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订婚前夕,爸爸病重,我哭着求相恋18年的竹马将婚礼提前。

可等到的却是冷声斥责:

“许知夏,你这是在逼婚吗?宁宁她想要看烟花,我现在没时间和你胡闹。”

望着竹马抱着商宁宁离开的背影,我心如刀割。

看着从小对我疼爱有加的小叔走来,我求他去送爸爸最后一程。

可他却蹙眉看向我:

“你爸的哪个玉扳指呢?宁宁喜欢,我想要送给她。”

“许知夏,其他的伎俩不管用了,现在想用苦肉计了是吗?”

我独自一人回了家,给爸爸送终,处理后事。

随后拨通一个号码:

“刘叔,帮我注销国内的身份吧,就当没有我这个人的存在。”

他们,我都不要了。



1

我穿着临时租来的婚纱站在周颂年面前。

男人斜靠在椅背上,酒杯被他摇晃着,宣示着他的不耐烦。

“许知夏,你闹够了没有?”

“你是想在这么多人面前跟我逼婚吗?”

我的泪水又要出来,却被我硬生生地逼回去。

许知夏,你是爸爸最坚强的女儿,不要懦弱!

“我们从小就有婚约,现在爸爸在病房,最后的愿望就是看着我嫁人。”

“周颂年,算我求求你。”

周颂年扯着嘴角轻嗤,其他人也笑着打圆场。

“许大小姐,今天可是周少的同学聚会,你给人家一点面子吧。”

“高中时候你就蛮横霸道,现在长大了,还要闹这一出,多没意思。”

我没有闹。

我爸爸现在就在病房里奄奄一息。

他从小看着周颂年长大,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看着我和周颂年能够幸福。

我红着眼,正打算争那一句话,门却突然打开了。

“对不起,我来迟了。”

商宁宁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她只穿着一条朴素的小白裙,看见我时一愣。

“知夏姐......”

她眼神躲闪,缩了缩脖子忙道。

“颂年哥给我打的那些钱,我会还回去的。”

“是颂年哥看我家里有困难,主动帮我的,你不要怪他。”

她话音一落,旁人都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合着是我许大小姐又逼着她别接近周颂年了。

爸爸危在旦夕,我没有工夫和她闹。

正当我打算越过她去抓周颂年时,周颂年却丢了酒杯,猛地把我推开。

而商宁宁被他拽进怀里。

我摔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你做什么?”

“许知夏,你还想在我眼皮子底下欺负宁宁吗?”周颂年眼神冷漠,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的头纱掉了,雪白的浑身也染了红酒,像一大摊血渍。

“颂年哥,不是知夏姐的错,是我不想伸手跟人要钱!”

商宁宁连忙摆摆手替我说话。

她一开口,周颂年的气场更冷了,牢牢地把商宁宁揽在怀里。

“商宁宁,你要知道,现在有我护着你,你不必被别人欺负了。”

说完,他把商宁宁横抱起来,跨过我身旁的一滩玻璃碴子。

临走前,他偏过头留下一句。

“你好自为之。”

我孤身一人,穿着婚纱摔在红酒的残骸里,好似倒在一片血泊上。

忽然,包间门打开了。

进来的是陈政聿。

我忽然又燃起了希望,叫道。

“小叔!”

2

陈政聿一身西装,似乎是刚从工作室过来。

他看看倒在地上的我,又看看周颂年怀里的商宁宁,皱眉道。

“许知夏,你又欺负宁宁了?”

我整个人一愣。

我承认,自从商宁宁出现后,我就嫉妒她。

一个陌生的女孩儿突然介入了我从小到大的小团体里。

竹马周颂年不再事事以我为主,而是每天关心着贫穷又倔强的商宁宁吃没吃午饭。

小叔陈政聿也不再和以前一样宠我,而是用尽身边资源支持商宁宁的梦想。

生命中最爱的两个人,突然为了另一个女人把我推远了。

我也曾拼了命地引起他们的注意,可是没用。

我比不过商宁宁。

“小叔,你可不可以去看看我爸爸。”

“他最看重你这个干弟弟了。”

我放下自己所有的身段,带着哭腔祈求。

“我不和商宁宁争了,我什么都不要了,只求你们去看看我爸爸。”

包厢里陷入了一瞬间的寂静。

没有一个人见过,刁蛮任性的许大小姐会卑微成这样。

就连一向心狠的周颂年也皱起了眉。

“许知夏,你没必要这样。”

我摇摇头,眼泪大颗大颗地往地上滴,我颤抖着声音道。

“求求你们......”

“求你们了......”

陈政聿的皮鞋出现在我的眼前。

他音色冰冷,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巨大的寒意。

“许知夏,其他的伎俩不管用了,现在想用苦肉计了是吗?”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故意抄袭宁宁的设计稿,害宁宁被学院开除。”

“你还毁了宁宁的兼职,宁宁没有钱还债,在我家楼下哭了一晚。”

“我原以为,你只是性格骄纵了点,没想到你这么恶毒。”

“许知夏,你真让我失望!”

我当场定在了原地。

原来他们是这么想我的。

这么多年的感情,我原以为,所有人误会我,他们也不可能误会我。

真可笑啊,许知夏,你怎么到了今天才看清一切啊。

而正在此时,医生打来电话,语气焦急。

“知夏,你爸爸快不行了,赶紧回来见他最后一面吧!”

我突然觉得疲乏,眼泪也不流了,伏在地上大声笑起来。

周颂年见我奇怪,斥道。

“许知夏,你发什么疯?”

“我劝你赶紧给宁宁道歉!”

我恢复了平静,缓慢地从地上爬起来,离开前,我只留下了一句话。

“好,我走。”

“希望我们没有再见面的那天。”

他们或许以为我是放的狠话。

毕竟我们三人的命运早就捆绑在一起了,怎么可能不再见面。

只有我知道,我是认真的。

3

回到病房的时候,爸爸还只剩最后一口气。

爸爸看见我,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我的囡囡呀,你怎么成这样了。”

我的婚纱被酒杯玻璃渣割破,头发凌乱,妆也哭花了。

医生说,爸爸生命的最后一刻,不用戴氧气罩折磨他了。

我轻轻地替他将氧气罩摘下。

“囡囡,爸爸不在了你可怎么办。”

“颂年呢,政聿呢,我得把你亲手托付给他们两个,让他们好好照顾你!”

我抱着爸爸,哭着说。

“爸爸,我自己可以保护自己。”

“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活得很好。”

我没有告诉他,就在刚才,商宁宁发了两条朋友圈。

第一条的配图是周颂年在江边点烟花的背影。

【小时候未完成的梦想,他替我做了,谢谢你治愈我的童年。】

第二条的配图是陈政聿埋头,温柔地为商宁宁戴上一枚玉扳指。

【他说我戴什么都值得。】

陈政聿送给商宁宁的玉扳指,是爸爸最珍爱的宝贝。

可我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找商宁宁大闹一场,把扳指要回来了。

怀里老人的身体一寸一寸地变凉。

死亡的前一刻,爸爸还在说。

“囡囡长大了,变坚强了。”

“颂年和政聿都会为你高兴的。”

我再也忍不住,搂着他号啕大哭起来。

从此以后,这个世界上,我没有了亲人。

爸爸的葬礼,是我一个人筹备的。

周颂年和陈政聿总是出现在商宁宁的朋友圈,好似生怕我不知道他们的行程。

也好,不叫他们也好。

大年三十那天,我难得地给周颂年和陈政聿打电话。

往年的这一天,他们都会提着礼物来找爸爸过年,感谢他提携的恩情。

我得告诉他们,爸爸不在了。

保姆过年请假了,我叫了一桌的年夜饭外卖,一个人呆呆地坐在桌前。

即便电视里播着春节联欢晚会,整个屋子也显得冷清至极。

“喂,知夏姐,不好意思呀。”

“颂年哥和政聿哥非要来我老家陪我过年,都喝多了。”

商宁宁抱歉的声音传来。

“是谁?又是许知夏?”

周颂年口齿不清,夺过了手机。

“许知夏,宁宁她没有亲人,我们陪她过一次生日怎么了!?”

“你什么时候能学学宁宁的性子,改改你那个臭脾气!”

陈政聿也在那头说。

“许知夏,大过年的,希望你不要来扫我们的兴。”

“没人想看见你。”

没人想看见我......

我挂了电话,凄苦一笑。

我换了身衣服,离开了家门,本来想在江边坐坐,却见到旁边有人打捞上一具尸体。

“唉,多可怜的姑娘,父母双亡,是个孤儿,大年三十自杀死了。”

我看着那具年轻的尸体,她应该和我差不多大,长相也和我相似。

我取下了自己的项链,戴在了她脖子上。

“就当是我送你的新年礼物。”我轻声说。

这条项链是周颂年送我的,他说,这条项链独一无二,全世界只有我拥有。

我回家收拾好行李,给爸爸的助理刘叔打了电话。

“喂,刘叔,帮我注销国内的身份吧,就当没有我这个人的存在。”

“我决定好离开了。”

上飞机的最后一刻,我看见了当天的新闻。

【许家千金跳河自杀,小周少和陈总为爱失声痛哭。】

我沉默了一瞬,关了机。

京淮的一切,再与我无关。
4

周颂年和陈政聿开了一夜的车,赶回了A市。

他们十几个小时没有睡觉,跌跌撞撞地往医院的太平间赶去。

迎接他们的是一具膨胀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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