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小洲,你真的想好要去做冰川守护员吗?乐之答应了?”

我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我和妻子在一起七年,她是一名制香师,且尤其擅长制安眠香。

无论是多严重的失眠患者,只要闻上一会儿,保准一夜无梦。

众人皆知这是她为爱人所研究,我也曾深信她爱我。

直到某天,我闻着安眠香半梦半醒,身旁传来的恩爱动静让我浑身僵硬。

“姐姐,没看出来你胆子这么大,都不怕被发现的?”

“放心吧,他醒不过来,专心点。”

那刻,我心如死灰,再次相遇,面对她的撒泼我坦白:

“韩乐之,你的香早就失效了。”



我死死地闭着眼睛,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

房间内除了沙发上二人的欢愉声就只剩下心脏跳动的声音。

可惜,他们太过于激烈,没听到。

“云川,你用力点呀,怎么回事,这才十点多,你就不行了?”

听着韩乐之喑哑而充满情欲的声音,我的心如遭凌迟,痛得无法呼吸。

这样的她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

我从枕侧摸出电话,悄悄按下录音键。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过夫妻生活了,我工作忙,自知亏欠她,有几次我主动献身,都被她推开:

“老公,别了吧,你太辛苦了,我不忍心。”

以前我只当是她关心我的身体,还沾沾自喜,没想到,是在外面吃饱了。

“乐之姐,你小点声,万一你老公发现了怎么办?在我家不是挺好的吗,干嘛要来你家啊?办公室也比这强啊,搞得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眼睛看不见的时候,耳朵总是格外灵敏,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突然我想起来,这声音是韩乐之的徒弟,许云川,他曾经来过我家几次。

韩乐之一开始还不想收他,觉得他性子不定,做不好。

还是我和他接触了几次,觉得是个可造之材,她才勉为其难地答应。

想到这,我不禁自嘲一笑,看来还是我引狼入室了!

韩乐之闻言娇嗔道:

“你放心吧,我那香的效果你还不知道吗?再说了,今晚我特意往里面加了三倍的香料,别说是这点动静了,就算是地震他都感觉不到,不信你看着!”

我屏住呼吸,感受着旁边人的靠近,韩乐之俯身,在离我几厘米的距离处停住,轻声试探道:

“予洲,予洲,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我一动不动,她满意地回头朝许云川投去个媚眼,随后又轻轻地推了我两下。

见我无动于衷,许云川才舒了口气。

“云川过来,反正这床够大,我们在这。”

我实在佩服韩乐之的胆子。

许云川似乎是犹豫了,韩乐之立刻诱哄道:

“怎么?你不想要我了?这多刺激啊!你不想就算了。”

话音落地,旁边的床就塌陷下去,没一会,韩乐之的浪叫传进我耳朵里。

我控制不住地颤抖,泪水从眼角滑落,为了避免暴露,我侧过身去,倒是吓了他们俩一跳。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不堪入耳的动静才彻底消停,韩乐之被许云川抱着去洗澡。

黑暗中,我睁开眼睛,浴室的透明玻璃上映着两道交叠的身影。

许云川穿好衣服走了,韩乐子钻进被子里,在身后紧紧地抱住我,沐浴露的香气扑面而来。

她似乎是累了,睡的很快,我拉开她的胳膊,却一夜无眠。

第二天我做早饭时还满脑子都是昨晚上发生的事,丝毫没有注意到韩乐之的靠近。

“老公,你可真好,早起给我做饭,我嫁给你真是我的福气!”

2.

闻言我手一抖,刚煎好夹出的蛋又掉进了锅里。

她没有发现我的不对劲,还调侃着我:

“老公怎么了?夸你两句还脸红了,都三十多了,还像个纯情小男生似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是啊,我年纪大了,不如你研究室那帮小伙子血气方刚的,你不会嫌弃我了吧?”

韩乐之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她干巴巴地笑:

“你说什么呢,他们就算是再年轻我也只喜欢你一个。”

换做以前听到这些甜言蜜语,我一定会把她抱进怀里亲近,可今天,我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吃饭时,门铃声忽然响起,我刚起身,韩乐之就一溜烟地站起来叫我继续吃,她去开。

我偏偏好奇去看,原来是许云川来了,韩乐之不知道在和他说些什么,两人距离亲密。

我走过去,他便跟我打招呼:

“予洲哥,早上好,我来给师父送东西。”

我随意地点了点头,出于礼貌,我还邀请他一起吃饭,许云川也点头答应了。

三人的饭局上气氛莫名尴尬,我以吃好了洗手为由进了卫生间。

门不隔音,外面的声音若有似无地传来,即使他们有意压低嗓音,但还是被我听到了大半。

“你怎么回事?我不是说过吗,白天尽量别过来,予洲心思细腻,很容易察觉。”

韩乐之语气里暗含不满,许云川却嬉皮笑脸的。

“姐姐,我想时时刻刻看见你嘛,你怎么这个态度呀,你不喜欢我来啊?”

“不要胡闹,我说过的话你都忘了?我可以给你所有,唯独婚姻和位置,你想都不要想!”

许是看韩乐之真的动气了,许云川才收敛了些。

闻言我却只觉得讽刺,要说她爱吧,她却背着我和别的男人乱搞,要说她不爱吧,她又疾言厉色地警告许云川不要肖想不属于他的东西。

等我整理好情绪出去时,许云川已经不在了,韩乐之主动解释道:

“我叫他先回去了,你亲手做的美食,我可不想让别人吃,只能是我的。”

饭后,她说要去上班,随着门被关上,我走到阳台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楼下的身影。

许云川并没有走,而是在下面等着韩乐之。

等进了车里,他们就猴急地互相抚摸起来。

我目光灼灼,许云川像是有所感觉,他冷不丁地抬头和我对上视线。

后者微微仰头,嘴角笑意压都压不住,挑衅意味明显。

我垂在身侧的手攥紧,极力安慰着自己,没关系,再等等,马上就要离开了。

到时候,这对狗男女就会彻底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直到车子远去,我才收回视线。

3.

我去找了老师,他对于我要去做冰川守护员的行为十分震惊。

“予洲啊,你真的想好了吗?你可知道此行有多艰苦,最少也要在那里待上三年,韩家丫头那...”

听见师父提起韩乐之,我开口打断:

“老师,我想得很清楚了,我不但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我爸妈,替他们继续未完成的使命。”

老师叹了口气,他有些欣慰地看着我:

“你还真是和他们一样,你爸妈要是还在,现在指不定多厉害呢,一切都是命啊,罢了,我也不劝你了。”

“你和韩家丫头吵架了吗?要不然她怎么会舍得让你去啊。”

我的老师亦是我父母的老师,我们家终极一生都在为研究冰川而奋斗。

我扯出一抹苦笑,如实回答:

“我们最近有些矛盾,可能要离婚了。”

老师愣住,片刻后说:

“当初你们结婚我不赞同,怕的就是有今天啊,我怕那丫头对你只是感激、愧疚之情,却错当成了爱情。”

我垂下眼眸,心情复杂。

我爸是为了救韩乐之的父母去世的。

那年春节,我们两家相约去旅游,途中竟遇上了雪崩。

我爸的车上载着韩乐之父母,不幸卡在悬崖边岌岌可危,救援队赶来又需要时间,我妈带着韩乐之和我急得束手无策。

所幸从远处过来辆大车,看清楚状况后,马不停蹄地从车里拿出了绳子。

韩乐之的爸妈相继被拉上来,等到我爸时,他早就精疲力尽,车子也慢慢滑向悬崖下。

“兄弟,我顾远山这一辈子值了,唯一放心不下,就是我的妻儿,希望你能对他们多加照顾,算我求你。”

他话音刚落,就和车子共同坠入深渊,我妈接受不了,当即就晕了过去。

这个画面给我带来严重的童年阴影,导致我常年失眠,一闭眼,就能看到我爸惨死的模样。

我妈自此一病不起,没多久也就随我爸去了。

韩叔叔阿姨看我可怜,把我接到家里抚养,视如己出。

从小到大,韩乐之身边都只有我一人,我也理所应当的以为,以后站在她身边的也只会是我。

我们顺理成章结婚了,当天晚上,她喝了很多酒,抱着我说了一堆胡话:

“顾予洲,我好可怜啊,我为了报恩嫁给你,连个正经恋爱都没谈过。”

我给她擦眼泪的手一顿,我竟不知,她原来不是心甘情愿嫁给我!

4.

“小洲啊,你回去好好准备下吧,既然决定了,这边的事要处理好。”

出来后,我被远处大屏幕上的广告词所吸引住:

“失眠患者的福音,你值得拥有。”

主持人手上拿着的赫然是韩乐之为我调制的那款失眠香,身边经过的路人都停下脚步,一脸羡慕地说:

“听说这是制香师特意为她老公调制的,感情可真好啊。”

“老婆,我向你保证,后半辈子,我一定会对你始终如一,嫁给我吧。”

男孩拿失眠香向女孩求婚,周围的人起哄着叫她答应,寓意虽好,但标杆找错了,真是讽刺啊!

回到家,我收拾着自己的行李。

还在床下的柜子里翻出好多照片还有信,上面落了一层灰,可见已经很久没有打开过了。

韩乐之喜欢拍照,为了她,我常常在网上搜索拍照姿势,做那些违和的动作,整整有几百张。

信也被我拆开,大多都是韩乐之上学时的情书,只不过她都不知道,被我截胡了。

每每她不高兴地说没有人追她时,我都沉默不语。

我拿出剪刀把我的那一半照片剪掉,一把火烧光,一如我的心。

不久后韩乐之回来了,她扑进我的怀里,劣质香水味直冲我的鼻腔。

我本能地推开她:“我鼻子不舒服,不能闻香水。”

她低头嗅了嗅,快步走进卫生间:

“应该是下午客户身上的,我去洗个澡。”

我贴近门框,紧跟着就听见韩乐之气急败坏的声音。

“许云川,我都说了,上班不要喷香水和我亲近,刚才予洲闻出来了,我差点解释不清楚!”

对面说了什么,她的语气有所缓和。

我赶在她出来之前把照片收拾好,顺便把箱子推到门后,避免被她发现。

“老公,这次你再闻闻,没有了吧?”

说完,她瞟到桌子上的东西,饶有兴趣地拿起来,等拆开看到内容时,表情有些怔愣。

我抢先开口:

“这是我打扫卫生找到的,都是当年你的迷弟给你的,我一直替你保存着,我们家之之就是有魅力啊,不管什么时候,都那么吸引人。”

我搂着她的腰,感觉到她身子一僵。

“哎呀老公,你瞎说什么呢,这都是猴年马月的事了,丢掉算了。”

她慌张地撕碎扔进垃圾桶。

最近她很粘着我,点香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她自以为瞒的天衣无缝,但其实每一晚她和许云川煲电话粥我都知道。

5.

“姐姐,我又买了不少小玩意,就等你来宠幸我了。”

“你怎么这么馋?过几天吧,最近工作室要举办活动,我没时间。”

我背对她听着,紧咬下唇,生怕自己发出声音来。

随着我离开的时间接近,我反倒更加平静。

“老公,明天你去聚餐吗?小王他们都说想你了,诶,你看机票干嘛?你要去哪啊?”

我不动声色地合上屏幕,巧妙地岔开了话题:

“明天我没时间,老婆,你和小王说一声,以后我们再聚。”

她略显失望,但还是尊重我的意见。

次日她打扮精致,让我有一瞬间的恍惚。

“老公,等我回来。”

我目送她离开,喃喃自语:“韩乐之,这次,我等不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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