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一辈子最难把握的,不是敌人,而是善意的边界。"

他低声对我说,警务室的灯光冷冷地照在他疲惫的脸上.

"你以为帮了别人,却不知道已经站在了悬崖边上,等待你的,只是一个电话的推力。"

那一刻,我才明白,有些看似平常的善举,可能是一场无法收场的灾难的开始。

01

那年的冬天格外寒冷。

每一个清晨,呼出的白气都在车窗上凝结成薄薄的一层霜。

我叫陈明,一家互联网公司的普通程序员,过着朝九晚六的生活。



像这个城市里千千万万个平凡的上班族一样,每天在固定的时间,行驶在固定的路线上,仿佛生命也被编织成了一段不断循环的代码。

办公室里的每一张脸都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我们互相问候,却很少真正了解彼此的生活。

直到王芳的出现,打破了这种平静的表象。

她是公司新来的设计师,留着一头微卷的黑发,说话的声音总是轻柔却坚定,像是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温暖但不灼人。

她来公司的第一天,就在例会上提出了几个关键性的设计改进,让整个项目组对她刮目相看。

我与王芳的交集很少,只是偶尔在茶水间里点头致意,或者在项目交接时简短地交流几句。

直到那个雨天的傍晚,我在公司大楼的出口处看到了她。

她站在那里,看着瓢泼大雨,一只手轻轻地扶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另一只手紧紧攥着手机,眉头紧锁,像是在等待什么。

"需要帮忙吗?"我走上前,问道。

她转过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是一种难以掩饰的无助,"我叫了网约车,但司机一直没来,可能是因为雨太大了。"

"我可以送你,"我提议道,"我开车来的。"

她犹豫了一下,"不会太麻烦你吗?"

"不会,"我笑了笑,"我们是同事,这点小事算什么。"

那天,我送她回家的路上,才知道她已经怀孕三个月了,丈夫在外地出差,要一个月后才能回来。

车里的暖气很足,雨水打在车窗上的声音像是某种遥远的音乐,我们开始聊天,从工作到生活,从电影到美食,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我们居然住在同一个小区,"她笑着说,眼睛里有星星点点的光芒,"真是太巧了。"

确实是个巧合,也许正是这个巧合,埋下了后来一切的伏笔。



那天晚上,我回到家,妻子已经睡了,厨房里留着一盘已经凉了的饭菜,这是我们婚姻的常态,错过的晚餐,沉默的深夜,各自的世界。

第二天早上,我在小区门口又遇到了王芳。

她站在公交站牌下,一只手轻轻抚摸着肚子,另一只手拿着一本书,眼睛却看向远方,像是在等待什么。

我放慢车速,摇下车窗,"上班?要不要一起?"

她愣了一下,随后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真的可以吗?"

"当然,"我说,"反正顺路。"

就这样,我们开始了每天一起上下班的日子。

02

一开始,一切都很美好。

王芳是个很有趣的人,她热爱生活,对世界充满好奇,即使是怀孕的不适也无法减少她眼中的光芒。

她总是准时地在小区门口等我,从不让我多等一分钟。

车上,她会和我分享她的设计灵感,或者讲述她读过的一本书,偶尔也会问我一些关于编程的问题,尽管我知道她并不真的感兴趣。

她的丈夫陈强是一家建筑公司的项目经理,常年在外地奔波,一个月才能回来一次,每次回来都会给她带一些当地的特产或小礼物。

"他很爱你,"有一次,我看着她手腕上新戴的一条手链,由蓝色的宝石和白金制成,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

"嗯,"她轻轻抚摸着手链,眼神有些复杂,"但有时候,爱不是礼物,而是陪伴,你明白吗?"

我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因为我太明白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王芳的肚子渐渐大了起来,她走路的步伐也变得缓慢,每天上下车都需要我小心地扶着她。

办公室里的人开始议论纷纷,有人羡慕,有人嫉妒,也有人投来暧昧的目光。

"你们关系很好啊,"市场部的李娜有一次在茶水间对我说,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只是普通同事,"我平静地回答,"她怀孕了,我们又住在同一个小区,帮她一把而已。"

李娜笑了笑,"好心人陈明,"她说,声音里带着某种我无法解读的情绪,"希望你的好心不会换来坏结果。"

我没有在意她的话,继续着每天接送王芳的例行公事。

王芳很注重细节,每次上车前都会确保自己的鞋子是干净的,从不在车里吃东西,也从不化浓妻,她说她怕气味会让我不舒服。



有时候,她会给我带一些她自己做的点心,说是感谢我每天的接送。

"你不用这样的,"我说,"我们是朋友。"

她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是啊,我们是朋友。"

这种平静的日子持续了两个月,直到我开始感到一些不便。

首先是时间上的不自由。

为了接送王芳,我必须严格按照固定的时间上下班,失去了工作的灵活性,有时候项目紧急,我想多加班一会儿都不行。

然后是路线的改变。

随着王芳孕期的进展,她需要定期去医院做检查,这意味着我们常常需要绕道,有时候甚至要等上一两个小时。

还有一些细微的变化,比如车里的温度设置、音乐选择,甚至是开车的速度,都需要按照王芳的喜好来调整。

最让我感到压力的,是妻子开始对这件事产生了怀疑。

"你最近总是准时下班,"有一天晚上,她突然对我说,"以前不是经常加班到很晚吗?"

"项目进度调整了,"我含糊地回答。

她没有再问,只是静静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有着某种我不愿意面对的东西。

03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第一次认真思考是否应该结束这种接送的关系。

王芳已经怀孕六个月了,肚子很明显,行动也更加不便,正是需要帮助的时候。

但另一方面,我感到自己的生活正在被这种善意的负担所侵蚀,像是一滴滴墨水落入清水中,渐渐扩散,直到整杯水都变了颜色。

经过一番思考,我决定委婉地表达我的困难。

第二天,我在送王芳回家的路上,小心翼翼地开口了。

"王芳,"我说,声音尽量保持平静,"最近公司的项目压力有点大,可能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的工作时间会不太规律。"

她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然后勉强地维持着,"我明白,你不用担心,我可以坐公交车。"

"不是说不接送你,"我急忙解释,"只是可能不会那么准时,有时候可能..."

"真的没关系,"她打断了我,声音轻柔但坚定,"这几个月已经麻烦你太多了,我应该学会独立一点,医生说适当的运动对孕妇有好处。"

那天晚上,车里的氛围有些凝重,我们几乎没有交谈。

到了小区门口,她下车前对我说了一句"谢谢这段时间的照顾",声音里带着某种终结的意味。

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坐公交车上下班。



一方面是因为我确实需要一些个人空间,另一方面也是想向王芳表明,我的决定不是针对她,而是生活方式的改变。

办公室里,我和王芳的互动变得尴尬起来。

她不再像以前那样主动和我打招呼,遇到我时会微微低头,快速地走过,仿佛我们之间有某种无形的隔阂。

其他同事似乎也注意到了这种变化,茶水间里的窃窃私语多了起来。

"听说陈明不再接送王芳了,"有人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谁知道呢,"另一个声音回答,"也许是被家里发现了。"

这些流言蜚语像一条条无形的蛇,在办公室的角落里悄然蔓延,让人不寒而栗。

我试图和王芳正常交流,但每次刚走近,她就会找各种理由离开,或者假装忙于工作而不抬头。

这种情况持续了一周左右,我已经开始习惯了新的通勤方式和略显尴尬的办公室氛围。

直到那个周五的晚上,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ad1 webp
ad2 webp
ad1 webp
ad2 we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