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村里的牲口陆续死去,头颅不知所踪。
村头瘸腿的王光棍却突然带回一个女人。
听说那女人美若天仙,村里的男人们个个艳羡不已。
我克制不住内心的好奇偷偷跑到王光棍家想去看看女人。
只见穿着大红袄子的女人正对着镜子梳头。
她的手指似乎有些僵硬,怎么都梳不好。
女人叹了一口气,双手托起自己的上颚轻轻向上推,将脑袋摘了下来,放在膝盖上一下一下梳着长发。
脖子上是一个血淋淋大洞!
1
小时候,每次我不听话的时候奶奶就会讲墓虎的故事吓唬我。
「锦年,你再不听话墓虎就要来找你了哦,墓虎专门吃不听话的小孩。」
我扬起天真的小脑袋一脸好奇的看向奶奶。
「墓虎是什么呀,墓里怎么会有大老虎,埋在墓里的不是死人吗?」
奶奶神秘兮兮地说:「墓虎不是虎,是死人变的怪物,会吃人,特别是那些不听话的小孩儿。」
我吓得直往奶奶怀里钻。
「锦年乖,别让墓虎来吃我!」
奶奶脸上长长的疤痕随着笑意抖动,她刮了刮我的鼻子。
「嗯,墓虎不吃乖小孩。」
再长大一点,我知道奶奶之前都是在吓我,但我还是缠着奶奶问。
「奶奶,真的有墓虎吗?」
奶奶说:「我也不知道,只是村子里一直有这样的传说。」
「什么传说呀。」
「阴年阴月阴时出生死不瞑目的人,埋在坟墓里尸体不会腐烂,会变成墓虎。」
「墓虎晚上会从坟里爬出来,出来找吃的,先是牲口,再是亲人,最后是其他人。」
「而且这墓虎啊,经常会数自己吃了的头有多少个。」
「数头干什么呀?」我继续追问着。
「因为墓虎吃的越多,就越年轻、能力越强,吃够99个活物以后,就是大罗金仙都救不了喽。」
「所以她要数头,确定自己的能力呀。」
说完,奶奶拍了拍腿上的灰,起身去厨房做饭了。
2
奶奶死了。
她的尸体静静地躺在昏暗的房间里,眼睛瞪得老大,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
灰黑色的皮肤紧紧贴在脸上,额头上的伤口触目惊心,紫红色的血肉外翻,干涸的血液勾勒出一幅狰狞的图案。
爷爷站在床边,用袖子擦着眼角,声音沙哑。
「老婆子夜里起来上厕所,不小心摔在桌角上了……谁能想到,她就这么走了。」
爸爸猛地扑倒在床前,双手紧紧抓着奶奶的手,泪如雨下。
他颤抖着双手试图合上奶奶的双眼,但每当他一松手,那双眼睛就像被某种力量牵引着,缓缓睁开,直视着天花板,说不出的诡异。
爷爷的身子忍不住发抖,妈妈也紧紧抱着我,她的怀抱因紧张而更加用力。
「妈,您安心走吧,我们会照顾好锦年的。」
爸爸的声音中带着哽咽,他再次用力合上奶奶的眼睛。
这一次,眼睛终于合上了。
大家终于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我看到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
奶奶干枯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她的嘴角也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诡异的微笑。
我猛地挣脱妈妈的怀抱,冲向奶奶,但当我靠近时,却发现一切都静止了。
奶奶还是那副安详的模样,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我的幻觉。
我急切地看向爸妈,「你们看到了吗?奶奶刚刚笑了!」
「你这孩子,别乱说。」
妈妈紧紧地握住我的手。
我揉了揉眼睛,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难道,真的只是我的幻觉吗?
3
昨晚,爷爷带着满身的酒气回来,一进门便对奶奶发脾气。
房门被狠狠地摔上,里面是奶奶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求你了……别再打了……」
奶奶的声音中充满了无法掩饰的恐惧与哀求,每一声都像是一把刀,狠狠地刺进在场每一个人的心里。
「坏爷爷,他又在打奶奶了!」
我声嘶力竭地哭喊着,试图用自己的声音来阻止这场暴行。
「孩子他爸,你快想想办法,去劝劝爸吧。」
妈妈的声音带着哭腔,她几乎是恳求地看着爸爸。
然而,爸爸却像只受惊的鹌鹑一样缩在一边,头都不敢抬一下。
「你又不是不知道爸那脾气,我去了还不是一块儿挨打。」
在这个家里,爷爷就是天王老子,谁都不敢反抗。
这种局面,对于我们来说,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但每一次都像是一把刀,在我们的心上刻下一道道伤痕。
突然,房间里传来了一声更加尖锐、更加惨烈的惨叫,那是奶奶的声音。
紧接着,是爷爷更加疯狂、更加肆无忌惮的怒吼和摔打声。
我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揪住,痛得无法呼吸。
我紧紧地抱住妈妈,试图从她身上寻找一丝温暖和安慰。
几分钟后,房间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爷爷粗重的喘息声。
4
奶奶静静地躺在灵堂的正中央,灰白的脸色在大红色寿衣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诡异。
前来祭奠的亲友们议论纷纷。
「这么好的人,怎么说走就走了呢?唉。」
「这寿衣怎么是大红色的?看着怪瘆人的。」
「嘘,小声点。你看老陈婆脸上的伤,指不定是怎么死的呢。」
村头瘸腿的王光棍也来了,他点燃了一叠厚厚的纸钱。
火光映照在他黝黑而深沉的脸庞上,看不出情绪。
「走了也好,或许也是一种解脱。」
爷爷对王光棍的到来显得极为不满,但碍于众多吊唁者在场,他也不好发作。
烧完纸钱后,王光棍悄悄将我拉到角落,低声询问。
「小锦年,你奶奶一向身体硬朗,怎么会突然离世呢?」
我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是爷爷……他打了奶奶……」
王光棍他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这个老畜生!」
「迟早会遭到报应的!」
本是酷暑难耐的8月,我却突然感到一阵寒意袭来。
我忍不住往烧纸的火盆旁靠了靠,试图寻找一丝温暖。
火盆中的纸灰猛地窜起,形成了一股黑色的旋风,直奔爷爷而去。
爷爷惊慌失措地试图躲避,但那些纸灰却像有生命一般,紧紧地贴在了他的脸上、头发上,甚至钻进了他的鼻孔和嘴巴。
爷爷被纸灰呛得连连咳嗽,脸色憋得通红。
他徒劳地用手去拂去脸上的纸灰,但那些纸灰却像是有黏性一般,牢牢地粘在了他的皮肤上。
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他们纷纷后退,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5
停灵三天后,奶奶下葬。
爷爷伏在棺材前放声大哭,但他的眼泪却怎么也流不出来。
「老婆子,你怎么就这么走了?留下我这个老头子一个人该怎么办啊?」
我怔怔地看着爷爷颤抖的身体和那双没有眼泪的眼睛,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疑惑。
出殡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爸爸穿着白孝衫,扛着引魂幡,拄着哭丧棍,走在灵柩的最前头。
身后是抬着灵柩的族亲,灵柩上描摹着花花绿绿的纹路,顶部挂着一朵大白花,在阴郁的天空下显得格外醒目。
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变得阴沉起来,乌云密布,雷声隆隆。
陪葬的纸人纸马在风中扭曲挣扎,发出诡异的声响,让人毛骨悚然。
灵柩终于抬到了墓地,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一阵突如其来的阴风猛地刮过,带着刺骨的寒意。
灵柩上的大白花突然毫无预兆地爆裂开来,白色的纸屑如同鬼魅般四散飞舞,有的贴在了人们的脸上,有的缠绕在发间。
妈妈紧紧攥住我的手,指甲几乎嵌入了我的掌心。
「这……这是怎么回事?」她颤抖着声音问道。
爷爷的脸色更加苍白了,环顾四周,试图找到答案。
但四周只有阴风的呼啸和纸屑的窸窣声在回荡。
就在棺材即将被黄土掩埋的那一刻,一个低沉而模糊的叹息声突然响起。
那声音在寂静的墓地里回荡着,让我浑身一颤。
那声音……那好像是奶奶的声音!
我猛地回头看向爷爷,只见他身子剧烈地颤抖着,眼中闪烁着惊恐的光芒。
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奶奶的灵魂在空中飘荡着,她的目光充满了怨恨和不甘……
6
当晚,我和爸妈都陷入了一个相同的恐怖梦境。
梦中,一个无头人的身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它挥舞着双臂,发出低沉而诡异的呼啸声,不停地追赶着我们。
我们拼尽全力奔跑,但那个无头人却如影随形,仿佛要将我们拖入无尽的深渊。
次日清晨,爷爷的声音将我们从梦魇中惊醒。
「咦,大强,院子是你扫的吗?还有,谁喂的牛?」
爸爸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摇了摇头。
「没有啊,爸,我今天连门都还没出过呢。」
妈妈也一脸茫然地表示不知情。
爷爷的怒吼声再次从鸡窝传来,带着几分惊恐和绝望。
我们慌忙赶到鸡窝,眼前的景象让人心惊胆战。
鸡窝里一片狼藉,食槽里散落着未动的粮食。
而那些平日里活蹦乱跳的鸡却蜷缩成一团,羽毛竖立,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地上躺着一只血淋淋的死鸡,鸡头不翼而飞,鲜血染红了地面。
爸爸蹲下身,仔细检查着死鸡,眉头紧锁。
「这鸡头像是被什么咬断的,但咬合力得有多大才能造成这样的伤口?」
爷爷颤抖着声音猜测:「难道是黄鼠狼?」
但随即他又摇了摇头。
「不对,黄鼠狼怎么会这么好心还帮咱们喂鸡?而且它们一般也不会只吃头不吃肉啊。」
我看了看牛圈门口的扫把。
那把扫把,正是奶奶每次扫完院子后都会放在那里的。
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却没敢出声。
7
家里的怪事愈发频繁。
每天清晨,院子都被人打扫得干干净净,家畜的食槽也都被填得满满当当。
然而,这份「好意」却伴随着恐怖的代价——每天都会有一只鸡死去,鸡头神秘消失,只留下满地的血腥和无尽的恐惧。
早上我一开门就看到几个红彤彤的桃子。
我兴奋地喊着:「妈,快看!大桃子!」
妈妈拿起桃子,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她的手上,竟然是一层厚厚的香灰!
「大强,这……这好像是妈下葬那天的祭品……」
爸爸爸脸色大变,惊恐地夺过桃子,猛地丢到院子里。
桃子瞬间腐烂成一堆黑泥,散发出阵阵恶臭。
我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目瞪口呆。
鸡窝里又传来了爷爷的哭天抢地的声音。
我们慌忙赶去,只见鸡窝里一片狼藉,所有的鸡都死了,鸡头再次不知去向。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