的家。
女儿方小梅大学毕业后，留在市里的一家设计公司工作，后来嫁给了同事赵明。虽然住在同一座城市，但方小梅很少回家看望父亲。这倒不全是她的错，每次回去，父亲对她丈夫总是冷眼相看，言语间透着不屑。
"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早点嫁人生孩子才是正经事。"方建国常挂在嘴边的这句话，让方小梅每次听了都忍不住反驳，然后两人不欢而散。
老房子的墙壁上挂着方伟的各种照片，从小学到大学，再到结婚照。方建国总是笑眯眯地告诉来访的邻居："这是我儿子，现在自己开公司做生意呢，有出息！"
而方小梅的照片，只有一张大学毕业照被随意地塞在电视柜的抽屉里，上面落了一层薄灰。
02
那是初春的一个清晨，老城区的喇叭里反复播放着拆迁通知。方建国揉着惺忪的睡眼，听清楚内容后，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老方，听说咱们这片要拆迁了，补偿款不少呢！"邻居老李隔着院墙喊道。
"嗯，听说了。估计咱这房子能有不少补偿。"方建国淡淡地回答，但眼神里已经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很快，拆迁办的人上门评估，方建国家的老房子因为面积大、位置好，最终确定了三百万的补偿金额。这个数字在老城区传开后，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这天，方伟和妻子孙丽特意带着礼物登门。
"爸，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方伟笑得合不拢嘴，"您这辈子都不用愁了。"
孙丽也笑盈盈地说："爸，以后您就跟我们住吧，我们照顾您。"
方建国看着儿子儿媳妇殷勤的样子，心里暖烘烘的。这些年来，方伟虽然口口声声说做生意，可方建国知道儿子的公司一直不温不火，但他从不戳穿，儿子愿意常回家看看就已经很满足了。
晚上，方伟夫妇离开后，方建国洗漱完正准备睡觉，手机突然响了。是女儿方小梅打来的。
"爸，我……我有事想和您商量。"电话那头，方小梅的声音有些颤抖。
"什么事啊，这么晚了。"方建国语气不太热络。
"我能明天去家里和您当面说吗？"
"行吧。"方建国简短地答道。
第二天一早，方小梅和丈夫赵明就来了。方建国察觉到他们的神色不对劲，女儿眼圈红红的，似乎哭过。
"爸，小雪病了，医院说她得了先天性心脏病，需要手术。"方小梅声音哽咽。小雪是她八岁的女儿，方建国的外孙女。
赵明接过话："医生说越早手术越好，但费用大约需要五十万。我们的积蓄加上保险也就二十来万，所以想……"
方建国皱起眉头，没等赵明说完就打断道："你们俩工作这么多年，连五十万都拿不出来？"
"爸，我们刚买了房子，又有车贷，真的周转不开。听说您房子拆迁得到了补偿，我们不是要您白给，是想借用一部分，以后一定还您。"方小梅恳求道。
方建国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转过身去看电视，仿佛没听见女儿的请求。
"爸，小雪是您的亲外孙女啊！"方小梅的声音里带着绝望。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们自己的孩子，自己想办法。"方建国冷冷地说。
赵明拉住想继续恳求的妻子："小梅，我们走吧。"
方小梅泪流满面地看着父亲的背影，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爸，您真的忍心看着小雪出事吗？"
"我养你这么大，供你读书，就是让你自己能过好日子的。现在你有困难了，怪我咯？"方建国头也不回地说。
03
方小梅和赵明离开后，方建国心里其实有些不安，但很快就被儿子方伟的到来冲散了。
"爸，刚才我在小区门口碰到小梅和她老公了，脸色很难看，是不是来找您要钱了？"方伟问道。
方建国叹了口气："是啊，说什么小雪得了心脏病，要五十万做手术。"
方伟冷笑一声："这不是明摆着冲着您的拆迁款来的吗？平时也不见她多关心您，现在有需要了就想起您是她爸了。"
"你妹妹也不容易，孩子生病是真的。"方建国有些心软。
"爸，您别傻了。小梅嫁人后哪回真正孝顺过您？再说了，那赵明家里条件也不差，他爸不是在事业单位工作吗？为什么不找他家要？"方伟循循善诱，"您这三百万要是分出去五十万，以后您养老的钱怎么办？"
方建国被儿子说得有些动摇："那你说，这钱该怎么安排？"
方伟眼睛一亮："爸，是这样的。我最近看中了一处新楼盘，首付需要一百五十万。您把钱给我，我买了房子后，您跟我们一起住。剩下的钱，我打算扩大一下公司规模，等赚了钱，肯定会给您养老送终的！"
方建国沉思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好，就这么定了。你是我儿子，我相信你。"
第二天，方伟就带着父亲去银行办理了转账手续，三百万全部转入了方伟的账户。回家路上，方伟难掩喜悦之情，一个劲地说要给父亲买好吃的。
一周后，方小梅再次来访，这次是她一个人。
"爸，您考虑得怎么样了？小雪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医生说再拖下去会有生命危险。"方小梅哀求道。
方建国不敢看女儿的眼睛："钱……钱已经给你哥了，他要买房子，还要扩大公司。"
方小梅如遭雷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您把全部三百万都给了哥哥？"
"他是儿子，将来是要养我的。"方建国硬着头皮说。
方小梅突然冷静下来，擦干眼泪，直视着父亲："爸，您真的以为哥哥会好好孝顺您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方建国皱眉。
"没什么意思。既然这样，我不会再来打扰您了。"方小梅转身离开，背影决绝。
方建国望着女儿远去的背影，心中莫名涌起一阵不安。但他很快说服自己：儿子肯定会比女儿靠谱，毕竟血浓于水，儿子才是自己的依靠。
04
三个月后，方伟果然买了新房，位于城东的高档小区，环境优美，设施齐全。方建国搬了进去，分到了一间朝北的小房间。
"爸，您看这房子是不是特别好？阳台上就能看到整个城市的风景。"方伟得意地说。
方建国点点头，虽然他的房间看不到什么风景，只对着一堵高墙，但他不想扫兴。
刚搬进来的头几天，孙丽对方建国还算热情，经常变着花样做菜给他吃。但很快，这种热情就消退了。方建国的房间越来越少打扫，他自己动手时还被孙丽嫌弃"弄得到处都是灰"。
晚餐时，方伟和孙丽常常自顾自地聊天，对方建国的话爱答不理。有时候方建国提出想吃点什么，孙丽会直接说："您老想吃什么就去超市买，冰箱里有您的一层，自己放着吃就行。"
方建国渐渐明白，儿子和儿媳妇根本没把他当回事。但他安慰自己：可能是他们太忙了，等公司走上正轨就好了。
这天，方建国在小区花园散步，遇到了一位邻居老张。聊天中得知，老张的儿子就在方伟投资的那个产业园区工作。
"你儿子公司？听说经营不太好啊，天天只看到你儿子开着豪车进进出出，公司员工倒是三天两头在抱怨工资发不出来。"老张无意中透露道。
方建国心里一惊，但面上不显："可能是暂时困难吧，我儿子做事有分寸的。"
回家后，方建国无意中听到方伟和孙丽在卧室里的对话，让他惊呆在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